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等他们几个都回去之后没多久,宫里就派人来了。事情闹了这么大,他们知道也是正常的。虽然知道早晚要面对,但是还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应对。
心情忐忑地上了轿子,允熙也跟着一起。这次进宫的路途感觉比之前的远一样,那么久那么久还没到城门。
公公带路的时候,我一直恍恍惚惚,只想着到时要怎么说,连到地方了都浑然不知。
这次的人比以往的都要多些,皇后,皇上,华贵妃,各皇子,公主,太子,甚至连太后都来了。不过,至少没有百官,这都算好的了。我呼了口气,徐徐地行了礼。然后等着他们发问,华贵妃看着脸色不太好。太后则是一副泰然处之的样子,皇上依旧让人猜不透,而皇后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因为我甚至可以看见她嘴角微微噙着的笑意。至于那些皇子,我无暇顾及他们的表情。
“都不是第一次见面了,朕就开门见山地说。”皇上略低沉的声音在安静的屋里响了起来,“什么事朕也不说了,王妃,你先说说是怎么回事吧!”
“...”我看了看皇上,我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但是我在想着我要怎么叙述。
“嗯?”他们都盯着我看,只是这越看我越是不知道从何说起。
“皇阿玛,此事儿臣也知道,就让儿臣代为叙述吧!”允熙站起来,走到我旁边,躬身行着礼。
“回去坐下,朕想听朕的儿媳说。”这好像是皇上第一次叫我儿媳,但是我却没有受宠若惊的感觉,而是心咯噔了一下。虽然皇上语气平和,但是哪次不是语气平和的呢?
“是。”允熙只好退了回去。
我深呼了一口气,想了一下,开口道。“臣妾前两天跟王爷便说好了,一起去郊游。昨儿就出发去了,去的地方离王府不远,坐着马车半个时辰都不到。”
“说重点吧!”皇上摆了摆手,好吧!又深呼了一口气。
“我们到那之后出了点意外,跟我们一起去的一个姑娘脱离了队伍,然后我们就商量着去找她。”我不敢说得太详细,怕把诗如跟允熙也拖下水。“他们几个走后,王爷说他也要去找。”
“他说他要去找你就让他一个人去了?”华贵妃有些激动地说。
“...”我没有说话,也不敢去看她。
“然后呢?”皇上依旧有些平静。
“我本来也不想让他去的,我也想他陪着我,只是当时突然想着我不能那么自私,找人比较重要,所以就让他去了。”我说得断断续续的。
“皇阿玛,儿臣觉得她明明是在说谎。”那个太子终于是坐不住了,“皇弟的情况我们都知道,她这样还让皇弟一个人去找人,不是明着要害人吗?而且刚才的话中,开口闭口我他的,没半点尊卑。”他这样一说我才想起来,刚才一急,把什么称呼都给忘了。
“你现在这样称你皇嫂为她,不也是没礼数。”皇上徐徐开口,说得太子无话可说。
“皇上,请听臣妾解释。”我顶着华贵妃那恨不得将我撕碎的眼神,然后豁出去地说。“王爷其实已经好了,好了有一些时日了,只是王爷没让臣妾说出去。而刚才的失礼是臣妾的错,一时紧张乱了阵脚。”
“你当圣上是三岁孩童吗?以为随便忽悠几句就会信你的话吗?”皇后开口,当然,她不是替华贵妃说话,她这样说只是想报复我之前的事罢了。谁让我是她儿子讨厌的人,我也不奇怪。只是这一说,华贵妃可听得更气恼了。
“咳咳。”皇上假咳了几声,皇后这才停了嘴。
“你可有证据?”
“儿臣相信皇嫂说的。”允熙跳出来替我澄清。只是皇上又示意他坐回去,他只好不情愿地又坐了回去。
“朕也相信,只是相信是证据。”皇上说。
“什么证据?”我不解地问。
“证明渊儿已经好了。”皇上目光锐利地盯着我,似乎我刚才是在装糊涂。
“臣妾不明白,王爷是臣妾的夫君,一日夫妻百日恩,皇上是认为臣妾能故意害自己的夫君吗?”说这话的时候我的声音是颤抖的,牙齿都因为颤抖而咯嗒咯嗒上下碰撞着。
“凡事都有可能,只是王妃不知道有证据能证明否?”
“凡事都讲证据,那谁能证明臣妾有罪。”我有些气,气到不顾一切,之前的害怕荡然无存。现在就只有激动,愤怒。
“你以为你跟渊儿的事本宫一点都不知道吗?本宫什么都知道,连你们没洞房,却有着带血的喜被本宫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华贵妃显然比我还激动,“曾经是以为至少你对渊儿是真心的,有什么事你会照顾着他,所以那些本宫就不去计较了。但是现在,你竟然做出这样伤害渊儿的事,本宫定要你偿命。”最后一句是咬牙切齿地说出来了,说得我的心有些凉,很凄凉的那种。
眼睛憋得充了血,因为我能感觉到有点刺痛。我平下心来,淡淡地开口:
“臣妾不是个那么有野心的人,只是我想,你们也应该知道,婚姻大事便是人生最重要的一件事,这关乎我的未来,我的一生。”我想,我也不用再刻意去注意什么称呼的事了,“成亲之前,我只知道自己要嫁的是一个王爷,只知道那个王爷没妻没妾,脾气不差。我想,这样似乎也不错,虽然没见过,即使长得不好看,我也不介意。”我吞吞口水,继续说着。
“成亲当晚,我才知道自己嫁的是一个傻子,我想问,有多少女子愿意把青春浪费在这么一个人身上?”我抬头看,看尽了他们的愤怒,似乎我现在在做着大逆不道的事。“可是,我很快就接受了,为什么?只是因为我刚才说的,我没多大的野心,虽然生气,但只是气没人跟我说这个情况。”我哽咽着,逼着自己不掉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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