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句见简莹没反应,便继续说下去,“昨天夜里齐庶妃突然觉得身子不舒坦,就遣人去菁莪院叫门,请王妃帮着传大夫。
齐庶妃半夜折腾也不是头一次了,王妃又有失眠症,入睡不容易,菁莪院的下人便自作主张,没将这事立时禀报王妃。
王爷回来瞧着齐庶妃病得厉害,气坏了,叫人砸门进了菁莪院,当着王妃的面儿惩治了张妈和佩玉。
两人各挨了二十板子,佩玉年轻还能撑着,张妈那么大岁数哪里受得住?被扶回房里就发起高烧,这会儿还人事不省呢。
府里人都说,王妃是遭了齐庶妃的算计,生生憋屈出病来了。”
简莹心知一个巴掌拍不响,齐庶妃不是省油的灯,方氏也没大家想的那么清白无辜,佩玉和张妈不过是两只替罪的小羊羔罢了。
彩屏打听来的消息似是而非,只怕是菁莪院那边有意放出来的,可信度不高。
拿手遮嘴打了个呵欠,慢慢地开了口,“开屏啊……”
“六小姐,奴婢是彩屏。”彩屏见缝插针地纠正她。
简莹跟没听见一样,“开屏啊,知道亡羊补牢是好的,可你拆了猪圈补羊圈,就有些铅笔了。”
彩屏没听懂,低着头怏怏地想,别人的名字六小姐都叫得准,怎的轮到她,就一而再再而三地叫错呢?她的名字又不是很难记。
简莹瞧着她的神色,愈发觉得这孩子脑回路跟一般人不一样。心说罢了,还是死了调~教她的心吧,左右情报员有晓笳一个就够了。
等梳洗完毕,简单地用过早午餐,便从晓笳那里听到了精准版,“据说齐庶妃因葵水已经迟了好些日子,疑心自己有了,只是日子还浅,把不出脉象,一直瞒着。
昨天晚上不知吃什么吃坏了肚子,只当自己要小产,吓坏了。
王府有规矩,晚上不得放外男入内院,除非得到王爷和王妃的准许。偏偏王爷出门办事没回来,齐庶妃没法子,只能叫人去找王妃。
先前因为王爷宿在王妃那儿,齐庶妃装病闹腾过两回。王妃大约觉得齐庶妃又在装病,便没理会。
齐庶妃疼得受不住,叫贴身丫头丁香买通门房的婆子,去前院寻了王爷的人,出府给石大掌柜报信,让石大掌柜将王爷找了回来……”
“齐庶妃到底有了没啊?”简莹插嘴问了一句。
“大夫没把出喜脉,可也没说不是。毕竟日子还浅,一时半会儿把不出来也是有的。”晓笳答道。
简莹扁了眼,“所以王爷就为了一个还不知道有没有的孩子,惩治张妈和佩玉,打了王妃的脸?”
她这公公简直混球一个!
晓笳不好评论济安王,转了话题道:“六小姐,奴婢还打听到一件事。
济南府知府几个月前暴病而亡,这阵子一直是同知大人代理府务。朝廷调派了一位姓方的大人来接任,再有半个来月就到济南府了……”
“这个方知府跟王妃有关系?”
“没有,只是同姓而已,跟齐庶妃却是关系匪浅,听说两人是姑家表兄妹。”
简莹“扑哧”一声笑了,“又是表兄妹。”
不知是她邪恶了,还是汉语言文字太过博大精深了,每每听到表哥表妹,叔叔嫂嫂,姐夫小姨子,总能让人浮想联翩,脑海里自动涌现出一连串的暧~昧情节。
齐庶妃和方知府未必有一腿,她倒是有些明白齐庶妃为什么突然得宠了。
只是前任知府暴毙和齐庶妃开始得宠的时间差不多,她有些纳闷,济安王怎知朝廷会派了哪个来接任知府,早早捡起被自己忘在犄角旮旯多年的旧裙带,做好了拉拢的准备?
因事不关己,这念头一闪就放下了,转而问道:“齐庶妃现在怎么样了?”
“想是没大碍了,王爷在那边陪着呢。”晓笳把该禀报的说完了,便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方氏那边正是脸疼怕看的时候,齐庶妃那边有济安王守着,也不好探视。简莹思量一阵子,叫人选了两样滋补的药材,分别送到菁莪院和蒹葭院去。
她没打算掺和济安王房里的事,原以为两面不得罪就够了。谁知到了下午,正跟三位姨娘喝茶,就听人禀报说世子妃来了。
简莹纳罕不已,她嫁进王府一个多月,只在给方氏请安的时候跟世子妃见过面,私下里并不曾来往。
世子妃出身名门,是个孤高自傲的主儿,跟各房都保持着客气疏离的关系,怎的突然大驾光临,跑她这一亩三分地上来了?
来的是长嫂,又是命妇,不好怠慢,她赶紧带着三位姨娘迎出去。大礼相见了,将人让到上首,自己在下首陪坐。
你来我往地寒暄了几句,孟馨娘的神情语气始终冷冷淡淡的。
简莹最不擅长应对的就是这种人,她基本属于人来疯那一类,跟话唠在一起能说到嘴残,跟没话的人在一起往往提不起劲头,只能大眼瞪小眼。
三位姨娘见这俩人半天才蹦出一两句,大部分时间都各自碰着茶盅小口小口地呷着,好像里头装的是琼浆玉液一样。有心插科打诨活跃一下气氛,又怕说错话讨人嫌,不说话又实在受不了这气氛,各个如坐针毡。
喝到第三盅茶的时候,孟馨娘总算说明了来意,“有几句话,我想跟弟妹单独聊聊。”
三位姨娘如蒙大赦,生怕谁会强留她们一样,说声告退,呼啦一下全走了。
简莹听她说要单聊,便将伺候茶水的丫头悉数打发下去,含笑问道:“不知世子妃要跟我聊什么?”
“叫我大嫂就好。”孟馨娘微笑地道,待她从善如流地喊了声“大嫂”,接上她的问题说道,“也没什么要紧的事,只是觉得妯娌之间若不常常走动,不免生分了。”
简莹暗翻白眼,心说这人真会现用现交,都生一个月了,这会儿临时抱佛脚,想起催熟来了,面上依旧笑得温婉,“大嫂说得是。”
孟馨娘仿佛听见了她的心声一样,朝她歉意地笑了笑,“我这人生性冷僻,不善与人交往,你莫要见怪。”
“不怪。”简莹有些不耐烦了,“大嫂有话就直说吧。”
孟馨娘又呷了一口茶水,才悠悠地道:“二弟可曾对弟妹说起过,前头那位王妃是怎么过世的?”
听了这暗示意味十足的话,简莹止不住心头一跳,“先母妃不是因病过世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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