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家里买来跑步机都一周多时间了,今天裤衩才尝试着锻炼,结果跑了2.5公里,出了一身的臭汗,实在是有些勉强啊!)
说是“做决定”,实际上也不过是如佘庆之前所说的那样表达一个态度罢了。
花恨柳在听到佘庆说己方的人被杀之后,心里愈发笃定相州的事情绝不简单,因此才果断地作出决定,让窦氏一族尽快自行调查出事情发生的原委及处理结果,无论是哪一方有错,熙州都会保持与大局一致的态度,配合完成惩处事宜。
“真没劲!”重重叹了一口气,杨简看着花恨柳写下的分别交给窦建章与其他几位长老的信失望道。这些信的内容都一致,与花恨柳方才表明的态度并无太大区别,一边说着等墨迹稍干,另一旁的佘庆帮忙往信封中装,且自身简单将封口处一折,并不需要封泥和印章。
对于己方的人被杀一事,佘庆自然不会就此吃了这个亏,只不过一时之间他还不知道是谁做的这件事,所以也就暂时隐忍下来罢了。
“我听杨瑞说,那位博定城城主似乎出了一点问题。”将自己的事情处理完,花恨柳忽然想起来昨日杨瑞的模样以及今日下午隐约听到的消息,向佘庆问道。
“手脚不干净,以旧粮充新粮,以次充好,都被杨长老查了出来,似乎这一次杨长老也显得极为生气……”佘庆点点头,将自己所知道的信息向花恨柳说道。
“如果这样的话,最迟明天上午,杨长老关于督察粮草一事也便要拿出最后的处置结果了,到时候你直接将书信当场宣布了,再一人送上这封书信,想来他们也不会因此怀疑你的身份和说出这话的分量……”
“是,我会记得。”佘庆点头道。
“另外,考虑到现在已经有人在动手了,为了你的安全,还要请牛先生与你一起确保中间不会出现过多么的差错。”这话是说给佘庆听的,不过花恨柳却是看向牛望秋,牛望秋当即点头表示这点小事他还是能够做好的,花恨柳不必过于担心。
“另外,若是杨瑞遇到了什么危险,也请两位施以援手,免得……”
杨简毕竟还是担心杨瑞,他们三人同为长老,除了一开始的时候有利益冲突,之后可以说合作还不错,此时若是能够帮助他,她又如何能够坐视不理呢?
听到杨简的叮嘱,佘庆与牛望秋俱是眉头紧皱,似乎也仅仅是多保护一个人,便要浪费不少工夫一般。
好在杨简的面子足够大,最终两个人勉强答应下来,花恨柳与杨简这才放心去找杨瑞先告辞。
“已经有结果了?”杨瑞一见他两人来,马上心急地问道。
“嗯,我料想你明日也安排了一些事务,便想接着机会一起宣布了关于窦建章杀人的态度一文。”花恨柳并不拐弯抹角,而是直接便将自己的要求告诉了杨瑞。
“今晚便要走?”一听不是花恨柳亲自来宣布,杨瑞不由想到对方这是另有安排的样子,不禁有些担心最终的结果难以取信于人。
“取信与不能取信这个事情并没有绝对之说,即便是我们调查出了结果,也仍然有人选择质疑或不信。”说到这里,花恨柳轻笑一声:“这不过是向相州百姓表明我们的态度罢了,其中是非自然有其他人管理。”
“今晚走与明日走,也不过相差半天的工夫,即便是稍晚回去也没有关系吧?”杨瑞轻轻点头,认同花恨柳的说法,却对于他坚持今晚走仍旧不理解其中用意。
“说来复杂……”花恨柳虽然在笑,可是杨瑞却从他的笑意中看出其实他的心情并不比表现出来的轻松多少,当即也不再询问,只是叮嘱两人路上小心。
为何花恨柳要如此着急地返回熙州?他要回去自然是因为预感这相州之内会发生大事件,急需与杨九关、杨武等人商量怎么做了。
简单的道理便是这样:越是早一些做准备,最后才能越大发挥准备的作用,减少不必要的损失。
即便是连夜出发,等花恨柳与杨简到了熙州时却仍然是第二天晚上了,杨九关与杨武刚从老爷子那里退了出来正准备去休息时,却见花恨柳与杨简两人正向着他们所在的大厅走了来。而杨老爷子却似乎并没有因此继续与花恨柳闲聊的打算,也并不关心让花恨柳去查之后弄出来了什么后果,只是丢下一句“你们想应对着”便直接装作精力不济的样子,连照面也未与花恨柳、杨简打一个,便匆匆退了下去。
杨武与杨九关微愣,相视苦笑后却又都装作一副惊讶的模样,向花恨柳关心问道:“为何回来得如此匆忙?”
