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丫试试看!”楚瑜闻言,怒极反笑,几个大步逼近他的面前:“老娘等你来扒我的衣服!”
金曜微微眯起冰冷的桃花眸:“上次你陷害我被主上摔下悬崖的账还没算,你以为我不敢?”
“我这不是让你试试么!”楚瑜挑眉怒笑。
金曜桃花眸里暗光一闪,指尖才动,却忽然微微转头侧耳片刻,随后眸光阴沉地看向楚瑜,忽然道:“你说的没错,现在我动不了你,但是……。”
他忽然伸出手指在她白皙的脖颈间轻轻划过,垂下头几乎贴到楚瑜脸上去,直勾勾地盯着她:“我总会搞清楚你背上有什么的,曜司还没有想知道却不到的消息。”
“我等你来展示你的本事。”楚瑜不闪不避地迎上他的脸,冷道呛声。
两人鼻尖对着鼻尖,眼对着眼,金曜修长的手指还搁在楚瑜的脖间,从旁看去倒似亲密而暧昧,只有彼此才知道对方眼底杀气与寒意的翻卷碰撞。
他凝视着自己面前那张清秀冰冷的鹅蛋脸,忽然轻笑:“主上清醒那日,我等着看你的下场,但愿你还能像现在这么嘴犟。”
说罢,他似笑非笑地勾了下唇角,身形一转,瞬间消失在楚瑜的面前。
虽然不清楚金曜为什么突然就没有对她动手,但楚瑜到底松了一口气,背上不知何时已经出了一身黏腻的冷汗。
楚瑜一边擦了擦额角的汗水,心情很是复杂。
如果让金曜那种人知道了她背上的秘密,曜司一定不会再肯维持目前的现状,十有八九要用尽一切手段地将她囚在乾坤院里,她一点逃出生天的机会就都没了。
说话间,忽见身后不远处传来一阵阵纷乱的脚步声与人说笑的声音,热热闹闹。
楚瑜终于明白为什么金曜忽然就离开了,大概是怕被下了学的人看见了。
她看着金曜消失的方向,明亮的眼神微微暗沉,里面的阴沉与复杂全不像一个十几岁的少女,她慢慢地捏紧了拳头。
……
匆匆回到房间里,楚瑜换好了衣衫,坐在窗边有发了好一会呆,似下定了什么决心,立刻起身开始翻箱倒柜,又取出笔墨在桌上写写画画,间或沉思。
自从琴笙将来挑衅的宁侯世子做了插盆景的‘花盆’,却又全无人来找麻烦之后,便没有什么人再敢来找楚瑜和琴笙的麻烦,连秦夫子也没有着人来查收楚瑜的‘观形’成果。
虽然苍鹭先生下了禁口令,但是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多少有些消息传了出去,琴学的学生们大约知道去年那可恶粗莽的宁侯世子和楚家那对姑侄对上了,但并没有讨到好处。
这说明了,也许楚家并不是普通商户。
于是琴学的学子和夫子们都仿佛不约而同地忘记楚瑜的存在,她似乎来琴学就是为了在花田里当园丁一般。
但对于楚瑜而言,真真是乐得清静,也带来了不少的便利,比如——她有足够的时间借着赏景的名义逛便了琴学的每一处,也顺便暗中记下了各种大小道路出口的位置
时间渐渐流逝,天色黯淡了下来。
琴笙方才慢慢地从外头进了紫云居,但他却并没有进门,有些犹豫地看了眼楚瑜的房门,就开始看着那一簇开在楚瑜门前的娇艳的美人蕉静静沉思。
跟在暗处的火曜无力地捂脸——又开始了。
他简直无语——这可真是活久了什么诡异的事情都能见着。
也许外人看着琴笙,只觉得他在沉思,但火曜跟着琴笙那么多年,岂能不明白主子这是踌躇着不敢进门,所以干脆换了地方——发呆!
