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业点点头,“你和进忠二人分开来看牢些,有容家的面子在,简王府不能送了一个已经寻死断气的容青缈回去。”
&进喜和门外的进忠立刻恭敬的应了声。
赵江涄走过来,挽上简业的胳膊,噘着嘴,有些小小不乐意的说:“她这就是在装,骗相公对她怜悯,跪了三天三夜,不吃不喝,江涄才不相信,那个秦氏一准的会偷偷送东西给她,江涄明天要让小倩过去瞧一瞧,若是她弄出什么阴谋诡计来,一定要拆穿她!”
简业摇了摇头,“她不惹事,你最好不要多事,她是你表姐,容家在京城也有些面子在,简王府没有必要为了你们二人的争风吃醋惹上闲言碎语。”
赵江涄噘着嘴巴,有些不情愿的点了点,挽着简业的胳膊,继而笑着在简业耳边低语了几句,面上飞红,然后快速的走到桌前,低头吹熄了桌上的灯。
一觉到了大天亮,竟然是一夜无梦,就好像一切原本就是这样。
&姐,您醒了。”秦氏的眼圈发黑,脸色有些苍白,一直垂手站在床前瞧着容青缈,见容青缈睁开眼睛,立刻恭敬的说。
容青缈轻轻叹了口气,看样子,自个真是疯魔了,说不定就是一场梦,三天,她在大雨中跪了三天三夜,没吃没喝,嗯,估计雨水是会喝一些,不然,不饿死也得渴死了,说不定这三天她胡思乱想的,有了什么离开这里又再回来的事,谁信呀,人哪能可以说死就死说生就生。
&容青缈口中漫不经心的应了声,从床上坐了起来,又忍不住眉头一蹙,觉得腰也酸痛,膝盖也是麻木的,叹了口气,“跪的时间太久了,真是辛苦,外面的雨可停了?”
&经小了些,还未停。”秦氏轻声说,“莲香已经熬了白米粥,您要不要吃一点?”
&容青缈点了一下头,示意秦氏过来帮她换好衣服,搭着秦氏的手腕从床上起来,身体微微摇晃一下,头还是有些沉,隐隐的疼,鼻子也有些不太通气,“去跟钱德培说一声,我好像是感了风寒,让他寻些药来。”
秦氏帮着容青缈系好衣裙,“好,我这就去弄。”
外面莲香走了进来,“小姐,表小姐身旁的奴婢小倩过来了,说是依着表小姐的吩咐过来瞧上一瞧。”
容青缈觉得自己身子一点气力也没有,缓了缓神,“秦妈妈,扶我去到走廊里看看,打从今日起,别再和我说什么表小姐,她如今是简业的侧室,你们要称呼她一声江姨娘。”
秦氏和莲香彼此看了一眼,“江姨娘?表小姐姓赵呀。”
&容青缈假意啐了一口,“她若真是我舅舅的女儿,纵然是个庶出的,我们容家也没有亏待过她丝毫,她不仅嫁入简王府成了简业的外室,还一向的欺人太甚,听到赵字,真是替舅舅脸红。罢了,不值得和她一般见识,她母亲不是姓姜吗?她名字里也有江字,就江姨娘吧。”
秦氏似乎是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想了想,才发现,自家的小姐是一口一个简业的直呼其名,以前总是称呼相公或者夫君二字的。这三日里怕是委屈的很,一时心里有火,口中多了些怨气。
&姐,您,不可以直呼姑爷的名字。”秦氏轻声提醒,“若是落在外人耳朵里,少不得又要挨罚了。”
&人跟前哪里会叫,只是私下里喊一声罢了。”容青缈淡淡的说,“好了,扶我出去吧,莲香,寻把舒服些的椅子摆在走廊里,垫块厚些的垫子。还有,去把白粥端来给我,备些爽口的小菜,真是有些饿了,就在走廊备好的椅子旁放个小桌吧。”
莲香立刻去准备,容青缈并不看秦氏的表情,朝着门外走,管它是梦是真呢,反正她现在还活着,走一步看一步吧,她又不能永远的活在梦中。
莲香在走廊里摆好了椅子,铺了厚厚的软垫,秦氏搀扶着容青缈在椅子上坐了下来,旁边支着一张小桌子,上面放了白粥和两样爽口的小菜,都是她爱吃的,瞧着很有食欲。
小倩打着伞,站在离容青缈大概五六步的地方,外面有风,刮了雨进来,有些雨从外面落在伞面上,发出极轻微的声音。
&妈妈,让那奴婢离我远一些,我不舒服,瞧不得眼里有什么东西阻着视线,还有这些胭脂水粉的味道。”容青缈眉头微微一蹙,慢慢的用小勺舀着放的正好的白粥一口一口慢慢吃着,“好歹也是舅舅疼爱的女儿,姜氏也是,舅舅何曾亏待过她,教出来的小姐,带出来的奴婢,竟然连个胭脂香粉也寻这等不入流的货色。”
