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陌生,好难受,可为什么又觉得那么美好。
她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的手掌,一闪而过的车灯照亮了她掌心的透明液体,手指情不自禁的颤抖,直到最后握紧。
这么多年了,她第一次觉得原来自己也是个人。
会流泪、会心疼的人。
她起身,对着身后那栋已经没有亮灯的别墅大喊。
“西楼,对不起我真的很对不起”
“真的真的很对不起”
她不怎么会说话,就一直重复着这三个字,楼里的人没反应,周围的灯倒是亮了起来,叽叽喳喳的讨论,哪里来的女疯子。
西楼本来不想出来,可楼锦言却记得那是阿飘的声音,他也记得阿飘的故事,圣母病就犯了,说什么也要把她弄出去。
最后她是被直接推到了门外。
外面的风有些凉,她裹紧了身上的外套,对着屋内的人烦躁地喊了一声:“喂”
几个小时前还说爱,几十分钟前就变成了让她明天走人,现在是立刻将她扫地出门。
西楼烦躁地跺了跺脚,转过身来。
她的视线一点一点的从地上往上移,最后仰头看着阿飘的眼睛,借着背后的灯光看清了她的脸,她视线怔住,惊讶地张大了嘴。
她她竟然哭了。
而且哭得还很惨,一双泪眼,身体轻颤。
西楼有些不知所措。
她是知道阿飘的,所有欢喜和悲愁都到不了她的心底,因为如她所说,她不会流泪,不知道眼泪有什么作用。
不懂得疼的人又怎么懂得爱,不懂得如何流泪的人,又怎么懂得微笑的宝贵,所以她的笑容就像纸上的符号,空洞,无神,没有感情。
可是现在
西楼无措地抓了抓耳朵,不知如何反应。
“我你那个”
“对不起。”她因为哭得很惨,声音哽咽,三个字两个颤音。
西楼的心立刻软得一塌糊涂,什么疼痛都忘了。
很久以后她回忆,应该不是感动,多半是吓的。
西楼指了指身后的门。
“先先进屋吧。”
“哦好。”
阿飘跟着西楼往前走,突然一个黑色人形物体窜出来,抱住了西楼的小腿,她就要抬腿出击,没想到西楼反应更快,迅速抬起了另一条还没被控制的腿,把拖鞋取了下来,狠狠地照着脑门一拍。
“什么鬼”
“西西是我。”
很熟悉的声音。
“甜甜”西楼低声问了一句。
“嗯。”孟甜甜应了一声,扬起小脸来可怜巴巴的望着她,同样也是一脸泪痕。
“西西,我错了。”
“”
西楼双手紧紧地抓着自己的衣服,嘴巴微张,秀眉微蹙。
所以这是组团使苦肉计
不过,阿飘这种人,若不是真的愿意,她宁愿表演胸口碎大石,都挤不出来一滴眼泪。
西楼最后还是把地上的人扶了起来。
“算了,你也进来吧。”
三人一起进屋,楼锦言已经倒好了三杯水,可却只看见西楼一个人,那两人都很有默契地站在西楼后面,尽力跟她重合。
楼锦言手指了指,眼神疑惑:“她们这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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