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易自从在洛河寺听了和泰的话心里就一直压着一块石头,本来以为遇到了一个人生中的红颜知己,结果这知己没没说几句话呢就莫名其妙成了待选的秀女,就算是每一段好姻缘都要经历坎坷但也不带这么坎坷的吧!
之后的几天里敖易吃不下睡不着心里只想着和于禾熙有关的这么一件事,眼见着人都瘦了一圈,和泰知道自家王爷的心事又不忍心看着他这样下去,于是提议:“王爷,这每年的秀女千千万可不一定每个都能被选上,你有这会子工夫不如进宫去看看太后,从她老人家嘴里探探口风。”
这些天敖易想着于禾熙是秀女的事硬是钻进了一个死胡同,被和泰这么一说才反应过来一点,就算选秀也不是每个秀女都能选中,再说就算她是秀女凭自己和皇兄的关系要一道赐婚的圣旨还不容易,这么想着敖易便迈开大步就准备往宫里去,择日不如撞日,干脆就今天去了了这个心病。
前面说太后相当宝贝敖易这个小儿子并不是假的,先帝还在的时候因为只有丹仪公主一个女儿所以分外疼爱,而半里时储君人选容不得半分溺爱,所以太后的一腔母爱就全都放在了敖易身上。
敖易进宫以后就直奔着去给太后请安,太后看到平时在宫外的小儿子来了心里乐开了花,赶忙叫着敖易嘘寒问暖,问完还不忘抱怨:“你平日就在宫外胡混,也不记得来看看母后。”
敖易自小由太后亲自抚养也是讨她欢心的一把好手,当时顺着话回答:“母后教训的对,儿臣以后在宫外一天里至少有半天想着母后,您说这样可好?”
“油嘴!”太后嘴上骂着心里却美得不行。
母子俩唠了一会儿家常,敖易便想着把话题往正题上引,“母后,我是不是有个姑姑嫁给了于经忠大学士?”
太后点点头回答:“是,你姑姑那孩子从小就是我看着长大的,于大学士这门亲事还是我给她指的呢,我现在看着你那表妹出落的大方也知书达理,等着明年选秀的时候准备指给你皇兄。”
敖易一听这话心里咯噔一声,连忙说:“那你也不问问皇兄喜不喜欢她,万一皇兄不喜欢表妹怎么办?”
太后一向觉得自己这个小儿子不爱谈这些家长里短的话题,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的,于是回答:“你皇兄喜不喜欢是她的事,你姑姑的女儿进宫就是咱们这一脉的人,哀家老了总要留个贴心的自家人在身边。”
“哦。”敖易闷闷的应了一声,听了太后这话就知道自己要赐婚的希望破灭了,然后又随口问了一句:“那于小姐进宫母后准备给个什么名分?”
被他这么一问太后好像遇到了什么那题,想了一会儿才说:“这个名分还真不好给,其实你那姑姑也是个命苦的人,那个于大学士之前已经有一个妻子可那女人生了一个女儿就死了,你姑姑再嫁过去生了一个女儿就是嫡次女,按说你姑姑的女儿本应给个像样的位份,但有嫡次女的身份碍着就不好说了。”
太后自顾自的讲着却没想到敖易听得时候完全没抓住重点,“您说于大学士之前还有个嫡女!”
“是啊。”太后觉得敖易激动的莫名其妙,就说:“那位于大学士原本的妻子生这个女儿的时候难产去了,我听你姑姑说过两次那个女儿,也是个命苦的人,好像是不太大的时候被一个江湖术士说什么命硬克亲就被送去庙里养着了,这孩子以后算是毁了。”
母亲难产,命硬克亲,还被送到庙里养着,这说得不就是于禾熙么,这么说来于禾熙并不是待选的秀女,真正待选的秀女应该是于禾熙的妹妹。
想到这敖易刚才还阴霾着的一张脸瞬间放了晴,拉着太后问:“这么说母后是要把我的表妹许给皇兄不是把于大学士的女儿许给皇兄?”
太后看到敖易喜形于色也不明白这其中的原因,“你高兴个什么劲,再说你表妹不就是于大学士的女儿么。”
“我知道表妹就是于大学士的女儿。”敖易知道太后没理解他话里的意思,又说:“我还以为母后是要把于大学士的大女儿许给我皇兄呢。”
本来敖易说这话的时候就没过脑子,谁知道太后听了这话却不高兴,说敖易:“你可不许胡说,那个女孩儿可怜归可怜,但人家都说了她命硬克亲还给送到庙里养着,这样的人怎么能许给你皇兄呢。”
敖易自己不信鬼神之说但忘了太后是个迷信的人,一下子又起了担忧,问太后:“母后是觉得那个女孩儿不祥么,那些江湖骗子的话母后也相信?”