小倩一愣,刚要说话。
&倩姑娘,烦你站的远一些。”秦氏声音不高,但意思很清楚。
小倩有些不太习惯,以前来的时候,秦氏是没有好脸色给她看,但容青缈一向是温和的,甚至是软弱的,很好欺负,尤其是她打着简业或者赵江涄的名义过来,总是被好好的迁就着。
&妈妈,你是不是年纪大了些,怎么说话人家也听不到呀。”容青缈微微有些不耐烦的说,“过去和她说,让她雨里头站着,好歹的让我少闻一些这种胭脂水粉的味道,闻着连这白粥也没胃口了。”
秦氏也有些意外,一向的,容青缈从不这样,对赵江涄和伺候赵江涄的小倩,容青缈多半是迁就为主,有时候实在过分了,也只是面上有些尴尬,私下里委屈落泪,今日这种态度真是头一次遇到。
&是奴婢的不是。”秦氏立刻恭敬的说,然后走到小倩身旁,半推半让的说,“我家小姐不舒服,闻不得这种香气,还要请小倩姑娘体谅些,到走廊外面站着,今日雨不算太大,撑着伞也淋不到。”
小倩犹豫一下,人已经被秦氏从走廊里推到了外面,有些雨落在身上,有些不适应,微微打了哆嗦。
容青缈到没再说话,只安静的吃着白粥,偶尔的看一眼院落里的花草,院落里有些冷清,少有人打理的模样,花草也少的可怜,那棵梅花还在,还没有被赵江涄用开水烫死,不过,也许只是梦里她的想象,反正现在红梅还好好的活着,只是有些萎靡。
小倩到一时不知道如何开口,几次想要张口,但见容青缈就当她没有在一样,迟疑着没有开口,赵江涄吩咐她过来,也不过是瞧一瞧容青缈的情形,顶多的再说几句冷嘲热讽的话。
容青缈吃了个八成饱,饿了三天,吃多了会不舒服,伸手示意莲香把碗碟收拾走,“去泡壶清淡的铁观音,要淡淡的,燃一支上好的檀香,驱驱这里的味道,免得扰了雨意的清凉。”
&莲香也不敢多言,依着吩咐去做。
昨晚的时候,秦氏特意嘱咐过她,小姐在外面连着跪了三天三夜,伤心难过加上风雨淋着,必定是心中委屈的很,一定要小心伺候,容府里的事情也不要和小姐提起,尤其是赵江涄突然嫁给简业,这件事对小姐伤害更大,且不可多嘴多舌的议论此事。
瞧着自家小姐冷漠的言行,莲香还真是不习惯,有些怕怕的。
喝了口茶水,闻着好闻的檀香味道,容青缈微微身子后靠,秦氏取了一床薄薄的棉被过来搭在她的腿上,停了好一会,容青缈才微微睁开眼,瞧了一眼一直一脸困惑和纠结表情站在院落里的小倩,缓缓的问:“对了,到忘了问,你来这里有什么事,说吧。”
小倩张了张嘴,有些迟疑,是啊,她来这里是做什么的?
不管一切是不是梦,或者现在是不是才是梦,唯一一点可以确定的是,她一直被简业和赵江涄欺负着,一个看不起她,视她如尘土,一个妒嫉她想要她死,她现在可不想再受气。
&妈妈,去取我之前用过的那套青花瓷的茶壶和杯子,泡上一壶上好的铁观音,让小倩姑娘带回去,虽然说江姨娘不懂得规矩,依着理也该亲自过来一趟才是,算了,到底年纪小,又总是亲亲热热的称呼我一声表姐,我也不好太过责备,又是相公的心上人。”容青缈声音有些微微的嘶哑,三天不吃不喝的跪在大雨里,不哑才怪,容青缈心里静静的想,言语平缓的说,“就当是我这个正室赏她的。”
秦氏立刻去取了茶壶和杯子,泡了壶铁观音,放在托盘上,递给小倩。
小倩有些傻,怔怔的,端着托盘离开,刚一迈步,又听到容青缈的声音在身后不急不缓的响了起来,“告诉江姨娘一声,可别砸了,好歹这可是只有一套的,若是砸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她眼里没我,不会当是她一时手软,若真是砸了,这满京城里可寻不出第二份来。”
小倩顿了顿,有些错愕,心说:这太阳打西边出了不成?怎么突然的容青缈变得如此刻薄,这样的说赵江涄?这可不是容青缈以前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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