一边说着一边便将花恨柳、杨简等人引到了屋里,吩咐府上的下人们上茶、准备吃食。花恨柳并没有阻止这些安排,实际上他与杨简确实很累,若不是想着将事情连夜告诉他们,他倒也可以与杨瑞等人一起回来。
“佘庆发来的消息……收到了吗?”花恨柳在决定先一步返回来之前,已经让佘庆发了消息提前告诉熙州这边,估摸速度也应该比着花恨柳早到一段时间才是。
“刚不下一个时辰。”杨九关右手夹着一张约莫两寸长短的纸条向花恨柳示意道:“若不是见你这样说,我们便早就准备各自休息去了……”
“实在是因为事态紧急……老爷子呢?”说了半天,花恨柳终于意识到在场之人少了一个,根本不需要费劲想他便知道是谁不在这里了。
“老爷子近来操劳的事情实在太多,精力上渐渐显露出后继无力了……”杨武摇摇头,似乎有所担心地说道。
“哦,那应该好好休息……”花恨柳点头,旋即又不忘道:“明天我便取一些安神调养的方子来,让人循着方子去抓药来给老爷子补补身体。”
“如此最好了。”杨武轻轻点头,这时才和花恨柳一旁的杨简说上话道:“辛苦了。”
“还好。”杨简应道:“佘庆与牛先生帮忙分担了不少,这次要好好谢谢他俩。”
“唔。”杨武轻轻点头算是应允,又向花恨柳问道:“是你一人讲还是你们两个人一起讲?”
“我自己便可。”不等杨简开口,花恨柳便当先一步说道,说完之后担心杨简心中不快,又解释道:“你先去休息,我所说的事情不见得立即处理,若是有不确定的地方明天再找你商量吧!”
“那……”杨简听花恨柳这般说,稍稍迟疑了一下,又觉得在自己父亲跟前若是表现得与花恨柳太过于亲昵也不合适,便轻轻点头应了下来,转身就回了自己住处休息。
送走了杨简,花恨柳与杨九关、杨简两人重新在屋中各找了一处地方,花恨柳尚未想好怎么说时,杨九关已经将问题抛了过来:“你说相州之事或有祸心……是什么意思?是谁有祸心?窦建章还是窦氏一族中其他人有呢?”
“这件事还没有具体搞清楚。”花恨柳稍稍尴尬,没有想到被问到的第一个问题便是这样,若是当会儿正式开始后,他的回答还能让眼前的两人保持起警惕吗?
好在杨九关并未因此有所不满,而是索性向花恨柳说道:“你想起来什么就说什么吧,最后有问题的话我们再问。”
这也符合杨武的想法,所以在杨九关说完这句话后,他轻轻点了点头表示赞成。
虽然杨九关有言在先花恨柳可以想到什么说什么,不过他对自己的要求却要更高一些,不想因为说得没有条理影响了屋内另外两人的理解,这才在心中稍加构建起整个事情想要表达的意思后再开始解释。
将整个过程讲出来也肺费不了多少工夫,花恨柳尽量言简意赅地将这一过程讲清楚,之后见杨武与杨九关并不存在疑问,这才将自己的疑虑抛了出来。
“你是说暗地里有人已经先你一步行动,将这方方面面的事情计划好了?”杨武皱眉向花恨柳问道。当是听花恨柳这样说,他心中便有些不信,若不是因为花恨柳与他的关系不一般,此时但凡是换了一个旁人来说,他或许便要直接那那人挥出去了——这怎么可能做得到呢?
并不是说没有人可以“导演”这样一场戏,只不过按照花恨柳的说法,连续两天问了那么多人得到的答案都看不出有丝毫的差异,这若是要提前准备的话,不至于每个人都能做到这一地步,并且个个显得天衣无缝、没有破绽吧。
然而,问出这句话之后,花恨柳却是给了他肯定的答复,“若不是这样,我无法解释发生这些事情的原因……另外……”
说到这里花恨柳稍稍听了听,继续道:“佘庆亲自去与暗桩接头,却不料在接头之后,那人便被一击而杀。”
“一击而杀?”听到这里,杨九关的脸色稍变得难看,严格来说,便是现在,在外活动的每一名暗桩都是他负责族内的监察事务时布置出去的,此时听花恨柳这样说,他不禁有些面寒,问道:“具体能说一说吗?”
见杨九关在意,花恨柳便将从佘庆那里得来的关于当时暗桩被杀时的样子细细描述给杨九关听,不过,因为选择暗桩时便是选的那些看上去与普通人相差不多的人,所以便是花恨柳如此描述了,杨九关却仍然不知道对方是谁。
“你方才说那人是在与佘庆接头完之后才被杀的?”杨武在一旁沉默着听了半天,这才向花恨柳问道。
“不错。”花恨柳点头,关于这一点他也曾经有所疑问,即便是设身处地地想想也不应该是事后才动手杀人吧?如果想要阻止一些事情流出去的话,最迟也应该是这人开始讲述当时发生了什么事的时候,若是在那之后再杀人还有什么意义呢?泄恨?还是故意挑衅呢?
