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衢定定地看着她在火光的映衬下的娇颜是那么的明亮,那么的具有生气,一点也不似他认识的那个萧霓。
他看得愣然了,她却依旧是双眼冒火。
两人怔在这儿,没多时,他一把拉住她靠在自己的肩上,“你先睡一会儿,我等会儿叫醒你赶路。”
萧霓愣了愣,他这突然的转向有点让她感觉摸不着头脑,这人真的是越发让人看不透。
她也收敛了些许火气,或者这一刻有他陪在身边,她竟少有的觉得心安定了些许,“说说,你是怎么瞒着我父皇的?”
他没有刻意隐瞒行踪,之前是她不愿意去想这个问题,如今得到了片刻安定,就当是关心一下他吧。
&什么,无非是有替身在,别人想给我戴帽子也不容易,我可是安份守己的客人。”卫衢笑道。
天启帝那点防备心思,他在到楚国都城的第一天就感觉得到了,当然他没想过要与天启帝起直接的冲突,毕竟他是来求亲的,不是来结仇的。
萧霓想了想,觉得自己问了个蠢问题,像他这样身居高位的人又岂会缺少了替身?他们时刻都在防着别人夺去自己的小命,更何况他还将他重要的谋士欧阳重明留在了楚国都城,这就是最好的障眼法与掩护。
至于他光明正大地与她出城,别人就算看到没有抓到人到天启帝面前指证,从而也就可以推得一干二净,这人实在胆大包天,又心细得很。
&我问了个蠢问题。”她的语气有点闷闷的,又有几分恨恨然的味道。
这关心算是关心到马腿上了,光是想想就让人气愤。
卫衢低头看着她微垂的眼眉,在她看不到的地方,他的笑容颇为真诚,“萧霓,我可以说我很高兴吗?”
至少这是她第一次关心他,不然依她凉薄的性子,怕是根本就不会理会他的死活,这个女人的绝情绝性,他是领教过的。
萧霓懒得搭理他,让他得瑟去,真是给了三分颜色就开染坊的货色。
什么看不透他的想法,她收回,如果这人现在有尾巴,一定在摇。
看到她假寐,他将她揽得更紧了些,接过亲卫递上来的毯子盖在她的身上,希望她能有个好眠。
他的气息笼罩着她,如果是以前,她只会感到反感,毕竟她从来没想过依靠任何人,这个世上也没人能给她依靠。
可以这个气氛微妙的夜晚,或许她也真的累狠了,竟是很快就睡熟了过去。
卫衢再度低头看她之时,她的气息绵长而均匀,显然是练家子才会有的反应,嘴角也噙着一抹笑,没有出声,做了个手势让手下人加紧巡逻。
他也慢慢地合上双眼,有她在身边,他竟也感觉到有了几分安慰。
明月映照大地,给大地披上一层银纱,缓缓地罩在相拥而眠的两人身上,仿佛再大的风雨也不能震撼到他们。
卫衢并未真的熟睡,他的警戒性一直保存,所以萧霓一有动静,他也立即睁开眼睛,就看到她推开毯子起身,那双清亮的眸子正对视着他。
&来,我们接着赶路。”
&在还是半夜,你才睡了一个多时辰……”
&要废话,一个多时辰的休息够了。”
萧霓的脸色很冷,她不会给自己太多时间休息,一想到孩子们有可能在受苦,她的心就无法真正的安定。
卫衢看了她一会儿,这次并没有再阻止,而是吩咐一众下属准备再度出发。
萧霓的心情他明白,再说看她气色尚可,他也就有必要在这个时候惹她不快。
趁着夜色,一众人马再度出发,马蹄声声震,大地也跟着起了共鸣。
让各方各怀鬼胎,同时又让亲娘牵挂不已的俩个小娃儿此刻却在马车里睡得香甜,哪怕身边坐了个让人讨厌至极的臭老头,这俩个小家伙仍旧能自顾自地睡着。
这一幕看得逍遥子气得牙痒痒的,这一路上这俩个小家伙都没消停过,当然他也刻意纵容他们给后面的追兵留下线索,目前是要引萧霓上钩。
显然他是达到了目的,没了萧霓在都城做对,申喻凤行事会通畅许多。
目光再看了看另一旁闭目养神却面色难看嘴角还有血迹的男人一眼,这人倒真是个练武奇才,只可惜跟错了师父,若是拜他为师,他肯定能让他成就更高。
说到这个,其实萧恒那个小男娃也是个好苗子,只可惜萧霓一心一意要与他们师徒做对,他对萧恒就没了那么多的爱才之心。
&看着我做什么?”闭目的男人缓缓睁开眼睛,那双眼睛里有着正气。
&要不要拜我为师,有我调教你,你肯定前途无量……”
男人轻嗤一声,高大的身躯挡着那俩个小家伙,双眼正色地看着逍遥子,“前辈想收我为徒?那真抱歉,我已有师父,岂能背叛师门?再说你这样为老不尊的人也不配当我的师父……”
&肆!”逍遥子大喝一声,他岂是他能轻易诋毁的?
