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把钢刀,一红一蓝,光华闪动,显然刀上附了元力,寻常人若是挨上,一刀两段!
聂清风右脚前出半步,猛一矮身,左脚一招扫堂腿正中左侧对手的小腿,那人顿觉小腿被一根铁柱狠狠砸了一记,刀光只闪了一半就仰面栽倒,丢了手中刀,双手抱腿,哀叫不已。
左边中腿这人刀光刚刚闪起,右边那人的惨呼已经响起!
聂清风前出半步的右脚,正好踩在那人脚面上!
这人刀术有两下子,怕一刀砍聂清风不死,把腰扭得像一根盘旋的钢条,借扭腰之力全力挥刀,谁料,聂清风一脚踩来,正好把他的右脚钉死在地上!
这下可糟了,这一招是以腰发力,上步出刀,现在脚被钉死,腰力已发,眼看脚踝就要被硬生生的拧断!
聂清风右脚轻轻一抬,左掌叭的一掌抽在他胯骨上,把他的身子抽得空中翻了两个圆圈,一头扎倒!脚踝跟吹气球一样的肿了起来。
这一掌抽去,把拧劲儿抵消了不少,虽说这厮至少半个月下不了床,可脚踝总算是保住了。
聂清风刚刚起身,身后风来!一名矮小汉子单手握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恶狠狠捅向他的后心!
聂清风左臂好似一条灵蛇,一扭一探,正好压住那人肘弯,右手虎口微张,咬住对方手腕朝他胸口一压,那人啊的一声惨叫,匕首脱落。聂清风膝尖猛起,一记膝击正中他侧腹。侧腹迷走神经被击,那人当即昏厥。
匕首脱落才数尺,被聂清风一脚抽飞,在空中拉出长长一道残影,好似一柄标枪,磅的一声贴着一人的耳朵钉在墙上,那人双腿一紧一松,裤裆哗的湿透了,数枚飞镖叮叮当当撒了一地。
四周一片寂静,包括作壁上观的王陈二人,全吓傻了,只有或长或短的呼痛声不时响起。
聂清风出手时,王姓男子正在给陈姓年长者斟酒,这时,酒杯才刚刚斟满。
酒满自溢,潺潺的酒溪顺着桌面一路流淌,滴滴答答沾湿了衣襟,两人都恍若未觉,傻愣愣地看着聂清风。
聂清风一点感觉都没有,教训这些菜鸟,有啥意思啊?虽然老子没有元力可用了,只剩下拳脚,可你们这帮家伙水平也太渣了吧?
环顾四周,围观者众,俱都痴傻,连张长云都是一副呼吸不畅的模样。聂清风摇摇头,过去一拍他肩膀:“走了!”
张长云打了个哆嗦,醒过神来,看聂清风的目光简直是崇拜了,尽力压抑着声音道:“主公,有此神功,千军万马中取上将首级,易耳!”
聂清风嘿嘿一笑:“要我上阵去拼杀?”
张长云渐渐从惊愕中解脱出来,笑着摇摇手:“只是赞主公身手了得,并无他意。若是您要在战场上出手,那只能说,咱们给逼到生死关头,黔驴技穷啦。”
聂清风笑道:“我自有我的事务,战场拼杀,还是交给别人吧。”
张长云大笑。
聂清风道:“倭酒寡淡,又被这几个蠢材搅扰,实在扫兴,换一家店如何?”
“敢不从命。”
聂清风一指满地打滚哀嚎的家伙:“这一地鸡毛,如何打理?”
“一没有出人命,二没有重伤,算好的啦,伤者自认倒霉;至于打碎的坛坛罐罐,店主写个损折单子呈给援护队,还能狠赚一笔——谢您还来不及哩。”
聂清风笑骂一句:“这群贼厮鸟。”也不知是骂地上横七竖八的草包,还是骂一旁贼眼闪亮的倭人店主,或是财大气粗的援护总队。
两人刚要出门,背后一声呼唤:“兄台留步!”
一听这话,聂清风心里暗暗发笑,心道这么老套的词儿都出炉了,自己咋回话呢?汝观吾之骨骼,颇精奇否?
转过身来,两名男子正朝自己拱手行礼。
站在左手边那个,年纪稍轻,三十上下,国字脸,粗眉毛,眉骨极粗大,身材健壮,双拳有老茧,粗一看像个习武之人,但仔细观察会发现,此人无须,喉结不显,极有可能是名便装的宦官。
站在右手边的那人年纪稍长,约莫四十许,身材瘦削,一领士庶人穿的深衣飘飘荡荡,像披了一件道袍,他肤色微深,手脚粗大,像是个田间地头耕作的农人。
聂清风向两人拱手道:“二位仁兄请了,不知有何见教?”
“兄台身手不凡,令我二人大开眼界,有心结交,不知兄台高姓大名?”
“华夏聂清风,这一位是张长云,是我的长随。不知两位如何称呼?”
两人大吃一惊:“和洲武雄?”
聂清风赶紧摇手:“两位莫要说这话,什么和洲武雄,倭人和尚捧杀的手段而已,聂某从不曾认可。面对母国来人,拿这等名头出来唬人,真是羞也羞死。两位若要再说什么五熊六熊,聂某掉头就走。”
见聂清风襟怀坦荡,毫无一点架子,两人不由心生好感。
年纪稍长些的男子道:“敝姓陈,陈一成,浙江苍南人,现在忝任苍南药局医官一职;这一位是王敬宏,福建漳平人,在燕王府当差。”
“原来是陈兄和王兄,失敬失敬。”
“陈某是个医官,医治过不少武林人士,多少识得一些擒拿格斗的手法,可是刚才聂兄的功夫,从未见过,不知聂兄的师父,是哪一位绝世高人?”
聂清风心中暗笑,我要说师从外星人,你们岂不是要吐血?还是按照老路子来:“聂某是个武人,十五年前来和洲闭关。现在刚刚出关,却不知怎的得了失魂症,除了姓名和身为华夏人,过往种种忘得一干二净。刚才那些招式套路,别说两位,连聂某自己都不记得了。”
谁知陈一成却点点头道:“陈某治过失魂症。这病症因人而异,有些静养几日,多与相熟的人说说话,多到熟识的地方走走转转,很快便痊愈了;也有些困病数年,忽然一日顿悟,复原如初,那些久治不愈,乃至康复无望的,才两三成而已。”
王敬宏道:“在下在燕王府当差,华夏北地的药材,常见不常见的有不少。聂兄若是需要药石汤剂,尽管开口;至于南方的,我想陈兄多半不会推辞。”他开口声音又尖又细,果然是名宦者。
聂清风道:“我等萍水相逢,怎么好劳动二位呢?”
陈一成道:“我等钦佩的不是聂兄的武功,而是聂兄的胸怀气度。方才这群宵小,攻讦犯颜在前,行凶逞狂在后,换了陈某,非让他们吃一顿官司不可!”
王敬宏也冷哼一声道:“妖言诽谤,聚众滋事,有损华夏体面。若真要追究起来,连他们的队正队副,一起吃不了兜着走!”
聂清风感激地拱拱手:“多谢两位抬爱,聂某谢过啦——不知两位这次来和洲,有何贵干?”
王敬宏看看周围一片狼藉,笑道:“这里实在不是说话处,咱们换个清净处好好聊聊,如何?”
“求之不得,王兄带路吧,请!”
“请!”
四人正要出门,忽听外面有个粗嗓门大吼:“是谁打了老子的徒儿?滚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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