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不害接过来一看,封面上大大的三个字,《罗织经》,这不知道写的是什么,抬头想要问问那狱卒,却发现人已经走了。
“也不知道写的什么。”
虽然已经喝的微酣,但是兴致反倒上来,当下就要看看这本书中写的是什么,打开之后,也没有扉页,也没有序言,就是简简单单的直奔主题,上书阅人二字。
“人之情多矫,世之俗多伪,岂可信乎?子曰:"巧言,令色,足恭,左丘明耻之,丘亦耻之。"耻其匿怨而友人也。
人者多欲,其性尚私。成事享其功,败事委其过。且圣人不能逾者,概人之本然也。
多欲则贪,尚私则枉,其罪遂生。民之畏惩,吏之惧祸,或以敛行;但有机变,孰难料也。
为害常因不察,致祸归于不忍。桓公溺臣身死实哀;夫差存越,终丧其吴。亲无过父子,然广逆恒有;恩莫逾君臣,则莽奸弗绝。是以人心多诈,不可视其表;世事寡情,善者终无功。信人莫若信己,防人勿存幸念。此道不修,夫庸为智者乎?”
倒像是一本叫人如何识人用人的东西,慢慢看下去,后面笔锋一转,不再写阅人识人,反而是,事上,治下,控权,制敌,固荣,保身。
再往下看,申不害的冷汗一滴滴的从额头上滴下来,这次算是认了载,若是有别人拿了这本书,只怕到时候自己连冤都不敢喊,这哪里是什么用人之术,分明是官场上勾心斗角,织罗罪名的圣典。
申不害只不过翻了几页,就不敢再往下看,其中种种手段令人发指,可以称得上是不择手段,申不害稍微清醒了些,正要再看,却看见那狱卒又进来了,申不害这才发现,不知不觉中,已经过了一夜,自己大半夜功夫倒是在发呆中过了一班。
“为何要给我这本书?”
“申公子以为这书如何?”
申不害摩挲这手上的这本书,还是心有余悸,好半天才放下。
“这本书若是流传开来,祸患无穷,不知道要荼毒多少代。”
狱卒点点头。
“不错,公子眼光犀利,可是我一生在这天牢之中的心得,如是随我入了黄土之中,我实在不甘心,可是若是流传出去,被那权臣黑心之人得去,是祸非福,本来,我已经不打算再让这东西见人,可是直到昨夜见到公子,我才决定送出去,了了自己一桩心事。”
“为什么要给我呢?”
狱卒摇了摇头,把手中的饭菜放下,面带诚恳。
“申公子,我在这天牢之中也算是阅人无数,公子宅心仁厚,必然能为这本黑书留下个好安排,何况,公子是要做大事的人,可以不学,却不能不防。”
申不害叹了口气。
“如今看了这书,如何才能不用,这书之与人,如沙漠之中,饮鸩止渴。”
狱卒不再说话,转身出去,关上牢门,才轻轻地说了一句。
“世上本就没有至善无恶之法,用之正则正,用之邪则邪,有时候,非常人用非常手段,公子只需不用来为恶,这方法如何,又有何分别。”
申不害听了这话,如醍醐灌顶一般,自己往昔,何尝不是被所谓的君子礼仪道德束缚,其实本就不必有这些负担,只要是为了为善,方法即使下作些,又有什么关系。
“多谢指点。”
“不必谢我,公子恐怕要出去了。”
申不害还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就在这时候,外面来了一人,浑身上下都是各种的小口袋。
“申公子,请随我走一趟,天子召见。”
申不害一惊,这天牢之中,此人如入无人之境,难不成说天牢守卫森严,不过是个笑话。
“你是何人?”