男人不以为然地继续道,“本大将军轮不到你来教训,你强行掳走这俩孩子,本身就是个其身不正的人,这样的人天下人都得而诛之……”
&下败将,还敢大言不惭。”逍遥子冷哼一声,“本座想收你为徒就是你的造化。”
男人的目光依旧满是正气,“本大将军征战沙场从来就没有畏惧之事。”
此人正是晋国大将军严宇。
说来这事也只是凑巧,严宇到了楚国都城,与萧霓的来往并不多,他在这里也没有什么故交,为了减少摩擦,他是极少离开迎宾馆。
恰好那天他正在楚国都城看着这里的风土人情,正看得入神之际,却看到一辆马车匆匆而过,正好与他擦身而过。
在这人来人往的大街上,这马车的主人也太猖狂了,看来哪个地方都会有几颗老鼠屎。
正在感叹之际,正好看到那随风飘起来的车窗上露出两张熟悉的娃娃脸,小孩子的脸上满是怒气与不甘,就这点让他多看了几眼,初时他还没闹明白这俩个孩子是谁,好半天才想起这俩孩子为什么如此熟悉。
这不正是萧霓家的那俩个小娃?
他到过落霞殿拜访,自然见过萧霓家的那俩个小家伙,只是这俩个小家伙不好接近,而他又是个大老粗,哪会哄孩子?
没有来往自然不能第一时间就认出来。
没认出来可以当做没看到,可认出来了那事情就另当别论了,看那快得几乎瞧不见的马车尾巴,这不像是萧霓的马车,再细思那俩孩子的表情似乎有异,他想也没想就扔下手上正看着的东西,拔腿就去追好远去的马车。
他急着要救俩个孩子,三两下就追上了那俩疾驰的马车,就算如此,他也没想过要鲁莽行事,一边跟一边思考如何营救孩子脱险。
只可惜,他的动作很快就被一老头看在眼里,这老头阴狠的目光锁这在他的身上,刻意指示自己的手下把马车赶往偏僻的地方,然后就直接出手攻击他。
严宇是兵将出身,身手自然了得,只不过这些用在沙场杀敌的招数,狠归狠,却不是混江湖的逍遥子的对手。
逍遥子的武功路数十分奇特,出招十分刁钻,堪堪对手了一百来个回合,严宇就彻底落了下风。
最后更是被逍遥子擒到手上,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他不屈的看向逍遥子,“技不如人,我甘拜下风,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随后一脸歉意地看向那俩个小家伙,都是他没用,若是之前没被发现行踪,一定能救出这俩孩子。
萧姝歪着头看着严宇,然后朝逍遥子道,“你要抓的人是我们兄妹二人,与这路人有何相干?抓他又没用……”
&错,还会浪费粮食,若我是你,一定会放了他。”萧恒也立即与妹妹一唱一和。
这人,他们俩都认得,晋国大将军严宇化成灰,依他们的记性还是能认得出来的。
虽然平日里与他并不亲近,可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送命,再说若能让那臭老头放了这严大将军,或许能给娘再带个口信。
理想是丰满的,可现实却是残酷的。
&们俩个小娃娃在想什么能瞒得过老夫?想老夫放了他好通风报信,是吧?”逍遥子啧啧了两声,“想得美。”
这后三个字让俩个小家伙皱了一张小脸,实在厌恶死了这个臭老头。
逍遥子的手捏了捏严宇的筋骨,没想到会是个好苗子,只可惜这人似乎征战沙场多年,身体留有暗伤,这本身就有碍武道的精进。
不过他遇上他是福气,有他的医术给他调养,那点子暗伤根本就不是问题。
存了这等心思,他才把严宇直接就扔到马车上,急着出城,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就将严宇敲晕,再将俩个小娃儿点上哑穴。
然后他才闭目养神地坐在马车里,不管那俩个小家伙是什么眼神,于他也没有半分影响。
马车直接出了都城后,奔驰得极快。
逍遥子存了心思要收徒,却没有想到人家根本不买他的账。
此时他满脸怒气地瞪着严宇,“看来你真的很想死。”话里的威胁意味十分浓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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