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府仙录 第181章：拳脚加巴掌，一行降一行

    仅仅几个眨眼，地上就躺了六七名大汉，而站立的还有小信子和娘亲，后边赶来的王子翊和秦二宝也在不停的咽着口水；不过王子翊是震惊的看着小信子不可置信的咽口水，而秦二宝是累的大口大口喘气的同时吞口水滋润嗓子。

    小信子却没完，他冲着那名彪形大汉迅速走了过去，刚刚这几人不防备，被小信子几掌撂倒；但是等他们缓过来还是有战力的，然而小信子却没想那么多，这个带头的人刚才居然拉扯了娘亲的衣服，还用那脏手摸娘亲的脸！小信子什么也没有，只有心中的无名怒火，总之这个彪形大汉还没再次站起就被小信一脚踩在胸口。

    大汉闷哼一声，但是却张开口吐出一口气，这是人的一口中气，这口气不出，基本上就有一定的战斗力；但是这口中气若被打散，短时间内别想有多少战力，连体力都会大打折扣。小信子苦练内功一年，而且他修炼的还是上乘功夫，所以对于这个常识可以说是自然知道，没人教他，他自然就会这么去打架。

    然而大汉的苦日子才刚刚开始，小信子又踩了几下，这次踩的他是出的气多，进的气少；而小信子又骑在这人身上，两只小拳头握的紧紧的，却犹如铁锤般落在大汉两个肩头！一声惨叫，那两条胳膊就软绵绵的松了下去。

    “小混蛋，**的，敢打老子......”他还没骂完就被一只小手‘啪’的一巴掌扇到了脸上；而后他的嘴刚又张开，就又是‘啪’的一巴掌。最后打了十几巴掌，才被看出不妙的王子翊给拉了起来，听他嘴里还不停的喊：“别拉我，让我打死他！让我打死他！”，要不是娘亲拦着，估计非得把那大汉打出个好歹来！

    大汉就那么躺着，别人也不敢去抬，而看到小信子出手的人基本都不敢过来打了；王子翊心中暗说：他真是五岁大的孩子吗？天生神力吗？这内功，难道是从娘胎里就开始练的吗？都能跟我苦练四五年的功力相当了，不行，以后一定得问清楚。

    “你们是什么人？来这里干什么？”秦二宝好歹是大家少爷，而且这几个人中大多都认识。

    其中有个机灵的人拱手道：“这不是秦家少爷吗？您有所不知，我们是奉杜老板的意思来催小二郎欠我们赌坊的债务，这小二郎没钱还，自然是要带个人回去商量商量了。”

    “哼，商量商量？谁欠的谁商量，你们抓一个女子干嘛？就你们那点粪尿肠子，连三岁孩子都骗不过，回去告诉你们杜老板，他不是要商量吗？好，少爷我会找他商量的，让他在家等着！”王子翊似乎早看惯了这种事情，不耐烦的打发这些人滚蛋。

    几人都有难色，他们好歹是下来办事的，事没办成，难道就被几个小孩子给吓走了？但是也没办法，人家都是有背景的，至少这位秦少爷就不是他们能够得罪的。见他们想走不走的样子，王子翊看着地上的大汉对周围人怒道：“怎么？还不把他抬走，真想被打死啊？”

    一众人只好维诺着把那大汉抬起来两脚着地扶着走路，王子翊看的出来，小信子虽然用了内劲，但是因为他刚刚跑了那么远的路，消耗不少；所以仅仅是暂时麻痹了大汉的胳膊，过个三五天就会恢复，但是小信子那几巴掌可是不轻，估计再重点就能把大汉满嘴的牙都打掉。

    最后还是王子翊比较理智，问起了事情的因由：“婶婶，到底怎么回事？”

    看着追到桥边的小二郎，信儿娘亲是又气又恼：“还不是他欠了赌坊一百两银子！哼！”

    “啊，那可有点多啊，我一时间也弄不来那么多。”秦二宝啃着指头似乎是在想办法。

    王子翊看到他有心帮忙算是心情好了一点，他却说：“放心，这些钱我出，不过......”他又转头对小二郎道：“叔叔，我只帮这一次，要是再有下次，你自己卖身还债我也不会管了。”

    小二郎欢喜不已，又一边歉意道谢：“不会了不会了，我已经三个月没有赌了，我以后再也不赌了，真的，我发誓，要是再赌就让我死在赌桌上！”

    王子翊摇摇头：“唉，不用发誓，叔叔，你已经是有家室的人了，就算你不为自己想想，也该为小信子想想啊，他这么小就已经帮人做工赚钱养活自己，你可是个大人呐。”

