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晚上走出阴阳庐潋滟都不敢置信,自己竟然就那样直直的躺在了南幽的怀里休息到了晚上,而且还没有丝毫的不舒服和反抗。她想,她最近一定是太累了,才会做这么不经大脑的事情。
想到这儿,潋滟忽然又想到了阴阳黑书,她已经很久没有办法去翻阅了,现在的身体已经虚弱到连黑书都无法拿在手里。不自觉的,她那双修长好看的眉就又拧在了一起。
“不要分心,晚上的事很重要。”南幽的声音虽然冰冷如往常,但多少还是让潋滟听出了担忧,他,在担忧她的状况吗?“嗯,我知道。”潋滟的心中因为他不经意的一点小担忧突然平静了下来,她还有南幽,没事的。
其实潋滟很清楚她和南幽的关系还处在不清不楚之间,退一步已经不是简单的好友,进一步还不到两情相悦的情侣,可她还是下意识的相信了他。
两人很快就到了那个废弃的屋子里,果然,有了南幽的威胁,一众精怪没有一个少到的。潋滟手指微微动了动,先收了放在他们身上的死亡之气后才示意南幽拿出引魂灯来。
不断重复着昨天晚上的事情,到最后几个小时,潋滟的额头上已经布满了细密的汗水,但她依旧强打起精神注意着眉心精血处的变化,好在,很快就到了最后一个。
南幽照例把引魂灯拿到了最后一只妖的面前,这是只道行匪浅的妖怪,外表虽然幻化的是十七八岁的少年模样,但眼中内敛的精光丝毫不输混迹官场数十载的官员们。
引魂灯黑色的火焰微微跳动着,南幽的手还没有完全将引魂灯递出,十七八岁的少年就忽然睁大了眼睛。南幽站在他的正前方,很清楚的看到他眼瞳深处迅速扩大蔓延的黑色氤氲,是牵魂丝。
潋滟的声音几乎是在南幽发现少年眼中的牵魂丝的同时就响了起来,“小心!”南幽的手在第一时间收回引魂灯,潋滟也在第一时间手指往少年的眉心处点,但就这一瞬间也已经迟了,她的手还没有触到少年的眉心,就被一股黑色的细丝给逼得不得不收了回来。
“糟了!”潋滟一看就知道情况不秒,果然,下一刻从眼中蔓延出来的牵魂丝立刻就开始往少年的脸上覆盖上去,一眨眼的功夫就淹没了他的整张脸,而且还有继续往脖子下蔓延的趋势。
南幽神色凝重的在少年的周围布下禁锢阵,转头冷冷对潋滟说,“救不了了,用赤火!”他的意思很明显,连人带牵魂丝一起烧了。潋滟手中早已燃起黑色的赤火,闻言也不迟疑,纤白的手轻轻一动,那赤火就立刻将少年整个给裹了起来。
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一旁的精怪们看的那叫一个目瞪口呆,有几个资历较深的隐隐觉出了那黑色的细丝就是他们眉心处被取出的黑色东西,不由都后背发紧,手中冷汗直冒。
少年的凄惨叫声和不住扭动的身躯,让周围着实见过不少世面的老妖怪们都感觉心惊肉跳,脚下更是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两步。潋滟和南幽则神态悠然的看着不一会儿就被焚烧的连灰烬都不剩下的妖和牵魂丝,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又站了一会儿,潋滟伸手驱散了呆愣在原地的精怪们,这才回头看向南幽说,“说说吧,赤火可以烧尽牵魂丝是告诉你的。”语气平淡而笃定,潋滟知道,即便是当年他们亲密如斯,南幽也绝对不可能知道赤火能燃尽牵魂丝。
因为赤火和阴阳黑书都是在她重新醒来时她才拥有的,而那时南幽早就被封印了。潋滟以为南幽会不言不语的拒绝回答,也预料到他会说受人所托,可结果却出乎了她的意料之外。
“那个人,你早就猜到了,是吗?”南幽这话无疑是敲定了潋滟心中的怀疑人选,而且他这么干脆利落的告诉她这个答案,不得不说让潋滟有些小小的不适应。
南幽似乎是看出了潋滟的细小反应,嘴角微微上翘又补充了一句说,“我只是受人所托帮他瞒着,但,瞒不住的时候自然也就不用瞒了。”说罢,心情似乎很愉悦的抬脚往外走去,只留下一脸抽搐的潋滟还在震惊南幽居然会说这么无赖的话。
深深叹了口气,潋滟调整好表情跟着南幽也走了出去。刚刚站到门外,潋滟就看到早就走出来的南幽正站在院子的正中,月正中天,柔和光华的月色从天上倾斜而下,轻柔的落在了他的身上,让潋滟恍惚间竟然有种天神降世的感觉。
眸色稍微一转,潋滟呆住了,因为她看到在南幽的前面稍微斜侧一些的地方此时站着个人,一身黑衣劲装打扮,长发高高束起,棱角分明的脸上此刻充满了无奈。“未汲,真的是你!”潋滟脱口而出的话让未汲和南幽同时把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
未汲脸上的无奈之色更加深了,似乎还埋怨的看了一眼满脸冷然的南幽,这才往前走了几步站到了潋滟的跟前说,“我是奉了糜音的命令来帮你这回,牵魂丝的事他说不会就这么结束,如果你们想知道事情的详细,那就去找南离。”
潋滟目不转睛的看着未汲说话,也不知道她到底是听到了还是没有听到,半晌才木木的点了点头,然后问了一个不相干的问题,“为什么瞒着我,还伙同南幽。”
未汲和她的关系自她醒来就开始了,两人一直相处融洽的在黄泉深处一呆就是很久很久,直到那次黄泉深处的动乱,她都以为未汲是死在那里了,毕竟连强大如青臣那样的都受了很重的伤。
“我输了就要愿赌服输,我现在只是灵宅里的侍卫,除了他的命令,我不做其他多余的事情。”未汲这话说的已经算是很伤人了,可潋滟了解他只是说事实,也就只好叹了口气摆摆手径自往外走。
南幽自然也不愿意多呆着,糜音的人都和糜音一样让他喜欢不起来。两人一路无语,直到进了鬼门南幽才幽幽的用只有潋滟能听到的声音说,“他伙同不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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