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今天下,天子圣明,设立科举,以求天下闻达之士,能治国安邦,兴旺四海,设每镇一推举,推举适龄孩童参加府试,府试则由各地文人名士定夺,再设考功员外郎,监考天下,以求公平。
江南富庶之地,小镇之中,一片生平气象,来往商贩行人不断,喧闹声中,两个孩童嬉戏奔向一座雅致的小院儿,院子位于河边幽静之处,一条小路延伸而出,两边花草相映,一男子立于河边凉亭之中,手拿书卷,青衫纶巾,二十岁许,隐约能听到男子读书之声,亭子入口上方一块小匾,上书听波亭,落款是苏幕然。
“先生,我是不是又迟到了”一个虎头虎脑的孩子笑嘻嘻的说道。
“这次没有,不过今天放假,你们俩是特意来陪我的?”
“先生说笑了,虎子是特意过来陪先生的,我是路过而已”另一个看起来颇为沉稳的孩子说道。
虎子连连摇头“我,我····那个···我···”
青衫男子“看在虎子求学心切的份儿上,不害,你就留下来陪我吧”
“啊?!!!”
“谢谢先生,先生英明,先生不打扰了,不用送我,我先走了,不害,明天我再找你----”
“虎子等我,先生,你果然英明,知道我无心向学,我也不打扰了”边说,不害一边退出凉亭。
“站住,我有那么可怕吗?还是和我在一块儿就那么无聊?”
申不害在一边不出声:先生只有两处不好,一是太啰嗦,二是实在太罗嗦。
正在这时,突然一个衙役跑来“哪位是苏先生?”
“在下便是,不知差大哥有什么事么?”青衫男子起身到。
“钱县令请您过府一聚,,商讨今年推举之事。”
“容在下收拾一番,稍后便前往府上”
衙役得了回信,也不耽搁,抱拳拱手,扭身离去。
申不害见机赶忙告辞:“先生既然有事儿,便不打搅了,学生告退。”
“不急,闲来无事,便陪为师走上一遭吧。”苏先生起身“莫要推辞,此事与你有关,便如此定下了”
天色渐暗,天边云彩半红赤金,街上的行人也安静了许多,一大一小,苏先生申不害两人书生打扮,亦步亦趋的走向县衙,一路之上两师生静静无语,申不害神情看似苦闷,可双眼滴溜溜乱转,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不多时两人来在县衙门前,差人通报过后过了正堂,来到后园时,已经有两个中年人坐在那里,一个身穿宝蓝长衫,而另一个却是一副气派富贵之象,见到两人进来,华服男子立身而起。
“臭小子,不在家里读书,跑到这儿来干什么,屁股又痒痒了不成?”边说话,便跑了过来,一把揪住了申不害的耳朵。
“爹,疼啊,我是跟着先生一起来的,不是偷偷出来的啊。”
“申员外,此次令郎确实是随我而来的,还望,嗯····手下留情。”
申员外放开申不害的耳朵,理了理衣服:“小子,今天要不是苏先生求情,非让你知道知道家法的厉害。”
一边钱县令手挽胡须,“噗哧”一乐,胡须都拽下一缕来。
“诸位入座,上菜。”
“钱伯伯,我呢?诸位里有我没有?”
“哈哈哈,有你,臭小子,哪儿都有你,坐下吧。”
一顿饭,除了申不害狼吞虎咽,其他人都规规矩矩,斯斯文文。
钱县令首先开口:“想必此次请二位前来,是为了府试之事,不知道两位有什么意思,不妨说来听听。”
“苏先生才是此次推举,我就不说了,还是请苏先生定夺吧。”
“此次我以为有二十四人初举,可以上乡会之上公举。”
“苏先生已经有定夺了?”钱县令很是高兴。
“此次我举申不害,张云虎,柳山,柳泽,伍云飞,李川六人,至于另外的十八人,就劳烦二位和文举院的院长费心了。”苏先生道
“实在是麻烦苏先生了。”申员外起身敬酒
事情已经商量完毕,宾主告辞寒暄之后,申员外吩咐申不害送老师回家,申不害只好一脸不情愿的跟在苏先生屁股后面向着书院的方向走去,突然苏先生回头朝着申员外喊道。
“申员外,时间太晚,令公子便在舍下住上一晚吧。”
说完也不等申员外回话,便大步流星拖着申不害向着远方走去。
“先生,你说你回家就回家,何必拖着我呢,我又没招你没惹你的,至于么?”
