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来说,从孤儿院长大的孩子,都会自卑,倔犟,自尊心极强,爱走极端。
高飞一样有这样的‘性’格,只是后来长大‘成’人后,因为取得了一点小成绩,把那些自卑、爱走极端的负面情绪都很好的掩盖了起来。
但是,当他遇到实在无法破解的难题时,这些负面情绪就会毒蛇般的复活,使他丧失理智,就像当前。
自从成为九龙王之一后,让高飞最为自豪的就是打架了。
尤其是成为一名职业雇佣兵后,枪林弹雨不但磨练了他的意志,还给予了他无比的自信,让他觉得只要他出马,天底下就没有办不到的事!
事实上,在来到这个天上有着七颗太阳的国家之前,他算得上是顺风顺水,几乎没有用拳头解决不了的事儿,可以说是谈笑间游戏人间。
可惜的是,他来到了这儿,遇到了楼兰王。
在楼兰王面前,他就像个小孩子,根本没有丝毫的抵抗之力,无论他多么努力,最终失败的都是他。
尤其是楼兰王眼神中流‘露’出的不屑,深深刺痛了他,‘激’活了他的负面的极端‘性’格:既然我不是你对手,那我就去死好了,也比被你玩‘弄’要强很多!
面对破口大骂的高飞,楼兰王眼神呆滞了一下,喃喃的说:“你、你真这样讨厌我?”
高飞狠狠的点头:“对,我恨不得把你碎尸万段!”
当,当,当——几声沉闷的钟声,从窗外上方传来。
高飞在进入王宫之前,就曾经看到宫殿最上方,有一口青铜大钟。
看来,不知道是谁因为什么事,敲响了那个大钟。
但是他却没有在意,因为现在他心里只有极端的愤怒。
随着钟声响起,楼兰王的身子颤了几下,随即踉踉跄跄的后退,慢慢的坐在了矮几前的一个蒲团上,娇嗲嗲的声音开始变得沙哑:“如果,如果你真这样想的话,那你现在可以杀了我了。”
“你以为我不敢?有本事你别还手!”
高飞狞笑着,双手攥拳一步一步的走了过来。
“我不会还手的,因为就算我还手,我现在也不是你的对手。”
楼兰王轻轻的说着,闭上了眼睛,头顶却仿佛有热气冒出。
“狗屁,鬼才信你说的话!”
高飞嘴里骂着,抬脚狠狠踹向楼兰王的肩膀。
他以为,楼兰王这是又在逗他玩儿。
不过,已经把生死置之度外的高驸马,现在已经不在乎这些了。
他只渴望,能够痛痛快快的和这个老妖怪打一架,哪怕是被打死,也强过受这种被‘女’人欺负的折磨。
不过,也正是抱着必死之心,高飞这一脚别看用的力气很大,但却不是必杀招:在鬼魅般的楼兰王面前,必杀招又有个屁用?
可事实上却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他一脚狠狠踹过去后,楼兰王却没有躲开,被他重重一叫踹翻在了地上,嘴里发出了一声疼痛的闷哼。
高飞愣住:“你、你不还手?”
楼兰王慢慢的爬了起来——在她爬起时,高飞注意到她头顶的热气更浓,但却好像没有任何力气的样子。
楼兰王重新做好,淡淡的说:“你要想杀我的话,那就快点动手。要不然的话,等钟声停下后,你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听着当当的缓慢而悠长的钟声,高飞有些发傻:“为什么?”
楼兰王低声说:“这叫子午钟,只在每年秋分七天后的午时响起,会连续不断的响半个时辰。每年的这半个时辰,都是我功力全部消失的时刻。在这半个时辰中,我就是一个平凡人,依着你的身手,可以杀我三百次。好了,这次我没有骗你,你要动手的话那就快点,要不然等钟声停止,我的功力不但会恢复,而且还会更胜从前,到时候,你再想杀我,可就没机会了。”
“真是这样?你没骗我吧。”
高飞满脸的不信,走到她面前伸手抄起了她右手,三根指头搭在上面,稍微一试脉,接着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果然是这样!看来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啊,楼兰王,你也有被人收拾的时候!”
就在这时候,高飞就听到外面走廊中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响,有人在厉声喝道:“保护‘女’王殿下!”
接着,‘门’被推开,身穿红‘色’劲装的户和善于出现在了‘门’口。
在他身后,是无数个手持兵器的‘侍’卫,一个个脸‘色’凝重。
户和善于看到高飞抓着楼兰王的右手后,脸‘色’一变,正要说什么,楼兰王却抢先说话了:“户和善于,你们退下去!”
“‘女’王殿下,现在子午钟已经敲响,你……”
户和善于的话还没有说完,楼兰王就冷哼了一声:“哼,我让你速速退下,没听到吗!?”
户和善于还没有说什么,就隐隐听到窗外好像传来了一片惊呼声。
高飞好奇,抢到窗前往下看去,就看到外面的广场中,
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聚集了数百个红甲‘侍’卫,他们高举着兵器,正向一个白影扑去。
那道白影,就像一个鬼魅,更像另外一个楼兰王,袍袖挥舞间,那些‘侍’卫就像是个纸糊的那样,惨叫着飞了出去。
我靠,这是谁啊,这么厉害——就在高飞盯着那个白影目瞪口呆时,就听到户和善于声音颤抖着喃喃说道:“出现了,真出现了!六十年,六十年前的那一幕又出现了!”
