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胜出了,儿子被接回来了,她最后和贺楼隔阂似乎更深了。”陆风濬看着这份由京城转来的信,嘴角微微上扬。
信的大意便是如此,总之,她还是下了决心把虎符给了贺楼,不过这样也好,他们互不相欠了,最好也别纠缠。
至于虎符什么的,就权当他送给那个人作为礼物了吧。
再贵重的东西,比不得他媳妇儿的一身自由。
银子没有了,可以再挣。媳妇没有了,他可是怎么哭,都哭不出来的。
小心翼翼的拿过来那张画像,陆风濬轻轻地笑了,自己的儿子,果真是长得俊秀。随了自己,也随了她。要不是时间来不及,他还打算见他一面呢!
奉欢是他意料之外的惊喜,是他们二人曾经沧海的见证。
紧了紧身上的衣袍,夜里有些凉了。越向北,则温度愈低,到了漠北之时,则更有夜凉如水的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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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尚书几日来按捺不发,实则是搜集一些证据。单凭一本账本,就能给一个朝廷重臣定罪什么的根本就不可能,他要是真的这么想,也枉费他为官这几十年了。
这事情还需要慢慢来。
颜琛姑娘自是给了他主意。
既然宰相狮子大开口的向国库伸手要银子,尚不如来一个募捐。当然了,朝廷的其他大臣或许会有不愿,不过若是能让宰相大出血一次也算是痛快。
第二日上朝他便是向皇帝提了提。
皇帝欣然应允。前两年风调雨顺,百姓收成还算不错,他为了推行新政,也想着学学唐朝时的轻徭薄赋之举。
所以国库正是不大济之时。
皇帝垂眸扫了一眼众位大臣的表情,魏相的脸上是一派镇静,大都督踌躇满志,顾衍辞一脸云淡风轻,其他人更是各有各的小算盘,都纷纷低下了头盘算着。这个时候。正需要一位重量级的官员出来力挺。
“既然是微臣提的议,微臣自当首当其冲。这几年来皇上对微臣不薄,是以微臣愿意将五年俸禄倾囊而出。”刘尚书平静道。
二品大员每年的俸禄约为五百两,那么五年的俸禄就是两千五百两银子。可以在京城买上几十处房产,两天百顷,或有剩余。
“这——”底下已然有人开始议论了。
“刘尚书也太大方了点......”
“或许是想在皇上面前出个风头。”
“尚书大人家底丰厚......这些钱对他来说算得了什么。”说话的大臣意味深长的笑笑。
魏相思忖了片刻,这堤坝是他一直负责的,如今说是要募捐也是在为他的公务尽些力。如果有人募捐当然是好的。可他更知道他想要朝廷拨下来的款项大多数是进了他自己的私囊。如果是集体共同帮忙的,日后必然少不了公开这批银子的去处,他的一番心血自然也是要打水漂了。
可是看着现在的意思,皇帝是真的有意促成这件事情。再加上户部尚书是个死脑筋,人倒还算通活,就是这一旦决定了做什么事情便是要一条道上走到天黑。
所以他自然也得顺应局势表个态。
“皇上,微臣身为督造,自然应该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不过老臣家中人口太多,实在是没有存下什么银子。”随后又瞥了一眼尚书,“不像刘大人一般没有那么多的顾忌。可以随时为了朝廷,为了皇上倾囊而出。”
“你——”刘尚书愤懑的瞪了他一眼,宰相则是无视了他的愤怒,道:“臣自知比不上刘大人的高风亮节,可也愿意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拿出一千两银子。”
“魏相,这银子是?”
“是小儿办婚礼的钱。凡事分个轻重缓急,老臣儿子成亲事小,百姓受苦受难事大。”
要真是这么想的,早干嘛去了。不把银子拿出来。廉远冷哼了一声。幸而声音不大,并未引起太多人的注意。
“想不到,侍郎也是个明白了。”陆风遥侧过身子与廉远挑了一下眉,表示真真是一个道上的人。思想和智商都达到了同样的高度。
魏相的那些党羽们开始配合演戏了,“魏相,那可是您儿子成亲的钱啊!”
“是啊,您这么做实在是让我们汗颜。”
“皇上,臣也愿出五百两银子支持。”
“皇上,微臣出五百两.......”
