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只在陆云轻行双膝跪地的大礼,以脸虔诚膜拜大元胯间鸟儿的销魂画面上,几乎没有人注意到楚瑜这边的事情。
只苍鹭先生摸着下巴有点惊讶地看着琴笙提袋子一样把楚瑜提拎走,眼底闪过兴味的笑容。
任何人被这么提着飞上飞下,都只有一个感觉——晕。
楚瑜再次恶狠狠地伸手试图去抓琴笙的袖子:“放我下去,我要吐了!”
提着她飞檐走壁的人只手一偏避开了她脏兮兮的手,低头温温淡淡地道:“等等,一会就到紫云居了。”
他顿了顿,幽怨地道:“小姑姑身上的味道确实让人作呕,但就算如此,小姑姑也不可以去抱其他人。”
楚瑜咬牙切齿:“抱你的大头鬼,她是女的,何况你看不出我在整治陆云轻吗?”
陆云轻让她挑粪,她自然也要让‘温柔可亲’的云轻仙子与她一起尝尝‘粪土’之香。
这大仙儿又乱吃什么飞醋!
话音未落,楚瑜便感觉自己身子瞬间一沉,两脚着地。
面前眼熟的环境告诉她,他们已经回到了紫云居。
一道阴影迎面逼过来,男子如流水落泉般的温柔声音从她头上传来,只是那些温柔里一丝一缕地溢出固执而阴翳的气息:“谁都不可以,小姑姑可以抱的人只有我,只有笙儿。”
楚瑜看着他逼过来的苍白精致的半张脸,虽然刘海挡住了他的目光,却莫名地觉得整个人仿佛都被他的气息笼罩在一处与世隔绝的狭窄空间里,那里的空气稀薄得几令人窒息。
她强行忍耐着才没有逃,任由对方的脸逼到自己面前不到一寸处:“仙仙……。”
“我才是小姑姑最亲那个人……呢。”他盯着她半晌,轻叹了一声,忽然一张臂将她抱入怀中。
楚瑜闻着鼻间男子清冽冰凉的香气,一呆:“你……不是很厌恶我身上的味道吗?”
他居然……他居然能抱得下去?
头顶上的人沉默了一会,才低问:“姑姑不喜欢抱我么?”
那带着一丝委屈又阴森的悦耳男音让楚瑜有点无力:“……当然,喜欢,小姑姑最喜欢仙仙了。”
这仙儿除了傲娇,还玻璃心,整个一个玻璃心小公主,他怎么就这么能发挥联想力呢。
“姑姑最喜欢笙儿么?”楚瑜的回答让琴笙愣住了,琥珀眸里柔波潋滟,这是他第一次听到楚瑜说喜欢他。
楚瑜有气无力地点头:“嗯嗯嗯。”
小儿难养,老妈子不好当,哄孩子不容易啊。
琴笙周身的阴郁的气息瞬间全散,似连头发丝都散发着莺飞草长,春日临的愉悦之气:“我可以用陆云轻那个讨厌的东西来插花么?”
“插花?!”楚瑜闻言,唇角一抽:“算了罢,陆云轻也没真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
果然,琴三爷就是琴三爷,十三岁就那么狠,这娃的绝俗美貌与心狠手辣都是天生的。
面前大美人身上气息一冷:“小姑姑心疼她了?”
楚瑜泪流满面:“我对女人没有兴趣!”
大美人满意地颔首:“我想也是,虽然小姑姑生得这般难看,平日里品味也很低俗,但姑姑看惯了笙儿的美貌,总不至于还能忍得了那种比姑姑还丑陋的女人。”
楚瑜贴在他胸口翻白眼:“你这是夸我么,我谢谢你嘞!”
我谢谢你琴家祖宗十八代!
琴笙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袖子,再看着自己怀里的人,柔声问:“姑姑,你弄脏我了,帮琴笙沐浴可好?”
楚瑜唇角一抽:“绝对不行!”
琴笙温柔一笑:“今日笙儿见花园中虽无牡丹,叶子却是不错,做个以叶为主,以丑女人头为次的插花题,配以官窑青花瓷瓶最合适不过了。”
楚瑜:“……。”
这混账孩子是在逼她选要么帮他洗白白,要么等着收人头盆景?
