雅国元贞十七年。
挽歌重生来这个地方,不多不少,正好一年,她在洛延川的帮助下迅速吸收着这个国家的能量,阅历,城府,人脉都不可同日而语。
这一年,她年满十五,到了一个女子一生中第一个重要的时刻,及笄。
皇城中的世家公子竞相投出橄榄枝,各方势力都希望用结亲的方式拉拢这位权势新宠。
挽歌却淡淡一笑,风轻云淡间让那些不顾提醒依旧凑过来的世家公子们颜面全无,扫兴而归,从此,大家都知道,这位公主转了性,真的不爱男人了。
皇帝在挽歌及笄时,也曾示意让她与丞相宁远行结亲,却被挽歌回绝,理由是想多留在父皇身边,以分父皇之忧,皇帝感其孝心,准奏。
同年,挽歌搬出了皇宫,拥有了属于自己的公主府。
雅国元贞十八年。
挽歌渐渐在朝中站稳了脚,奇人府也在她的庇护下逐渐壮大,于此同时,奇人府广招天下奇人,不论国界,不论出处,只有有才能,都能来奇人府。
这一年,雅国刮起了一起“奇人热”,是个人都企图通过奇人府这个跳板,以此进入朝廷为官,可鱼龙混杂,被刺客混入,欲图密谋行刺挽歌,却被洛延川识破,将其斩于剑下。
并顺藤摸瓜,找出了派出刺客的主谋,拥有第三皇位继承权的三皇子,赫连晔。
三皇子倒台后,支持他的后台卫家寻找新的扶持对象。
同时,平宁公主赫连素素及笄,被皇帝赐婚世家大族卫家大公子,卫程晋,两人成婚后三个月,卫程晋病猝,平宁公主为其守丧三年。
卫家至此平静许多。
雅国元贞十九年。
邻国出兵攻打,洛延川自动请缨。皇帝封其为骁骑大将军,洛延川带兵出征,以两国为导火线,战火波及。周围各国不能幸免,均陷入了战乱之中,开始了长达两年的各国混战,被后世成为“十国混战”。
雅国元贞二十二年。
洛延川凭借着卓越的军事才能,在十国混战中拔得头筹。雅国凭此一战跻身三大国之一,与音国,乐国成三足鼎立之势,曾经肆意挑衅的邻国经此一战,一蹶不振,沦为雅国的附属国,从此年年进贡,不敢嚣张。
十国混战结束,洛延川凯旋,皇帝大喜。亲自出城迎接,在他旁边的,还有地位稳固,声名鹊起的甄宁公主挽歌,两人相视而笑,这一微妙的举动迅速传播,两人暧昧的关系也开始明朗。
回朝后,洛延川被皇帝亲封镇国大将军,赐将军府一座。
洛延川的声望水涨船高,同时成为各大家闺秀暗许芳心的对象之一。
不知不觉间。挽歌已经来到这个世上五年了。
凉风吹过,海棠花瓣便随风四扬,淡粉色的花瓣飘落至树下的挽歌身上,她也毫无自知。抬起头,痴痴的看着一树的海棠,那么专注,那么认真,单薄的白色衣裙随风摇曳,远处一看。宛如一幅动人的画卷。
洛延川站在离她不远的地方,静静地看着她的背影,眼中一片深情。
他刚换下一袭戎装,穿着一身与挽歌相衬的白色衣袍,长发束在脑后,他面冠如玉,翩翩公子,就这么看的话,就好像游戏人间,把酒言歌的世家公子般,然而认识他的人,都知道他是雅国杀伐果断的战神,新封的雅国镇国大将军陆韩。
两人不知道这样站了多久,直到挽歌打了个喷嚏,搂住自己的胳膊时,洛延川才走了过来,从后面环过她的腰,将她整个人带到自己怀中时,挽歌只觉得身体一暖。
洛延川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低笑,“想什么这么入神?”
挽歌被吓了一跳,回头就看到他笑吟吟的一张脸,她笑了声,道:“陆大将军,你以后来能发出点声音吗?走路一点声音都没有很吓人,好不好?”
“我本来想你给一个惊喜的。”
“是有惊无喜吧。”挽歌毫不留情的纠正道。
“呵呵~”洛延川整个人都压在挽歌身上,脑袋埋在她的脖颈间,用力的嗅了嗅,直到挽歌细致的肌肤上起了一层疙瘩后,才低声问道:“你最近都有用精油沐浴吗?”
“是啊,怎么了?”挽歌很自然地答了一声,她抬起手嗅了嗅,她最近都是用附属国进贡的薄荷精油,很好闻,她以为洛延川也很喜欢这个味道。
“不,很好。”洛延川拉过挽歌的手,与她十指相扣,将脑袋枕在她的肩膀上,亲昵的蹭了蹭,低笑道:“你的肌肤更滑腻了,摸着很舒服。”
挽歌闻言,俏脸一红,她挣脱开洛延川,转过身瞪着他,道:“洛延川,你是这个国家的战神大将军,不是流连花街的花花公子,能不能正经点?”
