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正厅内,众人正商量着营救薛仁贵的事情,管家突然过来禀报:“夫人,二夫人,云神医的随从青竹来了!”
“哦?让他进来吧!”柳银环柳眉轻挑,旋即便是吩咐道。
待管家应声去了,周青不禁皱眉问道:“嫂子,这什么青竹这时候来干什么?”
“周青,不必多想!这青竹,应该是云神医让他来的,多半是给姐姐送药来的,”昭阳淡然开口道。
听昭阳这么说,周青他们彼此相视倒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不多时,在管家的带领下,青竹便是拿着一个古朴的黑色木盒走了进来。
“青竹见过夫人、二夫人、小姐!”根本没有看周青等人的青竹,直接对柳银环、昭阳以及薛金莲略微施礼客气道。
柳银环淡笑问道:“青竹,你今天怎么一个人来了?有什么事吗?”
“夫人!昨晚云翁连夜炼制了培元养气的参丸,让我送与两位夫人,”青竹说着便是微微抬手,将手中的古朴黑色木盒示意了下。
薛金莲一听当先面露喜色的忙走过来,伸手接过道:“多谢你了,青竹大哥!”
“慢着!”坐在周青下首的薛先图,却是站起身来,径直走到一旁,对薛金莲微微伸手:“金莲,来,给我看看。”
薛金莲闻言微微犹豫了下,但还是将手中的黑色木盒递给了薛先图。
接过玉盒缓缓打开的薛先图,便是看到了其中一青一白两个精致的玉瓶并排而放。
伸手拿出其中的白色玉瓶,随手将木盒递给了薛金莲的薛先图,便是直接将白色玉瓶打开,刹那间一股沁人心脾的药香之气弥漫开来,让人闻着都不禁精神微微一震。
“嗯?这药闻起来还真是有些不太一般,我可以尝一颗吗?”微微挑眉的薛先图,抬头淡笑看向青竹问道。
昭阳见状秀眉微蹙了下,旋即便是忙道:“先图,这药给我和姐姐吃的。你没病没痛的,尝什么?”
“是啊,先图!是药三分毒,别胡来。”柳银环也是忙开口道。
青竹却是淡然看了眼薛先图,嘴角轻翘了下:“没事,这是培元养气的药,就算是没病没痛,吃了对身体也有好处。而这位将军曾经应该受过严重的内伤。虽然好了,但是依旧留有旧疾,时而胸闷难受,服用一颗理顺气血也无大碍。”
“是吗?那我更要吃一颗试试了,”薛先图目光微凝,随即便是笑着轻轻将玉瓶之中的药丸倒出了一枚,手指捻着那枚小珍珠般的白色药丸,将之丢入口中。
入口即化的药丸,直接化作一道清凉的能量顺着喉咙而下,向着五脏六腑一散而去。浑身微微一颤的薛先图。半晌之后深吸了口气,不禁惊讶的抬头看向青竹。
青竹见状一笑:“怎么样,这位将军?这药味道不错吧?”
闻言嘴角微抽的薛先图,便是将玉瓶盖上,将之放在了薛金莲手中拿着的木盒内,转身走回原位坐了下来。
看着薛金莲莲步轻移的走回柳银环身旁,青竹淡笑忙道:“两位夫人,金莲小姐!那两瓶药丸,白色那瓶是云翁为二夫人准备的,青色那瓶是为夫人准备的。两瓶药丸都是以千年野山参和药炼制而成。不过因为两位夫人的情况有所不同,故而配药不一样,还是有些不小区别的。”
“好,我们知道了!”微微点头的柳银环。便是笑道:“青竹,麻烦你跑一趟了。”
“夫人言重了!若无他事,我就先告辞了!”说完便要转身离去的青竹,似乎想到什么,不禁眉头微微一挑的淡笑看向薛先图道:“对了,这位将军。你静心打坐运行气血,药效会更好的。体内的旧疾,应该很快可以根除的。”
说完,青竹便是直接转身离去了。
待得青竹离去,正厅内众人彼此相视,一时间都是没有说话。
“咳!”半晌之后,轻咳一声的周青便是正容道:“这青竹,武艺不凡,必然是有着名师教导。看起来,也并不像一般的随从下人这么简单。那位云神医,果然是医术高超,来历绝对不简单。”
李庆先则是摇头无奈的忙道:“好了,周青,说这个有什么用啊?我们现在要考虑的,是如何救大哥。”
“要救大哥,自然要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薛先图道:“之前我们了解了大概的情况,大哥现在还在天牢之中沉醉不醒呢!这事情,实在是有些不对头。我们都是知道,大哥酒量多好。所以,咱们需要想办法看看大哥到底是什么情况,最好是找大夫为他检查一下。只有救醒了大哥,咱们才能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王心溪和王心鹤兄弟听得不禁微微点头:“有道理!”