自家深不可测,月魂冰骨如昆仑神祗的三爷脸上居然会见天地露出这种……这种……思春少年的表情而不自知。
他忽然越发能理解金曜想要杀掉楚瑜的心情,看着霁月清风,心智非凡的主上因为某个凡人变成这种‘弱智’模样,这他娘真是一种折磨,太痛苦了。
“仙仙,你发什么呆呢?”楚瑜推开门,就看见那站在美人蕉前的修挑白影,有点莫名其妙地挑眉。
琴笙身形不为所觉地微微一绷,原是下意识地向楚瑜走去,但是下一刻,他又垂下眸子疏淡地道:“笙儿见这花开……。”
话音未完,他便被楚瑜笑眯眯地直接一把拉住了手腕往房间里拖:“都快到掌灯时分了,饿不饿,小姑姑给你准备了好吃的。”
琴笙看着那握在自己手腕上纤细的手指,紧紧地贴着自己手腕的皮肤,分明微微冰冷的手指却莫名其妙像火炭一般的灼热,偏又让他舍不得……甩开。
于是默默地任由楚瑜拉着他进了房间,坐在了饭桌边。
“先洗脸、洗手。”楚瑜早已备好了热水,自动自发地替琴笙拆卸那蹩脚的妆容遮掩。
楚瑜见他安静坐在桌边地任由自己摆弄,扯假刘海时不小心扯疼了他,琴笙也并不说话,只一对扇羽般泛着幽幽流光的长睫颤了颤,又垂下去,在他玉似的脸颊上留下两片迷人的阴影。
像个乖巧漂亮得不像话的少年,那模样要多招人就多招人。
与平日那种清清冷冷的样子全然不同,‘仙仙’今日的安静里竟仿佛还有点羞涩的模样。
楚瑜看着心头莫名地柔软,闷气都散了不少,小时候她性格皮实,只觉得大人偏心那些漂亮成绩好的学生。
但现在她忽然有些明白为什么乖巧漂亮的孩子特别讨大人欢心。
这样的少年看着便让人打心里喜欢,招人疼。
看着面前的安静的人儿像个漂亮大宝贝似的,莫名还有让楚瑜有点心里痒痒的,想要抱一抱,揉一揉。
楚瑜是个想到就做的人,仔细地替他擦净了手和脸,满意地伸手去揉了揉他的脸,柔声问:“仙仙,今日有八宝鱼丸子,吊烧柴火鸡,还有你最喜欢的香芋奶露,你要吃什么,小姑姑喂你。”
琴笙却莫名地开始走神,目光停在楚瑜白皙纤细的脖子上——他记得姑姑的脖子修长纤丽、锁骨亦纤细明显,脖子和锁骨间还有一个漂亮的颈窝,似能乘上最昂贵的美酒,让人想要……用唇品一口。
只是装酒的精美器具太多……为什么会想拿小姑姑当酒器,他为何会有这种奇怪的念头。
‘少年’琴笙愈发茫然,百思不得其解。
只是琴笙天赋素高于常人,心中走神,却还有另一幅脑子能沉静温柔应对:“都好,都是笙儿喜欢的味道。”
楚瑜早料到他会喜欢,便笑眯眯地喂他吃东西,自己也时不时地吃点填肚子,只是不知为何,忽然出现羞怯情绪的仙仙比好吃的更招她中意。
她见他动作优雅斯文地小口用餐,或张嘴由自己喂,看似淡然如常,却都不敢抬头看自己的模样,楚瑜眼底闪过一丝惆怅的情绪,目光渐渐深凉,忽然伸手捧住他精致的下巴抬起来:“仙仙……。”
琴笙一怔,不明所以看了她一眼,目光触碰到她雪白的脖颈,又立刻垂下睫羽低低地应:“小姑姑?”
楚瑜看了他许久,笑了笑:“没什么。”
若,你能一直是单纯的楚仙仙,而不是琴三爷,该多好?
可惜……
……
第二日一早
琴笙和楚瑜两人又平日一样去了花田,一个继续望天发呆,一个继续干活。
只是楚瑜又不小心沾了半袍子臭水,起身回房更衣的时候,琴笙忽然转脸问了一句:“小姑姑你去哪里?”
楚瑜笑了笑:“我去换件衣衫就来,乖仙仙,你在这里等着。”
琴笙看着她,还是忍耐住了想要跟过去的念头——他的病情昨晚好像又加重了,一晚上梦见小姑姑半脱了衣衫用颈窝做酒具,几乎有癔症模样了,还是离小姑姑远些。
他温文优雅地颔首:“好。”
……
只是一个时辰过去了,楚瑜没有回来,火曜等人也没有在意——那条鱼这些天都在摸鱼,十有八九睡回笼觉去了。
又一个时辰过去了,还是不见人影。
火曜脸色有点阴郁地猜——那条鱼居然又跑去四处玩儿,也不通知主上一声,就让主上再这里空等。
第三个时辰,火曜看了看天色,又闭了闭眼,蓦然抬袖利落地放出了一道白日焰火的警讯。
果然,一刻钟后,曜司的人找到了被堵了嘴捆在男厕后面柴火堆里的送菜小厮。
……
楚瑜——逃了。
------题外话------
嗯,溜走了,小鱼要雄起。
琴笙宝宝大眼泪汪汪:“……小姑姑不要我了。”
二悠:哎哟,哎哟,仙仙快点哭一个,本人爱好之一——欺负宝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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