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过去了,沈银冰的手机并没有响起有资金到账的短信,反倒是刘小龙从那边房‘门’口探出了脑袋。
二十分钟过去了,沈银冰的手机还是没来任何短信,这让她怀疑自己手机是不是没信号,或者没电了,看了几次都确定很正常,再回头看向房间那边时,颜红也走出了屋子。
半小时过去了,她手机还是没有任何动静,这次连小毕也沉不住气的走出来了:刚才高董可是说十分钟就能搞到资金的,现在都超过二十分钟了,却还没有任何动静。股票价格,已经落到了历史最低。
五十分钟过去了,高飞也憋不住了——他就是憋不住想撒‘尿’而已,没别的意思。
不过看在沈银冰紧扣着窗户的手背上有青筋崩起后,高董决定再忍耐一下。
当詹姆斯那边等的不耐烦了,打过电话来问是不是该采取行动时,已经过了一个小时零十分钟,高飞对白瓷的信心终于动摇了,开始考虑让詹姆斯出手帮助了。
可就在他咳嗽了一声正准备提出这个要求时,沈银冰的手机内,终于传来了一声天籁般的短信铃声。
沈银冰就像是触电那样,手一哆嗦,手机扔了出去。
高飞抄手,抓主了手机,递给了她,云淡风轻的样子:“打开看看。”
“谢谢!”
沈银冰紧咬了下嘴‘唇’,深吸了一口气,双手颤抖的几乎握不住手机,好大一会才打开屏保,然后就看到了她账户所在银行发来的收入、支出短信。
艰难的咽了口吐沫,沈银冰终于点开了短信。
看着数字一后面那一长串的零,沈银冰脸‘色’再次猛变,低声申银道:“只有,只有一个亿,或者一千万。”
“不会?”
高飞拿过手机,仔细数了数上面的零,就把手机塞给了沈银冰,转身就跑:“你再仔细数数!”
“你去干什么?”
高飞带有跑路嫌疑的动作,让沈银冰心凉到了极点。
“撒‘尿’,你要是不介意的话,那就一起来!”
高飞说到最后一个‘来’时,已经推开挡在房‘门’口的刘小龙,冲入了房间。
“撒‘尿’?切。”
沈银冰愣了下,‘玉’面腾地浮上一抹羞红,下意识的按照高飞的话,开始仔细数一后面的零——她很小心很仔细的数了三遍,然后就双手捂着脸,贴着窗户缓缓蹲在了地上,嘤嘤哭泣了起来。
“小冰,怎么了?是不是没筹到资金?”
颜红踩着细高跟高跟鞋,扭着丰盈的小皮股,用最快的速度跑了过来,把她抱在怀里安慰道:“小冰别怕,大不了以后红姐养你,就算是去卖唱,我也能……”
还没等红姐说完,沈银冰却喜极而泣:“不、不是没筹到资金,是太多的资金,十个亿,十个亿啊!”
——
当地时间十二点时,焦恩佐倒上了两杯红酒,把其中一杯递给了阿斯朵丽,微笑着说:“来,为基本到手的胜利干杯。(更新最快最稳定)”
阿斯朵丽和焦恩佐轻轻碰了一下,就把酒杯放在了耳边。
她喜欢因为胜利而干杯的脆响声,听起来是那么悦耳,绝对是世界上最好听的声音。
轻轻抿了口苦涩的红酒后,阿斯朵丽拿出洁白的手帕,一脸崇拜的表情,为焦恩佐轻轻擦去额头上的细细汗水:“刚才,是不是很危险?”
“为了一个小小的北山集团,我被迫调动了超过十个亿的海外活动资金,要说不危险,不紧张是假的。尤其是在沈银冰竭力反扑时,那一刻,呵呵,你别看我表面镇定,其实我心也提到嗓子眼了。”
焦恩佐抓主阿斯朵丽白腻的手,笑道:“可惜的是,无论她怎么挣扎,她都逃不掉早就注定的命运。我真没想到,她的实力隐藏的竟然这样深,会调集了那么雄厚的资金。不过这样也好,她投入的越多,我们的收获就越大。”
任由焦恩佐抓着自己的手,阿斯朵丽把自己的酒杯放在了他嘴上,让他抿了一小口后,才关心的问:“她还会有反弹的能力吗?”
“我想不出。就这样,她的表现已经大大出乎我意料了。”
焦恩佐微笑着摇了摇头时,放在案几上的电话中,忽然传来乌云气急败坏的声音:“哈雷,哈雷,你在吗?敌人开始反扑了!来势凶猛,我们抵挡不住了!”
焦恩佐的脸‘色’,终于猛地一变,一把抓起手机,厉声喝道:“冷静!乌云,你需要冷静!”
那边的乌云好像被雷劈了那样,根本冷静不下来,只是绝望的吼道:“源源不断啊,源源不断!敌人就像是个大黑‘洞’,无论我们抛出多少,她都能毫不犹豫的吸收进去——现在北山集团的股票就像坐火箭那样,在短短五分钟内,就蹿到了前两百……哦,不,是前一百,前五十,前二十……”
停着乌云的绝望声,焦恩佐身子猛地晃了一下,阿斯朵丽赶紧搀住了他,却被他粗暴的推开,握着话筒嘶声喝道:“还愣着
干什么!赶紧抛,命令所有人把所有股票,全部抛出去,一股不留,快!”
