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呕——”
“呕——”
明岚在后院吐得昏天暗地。
欧阳倾迈着碎步跑过来,轻扯着她的衣角道:“明岚姐姐,明岚姐姐你怎么了?是吃坏肚子了吗?”
明岚看着这个在行宫已成死灰的时候依然肯雪中送炭的小女孩儿,心中淌过一阵暖流,她的身体她自己知道,不是吃坏肚子了,而是——
“呕——”
又是一阵激烈的呕吐。
欧阳倾的小脸都吓白了:“明岚姐姐,倾儿给你找大夫吧!”
明岚抓住欧阳倾的小手,喘息道:“我自己就是大夫,不用了倾儿,我没生病,我是……我是有喜了。”
“有喜?那是什么?”欧阳倾眨巴着水汪汪的眸子,天真地看着她。
明岚心如刀绞,如果可以,她真不想把它称之为喜,怀上强奸犯的孩子,这简直是时时刻刻提醒着她那段不堪回首的经历……
但她有什么办法?
这是一个小生命啊!
欧阳倾定定地望着她,慢慢露出一抹笑来:“明岚姐姐,有喜是怀小宝宝了吗?”
明岚含泪点头:“是。”
欧阳倾拍手笑了起来:“是七皇叔的小宝宝吗?”
孩子是天底下最敏感的生物,那些在大人眼中被刻意掩饰过的关系,在他们眼中,有时反而一目了然。
明岚垂下眸子,脸上已失了血色,半晌后,鬼使神差地吐出一个字:“是。”
欧阳倾笑得看不见眼珠了:“太棒了,七皇叔有孩子了!”
明岚咬唇,齿尖刺得唇微微发痛。
是啊,她多么希望这是七殿下的孩子!那样,她便能一辈子与七殿下在一起了!
可偏偏不是!
它、不、是!
明岚的心,像被利刃给剖开了一道口子,每一次的呼吸都能让它流出血来。
“明岚!明岚你怎么还在这儿呀?七殿下被无罪释放了!赶紧收拾一下,咱们给七殿下好生接下风!”素蓉笑着走了过来。
欧阳倾微微一笑:“素蓉姐姐。”
素蓉欢喜地行了一礼:“欧阳小姐。”对这个平易近人的名门千金,她们几个都喜欢极了,伴随着七殿下出事,行宫沦为炼狱,还敢与她们走动的人,凤毛麟角都算不上了。
这边欧阳倾与素蓉打着招呼,那边,明岚却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问:“陛下……怎么突然把七殿下无罪释放了?”
素蓉看了欧阳倾一眼,凑近她小声道:“你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啊?诸葛烨做了皇太子,迎娶纳兰家的千金为太子妃,纳兰家这才没追究六皇子的死因了!”
所以,是用诸葛烨与欧阳倾的幸福换来的。
明岚只觉自己无颜面对欧阳倾了。
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因为她一时快意恩仇,所以把更多的人牺牲了进去,而这一切的一切,也不能将她的伤害抹除掉一星半点!
“明岚姐姐,你是不是又不舒服了呀?”欧阳倾睁大天真的眼眸,软软糯糯地问。
明岚摇头,泪水掉了下来:“没有,我是太高兴了。”
“我也很高兴,七皇叔终于出来了!太子哥哥一定比我还高兴!”欧阳倾笑着说。
明岚心底的愧疚,如潮水一般,将她整个人淹得几乎要窒息。她蹲下身,握住欧阳倾的双肩:“倾儿,你想学医吗?”
“学医?”欧阳倾眨眨眼,“学医了是不是能做大夫?”
明岚点头,喉头有些哽咽:“是呀,可以给很多很多人治病。”
“也能给太子哥哥治病吗?”欧阳倾期待地问。
诸葛烨自打东宫病了一场,身子时有不爽。
明岚再次点头:“可以啊,只要倾儿用心学,就没有倾儿治不好的病。”
欧阳倾咧唇一笑:“好哦,明岚姐姐你教我。”
当晚,诸葛冥回宫了。
行宫的人都十分高兴,就连缠绵病榻的刘姑娘都坐起来与他说了一会儿话。
明岚躲在房内不敢见他,一是无颜以对,二是怕他发现自己有了身孕。
半夜,不出意外,上官若来了。
诸葛冥虽被无罪释放,但行宫的境况没有丝毫改变,甚至,为弥补皇贵妃痛失爱子的遗憾,皇上晋封她为孝惠仁皇后。孝惠仁皇后认定自己儿子是被诸葛冥害死的,试问,她又怎么会放任行宫有好日子过?
上官若是钻狗洞进来的。
她想翻墙,可她不会。
诸葛冥站在月光下,看着被墙角刮花发髻的少女,不论何时看她,她都始终是倾城绝色,然而打动自己的,并非那张倾国倾城的脸,是她豁出一切的勇气。
诸葛冥将上官若纳入怀中,紧紧地抱着。
牢狱中无数熬不下去的日子,想着这个人,就有了不得不坚持下去的决心。
上官若将头深深地埋在他怀中,呼吸着他身上越来越成熟的男子气息,眼底有了泪意:“你这个混蛋!骗了我那么多次,我还来找你,是不是在心里笑死我了?”
