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三江仍旧八风不动的端坐饮茶,嘴角带着笑意的看了看脸色发黑的叶明河,轻轻说道:“那可不行,苏辰虽然名义上没拜入咏春门下,可实质上却把我的咏春拳学了个通透。让给你做徒弟,就算是我答应,小月儿也是不肯的。”
傅文正恍然大悟,拍拍额头说道:“君子有成人之美,原来沈兄有这考量,倒是我多嘴了。我还真怕月丫头到时找我麻烦,哈哈。”
他倒是理解错了,以为沈三江的意思是想要找苏辰当女婿。
勾.搭别人家女婿来当自己徒弟,这事自然休想。
就算他是不拘一格的性子,有些事情也是做不出来的。
叶明河看到林果非被打得趴伏地上,感觉到面上火辣辣的,傅文正跟沈三江的对话字字句句都仿佛小刀一般刺向他的心头。
就连那老和尚也端着茶杯挡在面前。
袅袅热气蒸腾,看不清他的面容。
但叶明河却知道,这个老和尚肯定也是在忍着笑,只不过是顾忌自己的颜面,不好当面笑出声来。
先前叶明河可劲的吹嘘自家宝贝徒弟林果非,说他虎鹤双形拳学得极好,认为他跟沈月十分般配,苏辰给他提鞋都不够格。
没却料到,事实重重的打了他一巴掌。
倘若林果非的虎鹤双形学得极好,那他被苏辰轻松打败,是不是说明虎鹤双形拳本身就不太行呢?
这打脸来得如此之快,如此之狠,让他想把说出去的话收回来都做不到,也就剩下装聋作哑了。
叶明河咳了一声,轻描淡写的说道:“果非这孩子太大意了!我平日里就教导他,就算是对手再弱也必须全力以赴,没想到他当成了耳边风,待会儿可得好好训他一顿才行。”
光棍打九九,不打加一。
沈三江不置可否,他一直是个平和的性子,很难见到有生气的时候,更不会在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上面,跟人争得脸红脖子粗。
他听到叶明河这样说,心知对方只是一时面上挂不住,在自我开脱。
不过,这话且由他说,反正苏辰打赢了,咏春拳的面子里子全有了。
叶明河嘴巴上说得漂亮一点,也算不了什么,没必要去争执。
沈三江不说话,老和尚也当没听见,可傅文正却不一样,他可是眼睛里揉不进沙子的人物。
听到叶明河睁着眼睛说瞎话,他有些不乐意了,豹眼一翻,就问道:“叶兄,咱们练武之人,一是一,二是二。你小徒弟明明技不如人,不堪一击,哪有什么大意不大意的?我就不信你看不出来,那苏辰的咏春拳已经练到了‘意到拳到,松空自然’的地步。别说是林果非,就算是你那大弟子钟山,光凭拳术都不一定能赢得了他。”
“不可能,傅兄你这是在小看我们洪拳一脉,要不我们比划比划,看看我的虎鹤双形拳是不是真的不堪一击。”叶明河被说得老脸通红,有些不忿的说道。
“你的叶底藏花无影脚是很厉害,可我的迷踪拳也不是吃素的,你要打我可以奉陪……”
正说到这里,就听到“叮”的一声,沈三江把茶杯放下,淡淡的说道:“叶师弟,傅兄,小辈之间的比试就让小辈自己分个高下吧,何必争论伤了和气呢,看戏,看戏!”
傅文正被打断话头,也就不再刺激叶明河,只是心中暗暗冷笑。
钟山号称年轻一代南拳第一,可自家弟子肖鸣华也一点都没差到哪去。
只能说两人实力在伯仲之间,谁也压不过谁。
可是,谁叫叶明河身居天武拳馆分部部长多年,名声响亮呢?
虽然叶明河去年因为弟子争夺天罡名额失败,被死亡训练营的杰克唐夺走了部长一职,名声大降,却也不是自己这种从香江迁来海城的外来人士所能比拟的。
两人的徒弟一身功夫既然分不出高下,那就只能比名声。
钟山的名声在内地国术界自然是比肖鸣华要响亮许多,虎鹤双形拳也就硬生生的把燕青拳比了下去,这事让傅文正心里多多少少有些不愉快。
本来想借着林果非丢脸的事,跟叶明河别一别苗头,但沈三江既然发话了,他们两人谁也不敢有什么异议。
沈三江虽然脾气好,但不见得就是没脾气。
平常时候,他跟个老好人一样,但真要发起怒来,却是很恐怖的一件事情。
曾经有两个化劲级别高手,因为不信邪,想要踩在沈三江的头上撒野,结果被他生生打废了。
这种战绩和威望可不是嘴上说说得来的。
到了化劲宗师级别,相互之间分个胜负会很艰难。
每一个化劲宗师,都已经把自家流派的功夫练得炉火纯青,融会贯通,力量技巧上都相差不是很多。
真打起来,只要不是自己寻死,胡乱出招,一般情况下都能做到自保有余。
正因为如此,沈三江的战绩才让人觉得不可思议,高山仰止。
有那么一种人,你可以嘴上不服他,看不起他,但心里面却不得不敬仰他。
沈三江就是这样一个人。
屋内的紧张气氛随着沈三江的一句话,又重新变得平和了起来。
叶明和的心里却没那么容易放下,他几时被人这样打过脸,连带着对苏辰都看不顺眼了。
以前只是无视这个练国术没有多久的小子,现如今却是敌视,恨不得让自家徒弟把他打个落花流水,狠狠的教训他一顿。
从这一方面来说,苏辰成功的引起了别人的重视,这也是一种进步。
不管别人喜欢还是不喜欢他,总的来说,比起眼中没有他这个人要好上无数倍。
这一点,苏辰还是能够明白的。
林果非丢了这么大脸,捂着脸再也不敢看四周众人,躲回了他二师兄的身后,尤其他似乎听到了沈月的嗤笑,简直羞得无地自容。
他本想三招两式把苏辰打败,然后告诉沈月说她选错人了,眼光不行,看中的只不过是个草包。
草包的头衔终究还是落到了自己的头上,这叫他以后还怎么追求沈月?
林果非的心里在滴血,感觉天空一片灰暗,虽然在二十四楼并不能看到天空。
他无助的看向大师兄钟山,只盼着师兄出手,把苏辰狠狠的教训一次,要打得他凄惨无比才行,最好是打残了。
钟山在这一刻,仿佛完全明了林果非的心思,他不为人察觉的轻轻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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