太后慈爱的对着敖易道:“说起来江湖术士的话是不足为信,哀家也觉得那孩子挺让人可怜,可谁家的母亲愿意自己的孩子娶一个命硬的女人呢,你和你皇兄都是母后的心头肉,这事当然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太后这话说得在敖易听着就是一个危机走了另一个危机又来了,走的危机是于禾熙不用嫁给皇兄了,来的危机是于禾熙也嫁不了自己。
从太后的话不难听出她对于禾熙命硬的事还是颇为芥蒂的,所以要求赐婚的事一时也急不来,总要先不动声色的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再挑一个适当的时机摊牌,敖易这么打算完了以后心里也有了一个,不急于一时。
问完了于禾熙的事敖易又陪着太后用完了午膳,出宫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回去的时候和泰看着自家主子的脸色变了心里也窃喜,忍不住偷着笑了一会儿。
敖易看见和泰笑得不怀好意,一柄竹山敲在他脑袋上说:“笑什么呢!”
和泰知道现在自家王爷心情好着呢根本不会罚自己,就说:“奴才是看着王爷开心所以自己也开心,现在就等着赏一杯您和于小姐的喜酒呢。”
“少胡说八道,小心坏了人家姑娘清誉!”敖易说完又是一扇子敲过去,他虽然对于禾熙有意但今天探了太后的口风也知道这不是个好办的事,于是说:“母后对她命硬这件事很是介怀,我还是要想个办法才能让她老人家答应。”
和泰听他这么说挠了挠头问:“王爷今天没让太后给您赐婚?”
敖易有些丧气的说:“还没呢,母后说于禾熙命硬克亲不是个能娶的姑娘,我怕现在说了她不高兴,就想着先想想办法让她改了这个看法再求赐婚。”说到这敖易一拍马背骂道:“也不知道是哪个乌龟王八蛋的江湖骗子说人家好好一个姑娘命硬克亲,要我抓到肯定把他千刀万剐!”
和泰在旁边听着千刀万剐四个字打了个哆嗦说:“王爷先息怒不要气坏了身子,既然太后她老人家不接受咱么就慢慢来,说不定等到以后太后见到于小姐跟天仙下凡似的自己就允了呢,你说是不是。”
其实敖易对于禾熙这个人还是很有信心的,若不是有命硬克亲这一条太后看着肯定也是一百个满意,可就是这一条命硬克亲把所有的路都给堵死了,想到这他点点头说:“但愿母后会像你说的那样,别有太多波折了。”
回了王府之后敖易这么多天的心事也算彻底卸了下来,他想到自己前些天还和于禾熙约了常去听琴便吩咐和泰说:“前两天还说要常去她那听琴,明天咱们就去洛河寺一趟得了。”
和泰看到自家王爷满血复活一扫前两天的阴霾当然是第一个高兴,马上点头赞成说:“好嘞,奴才明天一早就让人给王爷备好马。”
敖易听了这个回答挺满意,逼着眼睛想了一会儿又说:“你去把咱们府里的时令瓜果挑一些我明天带着,我看那个小苔居冷冷清清的什么也没有,要不你再选些日用的东西明儿我一起带去。”
和泰一看敖易这个上心的样子免不得又想笑,“王爷真当于小姐是自己家人呢,这么早就送这些东西恐怕不太合适吧。”
被和泰这么一说敖易也明白了一些,自己和于禾熙这儿八字还没一撇呢,送这些日常的东西的确不太合适,但他一时又想不起明天送什么好,“和泰,你说送姑娘到底是什么最好呢?”
和泰认真的想了一下回答:“王爷,咱们王府送出去的东西贵重自然是不必说了,但奴才觉得送姑娘家的东西除了贵重以外更重要的就是心意,我看那于小姐也是个心思细腻的人,送得好不如送得巧,您想想她喜欢什么就送什么呗。”
经和泰这么一点拨敖易心里立马有了打算,想了半天说:“我记得皇兄曾经赏过我一对羊脂白玉的子母铃,你现在赶快给我去库房里找出来,明天我要带着。”
白璧无瑕,除了羊脂白玉也想不出还有什么才能衬得起那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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