诸葛冥抱紧她,合上眼眸:“没有。”
上官若的泪珠子一滴一滴砸在他胸襟上,像锤子一般,一下一下敲在心坎儿,他抱得更紧,抱得上官若都痛了,但上官若没有推开他,反而也回抱住了他:“诸葛冥,最后一次了,答应我,这是
一次了,答应我,这是你最后一次把我丢下,你再为了别人把自己弄得不人不鬼,我就回喀什庆,一辈子不理你了!我说真的!”
诸葛冥深吸一口气,嗅到她发间的香,惹人迷醉:“好,我答应你。”
上官若偏过头,在他脖子上狠狠地咬了一口,诸葛冥痛得冷汗直冒,却动也没动一下。咬得差不多了,上官若才直起身子,泪汪汪地看着他:“他们有没有虐待你啊?”
诸葛冥轻轻一笑:“没有。”
上官若狐疑地凝了凝眸:“我不信,脱了给我看看!”
诸葛冥握住她伸过来解扣子的手:“大冬天的,脱了冷。”
上官若道:“那回屋里,总之,给我瞧瞧!”
那些伤,诸葛冥在沐浴的时候便瞧过了,自己看了都头皮发麻,若叫上官若见到,只怕得吓出个好歹来。诸葛冥浅笑着道:“还没过门,你是不是太猴急了?”
上官若脸一红:“你……你瞎说什么?”
几个月不见,好像长成大姑娘了,知道害羞了。
诸葛冥被她这副可人的模样弄得心花怒放,忍不住在她唇上轻轻含了一下。
上官若羞涩地低下头,将鬓角的秀发拢到了耳后。
诸葛冥挑起她下颚,她睫羽微微颤动,在他的唇压上来之时,缓缓闭上了眼睛。
这一吻,温柔如水,也如柳絮在湖面,随波纹轻轻晃动。
二人的心中都掀起淡淡的涟漪,不激烈,却叫人好生回味。
诸葛冥用氅衣裹住自己,也裹住她娇小的身子。
大雪不知何时纷纷扬扬地落了下来。
天寒地冻,二人却暖得心尖儿发烫。
上官若不敢看他,双手捂住发烫的耳朵,只想将脸埋在他怀里,一辈子不出来了。
诸葛冥拿过她被冷风吹得冰冷的小手,掀开自己衣襟,将她小手放了进去。
蓦地贴到他温暖的肚子上,上官若舒服地打了激灵。
“你不冷吗?我手好冰的。”上官若睁大眸子说。
诸葛冥低头看她,温柔的眼神几乎能让她溺死在里面:“不冷。”
怎么可能不冷?上官若的心里像被放了一束烟花似的,明艳艳的。但她没吱声,就那么傻呆呆地笑。
诸葛冥的大掌轻轻握住她腰肢。
“痒。”她扭了一下。
诸葛冥改为扣紧她纤腰,另一手缓缓摸上她平坦的小腹,在触及腰带时低低地问了一句:“可以吗?”
上官若以为他的手也冷,也想进来取暖,就点点头:“嗯。”
诸葛冥长指一挑,解开了她腰带,随即从云裳一滑而入,碰到了她娇嫩的肌肤。
不冰,相反,还有些烫。
上官若的身子轻轻颤了一下,那是一种非常奇妙的感觉,难以言喻。丫鬟们给她洗澡时,经常会在她身上摸来摸去,却从没像诸葛冥的手那样,让她觉得舒服……又难耐。
诸葛冥又低下头来吻她,这一次,稍稍狂热了些,吻得上官若娇喘不停。
大雪落在肩头,偶尔也滑进诸葛冥的领口,诸葛冥却压根儿感觉不到寒冷了,他缠绵着吻着怀中的人儿,仿佛要这几个月的思念尽数告诉她。
“诸葛冥……我……我站不住了……”上官若半边身子靠在他怀里,仅凭他一手托着。
诸葛冥将她打横了抱起来,回了卧房。
上官若早已不是那个懵懂无知的小姑娘了,诸葛冥把她放在床榻的那一刻,她便知道诸葛冥想做什么了。她不清楚中原的姑娘怎么对待这种事,但她除了紧张之外,并没任何思想上的束缚与排斥。
她喜欢这个男人,这辈子都认定他了,早给他、晚给他,反正都是给他。退一万步说,世事难料,万一他们最终没能成婚,她也希望从少女到女人的蜕变,是由他帮助自己完成的。
上官若搂住他脖子,微笑着看着他。
诸葛冥的额头冒出了细密的薄汗,他吻了吻她唇角:“怕吗?”
上官若摸上他脸颊:“轻点。”
------题外话------
如果我说还有几章才能完,你们会不会打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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