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和尚屁股下面的坐着的,就是先前我们见过的铜板子,当然,要是具体的说,那得算是一个巨型的铜箱子。
在海上跟他们打照面的时候,我们能看见的,不过是这个铜箱子的顶面,其余的位置都沉在了海面之下,所以想在那种狂风骤雨光线昏暗的情况下看清楚,确实是有点困难。
这个铜箱子,通体都布满了凹下去的咒印,虽说我也不算是行里的新人了,但看见这些咒印的时候,我还是感觉有点迷茫。
不像是道家的东西,也不像是佛家的,与巫教的图腾有些相似,但
“厉害啊。”吴秋生冷不丁的开了口,满脸惊讶的看着那个铜箱子,嘴里念念有词的说道:“没想到连祝由这门的东西你们都会,牛逼大发了!”
“这是祝由门的?”我好奇的问道,心说怪不得看着这些咒印眼生呢,搞半天是祝由这种几乎绝迹的法派弄出来的!
“是,但也不全是。”沈世安站在我身边,兴致勃勃的打量着那个铜箱子,说道:“这些咒印不光是结合了祝由门的东西,还结合了降术一门的东西,那边上类似于兽首的图案,应该是萨满教的图腾,真的,这可以说是当世最接近古时巫教的咒印了。”
“有点眼力见啊。”葛道士听见沈世安他们的话,也不免得意了起来,挤眉溜眼的冲左老头说:“高科技吧?没见过吧?土鳖!”
左老头呸了一声,往地上吐了口唾沫。
“我见过的东西多了去了,你这算个屁?!”左老头冷笑道:“但不得不说啊,这副铜棺应该是有点来历的吧?我可不相信你们能搞出这种东西来!”
“铜棺?”我一愣,随后又转过头去,仔细打量了几眼,满头的雾水,心说这玩意儿看着就是个大箱子啊,虽然也是长方形的,但这种边角锋利的造型,外加没盖子的设计,怎么看怎么不像是棺材啊。
“不错啊,你眼睛没瞎,相当可以!”葛道士坏笑道:“你能一眼看出这是铜棺,我就必须得给你三十二个赞,这可是”
“哦,还真是。”左老头打断了葛道士的话,啧啧有声的问他:“这是给你们自己准备的?死了就直接拉出去海葬呗?”
不得不说,左老头还真是个嘴里不饶人的主儿。
听见这一番话,葛道士都气得直哆嗦,差点没冲过来跟左老头再玩一次搏击。
“这副棺材,是我原来凑巧碰见的,感觉还可以,就给自己留着了。”葛道士说道。
“看吧!”左老头坏笑道:“我就说是给你自己用的!”
“你他娘的”葛道士叹了口气:“这棺材最大的作用呢,就是能”
“避海?”沈世安忽然接了一句。
听见这话,葛道士显得很是惊讶,看了沈世安一眼,点点头:“你怎么知道的?”
“我能看懂一小部分的咒印。”沈世安笑道:“水可以分解成气,这点行里人都知道,无论是淡水还是海水,只要用对了方法,都可以将这些水分解成阴气。”
“所谓的避海,不过就是利用阵局或是符咒的力量,迅速将四周的水分解成阴气,从而达到避海行而水不沾身的效果。”
“哎!沈哥!你说的这些我还是第一次听说呢!”我满脸敬佩的看着沈世安,说:“我只知道水可以分解成气,但还真不知道避海这事。”
“活阎王沈世安名不虚传啊。”葛道士眯着眼睛看着他,不停的点着头:“这世上,知道水化阴的人不少,但能知道避海真谛,能看懂那些咒印的人,已经是屈指可数了。”
“您过奖了。”沈世安笑道,很谦虚的说:“这只是凑巧看懂了一点。”
“看懂一点,那也是本事。”葛道士叹了口气:“可惜啊,你这种人才,竟然跟着三教九流的瞎混,简直是浪费!”
“姓葛的,你当我们不存在是吧?”方时良盘腿坐在边上,嘴里叼着一支烟,满脸不耐烦的看着葛道士他们:“什么叫瞎混啊?你觉得你们那样就是走正道了?”
“可不是么。”葛道士哈哈大笑道,一点都没有害怕方时良的意思,反而讽刺了方时良一句:“难道你觉得在鬼山上避世偷生就是正道?”
“偷生?”方时良一瞪眼,仿佛是受到了什么巨大的侮辱那般,猛地站了起来:“你他娘的再说一遍?!”
“不,不是偷生。”葛道士笑道,也拿出一支烟来,点上抽着,目不转睛的盯着方时良说:“你应该算是求死。”
方时良不说话了,眼神渐渐冰冷了下来。
“说白了,老天爷就是个犊子,它最大的爱好啊,就是把你们这些本应该得到善始善终的人,全给逼得走投无路,家破人亡。”葛道士咧了咧嘴,笑得很是讥讽:“如果只有老天爷这么逼你们,那也能认了,但可不光是老天爷想玩你们啊,这世道,不也在逼你们死吗?”
“善无善报,恶无恶报,是非不分,是为当今世道。”
“各人自扫门前雪,莫管他家瓦上霜,这本就是代代流传的长生之道,但咱们这些先生非得反其道而行,这不是自找麻烦吗?”
“在这种世道里,还敢做雷锋,完蛋去吧!”葛道士大笑不止:“我活了多少年,就做了多少年的雷锋,现在我他娘的做够了,所以我想做一次坏人。”
“你想怎么样?”方时良问他。
“把这世道欠我的,欠我们的,全都给要回来。”葛道士一字一句的说道:“哪怕生灵涂炭,我也得要回来!”
话音一落,葛道士扫了我们一眼,很认真的问了句。
“你们觉得这世道值得让你们去保护吗?”
闻言,众人都没说话,似乎是在想什么,每个人都是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唯一没有去想的人,只有我。
因为我貌似是最不敢去想的人。
他们都是行里的老前辈的,见过的事多,经历过的事也多,所以他们在某些情况下,可以淡定,但我却不行。
说真的,我都怕自己会动摇,因为在我自己看来,我就不是一个坚定的人,真心的。
“我们保护的不是世道。”我强忍着心里那种极其不舒服的感觉,看着葛道士,反驳道:“我们保护的,是那些无辜的人。”
“那如果我不伤害那些无辜的人呢?”葛道士笑呵呵的问我。
“你什么意思?”我一愣。
“这么说吧,有些人,连你们都恨不得亲手干掉,这点你们认吧?”葛道士循循善诱的问我们。
“是这样,又咋了?”方时良反问道。
“我只是想干掉这帮孙子而已,不顾一切,干掉他们。”葛道士摊了摊手:“法律不允许我这么做,所以我才一直压着,现在有机会了,我肯定得玩一票大的,一次性干掉成百上千的人,你说说”
“你别诱惑我们。”瞎老板忽然笑了起来,很无所谓的说:“不管你想干掉谁,反正今天我们是不会让步的。”
“死脑筋。”葛道士也笑了,连连摇头:“你们这种性子啊,迟早得吃大亏。”
“你管我们吃不吃亏呢?”左老头很不耐烦的看着他,问道:“就你们四个人过来?没别的帮手了?”
“怎么可能!”葛道士大笑道:“我对你们可是看重得很啊,要是只有我们四个,这说出来你信吗?”
“果然啊你这孙子就没安过好心!”左老头冷笑道:“赶紧的吧,把你那些帮手都叫出来,老子倒是要看看他们都是何方神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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