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了这小鼎的不凡之处后,聂轩也不客气,就地打坐,运起了所学的饮血术,迅速地使自身的伤势复原。
饮血术并不算是一门禁术,反而是修仙界中流传极广的一门保命秘术,关键的时候可以使用此法,在极短的时间内以焚烧精血为代价快速恢复伤势。
虽然此法和大多数禁忌功法一样需要焚烧精血,但却还是有很多人修炼的。
毕竟,若是遇到危急时刻,状态每好一分,脱险的概率也就大一分,伤一点儿元气和自己的性命那是不能相比的。
前几日,聂缘保为了护兄妹二人安全,曾经三次动用此术,险些焚尽精血,不战自败。
随着法诀的诵出,聂轩周身开始有血气飘动,这便是焚烧精血的表象,此时他的体内血液沸腾,化作极其具有生机的能量,恢复着他这些天所受的伤。
大约过了一炷香的功夫,聂轩才算得上是施法完毕,此时的他周身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只是有些重伤还需要再调养调养。
然而聂轩并没有立刻起身,他在等着那只古铜小鼎的反应。
果然不出他意料之外,仅仅只过了一小会儿,身体之中又有一些不知道什么力量被古铜小鼎给吸了进去,而刚刚消耗的血气很快也就恢复如初了。
说实话,聂轩的心中还是有点儿担心的,因为他不知道这个小鼎到底是什么,也不知道他体内被小鼎抽走的那股力量究竟是什么。
不过他倒是不害怕,毕竟刚刚若不是这尊小鼎,自己早就丧了命,哪里还有什么机会坐在这儿胡思乱想。
再说了,现在看来,这小鼎对自己似乎只有好处,并没有半点儿坏处。
想完了这些,聂轩立刻便着急了起来,刚才关注着这小鼎的问题,险些忽略了一件大事——自己的妹妹聂肖肖恐怕现在已经落入了聂家出来追踪的人的手上!
一想到妹妹让他快走,自己拔出剑来想要对付敌人,他满心地怒火就全都燃了起来。
从小父母便很少管自己,自己一向是在下人的照看下生活,根本就没有什么亲情可言。
只有当妹妹出生之后,他才终于有了一个可以陪伴在身边的亲人。
他曾经在自己的心中发过誓,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别人伤害她,哪怕要为此付出自己的一切!
每当他想要放弃修炼禁术之时,他就会想起妹妹满脸的笑容,那是在他实力弱小之时所没有的,真心的笑容,他知道,只有自己越来越强,才能让妹妹永远这么天真无邪地笑下去。
可是现在,他居然将妹妹给抛下,自己逃生......
“聂轩,你个混蛋,你发的誓呢?你许的诺呢?你说的话呢?都去了哪?!!!”
聂轩愤怒地冲着天空大喊道,虽说这不是出于他自愿,但他还是这么做了。
“不对,现在据肖肖被他们给抓住应该还没有多长的时间,或许他们想要将我抓住一并送回去也说不定,不管了,就算止有一线希望,我也要一试!”
聂轩不断地压制着愤怒,好让自己做出最理性的思考——他可不愿意将自己也拱手献给他们。
“毕竟此时父亲已经被他们拿去了,追捕我们兄妹的敌人也应该会弱一些了,我若是使用禁术,至少有五成的把握可以赢。救出了妹妹,便先带着她逃亡,之后再做打算。”
聂轩低声地自语着。
他的分析很对,聂家不会无聊到用大人物去追两个小孩子的。
聂轩因为这两年修炼禁术,所以修为进步奇快无比,如今已经到达了悟道境的顶端,就差最后一步成道即可。
所谓的成道,即是突破悟道境的瓶颈。
目前已知的修仙之路分为养神、悟道、玄通、太虚和散仙五大境界,也曾经有人见过传闻之中更高境界的真仙,但是没有被认可,所以所谓的真仙仅仅也只是被当成传说看待。
据说聂家的长老十之**都是太虚境的存在,就是像聂缘保那样比较年轻的长老,也已经是玄通境的顶峰,甚至拥有了对战太虚境存在的能力!
