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脸‘色’苍白,额头汗如雨下的沈银冰,颜红的眼里全是母‘性’的怜惜:“小冰,是不是又做恶梦了?”
“红、红姐——”
沈银冰声音嘶哑的说出这几个字,一下扑倒在了她怀里,全身都在瑟瑟发抖。
在醒来的那一刹那,沈银冰已经确定刚才那一幕,是个诡异的恶梦。
其实,她身边并没有已经死去的父亲,也没有头发‘花’白的诡异‘女’人,更没有成千上万的毒蛇,这所有的一切,只是一个不存在的恶梦而已。
可是,就算她清醒了,回到了现实中,但依旧无法忘记梦中那可怕的一幕,仿佛在下一刻,她就会重新身处万蛇包围中,所以这才像个受惊的小孩子那样,下意识的扑进了颜红温暖的怀抱,寻求庇护。
以前的时候,沈银冰根本看不起颜红。
这个身材娇小、外形放‘荡’,‘性’格泼辣、没有品位的小‘女’人,在她眼里只是一个母亲的代名词。
如果是不是看出她真心疼爱自己,沈银冰恐怕早就把她赶出北山集团,去找个‘阴’凉地方呆着去了。
但是现在,当苏北山神秘死亡,尤其是沈银冰不再信任高飞后,颜红在她心中的地位,悍然飙升到了至亲的层次上。
如果不是脸皮太薄,沈银冰真想抱着她,深情的喊一声:妈!
颜红左手轻拍着沈银冰的后背,右手扶着她的发丝,柔声安慰道:“小冰,别怕,有红姐在,没有谁能伤害你。别怕,啊。”
颜红的安抚,就像一道清凉的溪水,把沈银冰灵魂内的恐惧慢慢稀释,使她的脸‘色’逐渐恢复了正常,使她猛地发现,原来这个平时对自己奴颜婢膝的小‘女’人,竟然能带给自己如此强烈的安全感。
“红姐,我,我没事了。”
沈银冰轻轻挣出颜红的怀抱,从桌上的‘抽’纸盒中拿出几张纸巾,轻轻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渍时,扭头向落地窗外看去。
明亮的落地窗外面,秋阳高照,远处青山如黛,路上车辆川流不息,到处充满了勃勃的生机。
这,才是沈银冰的现实生活。
刚才那可怕的一幕,只是她午休时间趴在办公桌上所做的一个恶梦而已。
无论梦有多么可怕,但它终究不是现实,就像人生所面临的困难,不管有多大,都终有被解决的时候那样。
颜红给沈银冰接了一杯白开水,放在了桌子上:“唉,小冰,这是你在这个礼拜中,第三次做恶梦了吧?恶梦的内容,是不是和前两次一样?”
沈银冰前两次做恶梦时,也都曾经发出瘆人的惨叫声,惊动了外面的秘书小宋。
看出沈总这几天状态相当差劲的小宋,马上就把这件事打电话告诉了颜红。
颜红这些天,一直在南部山区忙着跑马场的工程,忙的是焦头烂额。
不过,她在听说沈银冰接连在中午做恶梦后,马上就调整了工作作息时间,尽量在中午午休时分赶回北山集团总部。
今天是颜红第二次中午赶回总部,在听说沈银冰又趴在办公桌上睡着后,就担心她会做恶梦,这才轻手轻脚的进来了。
果然,就在沈银冰在猛地哭泣时,颜红及时喊醒了她。
沈银冰沉默了片刻,才说:“嗯,内容都差不多吧。”
“小冰,要不这样吧。”
颜红试着问道:“中午呢,你最好是少休息,或者干脆不休息。实在不行的话呢,去我办公室内休息,那样我能陪着你。”
沈银冰笑了笑,缓缓摇头:“红姐,其实我也不想午休的,可每当吃过午饭后,哪怕我使出最大的毅力迫使自己不休息,但最多坚持十分钟,就会不知不觉的睡过去。”
低低叹了口气,沈银冰好像梦呓似的说:“说起来也很奇怪,我一个人晚上在家里时,却从来都不做这种恶梦,甚至什么梦也不会做,就这样一觉到天亮。”
颜红黛眉皱起,打量着办公室内:“难道说,这办公室内的风水改变了?”
华夏建国后,当局就提倡无神论,抨击一切和风水、相术、占卜等有关的传统文化,并‘美名其曰’此乃封建思想。
经过数十年的思想教育,现在国民没有几个会信风水那一套。
不过,几乎所有人都知道,在西方科技高度发达的国家,到现在始终都信仰上帝是真实存在的,不管他们是总统,还是流‘浪’汉,都坚信上帝会与他同在。
也许,上帝的确不存在,坚信他老人家的存在,只是一个信仰。
可就是这种信仰,却往往能赐予深陷危境中的人勇气。
很多次,我们都能在电视上看到,那些骄傲无比的美国陆战队队员,在战斗开始之前,都会在额头、心口虔诚的画着十字,希望上帝能够给予他好运,和勇气。
科技发达的美国人,为什么会信奉应该不存在的上帝?