“可是,天牢我们是进不去的,更别说带大夫进去了,”周青摇头道。
薛先图则是忙道:“所以,我们去了长安,还是要找鲁国公他们帮忙。两位嫂子去看大哥,我想皇帝也总不至于那么不通情理吧?”
“这可难说!”周青则是皱眉摇头道:“其实,如果能找到一个能在皇帝面前说得上话的人为大哥说情,是最有效的办法。我们不求能够那么轻易弄清楚事情的真相,只要能够让皇帝知道其中一些猫腻,便有希望救大哥了。”
薛先图若有所思的点头道:“咱们还是要到长安查探一下具体情况,才能决定该怎么做。时间不等人,大哥还在牢中受苦,咱们什么时候启程去长安呢?”
“两位嫂子身子都不好,我看还在等几日,等她们身体恢复一些再说吧!”周青忍不住眉头微皱的开口道。
柳银环一听顿时忙道:“六位兄弟,我的身体不要紧的,可以立刻出发!”
“对!我们有云神医开的药,还有那些药丸服用,不会有事的,就别耽误时间了,”昭阳也是忙道。
见她们这么说,彼此相视的六大御总兵。也都是微微点头,他们实在是等不起了。
...
潼关地处黄河渡口,位居晋、陕、豫三省要冲,扼长安至洛阳驿道的要冲。是进出三秦之锁钥,所以成为汉末以来东入中原和西出关中、西域的必经之地及关防要隘,历来为兵家必争之地,素有“畿内首险”、“四镇咽喉”、“百二重关”之誉。
处河山之间,潼关自古凶险。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这日,夕阳西下,天色将晚之时,潼关已经紧闭关门,远处的官道之上,六大御总兵以及薛金莲正带着数十骑,护卫着一辆马车风尘仆仆的飞奔而来。
接到守关兵士禀报的潼关总兵,慌忙赶到关上,数十骑已经来到了关外。
“尔等是什么人,入夜闯关?”潼关总兵见状皱眉大喝道。
周青策马上前。仰头喝道:“我等是先帝御封的六大御总兵,今护送一字并肩王薛仁贵元帅的妻女前去长安面圣。望将军行个方便,念薛元帅平勃辽为国之功,怜夫人千里迢迢而来,放我等过关。”
“这..”潼关总兵闻言微微皱眉,旋即便是为难道:“这位是周青将军吧?周将军,非是本将军不愿行这方便,实在是朝廷自有法度,入夜闭关,非紧急之事不得开关。要不这样。将军暂且退去,明日一早再来吧!”
周青一听不由皱眉忙道:“将军!我等急着去长安,如今连露宿之地也已经错过。将军就算不放我等出关,也该让我等入关歇歇吧?”
“周将军。我实在不能开关!”潼关守将说着便是准备转身离去。
薛金莲听得恼怒起来,不由策马上前娇喝道:“你算什么将军?我父为大唐立下赫赫战功,如今却蒙冤入狱。尔同为军中大将,竟然如此视若无睹。我等不过是要过关,何必如此为难我等孤儿寡母?难道,如此方能显出将军对朝廷的忠诚吗?”
“大胆!你一个小娃娃。也敢对本将出言不逊?”潼关守将一听顿时有些羞恼起来:“本将军既受皇命镇守潼关,自然要恪尽职守,有何不对?本将军如何,还轮不到你一个女娃来评价!哼,本将军也是佩服薛元帅,可是想不到他的女儿竟然如此没有教养!”