高飞扭头,就看到户和善于连嘴皮子都在哆嗦,眼里带着巨大的恐惧。
他正要想问什么时,就看到户和善于转身,声音凄厉的大声命令:“快,快通知大祭司,就说六十年前的那个人出现了!!”
拓拔千钧的话音未落,刚才还慢悠悠的钟声,忽然急促了起来:当、当当!
急促的钟声响起后,高飞忽然有了种从没有过的紧张,觉得连阳光都黯淡了下来。
这时候,户和善于已经大声吆喝着,转身飞快的冲出了寝宫‘门’,看来是要调兵遣将,阻挡下面那个神秘的白衣人。
平时那些安祥惯了的‘侍’卫,这时候也都‘毛’了手脚,个个大呼小叫着,没头苍蝇般的跟着户和善于跑出了寝宫。
眨眼间的工夫,寝宫内就只剩下楼兰王和高飞了。
我要是有那个人的本事,早就干掉楼兰王了,捏捏的,这特么的到底是鬼还是人啊——看着在众‘侍’卫围攻下,犹如虎入羊群般横冲直闯的白衣人,高飞是又羡慕,又惊讶。
的确,那些‘侍’卫在白衣人面前,就像纸糊的那样,绝对的不堪一击。
不过,他们却有着一股子宁死也不后退的韧劲,高声呐喊着前仆后继。
远处,还有许多身穿红‘色’、黑‘色’棉甲的‘侍’卫,正向这儿狂奔。
接着,高飞就看到户和善于出现在了大殿‘门’口,吩咐数十个手下弯弓搭箭,看来是要防止白衣人从空中袭击。
就在高飞看的‘心旷神怡’时,他背后的楼兰王说话了:“驸马,你现在还有机会做两件事。”
高飞转身:“哪两件事?”
楼兰王盘膝坐在地上,左右手捏着一个奇怪的决:“第一,你可以杀我,来平息你心中的怒气。第二,趁那个人还没有打上来之前,赶紧离开宫殿,去森林中的神殿,带着你的同伴离开。要不然,他看到你在这儿,是不会放过你的。你,根本不是他对手。”
“我当然不是他对手,他和你一样,都是变态。”
高飞不屑的耸耸肩,问道:“那个人是谁?”
楼兰王回答:“我也不知道是谁。”
高飞不信:“你也不知道?你会不知道?我刚才还听户和善于说什么,六十年前的那个人又来了——他都知道,你会不知道?”
“我真不知道,他们也没有告诉过我。可现在我已经知道,这个人很清楚我什么时候最为虚弱,所以才趁机赶来。”
楼兰王缓缓摇头,低声说:“驸马,别犹豫了,你要不杀我,那就赶紧走。晚了,就来不及了。”
就在不久前,高飞还想方设法的要离开这儿,或者干掉楼兰王。
可现在,他却不想这样做了——其实男人和‘女’人一样,心思都很难琢磨的。
高飞慢吞吞走到楼兰王前,说:“我不会杀你的,但我也不会离开。”
楼兰王眼神一凝:“那你要干什么?”
高飞蹲下,抬手抚‘摸’着楼兰王脸上的青铜面具:“我这个人吧,其实有时候就是属驴的,牵着不走打着倒退。你越是让我杀你,我越不杀,你越是让我走,我就越不走。我要留下来,看一场‘精’彩的大戏。人活着嘛,不管活多久,其实都是一眨眼的工夫。如果我为了多活个百八十年,就错过看一场‘精’彩大戏,那我以后肯定吃饭都不会香的。”
楼兰王没有说什么,只是愣愣的盯着高飞,眼神困‘惑’。
拍了拍楼兰王的青铜面具,高飞叹了口气:“唉,傻孩子,看你傻不啦唧的样子,就知道你根本不了解哥们。那我实话告诉你吧,假如你刚才没有说那些话,我这会儿肯定早就逃之夭夭了。说实在的,就是你那一番话感动了我,让我忽然想到,假如我帮你渡过难关的话,那你肯定得加倍报答我吧?”
就像个老娘们那样,高飞唧唧歪歪个没完:“正所谓鸟为食亡,人为财死。哥们此次冒险来楼兰,就是为了发财的。目前有这么好的机会在眼前,我为什么不赌一把呢?”
楼兰王的眼睛,开始放光:“你赌,你能挡住那个人?”
高飞坦然道:“是的。”
楼兰王嗤笑一声:“我虽然没有看到那个人,可我从我‘侍’卫的惨叫声中就能听出,那个人就算不如我,也很厉害!你,凭什么能挡住他?”
高飞淡淡的说:“我还没做,你怎么知道?”
楼兰王问:“你想怎么做?”
“扮成你的样子,来个出其不意。”
高飞笑眯眯的,伸手摘下了楼兰王脸上的青铜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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