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灵!”玉辙见玉灵越说越离谱,冷声喝止道。
“哼。”玉灵扭过头去,“出事之后就他们在这里,肯定是没来及逃走,那个鬼面人说不定就是这丫头呢。”
褚静不是没见过叛逆期的少女,但是很久没有碰到这么无理取闹的了,她不明白玉灵怎么就看她这么不顺眼。
虽然褚静现在也是个孩子,但是她还是无法把自己的智商拉得跟这女孩一样,然后和她无理取闹的吵。
“玉灵姑娘说得没错。”褚静说着,上前几步站到玉灵面前。
褚静这么一说,周围顿时一片寂静,苏锦衣下意识地蹙眉,但见褚静一脸淡然,猜测她恐怕有自己的想法,于是也就没有出声干涉她。
“只是,我想问玉灵姑娘,你可曾看见鬼面人的真面目?”褚静问道。
“没有,但那又如何?”玉灵瞪着褚静问。
“那你可曾看见我行凶?”褚静又问。
“没有,但那重现的景象中——”
褚静直视她的眼睛,提高音量让每一个人都能听得清楚,“现在月华村中灵童聚集,与我身高体型相似的并非一两个,你至少能找出十几二十人之多,可为什么玉灵姑娘偏偏咬住我不放?”
“那是因为——”
玉灵正要狡辩,褚静压根不给她再开口的机会,只冷声道:“因为什么?只凭你毫无证据的想当然,就要去诬陷他人?月华城弟子就是如此主持公理?如此维护道义?”
“你——”玉灵气结,竟被一个黄毛丫头教训,顿时恼羞成怒,脸上烧得火热。
“怎么?诬陷不成还想打人?”褚静倒是不惧她,反正还有个清醒理智的玉辙在一旁,必然为拦着她。
“你胡言乱语!”玉灵总算蹦出几个词来。
“玉灵,不得胡闹!”玉辙迈出一步,挡在二人中间,玉灵一跺脚,抱着胳膊扭头转向一边。
褚静则面无表情,静静地站在原地,淡定得好像刚才她从没说话似的。
苏锦衣嘴角扬了扬,见褚静不会吃亏,随意找了张凳子坐下,乐得看热闹。
“玉灵脾气略为急躁,一心想查明真相难免有些冲动,还请褚姑娘和苏先生不要见怪。”玉辙拱手道。
苏锦衣抬了抬衣袖道:“自然。”
褚静闭上嘴没说话,玉辙倒是精明,听了她那番话,知道苏锦衣脾气好好说话,就扯上苏锦衣。
“其实玉灵之所以怀疑褚姑娘,只因一点。”玉辙又道。
褚静抬头看他,玉辙的脸上带着温和的笑,话里有话地问:“褚姑娘是否已经开蒙?”
“是。”褚静知道他能看出来她的灵气变化,之前苏锦衣也说她无需开蒙,那应该算是已经开蒙了吧?
“请恕我直言,一别短短数日,褚姑娘身上的灵气已经从灵童级别一跃到二阶,几乎快破三阶达到正式弟子的程度。”玉辙道。
“而据我所知,天底下有些修道者就是以掠夺他人灵气的手段,增加自身修为。”玉灵见玉辙说了直言却还在绕圈子,忍不住开口道。
褚静有些恼:“你是在说,我杀了贺家小子,夺取他灵气吗?”
“不是你还有谁?!”玉灵没好气道。
褚静气极反笑:“证据?若是你们有证据证明人是我杀的就拿出来,若是没有,请恕我兄妹二人还有事,先行告辞。”
“不能走!”玉灵蹭地拔了剑,指向褚静,“在不能证明你就是夺人灵力的妖魔之前,不准走!”
“玉灵,不得胡闹!”玉辙喝到。
“玉师兄!这是我和这丫头的事情!你莫要插手!”玉灵也恼了,气道。
“你和我的事情?”褚静这次是真的不解了。
苏锦衣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他真没想到,怎么说从外表看来褚静才九岁,就被一个十三四岁快能及婚嫁年龄的少女列为情敌。
褚静自然是不知道为什么玉灵总揪着她不放,但苏锦衣从玉灵一开口就看出来了。
玉灵的脸色是在打量完褚静之后才变得,由淡然变得恼怒,而在和褚静争吵的时候,目光不时的落在褚静腰间的一个绿色香囊上。苏锦衣认出那香囊并非褚静本来所有,而是这次到月华城时才见她戴着的,看样子更像是月华城弟子常佩戴的一种,但是不同于常见的绣着梅兰竹菊的香囊,这个香囊上绣着的是粉色偏紫的小小花簇,这花是相思子之花。
事情一目了然,必然是玉灵爱慕师兄玉辙,于是亲手绣了这相思子之花的香囊以寄相思,可偏偏玉辙不解风情地转手就随便送给了人,而这人还戴着香囊在玉灵晃来晃去。玉灵不好去责问心上人,就拿褚静来撒气。
但褚静怎么可能是任人随意揉捏的?从她第一次戏弄吴子秦时候,苏锦衣就发现,这丫头只要不和别人动手,嘴上是绝对不会吃亏的。
而这玉灵,最多也就是被骄纵惯了,今日心上人面前不想被一个小姑娘压得抬不起头,送她两个胆也不敢真的杀人。
“够了!”玉辙上前,用右手两指夹了剑身,左手轻轻一敲,剑身就发出嗡的一声响,玉灵被这么一震下意识地松开手,吃痛地握住持剑的右手,不敢相信地看着玉辙。
“玉师兄,你竟然帮她不帮我?”玉灵眼眶含泪。
褚静再笨,这个时候也看出问题所在了。
苏锦衣见戏也看的差不多了,起身道:“其实要证明这事与小静无关,倒也颇为简单。”
“苏先生有办法?”玉辙问道。
“说来说去,你们对小静起疑不过是怀疑她身上灵气为何会在短时间内迅速提升。”苏锦衣笑道,“若是能证明她身上灵气并非走歪门邪道,那她自然也就没了嫌疑。”说完看向玉辙。
褚静看了他一眼,那眼神分明是说:这事儿能说吗?
但苏锦衣自始至终没看她一眼。
“不错。不知苏先生有何方法?”玉辙正色道,“只要证明此事,月华城从不冤枉人。”
褚静撇了撇嘴,明明她已经被冤枉很久了。
“证明倒不难,只是若证明此事与小静无关,还请玉灵姑娘向舍妹道歉,毕竟被冤枉这件事对于一个九岁的孩子来说,会造成成长中的心里阴影。”苏锦衣脸上面带笑容,语气温和。
褚静抿起嘴唇,以压住上扬的嘴角,也亏得苏锦衣想得出这样的理由。
“此事本就是玉灵师妹无状。”玉辙道。
玉灵想要辩驳,被玉辙一个眼神制止,憋了一口气,抱着胳膊立在一旁。
苏锦衣这才不急不缓道:“灵气这事倒也简单,只需问他即可。”
说罢,伸手一指,指向角落一张桌子旁地上倒着的一个黑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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