薛金莲一听顿时气的俏脸都是红了起来:“我有没有教养,也轮不到你来过问!倒是你,堂堂一个守关大将,竟然与我一个小女子斗嘴,不觉得脸红吗?你不是要守关吗?那好,小姑奶奶我今天便要闯关,你要怎么做吧?有种的,下来和姑奶奶我分个高下,看看你这朝廷钦封的潼关总兵是不是够格!”
“好个猖狂的女娃!”潼关总兵一听顿时气极而笑:“来人,取我兵刃来!我倒要看看,并肩王的千金究竟能有其父几分英勇!”
说话间,潼关总兵便是下了关,手持兵刃单人独骑从缓缓开启的关门之中飞奔而出。
“金莲,不要冲动,让我来吧!”周青眉头微皱的手提大刀策马上前道。
薛金莲却是玉手一摆,美眸凌厉的看向那潼关总兵:“周叔叔放心,侄女晓得厉害!他敢小看我,便是小看我父亲,我定要他看看我的厉害。”
“哼!话说得漂亮,但愿你真有那个本事,”潼关总兵闻言则是冷笑一声。
俏脸微沉的薛金莲,不再多说什么,一手拉着马缰绳,另一只手提着一柄长戟,直接策马向着潼关总兵杀了过去。
潼关总兵毫不在意,也是一手提枪,策马飞驰而来。
‘铿’两马靠近,枪戟并举,狠狠的撞击在一起,浑身一颤的潼关总兵,便是神色动容的身子向后一晃。而几乎同时,长戟擦着他的胸甲而过,伴随着一声低沉的撞击声,火光闪现,几片甲壳飞出,露出了其胸口铠甲之上的一个破窟窿。
两马交错,低头看了眼胸口的潼关总兵,不由转而调转马头,神色略显复杂的看向对面年仅十余岁的少女薛金莲,摇头一叹道:“果然是虎父无犬女,本将军输了,输得心服口服!我准你们过关去。”
“真的吗?”薛金莲一愣。旋即便是惊喜的忙在马上对潼关总兵拱手道:“多谢将军通融之恩!”
潼关总兵却是摇头苦笑了下,策马向着潼关关门而去:“开关门!”
“哈哈,金莲,了不起啊!”周青等护着马车而来。都是不禁对薛金莲夸奖的笑说着,说得薛金莲俏脸都是微微泛红了。
一行人向着潼关之内而去的时候,却是并没发现南边山巅之上,几道身影正遥遥看着潼关的东门之外,正是云翁、云灵韵以及青竹青渊师兄弟。
“看来我们的担心是多余了。”青竹微微摇头一笑道:“这个金莲,还很是厉害!”
一旁青渊也是双手环抱胸前笑道:“我早说了!这里是潼关,就算有人想要对他们动手,也不敢轻举妄动。出了潼关,离长安就不远了。走吧,咱们赶快赶路,争取在他们之前赶到长安,早作准备。”
...
长安,作为大唐国都,自然是繁华热闹。各方人物汇聚。
在长安的平乐坊,乃是各方商旅和三教九流之辈汇聚之处,可谓是鱼龙混杂。
这几日来,平乐坊内来了一个游医,一开始人们还不怎么在乎。可是慢慢的啊,这个游医的医术之神便是被传扬开来。
平乐坊中的一个小巷内,一个表情冷肃的刀疤脸男子正负手而立。一旁,一个看起来普通小混混般的青年正恭谨的对他小声说着什么。
刀疤脸男子静静而立,双目虚眯的看着侧前方街道对面,那里有着一个小摊子。一个须发花白的老者正面带温和笑意为那些排队来看病的病人把脉。一旁,一个蒙着面纱的窈窕少女和一个青年、一个小胡子男子正在帮忙,忙得不亦乐乎。
“大人,您也看到了。他们这儿看病的人,都快把街道给堵住了。那位老先生的医术,绝对神乎其技,”一旁的青年滔滔不绝的说着:“前几日,一个乞丐被马车撞了,直接飞出去了。胸口都凹下去了,眼看不活了,竟然被那老先生三两下救好了,当时就能走着离开啊!”