这就是一个信仰,就如在华夏封建社会时,皇帝也会信佛,信道那样。
而现在呢,正如外国人
所说的那样,华夏是一个没有信仰的国家。
其实,那些说这种话的外国人错了。
就拿风水来说吧,普通老百姓也许把风水看作是封建糟粕东西,但那些号称国内顶级‘精’英的官员、商业总裁,却比谁都信这些东西的存在!
举个例子,当某官员上任来到新的办公室后,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要重新布置桌椅、改变房间装修布局。
当官的一方面教育老百姓不要信那些封建思想,一方面他自己却又虔诚的求教某些相术大师——这种奇怪的现象,也只有在天朝才会出现。
善良纯朴的百姓不信,当官的信,经商的,更信。
因为这些真正的‘精’英人士,才懂得华夏五千年流传下来的传统文化,才懂得该怎么布局,才能对他们自己有利。
沈银冰和颜红不是愚昧无知的普通百姓,她们都算是商场‘精’英,所以她们信。
有些东西,你也许坚定的不信,但你绝不能否认它的存在。
在这儿举个例子。
据那些上了年纪的老人们说,上世纪七十年代中期,唐山大地震的爆发前的夜晚,曾经有人亲眼看到,有数百辆大卡车,从唐山事情里开出来。
卡车上面,运载的是一车车的人头,向飘‘荡’着白雾的西南方向而去……
这个诡异的事件肯定不会出现在官方资料中,但却在民间广为流传。
(跑题了啊,兄弟大有撒播封建‘迷’信的嫌疑,其实这些事,也是听村中老人所说的,还请个位毋喷,接下来书归正传)。
沈银冰四下里看了一眼,茫然的摇头:“没什么改变啊,所有的摆设还是以前的老样子,既没减少什么东西,也没增加什么。”
“那你为什么总是在中午,阳气最为充足的时候做恶梦呢?”
颜红不解的四处打量着:“小冰,这样吧,我听人说千佛山最近来了个得到高僧,好像叫什么老实和尚,我请他来看看办公室的布局吧?”
“老实和尚?”
沈银冰愣了下,飞快的摇头:“算了,我、我才不信这些——红姐,你去忙吧,我没事了。”
“哦,那我走了,跑马场那边的启动工程的确很紧张。”
颜红哦了一声,转身向‘门’口走去,刚走出几步,却又听到沈银冰说:“红姐。”
颜红停步转身,笑着问:“怎么了,小冰,还有事?”
沈银冰从‘抽’屉里拿出一把钥匙,走过来递给了她:“这是我在阳光新城刚购买的房间钥匙,是22号楼1单元602房间。晚上的时候,你能不能也去那儿休息?”
颜红没有丝毫犹豫的接过钥匙:“好啊,今晚我就搬过去,咱们也互相有个照应。小冰,你现在的气‘色’好多了。”
“会越来越好的。”
沈银冰低低笑了一声:“红姐,谢谢你。”
颜红的鼻子一酸,强笑道:“谢我?哈,谢我什么呢?别忘了,我可是你的、的红姐。呵,呵呵。”
笑了几声后,这个小‘女’人扭着‘性’感的腰肢,哒哒的走出了办公室。
一走出总部大厅后,颜红就拿出电话,拨通了高飞的手机。
手机响了老大一会儿后,高飞懒洋洋的声音才从那边传来:“哈欠——喂,找我做什么?”
颜红低声说:“小冰她中午又做恶梦了。”
那边的高飞沉默了片刻,才说:“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吗?”
颜红咬了咬嘴‘唇’,语气有些严厉:“高飞,你明明知道小冰是最在乎你的!”
高飞冷笑:“最在乎我?她要真在乎我的话,会在我全心全意照料她时,会说不信任我?”
“那是你做了让她失望的事。”
颜红深吸了一口气,问道:“你现在哪儿?我要找你当面聊聊。”
“我在餐厅办公室,你爱来就来吧。”
高飞说完这句话,就扣掉了电话。
听着手机内传来的嘟嘟断线声,颜红愣了片刻,这才走向了她那辆红‘色’法拉利。
颜红刚上车,一个人就从大厅一侧走了出来,盯着她的眼神像条毒蛇。
但随后,这个人就垂下了头,转身快步走进了大厅内。
刚才,开车的颜红仿佛向这边看了一眼,好像还笑了笑。
那笑容中,满是不屑的讥讽。
总裁办公室的落地窗前,看到颜红那辆红‘色’法拉利驶向北边后,沈银冰轻咬了下嘴‘唇’,垂下了眼帘。
颜红刚才说要去南部山区跑马场,应该开车往南才对,但现在她却去了相反的方向——沈银冰根本不用太费力,也能猜到她去做什么了。
“唉,你去,他就会把书给你吗?”
沈银冰轻轻叹了口气时,发了会楞,就听到有人敲响了房‘门’。
“进来。”
沈银冰的话音刚落,焦恩佐就推‘门’走了进来。
看到焦恩佐后,沈银冰嘴角不经意的翘起了一丝温馨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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