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被丁原派出来监视太行军的,便是新加入并州州师没多久的吕布。
而且,比较起张杨和张辽来,吕布常年厮混在南匈奴人的地盘上,熟悉当地的地理。更加上吕布的骑射本领,堪称天下无双。若是需要硬碰硬的打起来,一个吕布,就超过张杨、张辽两个人相加的战斗力。
在跟踪太行军的一路上,吕布也充分的发挥了他指挥小股骑兵的超强能力。太行军的斥候,注意力集中在前方的匈奴人身上,大部队经过时,留下的痕迹又十分明显。吕布可以说是毫不费力的就成功吊在了太行军骑兵主力的后方,却不为对方所觉察。
当太行军对匈奴王庭发起最后的猛攻时,吕布率领着一小部分亲随骑兵,一人双马,绕到美稷城的侧翼,打算就近观察一下动静。然而,那群匈奴贵族,居然好死不死的一头撞上了吕布。
到口的肥肉,怎么能够不吃?
吕布不是一个保守的人。这样一来,就有了前面的那一幕。
当吕布带着他的部下,跟随乐进进入美稷县城的时候,天已经大亮。
街道上冷冷清清,除了偶尔出没的太行军士卒,看不到平民百姓的身影。不少街角巷道间,依然残留着经历过血与火的痕迹。
张狂坐在单于王庭的大院里,处理着各种占领军特有的麻烦。
占领美稷的南匈奴王庭,只是征服匈奴人的第一个步骤。张狂出兵的目的,不是为大汉帝国开疆扩土,铲除异己。这位前任反贼的心中,从来就没有放弃“天下布武”的打算。
大汉很快就要陷入大规模的混乱当中。在如此前景之下,只有傻子,才会依然想要依靠大汉来发展。
那么,如何将匈奴人的人力和地盘,彻底的被太行军消化掉呢?
这个问题,张狂在策划出征匈奴之前,就已经与军师程昱商量了很多次。得出的结论,必须要做两件事。一件事是“杀戮”,另一件事是“融合”。
匈奴不比其他的草原蛮族。历史上,匈奴人也出现过像冒顿这样杰出的领袖,也经历过在大汉面前占据上风,逼迫汉室进贡与和亲的辉煌。
就算南匈奴现在落魄到,需要仰大汉官吏的鼻息的地步;就算不少匈奴贵族都深受大汉文化的熏陶,对大汉的一切满怀倾慕;可是在匈奴人的内心深处,他们依然在向往着一个新的“冒顿”单于,再次带领大匈奴国兴起和辉煌!
所以,对于这些在骨子里,依然刻有深深的民族情怀的匈奴贵族,张狂选择了“杀戮”的手段。
这,不见得是最好的办法。但是,这,是见效最快的办法。毕竟,张狂的目标,并不是只想当一个“护匈奴中郎将”。
只要能够保证在数年之内,彻底的压服匈奴人,能够为张狂参与不久以后的诸侯争霸,有效的提供资源,张狂并不介意,将这些匈奴子的骨髓,都撬开来吸食掉。
至于这样做的后患,毕竟是以后的事情。以后的事情,谁知道呢?
当然,一味的“杀戮”,对于太行军实力的扩充,毫无帮助。在定下杀戮匈奴贵族的策略时,太行军对待底层的普通匈奴牧民\牧奴,就要温和得多。
根据张狂在事先的调查中所得知的事情,他惊讶的发现,普通匈奴民众的生活,与大汉的平民相比,简直就是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具体的不多说,只一条,那些匈奴的牧民\牧奴们,在抢掠大汉的财富时,就连大汉最穷困家庭中的那些破烂杂碎家当,都要当做宝贝一样,带回自己住的草窝里!
