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虽然同样是刺杀,不过相较起来花恨柳宁愿对付如独孤断假扮的这般刺客一样有着明确目的和专业手段,也不愿面对一群乌合之众发来的杂乱无章的攻击。
然而眼下的情形却不容他多想,同样免不了的受伤,纵使他心中再怎样不愿意受这皮肉之苦,但为了计划顺利进行下去也不得不硬挨这一下。
“噗——”
一声轻响,那穿过笛声的屏障直射而来的短箭从后而入,将近有一半的箭身没入花恨柳肩胛骨位置,而沾了血的箭镞去势未减,直至从正面露出整个银色部分才罢。
“小心!”杨简心焦之下,险些将“花恨柳”三字脱口而出,好在她反应尚算迅速,在话说出口之前及时改口,才未露陷。
笛声听到这番焦急的声音,本以为是自己哪里又将有险情,提神好一阵也没发现有何不妥之处,这才放心向周边看去,这一看不要紧,看到花恨柳整个右肩都无力地下垂着鲜血浸染不止时,心中大骇。待他进一步看到那箭镞的方向正是由自己一方所来时,一股强烈的内疚之情由内而生,令他几次想开口说话的嘴都张开却无气力将一字吐出。
忽然,接连一片惨叫声响起,射出的箭也由针对三人变得针对树丛中隐藏着的自己人了。只不过这些人只能听到同伴的惨叫以及戛然而止的声音后鲜血淋漓的尸首,却连袭击之人的人影也见不到。
“独孤断回来了!”杨简眼前一亮,趁机会看了一下花恨柳,见他失血虽多但尚无生命危险,当即对笛声道:“你保护好他,若是再少一根汗毛,不管你是谁我都将追杀你到不死不休!”
话说完,便头也不回直接提剑向了另外一方的树林,也就是三五息工夫后,又是一阵惨烈的喊声想起,引得暗处之人心中微冷,拔刀出鞘的声音接连响起。
不过,这声音也只是初始时响起罢了,一脸惊骇的笛声并未听到有任何一声挥刀砍杀的声响。再数息工夫之后,一道人影从方才消失的地方重新出现,正是剑泛寒光的杨简出来。
而另外一侧,却是一个全身黑色的少年一步跨出,手里有将近一人长的长刀拖在地上,鲜血顺着刀身慢慢滑落,直接没入土壤里。
见到这少年时,笛声不知为何感觉这人比着怒气中烧的杨简还要可怕上那么几分,正要上前防备,却被花恨柳在身后轻拉了一下,咳声道:“自己……自己人!”
独孤断的脸上此时看不出什么喜怒。他方才扮作刺客前来行刺时便隐隐感觉有人在周围潜藏着,这才打到一半就放弃了进攻,而是快速回到一里外的地方换一身装束,提了自己的“万人”前来,尽管在之前他也大概估计花恨柳应该不会防不住这一时半刻,可是等赶回来以后见到已经受伤的花恨柳时,他心中仍然十分气恼。
他估计以花恨柳的本事防个一时半会儿倒是不假,只是他没有将笛声的疏忽算计进去。
而在独孤断心中尚有另外一层怒气的原因在:既然之前计划的是由他伤花恨柳,此时别人抢了先,那便是抢了自己的工作,他岂能任由别人得意?
不到半刻工夫,其余潜藏之人也一一被找出,或是就地格杀,或是追出后击毙,粗略一算有将近三十多人的小队规模。
“独孤断,你回来了?”杨简一边甩了甩剑身上慢慢滑落的鲜血,边迎上独孤断道。
“嗯。”独孤断面色不改,一边点着头一边提刀一步一步向花恨柳方向走去。
开始时杨简只以为他是要去看花恨柳伤势如何,可是越到接近花恨柳时她越察觉到独孤断的情绪似乎有所不对,那隐隐勃发而出的‘势’令现场氛围变得更加压抑,彷佛下一刻他便会暴怒似的。
“你……你是……”笛声今日已经接连遭遇了多次惊吓,两次刺杀目前来看尚不知道是谁所为,但他却清楚地感觉到眼下这黑衣少年一步步紧逼而来,正是自己!
“独孤断,辛苦你了!”花恨柳及时开口道,心中担心万一真的生气就将这笛声杀死,又道:“取一粒药来给我!”
