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里的妖媚女子尖声叫喊着,似乎经受着某种天大的苦刑一般,旁边老管家神情却是十分古怪。
更稀奇的是,那二十余护卫随从,看得眼睛发光,但眼神深处带着的深深鄙视与愤慨。
鄙视什么?又是在愤慨什么?
种种思绪苏辰就算不去仔细体会,也是一一分明,他只是不想理会,延续着前任的动作。
他知道这位女子十成里有九成九是在演着戏,而且演技并不怎么高明,很是享受的模样,还指不定心里怎么暗暗痛骂呢。
而且,她的叫声也不是没有用意,是在宣示着主权,隐隐有着得意。
芸芸众生,醉生梦死,身在局中,又怎能看清世情真相。
苏辰体魄如火,心灵似冰,感应到天际两道华光一闪之间,就已经飞过了头顶,已经回了前方高山。
这是搜不到人打道回府了吗?
他刚想停下动作,心里一动,又再继续,假戏还需真做。
再过了一炷香时间,女人的声音从假到真,最后眼神迷离,倒是货真价实的叫唤了起来。
这一次,护卫们的眼光也从鄙视变成了惊讶。
这是什么眼神?
苏辰想想就明白了……
一股隐晦的气机,漫延过来。
他感觉身体发凉,如同水波般的思感如潮水般进入身体,深入到每一寸毛孔,在灵台方寸间打了一个转,停顿了一小会,又缓缓的退离开去。
路旁草木“哗哗”轻响,不为人知的,有一道细微波纹掠过林梢、溪流。
苏辰抬起头来,眼中闪过莫名光彩。
“这次是真的离去了,老和尚好深的城府,来了一个回马枪。”
空中追击的两人,性格各自不同。
如果换个人来看,一定会认为那捧着铁钟用出灵魂搜索的中年道士最为难缠,疑心最重。
但苏辰不一样,在他的心中,一直对那老和尚戒惧水已。
表面上人家并未有丝毫关注此处,但苏辰知道对方一直神念锁定着。
就算是先前离开的举动也是假意,后面又悄悄的隐藏气息返身回来。
这一次,就连苏辰都没注意到,毕竟,他的元神收缩灵台方寸之中,并不能随意扫荡四周。
但是,元神收缩不等于没有感应。
他灵魂深处的看破能力一直被动运转着,心灵透澈如同明镜,映照着身周一切。
若有若无刀剑临头般的危机,从头至尾未曾远离过。
如此情况,就算是傻子也能明白,自己并未脱离危机了。
那么,接下来要怎么做还用说吗?
他也彻底弄明白了自己的看破能力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武道修练到此,不见不闻,觉险而避,到底是有极限,并不如传说中的大预言术那般细致周详。
所谓觉险而避的能力,首先得有危险,而且是致命无可抵御的危险。
就是如果你不应变,下一刻就会死。
而基于这个原因,有些危险没达到一定极数,就不会有所感应,甚至一如平常。
就如面对钟先生的锁神陷阱,苏辰只要以正确的方式应对,不与其比拼元神法力,只拼身体和招式。
因为离得太近,对方又没加防备,基本上是有惊无险。
看起来对方实力极强,可打起来,就那么回事。
所以,他的元神根本就不会有反应。
而知非禅师还未出现,他已经心脏狂跳,灵魂示警。
就是知道不逃即死,完全没有正面对拼的本钱。
这种看破能力,虽然不能够做到世事洞明,对苏辰来说,却更加适合。
他并不需要时时示警,那很没必要。
如果什么都能看得清楚,人生岂不是少了许多未知乐趣。
假如一个街头小混混拿着刀子对付自己,元神也再疯狂示警,那也未免太搞笑了。
知非禅师去而复返,也在他的意料之中。
这条官道之上,毕竟人烟稀少。
除了他们这一队人马,这段时间之中再见不到来往行人,是个人都会心里有所怀疑。
试探一下也就成了必然。
老和尚的思感如潮水一般退去,苏辰心怀一畅,全身松活起来。
他再顾不得演戏,拉下马车帘幕,穿好衣服,高声吩咐道:“我饿了,老王,吩咐大家紧赶一程,早点进城……应该还能赶上午饭。”
“是,少爷!”