刀疤脸男子听得眉头轻颤了下,淡然开口道:“有这么神乎?”
“哎!大人,您还别不信!我专门查问了那些去治病的人,什么疑难杂症,就没有那老先生不能治的,几乎全部药到病除啊!”青年连道。
闻言面露沉吟之色的刀疤脸男子,半晌之后才道:“好,我知道了,你去吧!”
“哎!多谢大人!”接过那刀疤脸男子随手丢过来的一锭银子,青年不禁满脸笑意的点头哈腰应着离去了。
待得青年离去,那刀疤脸男子这才迈步向前走去,径直来到了那云翁诊病的摊子前。
不客气的直接推开一个上前坐在云翁面前都伸出手的中年汉子,站在云翁面前的刀疤脸男子直接取出一锭金子放在了云翁面前的桌案上,淡然开口道:“随我去给一个人看病,看好了另有重赏!”
“呵呵!”云翁却是抬头看向他,微微抚须一笑,没有说话。
一旁不远处整理药材的青渊和青竹相视一眼,旋即便是嘴角微翘的走了过来,伸手拦在了那刀疤脸男子面前淡笑道:“请你排队去!”
“嗯?”刀疤脸男子一听顿时面色微沉,目光凌厉的看向了青渊。
面对着刀疤脸男子那带着一股森冷阴沉味道的目光,青渊却是神色自若的面带淡笑,直接伸手欲要将刀疤脸男子从人群之中拉出来。
微微一怔的刀疤脸男子,见青渊向他动手,顿时凌厉的出手抓住了青渊的手臂。
然而,瞬间手臂紧绷的青渊,手臂一震,刀疤脸男子便是如遭雷击的向后倒退了两步,松开的手微微发颤,有些惊骇的抬头看向青渊。
“小兄弟,好手段!”深吸了口气平复下心中的震撼,刀疤脸男子不禁正容的看向青渊。他知道,自己遇到真正的高人了。不过,虽然震撼,但他心中也是一阵惊喜的。真正的高人,才有真本事,才能更有把握治病救人啊!
青渊则是云淡风轻的一笑道:“阁下,想要看病,就要守我们的规矩。”
“呵呵,之前在下鲁莽了!”刀疤脸男子不禁拱手道:“但不知老先生可不可以随我前去为一人诊病呢?条件好说!”
青渊不置可否:“呵呵,能用得起兄台这样的人,那位病人的身份应该也不一般。所以,我自然相信你们能够付出丰厚的诊金。可是,我们家老先生也有自己的规矩。这样吧!等他结束今日的诊病,再去为你说的那位病人诊病吧!”
“这..”刀疤脸男子为难道:“小兄弟,我那位病人情况不太好,恐怕拖不得。”
青渊却是淡然摆手道:“等不了的话,那阁下还是另请高明吧!”
“好吧!不知老先生今日几时才能结束?”刀疤脸男子皱眉无奈道。
“这个不好说!不过,看这今天这病人的数量,只怕会有点儿晚,”青渊道。
刀疤脸男子闻言一滞,但面对青渊那不咸不淡的样子,却是有些没了脾气。
时间流逝,夕阳西下,直至落山,天际霞光一片,微微活动了下身子的云翁,总算是为最后一个病人诊断结束。此时,街上的行人都不多了。
“老先生!现在,您可否随我一起去为我家主人诊病呢?”早已等得不耐的刀疤脸男子不由忙上前施礼道。
云翁淡笑以对,说出来的话却是让刀疤脸男子无语:“呵呵,老头子我忙了一天了,手脚发软,连午饭都还没顾得上吃,实在是太累了。要不,改日吧!”
“云翁,听他说,病人情况似乎挺严重的,”青渊上前淡笑道。
云翁闻言挑眉一笑的看了眼刀疤脸男子:“看得出!病人只怕已经筋疲力竭,昏迷不醒了吧?不过,还犹自心神难宁,时而呓语。”
“哎!老先生,您真是神了啊!”刀疤脸男子一听顿时瞪眼道。(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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