“你要是不乐意,现在就能回去啊,我绝对不拦着你。”
“那先生学生就不打扰了,先行告退,来······”
“可是上月有学生趁上课期间,偷偷躲在凉亭里钓鱼的事儿,我想我还是有必要和申员外说道说道的,你说呢?”
“先生学问高深,学生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应该在先生这里多听些教诲,更何况父命难为,先生有如此抬爱,小子还是应该识趣一些。”
“哈哈哈哈,陪为师到听波亭中小坐片刻。”
正值夏日,河边真是纳凉乘风的好去处,虽然无聊,申不害倒也觉得似乎有几分自在,苏先生靠在河边出神,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神情淡然,隐隐竟显现出几分气度来,真是晚风袭来,吹起纶巾,恍若仙人,真个独立风中的才子。
“先生”申不害轻轻呼喊,“先生今天说的事儿,还说举荐我,到底是什么事儿呢?”
“嗯?”苏先生似乎好像没听到申不害问什么问题一般。
“举荐,为什么还和我有关呢?”
“你知道文人需要科举才能晋身,获取身份么?”
“知道,听家父闲暇时谈起过,可是科举和举荐有什么关系呢?”
“科举第一试,考的不是考,而是地方之上学问有成者举荐,例如咱们镇上,我是三甲进士头等二科出身,你父亲是当今天下,圣上钦定十位考功员外郎之一,钱县令是当年二甲进士二等出身,文举院是地方文人公推而出,这几人便有资格推荐六位孩童或才学突出之人,参加公举,公举合格之后再入府试,如此关关考过,便能逐级晋升,若要出仕,这是最快法门,由此称之为科举,科考虽然是主,但推举确实起头,乃是重中之重。”
“什么是三甲进士头等二科出身啊?”
“就是俗称的榜眼。”
“可是我不想当官啊,我还是比较喜欢闲云野鹤的生活,每日闲暇时读读书,其他时间还能游玩取乐,我能不能不参加科举啊?”
“傻小子,谁说科举便要为官的?”
“不是先生你说科举是出仕的法门么?”
“那只是说你愿意为官的情况下,为师便是不愿意为官,所以得了文号,便是文英,自号听波居士。”
“什么是文号啊?”
“文号便是你自己给自己取得号,至于后面的居士散人,便要看你的文号之职是文英还是别的什么了,这个你以后自然会知晓的。”
苏先生说完,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取出一壶酒,拿了两个杯子出来,到了两杯。
“来尝尝我的好酒,看看和钱县令的比起来哪个更胜一筹。”
“先生,家父管教甚严,我还是不喝了吧。”
苏先生直接抓起酒杯,灌倒了申不害的嘴里:“喝了再说。”
“呜呜·····呸,不对啊先生,这酒的味道怎么像是我家里的。”
“哦,是吗?不是吧,酒这东西哪儿都有卖的,你喝错了吧。”
“错不了,这是我家独有的梅桃酒,是我家中独有,天下恐怕也就这一家。”
“是吗?可能是味道比较相近吧。”
“不对,这是我上次偷偷从家里拿过来的,我说哪儿去了,原来是老师你偷了····”
“读书人的事儿,能叫偷么?”
苏先生的声音慢慢飘渺起来,似乎喝醉了一般,但是申不害知道,先生其实只是单纯的不想在纠结在酒的问题上了,又是一阵无话,可申不害似乎被勾起了话痨的瘾头儿。
“先生,为什么要读书呢?”
“书,那你先说说读书读的是什么吧?”
“诗词歌赋?”
苏先生摇摇头,“再想”
“经史子集,学思道理?”
“不对。”
“典故?”
“不对,是文字,文字就是我人族最大的传承,最重要的东西。”
“为什么会是文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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