老管家恭敬应道,心里却是一阵诧异。
“不是你说的路上要缓行,免得颠簸的吗?还说伴清风、赏山花,及时行乐,如此才更有情调。”
不过,他也只是稍稍奇怪,就吩咐队伍加速。
自家少爷这种神经病性格,他早就已经见怪不怪。
前一刻也许兴致高昂,后一刻就冰冷淡漠,这种情况经常出现。
倒是旁边的女人,见到苏辰一脸淡漠,拔鸟不认人的模样,委屈得都快要哭了。
不过,她却是一句话也不敢多说,只是撅着嘴默默整理着衣裳。
不知为何,在这一刻,她突然间发现,身边的公子哥眉宇之间有着深沉威严,似乎是比那官府里的大人还要让人心惊。
一路无话……
苏辰进了城,在老管家熟门熟路的领路之下,他什么也不用操心。
过了不久,看看已是天色近午,就到了城西一所大宅。
宅门处雕着门牌,青竹园。
刚刚下得马车,就听得一阵娇笑迎了上来:“你这没良心的,还记得来看九娘啊,如今考中举人,转眼就要做大官了,我还以为你把我忘了呢。”
“哪会啊?忘了谁也不会忘了九娘您啦,你看,我途经蜀地,这不是特意绕道前来?当然,这也是老爹亲自交待的……老王,礼物呢,快快奉上,别让九娘等得心焦了。”
“呸,谁稀罕老家伙什么礼物了,走,跟九娘进屋,少游你又长高了,去年见到,还只有我的胸脯高呢,你看你看,如今都比我高上一个头了。”
女人笑得花枝招展,低胸袍服露出雪白的一片,她把苏辰揽在怀里比划着,两手举高,似乎要形容当时的青年是如何矮小。
可是,为何把身体都挤到我怀里来了,某样东西都挤扁了。
苏辰有些无语,他有些后悔夺舍这位江少游了,这简直就是一个会行走的那啥,随便碰到一个女人就跟他有一腿。
好吧,这一位,在记忆中是商人老爹的第九房姨太太,年方二十,挂了个九娘名义,其实一点也不老。
“城里人真会玩!”
苏辰转头就看见九娘已经安排丫环把同车女子赶走,她竟然拦着对方不让再次靠近,对这女人也就有了一些了解。
他只得说道:“九娘我一路有些劳累,今日就在这里歇下,要好好休养休养,你帮我准备船只吧。
明日清早,我得去成都拜访一下张世伯,今晚就好好温书……此次进京赶考,您是知道的,老爹下了死命令,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呵呵,我还不知道你啊,学人读什么诗文?好,你说了算,这一次就放过你了。”九娘神色有些幽怨,显然听明白了苏辰的意思。
临时抱佛脚还是有点用的。
她当然知道这一位学问极差,举人功名是拿钱买回来的。
不过,此事大家都知道,却不必拿出来说道。
多少还需要好好背一背四书五经,不要在拜访尊长之时一问三不知,那不但会让人耻笑,而且还会让人心存顾忌,不会用心帮忙。
否则,就算是找到再多的门路,别人也得看看,帮助你会不会影响到自己的名声。
如果让一个连四书都没读熟的人中了进士,说出来鬼才相信。
所以,文采可以不必好,但文章还是需要背一背的。
……
洗过风尘,苏辰陪着用了午饭,就吩咐下人不得打搅,一个人躲进了书房。
名义上他是要温书,实际上,是想把身体调理一下。
路上匆匆附体夺舍,有许多事情还没来得及做。
他从身上拿出一封信来,打开信纸,再细细观瞧一会,就笑了起来。
纸上笔迹漫文敦劲,一手小楷十分精美,落款是周云从。
这位同乡邀约江少游一起同游成都、拜访古寺,观赏峨眉。
周云从是贵阳大户周家独子,与江少游同为富家子弟,也算熟识,关系倒是谈不上好。
跟江少游不同的是,这一位却是学问不错,举人是靠着自己真实才华考上的。
不过,此人有着一些书生意气,向往着读万卷书行万里路的调调,认为天下世事皆文章。
而且,她性情温厚,最喜交友,不论品流一律真心相待。
就连江少游这种色棍,他也能赤诚以待。
好吧,这一点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在苏辰本来的记忆中,隐隐记得周云从的名头。
似乎这一位最后是拜入了峨眉派,被峨眉名宿碧云庵醉道人收为徒弟。
具体怎么拜师的?苏辰已是记不清楚。
但有一点是清楚的,就是此时峨眉正大肆收徒,到处寻找根骨、品性具佳的年轻人入派,撒下大网,收取英才,是大兴的前兆。
而这,就是苏辰的机会了。
因为峨眉这些前辈高人有一个很奇怪的习惯,他们特别喜欢试探年轻人的心性,美其名曰考验一番。
也就是说,他们会躲在一旁扮演不起眼的风尘异人。
然后看着别人经历凶险,要死要活的时候,才伸手相助,收为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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