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晚饭时,沈银冰仿佛是要去战场打仗的士兵,一直都很兴奋,更多的却是紧张,以至于拿起餐纸吃进了嘴里都不知道,还一个劲的问颜红:“红姐,你说如果他不搭理我,那我该咋办?如果我喊出那三个字后,他再守着那么多人说我神经病,或者奚落我,那我是不是、是不是找个汽车撞上去?”
颜红扑哧一笑,把沈银冰嘴角的餐纸拽了下来,眼里带着怜惜:“傻孩子,相信红姐的眼光,只要你能说出那三个字,我保证高飞会回心转意的。当然了,他也许会闹点小情绪,但你得原谅他,毕竟你那个牌子深深刺伤了他的自尊心。”
沈银冰眉头皱起,正要询问解决方法时,颜红又说了:“其实吧,每一个男人都是孩子,是孩子就有孩子气,唯一解决的方法,就是用‘女’‘性’的温柔,或者干脆叫母爱去感化他。一次不行就两次,两次不行只要你确定你无法离开他,那你就追下去。小冰,我们人活一辈子图的是个什么呀?还不就是能和相亲相爱的人过一辈子,到老了也没遗憾?”
“我懂了。红姐,等我好消息!”
被颜红鼓动的斗志昂扬的沈总,饭也不吃了,抓起小包站起身,狠狠在半空虚砸了一下,转身雄赳赳,气昂昂的走出了病房。
望着关上的房‘门’,颜红脸上的笑容慢慢收敛,喃喃的说:“如果我再年轻十岁,如果我不是你继母,那我就是你最大的情敌。”
沈银冰走出住院部大厅,来到她的白‘色’宝马车前正要上车时,才发现一个车胎瘪了。
“唉,人们常说关键时刻掉链子,我这是关键时刻车胎没气。”
望着车胎,沈银冰无奈的耸耸肩,只好步行走出了医院,站在路边准备拦截出租车。
大多数时候,当人们闲来无事在路上溜达着玩时,那出租车一辆接着一辆的从你身边停下,问你要不要坐车。
可当你真有急事用车时,却是左等右等也等不来一辆人们把这种奇怪的现象,称之为出租车现象。
现在沈银冰就遇到了出租车现象,她顺着路边边向东走边回头看,没有迎来一辆空着的出租车,却在回头时不小心撞到了一个人的怀里。
沈银冰承认,她在扭头盼出租车时,是没有注意到前面有人过来,所以撞了人家后第一反应就是道歉:“啊,这位先生,对不起啊,是我不小心。”
被沈银冰撞了一下的,是个男‘性’农民工,最起码外表穿着上就是农民工打扮,穿着一身蓝‘色’的卡工作服,敞着怀‘露’出黑黝黝的‘胸’‘毛’,头上还戴着个黄‘色’安全帽。
“没事对不起?嘿嘿,你撞了人,一句对不起就行了啊?哎呀呀,我的肋骨,心口咋这么疼?”
就在沈银冰道歉后闪在一旁,准备给这几个农民工让道时,那个被她撞了一下的男人,忽然捂着心口,嘴里嗨吆着蹲在了地上。
他那几个手里拿着铁锨等工具的同伴见状,赶紧围了上来:“陈哥,陈哥,你怎么样了?”
陈哥一屁股坐在地上,弯着腰哈着气,断断续续的呻‘吟’道:“疼,疼,心口疼。”
“坏了,陈哥这是被她撞得心脏病复发了!”
“快打电话叫救护车!”
马上,陈哥那几个同伴就大嚷了起来,其中一个还站在沈银冰身边,看着她的眼神里闪烁着贪婪的‘色’泽,伸手就抓住了她的手腕:“你别跑,得去给陈哥看病!”
“你、你松开我!”
此时,沈银冰就算是傻瓜也能看出,这几个人要讹她了,用力一甩那个男人的手,厉声道:“你别动手动脚的,你们到底想做什么,大家心里都清楚。说吧,要多少钱?”
沈银冰以为,她碰到‘碰瓷’的后,这几个农民工也就是勒索她几个钱罢了。
虽说她很鄙视几个男人这种败坏农民工兄弟的做法,可也没放心里去身价上亿的沈总,三五千的根本放不了眼里,就当是支援灾区了。
“嘿嘿,美‘女’,没想到你还‘挺’聪明哦。”
听沈银冰这样说后,捂着心口的陈哥站了起来,‘奸’笑一声说:“既然你这样大方,那哥哥我也痛快点,多了也不和你要,给五万块钱,这事就算过去了!”
沈银冰是有钱,也不在乎‘花’个三五千解决麻烦,但陈哥张嘴就是五万块,这让她怒了:“什么,五万块?切,你们怎么不去抢呢!?”
“我们是守法公民,抢是要犯法的。别罗嗦,给不给?”
陈哥脸上笑容一收时,抬手就向她‘胸’口抓来。
“你滚开!”
沈银冰大惊,向后快速退去,却碰在了刚才抓着她手腕的农民工怀中。
那个人趁机一把抓住她胳膊,嘿嘿笑着正要说什么时,一辆黑‘色’的别克轿车这时候却吱嘎一声停在路边,车‘门’打开,一个身穿白衬衣,扎着领带的男人跳了下来,厉声道:“
你们要干什么!?”