大臣们纷纷响应号召。不过数额都不算太大,一是实在心疼银子,二是也怕出血太多遭人怀疑,那么他们曾经也中饱私囊过的事情便是瞒不住了。谨慎起见,还是跟风捐款的比较好。清官虽有,却也不多,谁也不能保证自己在应酬上没有多拿过一分一厘。
因此这总的下来虽是凑够了所需的银子,尚且余下了不少,不过也不算太多。
心疼的摸了摸腰包,你受苦了。
皇上会意的一笑,这个刘尚书关键时候还是挺当事儿的嘛!他这一举可是解决了自己不少心病。
魏相这几年来没少问自己要银子,名目众多,自己也拉不下脸来一个个查查对对,因此倒是平白空了许多银子。
多少也是因为他自己的纵容。
皇帝惭愧的低了下头,又很快仰首看着众臣言了一声谢。也多亏他们慷慨解囊,为了朝廷出钱出力。
刘尚书看了一眼宰相,面不改色道:“魏相为了天朝做的贡献巨大,就连这募捐之事也是半分不含糊,微臣心悦诚服。”言罢朝着魏相的方向鞠了一躬。
魏相忙道:“这是哪里的话,为国出力本就是老臣的职责所在。”
刘尚书叹了一声:“魏相,这事应该早些说出来啊!也好让我们大家都担待些,免得让你为难。”
魏相嘴唇动了动,早前他不是还没做好预算么,谁知道凭借着这工程能要到多少银子啊!
散朝之时,众臣纷纷提早离了去。要从自己的腰包出银子的事儿,多少是闹心了些。
“刘尚书。”魏相在身后叫住了他。
刘尚书一个转首:“是相爷啊!有什么事吗?”
有什么事?他会不知道?让自己出了血,还让这笔账目暴露在众臣的眼前,这难道不是他提前设好的局?
从前总觉得他老实巴交,如今看来倒是有些小瞧了他。
“今晚,醉风楼,请你喝顿酒,咱老哥俩叙叙旧。许久未同你一起吃久了,也是很想念从前的那段日子啊!”魏相叹了叹。
他会是因为想要叙旧?刘尚书心里满是鄙夷。他焉能不知这魏相的主意,只不过他从前未曾注意着罢了。还以为他是多好的忠臣,没想到也是通敌叛国的奸人。
真真是为了从前自己的眼光感到羞耻。
从前魏相是他的榜样,他自入朝为官便是在向他学习他的为官刚正不阿两袖清风,从未想过有一日榜样也能为权为利成了如今的模样。
“也好。下官也正想和相爷好好聊聊。您身上还有许多可贵的品质需要下官高山仰止。”刘尚书垂眸温声道。
那就让他见识见识这魏相的“为官之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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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绯月盯着那正在打扫院子的小丫头,只见她形容姣好,穿着和其他人一模一样的宫装也是干干净净的,再比对着她之前回来时后背上那脏兮兮的一片,实在不能相信她是在小琛那里渡过了一夜。
颜琛那里地方虽不大,可若是留她一晚,也不至于让她睡在地上啊!
这小丫头定然是瞒了自己什么东西。她想了想,招招手把那小丫头叫了来。“颜姑娘那里的床睡着舒服吗?”
“嗯,很软的。姑娘体恤,让我和她睡在一起的。”
“哦?”叶绯月轻声道,“你平时晚上睡的怎么样?有没有把小琛从床上踹下来?”
小宫女连连摆手,“娘娘,我晚上睡觉可安生了,一动不动的,真的。”
“那她呢?”叶绯月好奇地问道。
“颜姑娘睡觉的时候也是极安静的。”
“那可奇了,既然没有从床上摔下来,那天你背后是哪里蹭来的灰尘?”叶绯月睁大了眼睛道。睫毛扑闪扑闪的,可爱灵动。
“当时天已经黑了,在路上不小心蹭到的吧,奴婢记不大清楚了。”
“宫墙是朱红色的,而且不掉色。”
“哦,好像还摔了一跤。”小宫女嘀咕道,怎么偏偏这个时候想起来问这些,是娘娘发现了什么还是颜姑娘同她说了些什么。
不过也不太可能啊,这几日自己一直在做院子里的清洁工作,颜姑娘有没有来这里她是最清楚不过的。
“是吗?”叶绯月咬咬唇,“还是不大像。”
“给我说实话!”叶绯月声调陡然上扬。
小宫女被吓了一大跳,不大情愿的道:“那天,其实奴婢是在颜姑娘门外靠着睡了一夜......蹭了许多灰。奴婢怕您笑话,这么大的人了还迷路,是不是吃了狗屎,所以才不敢......”
叶绯月扶额。自己说这话难道不对么?迷路这种做出来比猪还笨的事说她几句吃了狗屎怎么了?
为了怕被说道就欺骗自己,还真是胆大啊!
不过,迷路?似乎有些不对啊!颜琛那里那么好找,怎么可能迷路?
从前她还让这小宫女去过颜琛的暖阁找她来吃茶过的。
叶绯月冷眸道:“你是真的迷路了吗?”(未完待续。)xh2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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