“刑狱一门,彩戏师,连绳。”
······
“小子,小心。”
将申不害送到一处宫殿门前,连绳走以前,低声的嘱咐了一句,申不害有心再问,连绳却已经消失不见。
“咳···咳·竟然来了,就进来吧。”
一阵咳嗽声后,天子那有气无力的声音传了进来,申不害进去之后,才发现,殿中还有一处小小的偏房,进去的时候,太子已经在里面了,天子躺在床上,中间隔开一扇屏风,和圆光幻境中,莲花生大师为天子诊治是的情况一般无二。
“申家小子,受委屈了,咳咳·,都是他们胡闹。”
喘了几口气,似乎是体力不济,休息平缓了一会儿,才接着说到。
“不过太子也是胡闹,闯宫门,这是什么罪名,难不成你想逼宫。”
一生气,气息更加的不稳起来,呼吸更加急促,不过这次说话反而连贯。
“你们二人感情深厚,我很高兴,君臣本就不该是对手,而是朋友,可是,若是像你们这样莽撞,无事生非,小事变大,如何能成大器。”
似乎是在床头端起一杯水来,轻轻的呷了一口。
“不过念在你二人并无大错,这次就算了,不过太子在家闭门反思一月,下去吧。”
太子和申不害打了个眼色,两人告退一声,出了宫,正往外走,却听见一个黄门冲出来,大声叫喊。
“不好了,天子的病情加重了,快传太医啊,都去传太医。”
申不害和太子都是疑惑起来,刚才还是好好的,怎么会突然病情加重呢?不过两人并未纠结,而是以最快的速度出了皇宫。
“太子,你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之处?”
“有。”
太子点点头,示意申不害上了马车之后再说。
待到申不害上了马车,太子也一个箭步冲了上去,坐在申不害的身边。
“嘘。”
说着,把车帘撩起一条缝,看了看周围,这才小心的放下,小声的说到。
“确实有问题,父皇往日若是见了我,无论如何都要和我说说养生的心得,因我自幼体弱,可是这次,父皇见面沉默不语,知道你来之前,都未曾和我说话。”
“那究竟是不是天子真身呢?”
太子点点头。
“是父皇本人无错,这一点,我能肯定,那是不是中了什么邪法,若是如此,只怕更糟。”
“为什么?”
申不害紧紧的皱着眉头。
“若是假的,必然不敢示人,咱们或许还能周旋一二,可是若是天子真身出了问题,那就糟了,现在许是还有些不爽利的地方,若是再过些时候,若是没了阻碍,天子现身,你觉得咱们还有翻盘的机会么?”
“不害认为该如何行事呢?”
“天子如今出不来,不是还没有完全受制于人,就是真的因为邪术身体不适,如今比拼的不是谁的手段高强,而是权谋之术,比拼的是对大势的掌控,到底要如何做,还需要我回去想一想。”
“好,那我回府等你。”
申不害点点头,太子高喊了一声。
“先去申府送申公子回去。”
······
回了申府,和申儒言说过这些事情之后,申儒言看了看申不害得到的罗织经,也不过是看了几页,就合上了书。
“孙儿啊,这本书切记不能让别人看了去,若是有一人看过,恐怕这朝中再无宁日。”
申不害点头答应。
“不过你想的不错,此次就是比拼大势,比拼权术,你不妨看看这本书,虽然手段下作,却是切实可行,这等东西,双刃剑也。”
说完,见申不害没事儿,就回房休息去了,昨夜担心申不害的安危,一夜未睡,现在有些疲乏,申不害自然知道,和申儒言告了辞,也回房去了。
到了房中,坐在书桌前,拿出那本罗织经来细细的品读,越是细看,越觉得这本书中所写博大精深。
“真不知道那狱卒遇到多少人,才能写出这等的千古第一的暗黑之术,其中,越是后面,手段越是毒辣。”
“小子,你有福了。”
许久未出声的圣言,要冒出头来。
“你只看到这书的龌龊,却不曾看出,这是多少人的阴暗心理,若是能够揣摩,想来必然有益修行。”
“如何能有益修行?”
“去学其中的道理,若是不明白,不妨去做,那狱卒说的不错,用之正则正,只要不做坏事,用来惩戒坏人,也无不可啊。”
“那你说我这次该怎么办呢?现如今我就有个大难题。”
“问我做什么,又不是我的事情,想有通天的手段,从书里来,有不明白的从书里来,现在有做不了的事情,想知道方法,自己从书里找吧。”
说完,就躲在书里,再也不出声了,申不害叫了几次也没有反应,只能沉下心思,既然圣言说这本书中有答案,那么想来是不会错的,看着看着,知道看到了这一卷。
谋划卷,难不成是教人谋划局势的,这倒是正好复合自己现在的处境啊,翻看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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