沈银冰抬头一看,大喜:“恩佐!”
及时出现的这男人,正是沈总的助理焦恩佐。
“草,谁家大姑娘‘裤’裆没扎紧,把你给‘露’出来了?”
陈哥眼看好事被焦恩佐破坏,恼羞成怒,双手猛地一推他:“你给老子滚开!”
推出焦恩佐后,陈哥抬手就来抓沈银冰:“美‘女’,你”
“拿开你的爪子!”
被陈哥推出去的焦恩佐,低吼一声就冲了上来,用肩膀把他猛地撞了个跟头。
撞开陈哥后,焦恩佐一把牵住沈银冰的手,转身就跑:“小冰,我们快跑!”
“跑?我草泥马的,往哪儿跑!?”
被推了个跟头的陈哥勃然大怒,腾地跳起从同伴手中夺过一把铁锨,冲着沈银冰后背就狠狠砸了过去!
沈银冰恰好回头看,顿时就被吓得魂飞魄散,吓得尖叫一声闭上了眼。
就在沈银冰以为那把铁锨将会砸在她身上时,却觉得有人猛地拉了她一把,接着就听到‘喀嚓’的一声脆响,焦恩佐发出了一声闷哼:“啊!”
下意识的,沈银冰睁开了眼,然后就看到焦恩佐双手捂着脑袋慢慢瘫倒在了地上,鲜血从他手缝中淌了出来,陈哥愣愣的站在他面前,手中高举着的铁锨,把柄已经断成了两半截。
原来,关键时刻是恩佐哥替我挡住了铁锨!
沈银冰呆愣了片刻,随即醒悟了过来,赶紧蹲下抱住了焦恩佐,嘶声叫道:“恩佐哥!”
“快跑啊!”
沈银冰这声尖叫惊醒了发愣的陈哥,他随手扔掉手中半截铁锨,转身就跑。
眨眼间,陈哥和几个同伴就跑的不见人影了。
“恩佐哥,恩佐哥,你没事吧!?”
沈银冰坐在地上,扒开焦恩佐捂着脑袋的双手,就看到鲜血正流水般的从他发丝内向外淌,双眼却紧闭着一动不动,吓得她赶紧去捂:“恩佐哥,恩佐哥!”
被吓得六神无主的沈银冰根本没有发现,焦恩佐耷拉在地上的左手,悄悄把一个盛着血浆的塑料袋,扔到了一旁。
这时候,有人围了上来,提议道:“姑娘,快点打电话叫救护车啊,要不然你男朋友可就危险了。唉,还是我给你打吧。喂,中心医院吗,我这儿有个受伤者……”
好心人好像忘记了现在距离千佛山医院也就几百米的路程,反而拨打了中心医院的救护车,而沈银冰惊慌之下,也早就忘记了这一点,还哭着和人家道谢。
不长的时间,救护车来了,在几个好心人和医院护士的帮助下,大家七手八脚的把焦恩佐抬上了救护车,一个小护士提醒道:“谁是伤者的家属?为避免伤者头部再受到震‘荡’,最好是把他抱在怀里。”
沈银冰这时候已忘记了去向高飞表达的事了,马上就跟着上了车,按照护士的嘱咐,把焦恩佐抱在怀里。
很快,车子就向中心医院方向驶去。
沈银冰愣愣望着怀中双目紧闭的焦恩佐,忽然升起了一种愧疚:恩佐哥对我这样好,可我却总是忽视他,忘不了那个人难道说,因为我的执著,而忽略了身边的真正幸福?
想到这儿时,沈银冰茫然的抬起头向车窗外看去。
也许是眼‘花’了,也许是别的原因,反正沈银冰刚抬起头,就看到了路边高处站着的那个人了:高飞。
真是他吗?
沈银冰一愣时,高飞的身影迅速闪了过去。
下意识的,她正要翘头从救护车后窗看看那个人是不是高飞时,怀中的焦恩佐,却发出了一声低低的呻‘吟’,含糊不清的说道:“小冰快跑!”
极大的愧疚和感动,就像决堤的洪水那样,哗的一下就把沈银冰脑海中另外一个男人的影子冲跑了:恩佐哥在昏‘迷’中仍然牵挂着我,可我却在想着别人……别人的丈夫!
大明湖东‘门’距离高飞所在的地方,并不是太远,出租车十几分钟后就到了。
远远的,高飞就看到在十字路口那边停着三辆车子,一辆黑‘色’的别克,另外那个却是一辆黄白相间的出租车,还有一辆是闪着蓝白光芒的救护车。
黑‘色’的别克和出租车,车头已经顶在了一起。
两个迅速赶到的‘交’警,正在帮着医护人员把一个人小心的抬上车。
“好了,停车!”
高飞喊了一声,的哥马上就把车子靠边。
随手扔给的哥一张钞票后,高飞打开车‘门’就跳了下去,快步跑到了事发现场。
正嘱咐医护人员小心些的方小艇,看到高飞跑过来后,先是一喜,接着就哽咽道:“高飞,你爸、你爸他”
高飞很想告诉方小艇,受伤的高健城不是他爸。
可这句话在嘴边打了个转后,却又被他咽了回去:不管怎么说,身为人子,在这个时候都不该说这么无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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