幸好佘庆并不是争强好斗之人,在明白当时的情况后并未做更多的迟疑,而是快速与花恨柳、牛望秋等人汇合,及时将事情告诉给了他们。
“除此之外呢?”问完了上一个问题之后,杨武并没有说你答案,又继续催促着花恨柳将后面遇到的问题也说一说。
“还有就是窦建章的态度。”这也是花恨柳认为相州之事不简单的第二大重要疑点。“窦建章的反应实在是过于平淡了。”花恨柳将自己的感觉说了出来,之后又将他与窦建章的交谈以及杨简从萩若那里获得的说法进行了还原——自然,那句“干得漂亮”他仍然选择遗忘了去。
“这样一说,反倒是觉得他有一副敢作敢当的样子了……”杨九关这话自然不是夸人,他微微皱着眉头向思考了一阵,然后又像杨武询问道:“你怎么看?”
“并无头绪。”杨武丝毫不在乎在花恨柳跟前会丢什么脸,如实说道。
“你的结论呢?”杨九关点点头后向花恨柳问道。
“必须要严密观察相州之内的事情,尤其是窦氏一族中窦建章的举动,更应该时刻提防……现在还不能确定到底是有怎样的打算,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其中必有猫腻,只是暂时还不明显罢了。”
这便是花恨柳的建议了。正如去相州时他没有权力决定谁生谁死一般,回到了熙州他更加无法做些什么,只能力所能及地采取一些预防措施,同时加强与相州的边界地区的防御,防止有一天偌大个相州由屏障变为阻碍,将整个熙州的东南两方向完全地堵死。
“这件事……先严密观察着倒也不错。”杨九关首先肯定了花恨柳的建议,不过后面的所谓“多做准备”他却表示需要与老爷子商量商量才行。杨武的态度与他并没有太多的察觉,稍稍有些区别的是他主张从现在开始可以暗中提高警戒等级——之所以是“暗中”而不是直接提高,也是担心相州那边产生了误会,造成两州误判那便糟糕了。
“依你之见,相州如果要有什么大动作,应该会有哪些可能呢?”杨武向花恨柳问道。
“如果有所动作,不异于两种。”花恨柳早已在心中将这问题考虑过了,所以此时杨武问起来时他显得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直接便道:“其一,自立门户,想在这乱潮中浑水摸鱼一把,尽量捞取更多的利益;其二,改弦更张,舍了我熙州而改投其余各州去了。”
“若是改投其他州……你认为哪边的可能性最大?”杨武追问道。
“这个只是从最终的受益多少上便能看出。”花恨柳一边说着一边指着房中的一页地图道:“现在宋长恭的主要精力都集中在中原一代……”说道“中原”时花恨柳专门绕开了延州与昆州,似乎潜意识中也不愿意将这两州划入宋长恭的势力范围去。
“正所谓鞭长莫及,他便是有心将相州吞下,可是因为缺乏有效的管理,他担心有朝一日相州还会在他关键时候临阵倒戈……所以这必然不是受了宋季胥的蛊惑才有可能。”
之所以不讲萧书让,是因为目前的萧书让实力大减,更何况原来的四州之地现在也只剩下了卫州一处,但凡是宋季胥逼近的近一点,这卫州怕也是要被攻克了的。
正是因为清楚这一点,宋季胥才对于下一步如何布这一盘大棋开始了思考、布置,而很明显他是将下一个打击的目标放在了熙州身上。
熙州是块“硬骨头”,这无论是他,还是宋长恭、萧书让乃至笛逊等人都清楚不过的事情,而将攻伐的对象确定到自己身上来,宋季胥也有自己的苦衷。
毕竟,他现在还不能与宋长恭产生直接的利益冲突……二人本来就都是宋氏一族的人,便是最后有个你死我活的相争,此时离着最终的那一步尚有一段距离,他们也便尽量避开会面,一人在镇州之事昨晚后返身攻关饶,另外一个人则是先布局,等萧书让所在的卫州被拿下去,再紧锣密鼓地包围熙州,最后便是耗也得将熙州耗死才行。
这个策略不得不说是最有效的办法,尤其于熙州而言它东南两向的屏障——相州被宋季胥砍了去,到时候万一粮草一绝,那么偌大的城中之人便会向海潮一般扑向敌人,最后所搏,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不过,也正是因为相州的关系,被花恨柳一早便瞧出了端倪。虽然说一切还只是处在假想的阶段,却也正如杨武所说,“有备无患,多留意一分便多了一分活命的机会。”
“如此的话,看来确实需要与老爷子好好商量一下了……”杨武点点头,也认同了花恨柳的说法,与杨九关意见一致后这才向花恨柳道:“不如今日你便先好好休息,明日时再来这里,我们一起与老爷子商量商量究竟怎么做才合适……你看如何?”
“好。”花恨柳爽快应声道,说完之后便直接回了偏院中他一直住在其中的小屋,屋内就留下了杨武与杨九关两个人。
“虽然有些出乎意料,不过好歹大概的方向没有错。”杨九关等花恨柳走远了之后轻笑着评价道。
“这件事干系重大,稍有一点疏忽都可能影响最终的结果……幸亏婚期定在了下个月,若是时间再长一些,恐怕宋季胥那边真的要有所动作了……”
“呵呵……你这种想法……真是让人一时半会儿地忍受不了啊!”杨九关苦笑着,心中却在想若是此事做成之后,只希望花恨柳不要狠自己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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