直到这时,独孤断方才停下步子,深深地看了笛声一眼后,拾起花恨柳手边的布袋,选了一个白色瓷瓶,倒出一粒红色药丸喂给花恨柳。
笛声心中暗舒一口气,转头看独孤断所取之药正是方才要送给秋、冬二人疗伤的药。
“感觉如何?”杨简此时也凑上身来,她脸上虽然焦急,但内心中却也是跟明镜似的:原本这短箭是要从后胸位置射入的,花恨柳只是偏了偏身子换成了肩胛骨位置而已,对于这伤口位置、伤势的大小,花恨柳都是自己有把握的。
所以,安全性不需要太过担心,她所心焦的只是因为受伤这件事而已——换句话说,此时利箭穿身她心焦,便是花恨柳只是被刀划伤了一个小伤口,她也是要心焦的。
“不太好……”又轻咳了两声,花恨柳看了看胸前的伤口,心想还是低估了这种短箭的威力啊。
“这附近哪里有大夫没有?”听花恨柳如此说,杨简又问笛声。
“这个……”笛声脸上面露难色,不知道该不该实话实说。
“什么这个、那个?现在是要救人,你还迟疑什么?”见他犹疑不定,杨简怒声斥道。
“有!”咬咬牙,笛声还是决定带这几人先到军医哪里看看伤势,道:“有大夫,你们跟我来!”
正说着话,忽见两道人影一先一后落于笛声身旁,正是来代替秋、冬二人的春、夏。他二人刚到,便大致明白了现场发生了什么,齐声道:“属下来迟,少爷恕罪!”
“快!将这位白羽厄白公子抬到轿中,立即赶往军中!”仿佛是见了救星一般,笛声当即招呼两人上前帮忙。
不过,两人刚刚遵命靠近,心中却陡然一惊,一股彻寒由脚底自下而上,令他二人不禁打了个寒颤。
“你们直接带路吧,人我们自己来背!”杨简自然也感觉到了这股寒气,只不过她心中清楚这是独孤断所发,所以也由此知道了独孤断的想法,当即传达道。
“好好,春,你来带路!”笛声当即应允,转身又对另一人道:“夏!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都务必通过现场留下的痕迹给我找出来这些人是受谁差遣的,否则我那你是问!”
说完,身后四人便跟着春急速往大军方向掠去。
藤虎此时还在准备明日的犒军一事,刚把手下诸将安排下去,便觉得东林深处方向有人在靠近,片刻后,他便察觉出那其中两人正是笛声与孔雀郡主送来的“春、夏、秋、冬”四卫中的一人,而随后跟着的三人,他却不知道是何人。
“该不会是被人追杀了吧?”心中虽然也极力否认不可能,不过一旦有了这种想法后若是不去一探究竟,便始终挥之不去。况且这事关少主的安危,便是怀疑有错他也不能退缩,当即叫了一队亲信悄然迎了出去。
“藤虎!快去请军医!”刚看到笛声的人影,便听他远远招呼,藤虎心中一惊,暗道:事情看来比自己想象的尚要严重一些,少爷莫非已经受伤不成?
一边心中担心,一边嘴上吩咐自己身边的人道:“赶紧去请徐先生!”
徐先生是一位在军中待了大半辈子的军医,一生参加的各类战役数不胜数,经他手救治好的人也足有上千之余,可以说是极为受尊重的人物。此时藤虎直接点名让他来,已经足以说明这位徐先生的医术水平了。
“快!快来看看伤口!”离得近了,笛声并未停留片刻,而是直接拉过气喘吁吁跑来的徐先生道。
“少主啊,您先让我看看伤口如何……”
“不是我,是他!”笛声指了指身后,他身后果然还跟了三人,除了其中一人脸色苍白、身上的衣服被鲜血染成暗黑色外,其余两人并未有任何异色。
“高手!”藤虎看在眼里,心中也暗暗赞叹道,看自家少爷的神情,应该是跑了足有数里的样子,这两人带着一名伤员不假,尚能紧紧跟上,面色不红不喘,着实不简单!
“赶紧进来!”招呼着独孤断将人送进自己的帐篷后,徐先生这才细细查看了起来花恨柳的伤势,只不过数息工夫后,他便可惜地摇头道:“这胳膊是要废了!”
“怎么会?”杨简惊呼道,“这伤的可不是胳膊啊!”
“伤的虽然不是胳膊,但是却与胳膊相连,现在箭身穿透身子,里面的经脉肯定会有所影响,再如之前一样行功用法是不成的了,所以才说废了……只是不能练功而已!”见杨简心急,徐先生不疾不徐地解释道。
“那……那也……”虽说是将胳膊留住了。可是杨简却不愿意相信花恨柳以后不能动武了啊!不由语滞道。
“我们……打个赌如何?”正沉默中,忽听躺下的花恨柳艰难吐声,杨简脸上一喜,而徐先生却是一愣,下意识道:“赌什么?”
“我自己动手拔箭,三天后恢复如初!”
“胡闹!”徐先生一听,先是一喜继而大怒,厉声斥道:“开什么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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