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课程结束后,林昊让人约了沈瑾瑜出来见面。见面的地点选择在了书院外面的茶楼里。而此时,沈瑾瑜已经出了学院往茶楼而去。他不知道林先生突然约他见面的理由。但他能感觉到最近林先生看他的眼神怪怪的。莫非是先生察觉到了自己的心思?不会不会,自己的心思谁都没有告诉,先生应该不知道。沈瑾瑜一路忐忑的进了茶楼的包间。
林昊看着沈瑾瑜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个包袱。书院明天休息一天,应该是准备拿回家的。林昊叫了一壶茶,茶上来时,沈瑾瑜站了起来,先给林昊倒了一杯,又给自己添上。林昊没有说话,空气像是凝结了一样,很是尴尬。而沈瑾瑜除了一进门时显得有些拘谨。现在又恢复了以往的淡定平和,并没有因为林昊的漠视而有所气愤或紧张。
林昊心里点了点头,他早就感觉沈瑾瑜是个可造之材。若是调教的好,以后的成就不会亚于自己。
“今天让你来,主要是想谢谢你。听说舍妹那日在书铺误伤了你。”果然,林昊提到了林曦,沈瑾瑜一向淡定的脸上出现一丝裂缝,透露出些许的紧张。林昊心里有底了。
“些许小事,先生何必挂怀。您不提,学生都要忘了。”沈瑾瑜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不是紧张的。
“真的要忘了吗?”林昊端起茶杯,吹了吹,喝了下去。
沈瑾瑜再聪明也只是个十七岁的少年,一个从普通农门出来的孩子。哪里敌得过林昊这个老狐狸的?所以犹豫着实在不知道应该要怎么说。说没忘吧,害怕会被先生误认为是登徒子,那样自己在先生的印象就全毁了。说忘了吧,自己又有些不甘心说违心的话。正在挣扎时,猛地一个想法冒出脑海,众所周知林先生素来是一个稳妥之人。而今天他却不停的询问一个异性是否忘记自己的妹妹,不是有些太反常,太奇怪了吗?若是真的是自己猜想的那样,是不是代表自己可以有机会娶到自己的梦中人呢?想想林昊就觉得很激动。可万一如果不是呢,是自己想多了,那自己又要怎么办呢?
“一句话的事情,怎么就那么难以回答吗?莫非是连承认的勇气都没有吗?”林昊有点恼了。
算了,死就死吧,沈瑾瑜下定决心站起来,行了个大礼:“请先生见谅,学生今生难忘。”
“无论何时何地,何种境遇你依然能守住自己的本心嘛?”林昊步步紧逼。
“若学生侥幸得之,必爱如珍宝,护如性命。”沈瑾瑜没有退缩。
林昊点了点头:“知道了,你坐下吧。”
沈瑾瑜坐了下去。既然已经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林昊也没有继续进攻。接着就闲聊式的询问沈瑾瑜一些关于课业的问题。
沈瑾瑜有点摸不清头脑,怎么话题跳的那么快。可还是认真的回答。林昊满意的点点头:“还不错,努力点的话,明年应该可以考取秀才。”
沈瑾瑜猛然明白,确实,自己现在什么都没有,白身一个,拿什么作保证。自己是有些心急了:“学生定会刻苦读书。定不负先生往日教导。”
林昊摆摆手:“你首先负的人不是我。是生你养你的爹娘,是为你念书,而劳心劳力的兄嫂。是为了让你在县城能够有银钱读书,而依然在村里的学堂念书的侄子们。是否对得起自己这么多年的刻苦学习。”
沈瑾瑜行礼道:“是,瑾瑜定不忘先生今日的教诲。”
林昊也不想逼得他太紧:“不要一味的逼自己死读书,也要懂得劳逸结合。没有好的身体,再好的学问也没有用武之地。”
“是,学生定当谨记。”沈瑾瑜答道。
两人聊了一会,林昊考虑沈瑾瑜还要赶路回家。就让他走了。
沈瑾瑜送走林昊后,有些恍不过神来,愣愣的站在那里不知所措。忽然被人从后面拍了一下:“你在这发什么呆呢?怎么到现在还没回去?”
来人是沈瑾瑜书院的好友贾利。沈瑾瑜收拾好心情,笑着回道:“刚刚有些事情耽搁了,你怎么到现在也还没回家?”
贾利有些吊儿郎当的笑道:“我和几个朋友约好了等会准备一起去吃饭,怎么样,要不要一起去?”
沈瑾瑜拒绝了:“不用了,我今天得回家一趟。你也别再外面玩得太晚,小心回去又被家里人教训啊。”
贾利有些不在意的摆摆手:“没事,我已经习惯了。反正我爹也知道我是读不出什么名堂来的。我啊,一看到书就头疼,所以还是喜欢做生意,那多自在啊。”
贾利的家里是县城有名的大户人家,做着不小的买卖。他又是家里的独子,不是非要念书不可的。
沈瑾瑜和他的情况不一样,自然不能同等对待,所以也说不出什么劝慰的话:“只要你自己心里有数,和家里人商量好就行。万一哪天我混不下去了,就投奔你去。”
贾利笑着捶了他一下:“少来吧你,说不得有一天我求你帮助的机会还要大一些。到时候可别不搭理我就行了。”
两个人互相开了会玩笑,聊了会就各自散开了。
回家后林昊把林曦叫到书房,把他和沈瑾瑜的谈话一一告诉了林曦。看得出来林昊对沈瑾瑜还是很满意的,特别是经过了今天的对话。他能感觉到沈瑾瑜的真心。
林曦不一样,她在意的不是男人说了什么,而是他能为自己心爱的女人做到什么地步。在现代时这些甜言蜜语,海誓山盟言情剧里都演烂了。事实证明这些诺言到最后并没有什么卵用。
林昊注意到妹妹对于沈瑾瑜讲的话并没有太大的感触,这让他很是头痛。林曦很有主见,所以在婚姻大事上自己才会更加的考虑她的感受。可现在看她这可有可无的态度,让他很挫败,有点无力下手的挫败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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