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一个只看年级前十名的且又不热爱交际的同学来说,认识颜卓,实在是太难了。颜卓的年级排名要排在二十几,运气好的时候会排到十几。进前十对颜卓来说,的确是十分困难的。但是这并不能埋没颜卓的才华,颜卓的篮球打的很好。
夏厦掰开自己的手指数了数,又把体育项目在脑海里翻来覆去,最后终于得出了一个结论——此生与体育运动无缘。所以要认得颜卓,的确是桩很难得的事情。
白菲菲很少跟夏厦谈年级里男生的事情,如果非得和夏厦谈什么事情,那就是英语。白菲菲的英语很好,对英语的热爱超乎想象。桌子里的一大半书都是关于英语的,除了必备的英语课本,她还有新概念啊,各种语法书啊。这些夏厦没有,夏厦有一本牛津英语词典,这本词典也不是夏厦的,是夏厦问言生借的。白菲菲很羡慕夏厦有这样一本厚厚的字典,夏厦很羡慕白菲菲人缘好。于是两个人就很要好,每次轮到夏厦出场的时候,都是白菲菲需要帮助的时候,或是帮着解数学题,或者是听她吐槽心事,或者是把自己心爱的牛津词典借她翻一翻。
夏厦垂着头,问道,“叶达,你觉不觉我就像书里能够救女主于危难的男二啊?”
叶达嗤笑,心里说道,“明明是像个备胎。”看夏厦已经那么难过了,不忍心再雪上加霜,忍了笑说道,“嗯,的确是像极了武侠小说里义薄云天的侠士。”
夏厦点点头,说道,“我觉得也是。”
有一天放学后,那个叫颜卓的人,跑到夏厦面前说,“你好夏厦!我是颜卓。”
夏厦到现在还记得第一次见面时的颜卓,穿着篮球服,手里抱着篮球,头发还滴着汗。笑的时候,咧开嘴,露出洁白的牙齿,唇形很好看。夏厦在用手指在手掌上画着颜卓的唇形,说道,“就是这样的。当时他刚打完篮球,嘴唇红艳艳的,好像涂了口红一样。”
彼时夏厦对颜卓是谁一窍不通,看到这个人跑到自己面前来搭讪,挡住了她回家的路,她只好说,“哦,知道了。我要回家了。”
后来颜卓经常跑到夏厦教室门口来找夏厦,起初夏厦会跑出去见上一面,后来干脆就跟颜卓说,“你不要来找我了,影响不好!”颜卓听了也只是笑笑,不过也真的不曾再来找过夏厦。那时候年级里传着她和颜卓谈对象的谣言,连老师都找过她。她只好装傻问老师,“老师,谁是颜卓?”就这么装,还能蒙过老师,主要还是归功于夏厦连自己身后坐的是谁都不认识。
颜卓不来了,夏厦的桌子里多了一些吃的。每天都有,或是一个苹果,或是一包酸奶,或是一包薯片,或是一个面包。夏厦对吃是来者不拒的,既然放在自己的桌子里,就是自己的,也懒得追问是谁放的。以前白菲菲也送给她一些吃的,她就将就着把这些礼物的来源,全归在白菲菲头上。
就这样心安理得的吃了一个月,又发现不是白菲菲送的礼物之后,夏厦便有了想知道这个送吃的的人是谁,并且还送的那么早,在她来上课之前,吃的东西就已经放在桌子里了,于是她决定早起蹲点,看看这个神秘人到底是谁。
早起的鸟儿有虫吃,第一天蹲点就有收获,知道了那个送吃的的人,就是颜卓。
颜卓刚把新买的酸奶放进夏厦的桌子,转身准备出来,就看到了夏厦站在门口看自己,不好意思的笑笑,“你怎么来的这么早?”
夏厦快步走进教室,拿出酸奶对颜卓说,“这是怎么回事?”
颜卓挠挠后脑勺,不好意思的笑着说,“没什么啊!就是想交你这个学霸朋友,一起讨论下数学题什么的。”
夏厦把酸奶还给颜卓,说道,“不用送东西了,我们是朋友了。”
于是颜卓和夏厦成了朋友,后来颜卓和夏厦组成的兴趣小组,白菲菲也加入进来。老师起初还担心他们有早恋的现象,种种迹象却告诉他,这三个人完全是因为讨论题目才在一起,所以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干脆不管。这个小组里,夏厦充当着老师的角色,颜卓和白菲菲一起听她讲题;白菲菲充当着活跃气氛的角色,题间休息她总能讲很多有意思的事情,逗得大家都开怀大笑。
“叶达,我以为这样的日子会一直这样下去。”夏厦掰着自己手指,说道,“后来言生知道了,就冒充我男朋友,找颜卓理论,然后我们这个小组就结束了。我就成了孤家寡人。但是我记得当时我们说过,我们会一起考上S大,到那个时候远离言生,我们就可以继续当好朋友。”
说完看了一眼叶达,又接着说,“你说言生是不是很邪恶?很坏?!是不是值得我们远离他?!”
叶达看着夏厦的眼睛,眼神中那一闪而过的忧伤被他捕捉到了,可是以看到她眼神突然亮了,整个人似乎又快活起来,于是笑着说,“是啊,我们的确离这么讨厌的言生远一点。”
本来夏厦还在懊恼为什么跟叶达讲自己的糗事,可是想想,如果能让叶达看透言生的本质,知道他是个无情的人,或许就不会跟言生那么好了。看叶达正如她所想象的那样,反应和神情也和她所预料的一样,觉得自己很是成功,感觉自己离成功又近了不止一大步,觉得自己这点牺牲还是值得的。
夏厦把脚凳搬到贵妃榻那边,对叶达说,“叶达,谢谢你帮我擦药。我要睡了。”
叶达望着夏厦问道,“你不洗澡么?”
夏厦揉揉眼睛,打了个哈欠说道,“不了,我明天洗被子吧。我实在是太困了。”说完就关了房门,连从门缝里穿过来的灯都熄灭了,果然是困极睡了。
叶达盘腿坐到吊椅里,抱着胳膊想着,那一丝忧伤到底是什么?仅仅是言生找人家吵架么?那时候的言生估计忙着做毕业论文和考研的准备,哪有空去管夏厦和谁交朋友了?叶达笃定那个忧伤肯定和言生无关。只是夏厦不说,他也不能知晓是什么事情。不知不觉中,居然把杂志都捏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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