玄通境乃是五大境界之中,分层最多的境界,被划分为玄通、玄灵、玄地和玄天四个阶段,每个阶段之间都如隔天堑,纵是天才如聂缘保,也已经在玄通境逗留了近三百年有余了。
想通了问题之后,聂轩便离开了小溪。
他知道聂家那些人的追踪手段了得,之前三个人不论逃到什么地方,他们都能有找到的办法。
眼下唯一的办法就是让他们发现自己,这样自己也就能发现他们,也就有救回肖肖的可能了。
虽然不知道他们具体的追踪方式,但是聂轩还是十分谨慎的——他没有敛住丝毫气息,但也没有放松一点儿警惕。
就这样,聂轩一直转到了天黑,可是根本没有见到人影。
他的心中一阵苦水翻腾,担心肖肖已经给他们带回了聂家,而他们以为自己必死,所以也就没有再追踪了。
聂家那是什么地方?身为聂家的嫡系子弟,他又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就算是他的父亲,恐怕也不敢在世家范围之内闹事,否则多半会被当场擒下。
“三哥,刚才闫灵珠指示,那个小杂种就在这附近。”
一道极其尖锐地声音划过了黑夜,撞击着聂轩的耳膜,他立刻收敛住了气息。
“畏手畏脚的干什么,那小杂种已经废了,再说就算是他完好无损又如何?我们两都是快要成道的人了,怕他作甚?”
这是另一个人的声音,和刚才的声音风格完全不同。
此时的聂轩早就已经按捺不住了,杂种?!这个称呼,怕是很久都没人叫过了吧,搞的自己都快忘了。说到底,自己一直就是他们心目中的杂种。
“呵呵,二位,是在找我吗?”
聂轩运用了极其高深的禁术回声咒,此法不仅可以震慑人的心神,还无法让别人发现说话者所处的位置。
当然,运用此法的代价也是极为的大,每说出一字,就会损失大量的先天精气,要知道,先天精气可是一个人的根本所在。
“谁?”
之前的第一道声音现在已经有点发抖了,回声咒的威力不虚。
“废话,当然是那个小杂种啊,给我小心一点儿!”
另一个声音有些恨铁不成钢地骂道。
“小心一点儿?想要命,就不该来,来了,就别想要命了。”
聂轩的语气虽然很平淡,但声音经过了回声咒的改变,每一个字,都能摄人心弦。
“不好,是...是血祭吞灵术,这小杂种是要和我们玩命啊!”
渐渐地,两人发现了脚下有些不对劲,一低头才发现双腿早就被一个红色的怪圈给圈住了。
“聂轩,这次的事情都是你父亲所为,聂家未必会将你斩杀,但是发动血祭吞灵术的代价你可想好了吗,至少要废去你九成的精血!用了之后,你就是不死,也要成为一个废人了!”
这个声音的主人说的没错,血祭吞灵术要付出的代价的确很大,但是同阶段的人,绝对没有逃脱的可能。
聂家的老一辈人对这个禁术可谓是记忆犹新。
当初聂家在于东南一带的邪道修士交手之时,一名玄天境的绝世魔头被八位同样等级的聂家长老围困。
这本是瓮中捉鳖,手到擒来之事。
可是那魔头居然燃烧了自己所有的精血,甚至将自己的魂魄都当作了燃料,发动了这个血祭吞灵术。
当时的场景,现如今所有人都历历在目。
八位长老,在八个奇怪的血泊之中挣扎,无论使用什么手段,都无法逃脱!
他们的肉身化为血水,就连魂魄,都被狠狠地封杀!
“哦?你说我会没事,那你说说看,我妹妹现在如何了?”
聂轩并没有现出真身,两人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的敌人在哪儿。
“你妹妹很安全,现在有两位玄通境的长辈保护着她。”
此人极其会说话,将看押说成了保护。
“你还真会说话啊.....呃,不好.....”
密林之中传出了聂轩咳嗽的声音,血祭吞灵术的封印即刻瓦解。
“快走,回去找七叔来抓他!”
两个人见此机会,连忙取出了各自的飞行法宝,头也不回地逃走了。
“哼,这么蠢,也配姓聂?”
聂轩冷笑道,目送着二人离去,此时那他们的身上已被他种下了追寻的咒印,只需要等他们把玄通境的存在调开一个,自己就有机会去救肖肖了。
平静下来之后,丹田之中的古铜小鼎果然又从他的体内抽走了一些东西,很快,刚才消耗的精血又回到了聂轩的体内。
“呃啊。”
正想准备下一步计划的聂轩突然察觉到小腹一痛,浑身的精血翻腾,好像在无端的流逝。
“怎么会这样?那尊鼎不是把伤给治好了吗?怎么会无端复发?”
聂轩心中大惊,若是伤势复发,不仅救不了肖肖,自己恐怕也逃不出去了。
疼痛使得他的大脑开始有些混乱了,并且跪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吐着鲜血,好像这些伤从来就没有离开过他一样。
“难道说,那尊鼎的作用是使体内的伤暂缓?不对......那我喉咙里的伤怎么没有好?”
他感觉到了自己的经脉极其不稳定,法力随时都有可能暴乱,这个小鼎他现在是越来越猜不透了。
本来他身体上的伤已经足够他致命,可是这短短的时间之中,他连续又施展了三次禁术......
“肖肖......肖肖......”
聂轩呢喃着,他知道自己离死亡已经不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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