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四合,南城的天气比京都更热,到底是南方湿热不比京都难受多了,夜里蝉鸣四起。
电话响起时他还在书房的桌子前批阅文件,星眉剑目,薄唇紧闭,张扬的眼神露出戏谑的神韵,比起齐笙似兄长的类型景向阳应该就是更有年轻人的热情和冲劲,只是这时他就像在做恶作剧的孩子,笑容都邪恶的让人发寒。
“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不是说你会负责好顾宁清吗?今天我可在齐笙身边看到她啊。景向阳,你别疏忽大意下错棋啊,一步错步步错。”
语气里充满质疑和不确定,但又没有步步紧逼,分寸拿捏的刚刚好。
“是吗?”景向阳磨砂着指尖,嘴角浮起带深意的笑容:“路都铺了那么久,你以为她还能跑的掉?放心吧简岑,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中。”
景向阳充满信心的话语,让电话那边也安心了一些,沉静一会才接着说。
“你心里有数我也不多说,这次布置的已经差不多了,没多久就可以全部启动,呵,你就等着看好戏吧。”
景向阳目光如炬,盯着窗外暗下来的夜色,陷入深思,想起宁清盛夏格桑花般的笑脸,那纯洁的笑容一点点的变成碎片,消散在他的脑海里。
感情?他景向阳从来不需要感情,他心底里默念:顾军,你引以为傲的,我都要彻底毁灭。
握着的拳头狠狠砸在桌子上,力气大到桌上碎起坑洼,他的手上也血迹斑斑到丝毫没有察觉。
用感情去换感情的例子数不胜数,最后能善终的能有几个呢?景向阳不是不知道,但是他从来不需要这些莫须有的感情,唯一支撑他到现在的,只有那些仇恨了吧,那些,深入骨髓的恨意!
宁清在整理开会的文件,心里咯噔一声,想起了今天简岑的那张脸,莫名的熟悉感,突然记起在哪儿见过他了。
“啊!我想起来了……我之前见过简岑的。”
齐笙还在和几个营长布置作战部署,被宁清突如其来的话惊了一下,看时间也挺晚了,定了明天早报再一起讨论。
喝了口茶才转过头问:“怎么了?看你一惊一乍的。”齐笙脸上疲惫的倦容,少了平时气宇轩昂的军人气息,看起来更为亲人了许多。
“今天那个简岑啊,我可是见过他的,记得一次去南城玩,可在南城军区也见过一次。”宁清说完,自己一个激灵就反应过来了,那次见到简岑可是在景向阳办公室里,庆幸自己没有把这茬也说出来。
说出来又怎么了?难道还怀疑着景向阳与那个狐狸一样的简岑有瓜葛,自己暗骂自己不信任景向阳。
宁清就是这个没出息的气性,明明看出一点星火,可又自愿当那缩头乌龟,不去想也就罢了,事事都会自己骗自己,别的事她看的玲珑透彻有什么,感情的事上简直两眼一抹黑。
齐笙本来整个人都放松下来了,正休息着准备缓缓神,听了宁清的话然后看向她,以为她知道了什么。
见到后者还在自顾自的嘀咕着,心下以为自己多想了,不到万不得已齐笙是坚决不想把景向阳和先锋派有瓜葛的事告诉宁清。
他心里,一直是想和景向阳公平竞争,没有顾老爷子,没有先锋派,就是凭着对宁清的爱,看谁能得到宁清的青睐,他认为自己虽然输了一时,但也不会一直输下去。
结果那日南城一会,他不确定了,不知道景向阳对宁清是否有情。
齐笙嘴上不说,心里绕了一圈当下明白了:“你记这些是记得清楚,那我说的话你还记得吗?”
“我记得啊,你说离他远一点嘛……”
齐笙点点头,颇有深意的说:“不只是他,凡事任何接近的先锋派的人,你都不要傻傻的去相信,有些人他投靠了先锋派,那他的首要目标就是对付你爷爷,你爷爷和这些闲人孰轻孰重你不会分不清吧?”
听齐笙说的这么一本正经她都有些不耐烦了:“知道啦知道啦,先锋派那么讨厌的家伙我怎么会再接触呢。这么晚了我都困了,我们快去睡觉吧……”
说完自己突然发现最后一句话说的有歧义,红着脸的样子甚是娇羞可爱。
“好吧,好吧,看你这么迫不及待,那‘我们‘快点去睡觉吧……”齐笙边笑边拿着军装往外走。
林间的小路树影婆娑,晚风终于有几丝清凉,吹过齐笙的鬓角,宁清转头看着他的侧脸,突然觉得他生的格外好看,为什么自己以前没发现呢?宁清不禁问自己。
其实齐笙对自己确实很好,自己也不是没有感觉,只是晚一些出现在自己的生命中。
人生中你身边重要的位置也许只有那么几个,有人把它填满了,那就不会在有别的人住下来。
贪多必失,这是宁清自己的人生格言,她从来不多要求什么,得到的越多,失去的就越多。
宁清摇摇头让自己不要多想,等军演结束了,自己回去很爷爷商量,让他点头自己和景向阳的事。
晚上回帐篷时范晴还在做表格,宁清过意不去想帮忙的,她笑着说快做完了。
“何秘书长手底下好做事吗?每天看你那样辛苦。”
范晴抬抬眼:“当然是没有我们平时在办公室那么舒服,不过啊,我倒是很乐意跟着他后面工作,整个人干劲满满的,你呢?”
宁清也确实说不上自己有什么大作用:“只得在指挥部做做会议记录,到没别的。”
范晴一点也没多说话,只听帐篷里都是打字的声音。
不知道这一次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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