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长歌的心底瞬间涌上一股子邪火,袖袍里的手紧握着,她强忍着自己即将爆发的脾气猛然转过身子,气的不想再和他多说一句话。暖-色-
然,这转过去后,便看到那几颗植物。
刚才她一直以为是没有见过的植物,之前看到的这是一小片,如今看来也不过就是几颗而已,而且这回细致一看,云长歌突然发现,自己是认识这个东西的。
只是她的认知,让她感到心里疼的厉害。
这眼前的这几颗植物本是叫萝摩科,它的茎多汁肉,可以说是全身上下,营养价值最高之处,也正是凤九阙刚才递给她的那个,便是萝摩科的茎。
这萝摩科原本其实是有叶子的,不过后来叶退化成短棘刺,要不怎么是说刚才那有一瞬间,她是没有认出来的。
而那萝摩科上的短棘刺,此时正是被凤九阙拿在手里,被他不时的小心翼翼嚼了好久才得以难得咽下去的东西。
因为数量很少,他把能吃,水分充足的茎塞给了她,而他自己却在吃那棘刺。
云长歌就那么看着那几颗萝摩科,眼泪顿时滚滚而下。
他之前不是想要让自己死的么?为什么现在又要做出这样的事情出来?
云长歌一手轻轻覆盖着自己的眼睛,一手在袖袍里紧紧的握着,整个人的身子努力的站的笔直,克制住自己的颤抖,生怕后面那人看出来什么异样。
凤九阙,你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出现?不早不晚,偏偏是在她答应与凤烨离在一起的时候出来。
她该是恨他的,是他一手夺取了天启,是他让墨非带着她,将她的命置于不顾,又是因为出于安宁对他的信任,间接害死了安宁。
可是如今他却又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她真的感觉这一切,无处不充斥着讽刺。
她颤抖着手将那萝摩科拔下来,将它带着棘刺的那部分掰下来,慢慢的放在嘴里自己尝试着,她慢慢的嚼着,只感觉那棘刺都欲要一个不小心便将自己的上颚和牙龈给扎出血。
就在云长歌试图艰难的咽下去的时候,衣衫突然被人从身后扯住,随即便听到他清冷的声音,不容她反抗,“吐出来。”
云长歌拧着眉头转过来,硬是当着他的面把那口给咽了下去,“怎么,就你能吃,我吃不得是么?”
凤九阙指尖一颤,看着她的眸子愈发的深沉,过了好半晌,他才低叹了一声,“说吧,云长歌,你到底想怎么样?”
云长歌噙着泪的眼中同时也溢满了讽刺,微微抬起头一瞬不瞬的冲着他大声斥道,“这话应该我来问你,你明知道你的胃根本接受不了,更何况这东西刺激性那么大,上面都是硬刺,你为什么要去吃这个!?”
凤九阙沉默了,微微侧过头去,一会才淡淡道,“又不会死。”
云长歌听着他的那些混话,“好,好,我让你去吃!你去吃!”说罢上去便将那棘刺抢过来,全部摔在地上,踩得稀巴烂。
“……长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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