……*……*……*……
烟气袅袅,香气缭缭。
有美一人,兰汤潋潋抚冰肌,芙蕖灼灼耀人眼,水波潋滟漾人心。
只是不知灼的是谁的眼,漾的是谁的心。
楚瑜目不转睛地举着一勺水,一边倒,一边呆滞地看着眼前一丝不挂的绝世美人——脑海一片空白。
她知道琴笙姿容绝代,只是没有想到他无一处不美,肤如玉雕皎雪,肌骨线条精致到每一处,并无习武之人常见的纠结雄壮的肌肉,肌理却起伏优美如昆仑山脉,宽肩窄腰,胸肌腹肌精致分明,还带着一种与他平日里出尘脱俗飘逸气息里不同的妖娆。
性感窄腰再往下就是浸泡在热水里的……
楚瑜脑子轰一声,只有点呆滞,瓢子里的水泼了自己半身。
那是什么东西?
直到一只手忽然抬起挡住她的眼。
楚瑜头部左移,那只手左移挡住她的眼,楚瑜头部右移,那只手右移挡住她的眼,楚瑜蹲下,那只手继续下移挡住她的眼。
“干嘛呢,挡什么挡!”楚瑜怒,一把恶狠狠地拍掉那只爪子:“好狗不挡道,挡人好景,小心生儿子没屁眼!”
一道冷冰冰的声音响起:“我只听过偷窥不该看的东西会长针眼,还有,你流口水了。”
楚瑜瞬间回神,转头就看见火曜冷冷地整个人挡在自己面前。
“你……胡……胡诌什么!”楚瑜立刻抬手捂住嘴,果然没有摸到口水,但是鼻间却有什么东西热乎乎地流了下来
“我说错了,你在流鼻血。”火曜挑眉,面无表情地又补充一句:“看起来,你在想极为龌龊的事情!”
楚瑜捂住鼻子,恶狠狠地瞪着他:“圣人说食色性也,你才龌龊,你全家都龌龊!”
浴桶里的仙儿一抬头,果然看见楚瑜半张脸血糊糊的,不由一惊站了起来:“小姑姑?”
楚瑜视线一低,瞬间清楚看见大仙儿雪白的下半身,脑子里再次轰地一声炸了,她死死地瞪了片刻,转身扔了水瓢子给金曜,一仰头捂住自己血崩的鼻子往门外疾走:“没事,天热,心燥出血,我去清理一下。”
琴笙这次没有强留楚瑜,毕竟地上滴答鲜腥红表示楚瑜似乎‘受伤’,确实要处理。
他垂下美眸,低头看了看自己胯间,又看了眼火曜的胯间,若有所思:“很难看么,姑姑为何难以忍耐的模样?”
火曜被他看得一抖,僵木地道:“不……主……上……很……好……看。”
看着留下一地滴答腥红鼻血落荒而逃的楚瑜,火曜闭眼,叹气儿——但愿三爷清醒之日,不会忆起今日种种,蒸了楚瑜那条鱼是肯定的,可别将他这无辜属下也煮了灭口。
……
楚瑜摇摇晃晃出得门,连续几日都魂不守舍,连挑粪时脑海里只一幅画面——
白,真是白如玉,精致,真是精致漂亮得充满禁欲之气,大,却也是真大得……禽兽哟!
但是也太白净了,白净到纤尘不染,纤毫皆无。
莫非这就是传说中天赋异禀,肩负天命的青龙?
‘仙儿’果然就是‘仙儿’,与凡人不同。
得窥此秘,也算不冤枉也。
嘿嘿嘿……
……
“小鱼,你怎么好端端又流鼻血了!”一边铲土的小厮惊呼。
楚瑜立刻捂住鼻子,一边熟练地处理,一边笑:“没事,天干物燥,人心浮躁,出出血是降火的好事。”
那小厮举着铲子笑骂:“可拉倒,这山上入冬阴冷潮湿,昨日才冬雨一场,冷得人起鸡皮疙瘩,你就燥了,我看你是思春了,说说看,你这条鱼是不是偷窥了哪个良家妇男洗澡!”
楚瑜虽然还是半个琴学公敌,但是她偏有本事团结劳苦大众,或者说把在衙门里和街头三教九流之人混得门儿清的那套给祭出来,不过几日便和花园里上到管事,下到小厮、花农熟得称兄道弟。
被人瞎蒙中了事实,楚瑜脸上一热,一边擦鼻血,一边伸手抓了打算朝那小厮脸上抹:“你小子惦记山下卖茶小寡妇,还好意思说我思春!”
只是她手尚未抬起便被人一脚踩住了手背。
“嘶……。”楚瑜疼得眼角一跳,试图抽回自己的手,对方却似故意一般,加大了踩踏的气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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