    这番话说的小二郎无地自容，看到有点效果，王子翊也跟秦二宝一起去小信子家商量事情；也算是做客，毕竟秦二宝还是第一次来，而他见到信儿娘亲的时候也大叹美女，暗中对王子翊说：“小信子的爹也不知道修了多少辈子的福才娶到这位婶婶。”

    对这话，王子翊深以为然，但同时却也感叹真是孽缘，偏偏他还不知道珍惜，要不是看在婶婶和小信子的面上，他可不会叫对方叔叔的。而小信子自从回来之后就一直低头沉默，几人都以为他还在生闷气，而小信子却把娘亲拉到远处悄悄问了自己的疑问；无非就是娘亲的姓名和身世，但是信儿娘亲就是不肯跟他透露丝毫。

    小信子只是抱着娘亲大哭一通，他很聪明，并没有耍性子，他知道娘亲疼自己才不告诉自己，也是因为自己无能为力才哭了出来；后来子翊也出来把小信子拉到秦二宝身边，他自己单独去找信儿娘亲聊事情。

    王子翊低声问：“婶婶，小侄不才倒是看出婶婶定非常人，恐怕也有难言之事，但事关小信子，我也想多问两句，若婶婶能说一二，不妨告诉我，说不定我也能帮上一二。”

    信儿娘亲摇头苦笑：“唉，子翊，婶婶看的出来，你是武林世家子弟吧？你能否跟我说说你的来历？”

    王子翊低头：“这，请恕小侄不能多言，我们兄妹二人也算是避难来到偏僻之地的。”

    信儿娘亲当然能够理解，她却低声对王子翊道：“子翊，婶婶想求你一件事。”

    “婶婶请讲，若能做到的，子翊定当尽力。”王子翊抱拳承诺。

    信儿娘亲微笑点头，不过却又叹息：“唉，我相信你们这些侠士定会守诺，其实我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信儿；若以后我们家出了什么事情，希望在你能力范围之内帮助信儿，可以吗？”

    王子翊正色道：“婶婶放心，我会把小信子当兄弟看的。”

    信儿娘亲也像松了一口气：“其实我也是多想了些，兴许不会出现别的事，只是想给信儿留条后路。”

    王子翊点点头，其实他跟妹妹来到这里也是父亲的后路，虽然家里现在危机未现，但是父亲却还是暂时让兄妹俩来到这里躲上一段时间，作为父母的，谁不想保孩子平安啊。

    几人收拾了一下凌乱的屋子才离开，将秦二宝打发回家，王子翊领着小信子一起回自己家，刚进门就大喊：“管家！给我准备一百两银子，顺便把我的剑拿来。”

    从房中走出一中年男子，看不出其有练武者的精气神，但却是一位高手，只是平常精神内敛；管家已经不是第一次见小信子。虽然不知少爷今天为什么要这么多钱，但还是担心道：“少爷，要不我陪您一起去？”

    王子翊摆摆手：“不用，我们就行。”然后他又指了指小信子问管家：“你以前都没看出来他身怀武功吗？”

    管家也是一愣，看了几看还是没看出来，不过他也自有办法，走到小信子身边按了他几处穴位之后道：“好高深的内功心法，恐怕丝毫不比老爷所修的差啊，小信子，你师父是谁？”然后好像又想起什么似的：“唉，嘴欠，对不住对不住，不该问不该问。”

    管家也是一时惊讶所以才嘴快问了出来，他又想到，能教授这么高深内功心法的人一定不是弱者，恐怕不是他能够随便探听的。而所谓的内功心法就是修炼内功内劲的一种运功方法和理论，甚至还有对心性的指引；所以当初赵公元才暗中经常指引小信子的心性不要放偏。

    内功心法本来就是练习内劲的不同方法，其实并没有多少高级低级的分别方法，只能笼统的概括为练功的方法和功效；就比如王子翊就是五岁时开始修炼内劲，但是修炼四年多也才跟小信子练功一年的效果相当。小信子的功法固然是较为深奥，但是没有那份天资就没办法修成，更没办法拥有快速修养内劲的效果，都是一点点积累的。

    比如小信子也是如此，他若不是每天的勤奋练功积累，再高级的功法也没用，照样会被几个不会武功的大汉打扁；而小信子的功法还不算什么心法才是核心，赵公元简简单单几句话就是心法，教授他怎样培养内劲就是心法。这心法就跟师父的眼界有关了，赵公元按照小信子的资质给他讲解了深奥的心法，也就是修练内劲的深刻涵义。