在张狂的眼中,那些接近一无所有的牧民\牧奴,只要略为花上一点儿代价,就能够很好的为太行军所用。将这些廉价的异族用来当炮灰,在张狂心里,那是再适合不过的了。
而且,这些无知无识的愚昧蛮族,在屠刀的威胁下,想必洗起脑来,灌输注入汉家的文化和思想,应当极为方便。相比起对匈奴文化更加了解的匈奴贵族来,普通匈奴牧民只要措施得力,张狂有信心在十年以内,彻底将他们同化为汉家的民众。
当然,想要实现同化这些异族的目标,需要很多不可缺少的条件。首先,张狂就必须找到一个人,一个熟悉南匈奴内情的人,一个拥有相当能力,并且对南匈奴贵族甚为痛恨的人。
本来,对于寻找这样一个人才,张狂还打算花上一番手脚,慢慢的来找。不过,现实有时候比计划更加顺利。不用张狂去找,当张狂在匈奴王庭里小睡了一觉之后,人才已经自动送上门来了。
这个人才,姓郭,名缊1,本是上一任“护匈奴中郎将”的亲信,任“主薄”一职,对整个南匈奴与美稷县城的大小事务,可以说是了如指掌。
本来,如此一位俸禄达到六百石一级的汉室大吏,以张狂的官位和名望,是完全不可能招揽得到的。光从地位来讲,张狂不过是一个六百石的杂号校尉,在朝廷官员中的排位极为低下。到他手下做事,了不起混一个四百石,已经是顶了天了。
不过,特殊情势下,许多事情需要特殊对待。
郭缊的主薄之职,隶属上一任“护匈奴中郎将”,权势来自他的上司,本身并不算什么高位。当前任“护匈奴中郎将”还在的时候,郭缊自然是权重一时,在南匈奴王庭中挥斥方遒,旁若无人。就算是“羌渠单于”,也不敢在郭缊面前拿大。
然而,不幸的是,早在大半年以前,前任“护匈奴中郎将”居然突发疾病,还没让人反应过来,便死于非命。
前任“护匈奴中郎将”的病死,就像一场强烈的地震,彻底破坏了南匈奴的政治势态。
南匈奴臣服于汉室达一百余年之久,暗中虽然对汉室有诸多腹诽之处,明面上却是极为老实。整个匈奴部落,就像一条被驯化的狼,忠实的执行主人交给它的看门任务。
如果有什么匈奴子,胆敢惹得汉家不高兴。不用别人出面,光是“护匈奴中郎将”,便足以铲除那些胆敢冒犯大汉的匈奴子。毕竟,“护匈奴中郎将”下辖的两千精锐边军骑兵,可不是吃干饭的。
怀之以恩,刑之以威,向来便是大汉对待四方蛮夷的基本政策。这个政策执行得好,便能为大汉四方的边陲增添几分安稳。
但是,近年以来,大汉进入多事之秋。先是国内的一场黄巾大起义,对大汉国内部,造成了极大破坏,至今还没有恢复过来。紧接着,西凉的羌人叛乱,迫使汉室派出了最精锐的军队和最著名的将领,与叛乱羌人展开了旷日持久的拉锯战。
这场到目前为止,还没有被平定的羌乱,不但枯竭了大汉的财富,也抽干了大汉的兵员。本来在“护匈奴中郎将”名下常设的两千精锐骑兵,几年来陆续被抽调,在一年前,已经变成了一个空架子。
没有了兵力的威慑,外加上在美稷王庭说话,堪称一言九鼎的“护匈奴中郎将”,突然病逝。这样一来,在汉室指派新的“护匈奴中郎将”上任之前,汉室对南匈奴政治的影响力,骤然降到了最低点。
而没有汉室的保护和支持,又将亲信部队派出去,帮助汉室平定叛乱的“羌渠单于”,被南匈奴的贵族们变成一个悲剧,就成了情理之中的事情。
被动卷入了南匈奴政治格局变动的郭缊,在这次变乱中,遭受了无妄之灾。对于位高权重,秩比二干石的“护匈奴中郎将”,匈奴子是敬畏有加。但对于一个不过秩六百石的主薄,匈奴贵族还不会太过在意。
在前任“羌渠单于”被杀之后,一些原来受过郭缊责罚的南匈奴贵族,自然就将郭缊关押起来。若不是忌惮郭缊的汉室正式大吏的身份,他坟头的青草,怕是也该有半人高了。
对于郭缊来说,被匈奴子囚禁,还不是最糟糕的事情。
由于主官突然病故,那么,导致南匈奴内部叛乱的责任,便只能由他这个主薄来担任了。郭缊虽然不担心自己的性命安危,可是对汉室将给他的处罚,却是完全悲观的。
就算郭缊的父亲郭全,曾经当过大司农,在朝中有些余泽,可以帮助郭缊脱罪。可按照汉律,让南匈奴一地陷入动乱的罪行,使得郭缊最少也要被削去官位,贬为白身。
这,也是那些匈奴人贵族,哪怕对汉室大军充满畏惧,依然胆敢毫不留情的折辱郭缊的原因:
——反正,这个汉官将要被汉室治罪。将来若是想要报复他们,可能性实在是太小了。
——只要不杀了这个汉官,汉室必然也不会为了这点儿小事,处罚大家。
ps:1郭缊,太原阳曲(今山西太原)人,东汉大司农郭全之子,官至雁门太守。其子郭淮是三国时期魏国名将,官至大将军,封阳曲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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