洛延川轻咳一声,一本正经道:“好吧。”
“嗯?”挽歌一愣,正想着他怎么这么好说话,结果下一刻,洛延川就说了一句让她吐血的话,“我以后不会调戏别的姑娘了……”这句话还正常。
“我以后只调戏公主殿下。”这句完全不对呀!
挽歌心中大惊。
洛延川半闭着眼,嬉笑一声,搂住挽歌的脖子,捏了捏她的脸蛋,道:“你迟早都是我的人,调戏一下你需要这么吃惊吗?”
挽歌没好气地推开他,“谁说我要嫁给你了?”
“哦?你不嫁给我,你想嫁给谁?”洛延川语调危险地说道,挽歌不自觉的缩了缩身子,嘴硬道:“哼,京城想要娶本公主的人都排了一个长队了,我嫁谁不行?”
“呵呵……明明都十九了还没嫁出去。”洛延川戏谑一笑。
“你!”挽歌气急,她不嫁究竟是为了谁啊?!
“好了,不气不气。”洛延川再次把挽歌搂在怀中,坏心眼地揉乱她的头发,“听说最近皇城中开了一家烤鸭店,我带你去吃,好不好?”
烤鸭店?挽歌双眼一闪,她待在皇城这么久,怎么就没听说哪里开了家烤鸭店?这个人明明才回来一两天,这么比她还熟悉这里?
洛延川好像知道她心中所想,捏了捏她的鼻子,半开玩笑道:“你现在可是大忙人,自然分不出心神关注这些琐事。”
一提到这个,挽歌叹了一声,抱怨道:“父皇最近把水利相关的事务交由我去办,我正愁着呢,哪有时间去吃烤鸭呀?”
自从及笄后,皇帝便有意无意地把一些政事交给她去办,好像是有意要锻炼她的能力。
这分明就是和太子骆伽抢饭碗啊,虽然那个笑面虎大哥明面上没什么怨言,可是她知道,骆伽一定是对她存有芥蒂的。
为此,她现在随随便便出个门,都是一大堆侍从跟着,除了穆家兄弟,还有司晨司暮。
一大堆人跟着,反倒是没有了出门的兴致,索性就待在公主府了事。
“那可是一件肥差呀。”洛延川笑道。
凡是和水利扯上关系的,有几个是干净的?私吞公款,偷工减料的事情络绎不绝,结果一下大雨,这些豆腐渣工程就暴露无遗。
“什么肥差呀?我看苦差还差不多。”挽歌瞥了他一眼,这其中的利益纠纷盘根错节,一扯动,能抓起来一大把相关的人,严重点,说不定会动摇国之根本。
她想起在朝上骆伽极力推荐她接下这件事,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那个人分明就是把她往火坑里面推!那个笑面虎!
“呵呵,你怕什么?我不是回来了吗?”
挽歌看着洛延川,突然释怀一笑,对啊,帮手都回来了,她干嘛还要这么犯愁?
“你一定要帮我。”
“那当然!”洛延川回给挽歌一个灿烂的笑容。
笑得太耀眼了,挽歌心跳突然加快,该死,没事干嘛笑得这么好看?
她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道:“对了,你不是要带我去吃烤鸭吗?”
“你不是没时间吗?”这人明知故问。
挽歌嘻嘻一笑,“帮手都回来了,我当然有时间了。”
洛延川没说话,只是温柔的握住了挽歌的手,手很大,很温柔,但是也很粗糙,这两年他在外行兵打仗,一定很辛苦。
挽歌想着,本能的握紧洛延川的手,洛延川感觉到她的动作,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也紧了紧挽歌手。
两个人无限腻歪,坐在房顶上的司晨叹了一声,对一边的司暮道:“司暮,你说这两人是不是以后每天都要这样腻歪呀?”
“这样不好吗?”司暮觉得两个相爱的人这样相处很正常。
一听就知道是司暮会说出来的话,司晨叹了一声,他只是单纯的被这两人甜甜蜜蜜的画面给刺激了,有些不自在而已。
这两人自从晋王叛乱以后,也没有了去处,再加上挽歌的挽留,便顺理成章地跟在了她身边,充当她的护卫。
司晨闲得无聊,又问,“司暮,你觉得这两人会成亲吗?”
“会。”
“我看不见得”司晨扬眉,得出截然相反的结论,他能感觉到两人的羁绊越来越深,可不知道为何,又觉得两人的关系就像在走钢丝,一直小心翼翼地保持着某种平衡,只需要一点外力,便能打破这份平衡。
而这个外力会是谁,现在谁都不知道。
司暮见司晨眼中一副跃跃欲试,知道和他辩论是没有结果的,很明智地转移话题,“公主好像走了,我下去了。”
“我也下去。”司晨紧跟其后。(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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