    普通的人悟性不到也不能领悟，不能领悟就没办法去做那个方法，也就更不可能有高深的功效，所以自身的天资是根基，后天的努力却是重中之重。所谓勤能补拙，天资好的人一辈子不练，也比不上差资质的人练上一天；悟性决定了练功人的眼界，眼界太低，也是不能成就高深功夫的。

    就比如对一件事情的道理，看的足够深刻，才能做的更好，练养内劲的功法也是如此；其实培养内劲的方法都固定的吗？可以找个固定的方法，但是内劲培养的方法却又是多样化的，通过基础的入门，然后自己从自己最适当的方法修练，那就是上乘之路。

    但是各人资质不同，虽然都找到了合适自己的方法，但也并非这辈子都能达到自己的极限；很多人一辈子也走不完自己眼中的路，但是有的人努把力就能走到自己的极限。天资固然不可少，但是后天的努力却是不能差却丝毫的，就比如这位管家，他也走上了自己的上乘之路，但是按照他现在的努力情况，估计这辈子都走不到登峰造极的境界了。

    而这位管家练功的时间与他们老爷是差不多的，但是他们老爷已经远远把他甩在了身后；不能说世家子弟大多纨绔，其实很多传承悠久的世家，他们的子弟资质未必比常人好，只是他们有长辈鞭策，所以付出的努力是常人的许多倍罢了。

    而王子翊的天资虽然比不上小信子，但是也不算差，他也是自己主动努力修炼的，但虽然四年多了，其实功力也就比小信子强一丝而已。王子翊是想帮他父亲，他也有自己的梦想，所以他有足够的动力去努力不休，而小信子的动力就仅仅是保护娘亲而已，但他却每天都苦苦练功，没有后天努力，就算剑仙转世也得吃泥。

    但话又说回来，力气没用对地方，依然是没有功效的，就比如王子翊那天在墙头上就因为内劲没有用对而掉了下来；同样的，修练内力的时候也得把精力用对，这样才能有好的功效，那样就是上乘功法。而同样的练功，有正确的指引方向，就能把精力运用到正确的修练方法中，这样就是所谓的上乘高深内功心法，心法和功法可以说一个是脚，一个是路标。

    方向不对，走的再远都是不对，方向对了，很快就能走到目的地，当然走的快慢那要看每个人自己的努力了；就好比雨水从天上落下，虽然很快，但也需要一定的时间，所以就算有上乘资质的人修炼上乘功夫，还走的很对，那也得需要时间的积累。

    管家深明其中道理，所以只是对小信子另眼相看，现在是不会把他当成什么高手或未来高手的；毕竟现在就算知道他修炼的是上乘功夫，也不能说他未来就一定能成高手。但既然他是少爷的朋友，那管家内心中自然也是希望他能成为未来高手的；一连串的思绪闪过，管家对小信子倒是更加和蔼了不少。

    王子翊问道：“管家，镇上赌坊老板那里有没有什么功夫高手？”

    管家想了一下说：“赌坊姓杜的虽有几个不入流的小子，但也不是少爷的对手，若有小信子帮手，就自是没问题。”

    王子翊轻松一笑：“呵呵，那你就不用去了，来，小弟，我们试试拳脚。”

    王子翊说罢就拉着小信子走到院子空地的练武场比试，然而小信子却愣头愣脑的也上了场；其实他还真没跟会武功的比过，所以连怎么出手都不知道。不过王子翊却大大咧咧的攻击过来，招架格挡他倒是会的，一来二去倒也打成一团。

    然而王子翊的各种身法却是小信子所不会的，不过他倒也用自己本能的闪挪躲避，管家在一边看的暗暗摇头，这内功倒是上乘，但是身法招式好像普通的不能行，他也奇怪了，什么师父教徒弟居然不教身法和招式，最后想不通倒也不再想。

    王子翊没几下就把小信子按倒在地：“哈哈，我赢了，你怎么来来回回就那几招啊？”

    小信子翻了个白眼：“我师父说只要把拳法精髓学好，就算一套长拳也可以自保于江湖，何况我根本就没打算进什么江湖。”

    王子翊笑道：“那你怎么还是几招就被我撂倒了？”

    小信子无奈：“我每天都只能修练内功，怕被秦家人发现，拳法也是偶尔才能打一打。”

    王子翊拍拍他肩头：“放心，以后拿这里当自己家，想怎么练就怎么练，就算晚上在这里住也行，一会儿咱们找二宝说一说干脆就搬到我家来住。”