这声喊,仿佛用尽了焦恩佐全身的力气那样,喊完后就瘫坐了毡毯上,却又一把抓过笔记本电脑,狠狠瞪着北山集团那只股票,眼睛充血,就像一只受伤的野兽,再也没有了阿斯朵丽心目中的儒雅,处事不惊。
“恩佐。”
焦恩佐的表情让阿斯朵丽感到害怕,她凑过去抱住他的头,放在自己丰盈的雄前,想用自己‘女’‘性’的温柔给予他一些安慰,却被他猛地推开:“滚开,别惹我!”
阿斯朵丽脸‘色’苍白,蹲坐在了毡毯上,泪水流下时,眼里却带有了极大的失望。
好像终于意识到自己已经失去了理智,焦恩佐扭头,声音沙哑的低声道歉:“对不起,我需要冷静。”
阿斯朵丽轻轻点了点头,不再说什么。
“我不会输的,绝不会输的!”
焦恩佐狠狠咬着牙,眼睛死死盯着显示器上的北山集团股票。
成‘交’量仍然在大幅度的上升,已经闯进了前十,正在向前一名快速追赶着。
从不断变幻的数字来看,焦恩佐知道乌云等人已经开始抛出所有股票,没有一丝的留恋。
他更知道,如果当北山集团股票成‘交’量攀到第一名时,他就彻底输了——明天,最迟是明天,他低价抛售的这些股票,价格就会成倍的疯长。
如果他是个股民的话,也会关注成‘交’量第一的股票,继而看出这支股票背后的强大实力,然后再购进。
而低价买到焦恩佐手中低价卖出的股票的沈银冰,就会因为股民的疯狂收购,价格一路盘升,狠狠赚个盆满钵满,很快就能成为百亿小富婆。
这一切,则是焦恩佐一手促成的。
为他人做嫁衣。
曾几何时,焦恩佐还用这句话来形容沈银冰。
但现在,他才发现原来为他人做嫁衣的冤大头是他自己——他将输个吊蛋‘精’光,把海外积攒多年的活动资金,全部白白送给沈银冰。
焦恩佐从来都不信鬼神,现在他却在心里念佛:求佛祖保佑,让成‘交’量下去(成‘交’量下去了,就证明沈银冰没钱再购买他抛出的股票了,那样双方就会僵持在当前,他就可以从容应对了)。
不过佛祖好像很不爽一个平时不尊重自己、遇事后才想到自己的信徒,对焦恩佐的祈祷毫不理会,反而在下一刻吹了口仙气——北山集团的股票成‘交’量,终于成为了今天股市的第一名。
焦恩佐浑身的血液,瞬间冰冷。
他输了,彻底的输了,十几个亿的资金,就这样白白扔到了水里,乌云那边再也没有股票可抛了。
股票的价格,因为股票成‘交’量的急窜,开始缓慢上扬。
越来越多的股民看好了这支股票——成千上万的股民,都开始疯狂购买北山集团的股票。
股票,涨停。
乌云始终和焦恩佐通话的手机内,传来了扣掉电话的忙音:已经输了,就再也没有联系的必要。
“输了,我怎么会输了?沈银冰,她凭什么能筹集到这么多资金,凭什么?”
焦恩佐盯着显示器的双眼通红,好像在梦游那样时,忽然听到背后窗户玻璃发出一声轻响,接着一个温柔的身子就猛地扑在了他身上,把他扑倒在了地上。
啪——的一声脆响,一颗八点巴毫米的阻击子弹,打碎了焦恩佐的笔记本电脑显示器。
“晒特,竟然失手了!”
趴在对面建筑高处的詹姆斯,愤怒的骂了一句,再次扣下了扳机。
与此同时,其它两个方位的白板和芭芭拉,也都纷纷开火。
目标,下面那座不起眼的民房。
在被阿斯朵丽及时扑倒后,焦恩佐才猛地清醒了过来:外面有人要刺杀他,很可能是和沈银冰有关的人。人家可能早就锁定了他,之所以现在才下手,就是在等他输光最后一分钱!
原来,我早就陷入了别人的圈套,还在这儿沾沾自喜!
从没有过的悔恨,让焦恩佐痛不‘欲’生,但这却毫不影响他的躲闪动作,抱着阿斯朵丽连续几个翻滚,滚到了屋子的西北死角处。
造价不菲的狙击子弹,在焦恩佐消失在狙击手的视线外后,就停止了倾泻。
外面,房间内,重新回归了平静,唯有阳光从没了玻璃的天窗内洒进来,洒在了案几上,看上去很温暖的样子。
案几下面,有个地道。
这家民房中的原主人,在中东战争爆发时,为了自身安危,特意在房间内挖了这条地道。
焦恩佐在租用这间房子时,原主人为了多要点租金,特意说明了这条地道,只需搬开案几,纵身一跃,就能砸碎蓬在地道口的三合板,滚进地道中,然后逃之夭夭。
当时焦恩佐并没有在意这条地道。
因为他觉得,他才不会使用这条地道。
可现在,他的眼睛却死死盯着案几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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