    小信子当然高兴，虽然他不喜欢打架，但是学会武功自保倒也没什么坏处啊，管家收拾完东西，二人就出发了；秦二宝看到偶像背着一柄剑出现，那是兴奋不已，小信子搬住址的事情也根本不算大事，只要依然跟二宝一起上课就行，又不是秦家打杂的下人，无所谓住哪里。

    二宝听说王子翊要找杜老板，也嚷着要一起去，最后他想了想，还是决定带上秦二宝，毕竟带上秦家的少爷多少增加点气势。赌坊老板是个五大三粗的短发中年汉子，些微有点胡子茬，不过肥大的肚子却比孕妇都要大上一圈儿。

    “你们就是打伤我手下的小屁孩儿？”杜老板靠在躺椅上淡淡的问话，似乎跟下人说话一般。

    “废话少说，我知道杜老板一向认钱是理，一百两，给你！”王子翊将银子扔到桌子上等待对方收点。

    “小子，敢这么跟我们老板说话......”杜老板身边一粗鲁汉子出言被杜老板阻止，杜老板直起身看着背剑少年道：“这位小老弟看着面生的紧，敢问靠的是哪座山头啊？”

    王子翊抱拳道：“不敢跟杜老板称兄道弟，在下只是在本镇住上些许时日，我与县令同宗姓王，但并非什么山头，只是暂住而已，望杜老板看在钱的份上不要计较今天上午的事情。”

    杜老板听到县太爷的名号自然是有些犹豫，但是也有些怀疑他的话，心想莫非这小子是县太爷的亲戚？但是江湖上这么说话的人差不多都是相互有点联系才敢说道的，本来他还有点迟疑，但是王子翊却知道他心中所想，这也是江湖上常见的门道。

    王子翊又抱拳道：“杜老板，若是还在为今天的事情生气，那不如这样，在下今晚邀请王公子一起在聚仙楼宴请杜老板，顺便向杜老板谢罪，如何？”

    杜老板听到这里心中自然认定这小子跟县令有关系，不然怎么能请动王公子？但是他还是得去看看这小子能否真请来王公子，如果是真的，顺便也能够消了恩怨而结交一下王公子，听说王公子礼贤下士，自己说不得也能得到一些好处。

    想着想着杜老板就露出一丝笑容：“呵呵，既然钱够了，那就应该两清的，本来今天的事情也是我手下莽撞，不过既然能够结识王公子，那倒不如我来请客好了。”

    王子翊倒也没有说别的，点点头：“那咱们就聚仙楼不见不散。”

    子翊说完转身就走，杜老板也在后边抱拳施礼，连称不见不散，他身边那莽撞汉子又插话：“老板，这小子也太不把您放在眼里了，我看不如把他们装麻袋里扔回家，让他们知道知道厉害......啊！”这人还没说完话就被杜老板一巴掌拍在了地上，顺便还发出了一声惨叫。

    杜老板一脚踩着他还一边指着周围的人训斥：“我说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啊？整天就知道打打杀杀，你也不看看刚才那孩子什么身份，就连秦家少爷都陪在旁边跟个下手一样，那是你能打的吗？啊？一个比一个白痴，没听出来他说的都是江湖上的行话吗？没看到他背后那把剑吗？笨蛋！”

    不提杜老板训斥属下，王子翊领着小信子二人直接去了书馆，秦二宝问：“子翊，不是要找公子吗？怎么来这里了？”

    王子翊笑道：“他肯定在这里读书呢。”

    小信子点点头：“确实听他说要来这里借阅一本珍藏版的典籍，听说是老师特许的。”

    果不其然，王公子正在座位上津津有味的读书呢，虽然王公子一口一个贤弟的叫着，但最后还是被三位‘贤弟’给活生生拉出了书馆；眼看就要到晚上了，当然不能让他再回家吃饭。小菜籽儿现在看到小信子就有些躲闪，见到王子翊依然是害怕的成分居多，不过他听说是帮小信子的忙，也就痛快的跑回去报告公子晚饭不回家的消息。

    聚仙楼三层雅间，杜老板还没到，王公子却已经开吃，这家伙早上随便糊弄了点吃的就跑去了书馆，中午都忘了吃东西，刚出书馆就饿的不行，被拉到酒楼当然更加的饿了。在他求了好半晌之后，王子翊才决定让他先吃点垫垫肚子，不然空腹喝酒可是很容易吐的；这一晚倒是很平静的度过，王公子很配合王子翊的话跟杜老板聊天，原因当然就是答应让他先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