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林决 第二十四回大破长安

    两个时辰过去了，众人已经奋力拼杀至晌午，却迟迟无果。所有人皆是彻夜未息，体力本已不佳，如今又拼杀许久，再加上天气渐渐炎热，原先的五百人现在已不足四百，洪大通、王猛等人皆已负伤，而西夏军队却是越杀越多，锐气不减。

    好在妹勒托达和拓跋赫耐心十足，迟迟不肯出手，二人都喝着茶坐在高台上闲聊，像是看一场屠宰大戏一般。

    “这么下去绝对不行，纵然鱼死，也不可能网破。我们必须赶紧想脱身之策。”厉江流一边打，一边以深厚内功对所有人喊道。

    峨眉掌门乌月华道：“妹勒托达和拓跋赫现在在局外观望，真正指挥士兵的是那城楼上的舞旗之人，我们先想个办法将他除掉，看能不能制造短时间的空当。此处离城门较近，如若成功，也许能一举破门而出。”

    风火门门主陈涛言道：“不错，乌掌门此计可行。”

    天游宫宫主鹤清华接道：“可是我们手上没有弓箭，我们六人又吸引了大部分兵力，一旦有人以轻功离开，战局失衡，丐帮他们的压力必然增大。”

    三思自告奋勇：“我去！”此时，所有人不约而同地望向他。

    厉江流迟疑道：“韦少侠，我们只有一次机会，偷袭敌军主将需要攻其不备，你若一旦失手，或是慢上一慢，敌方必然将有大批兵力支援，你有把握一击得手吗？”

    三思信心满满，“没问题，我识得他，那家伙叫西封不吉，刚才和我交过手，是我的手下败将。”

    怀空禅师缓缓道：“阿弥陀佛，那我们这几百人的生死，就全仰仗施主了。”

    三思毅然道：“在下定不辱使命！”

    厉江流道：“好，既然如此，大家一起掩护少侠！”

    说罢，六大掌门、琴氏、墨氏兄妹十人拥着三思，一起向城门杀去。洪大通等人不知缘由，均是一惊，“难道厉大侠他们要舍下我们自行逃命去！？”

    妹勒托达大笑道：“中原武林所谓的领袖，果然也是怕死之徒！既然如此，本将军也就不难为他们了，放他们十一人离开，去接受人们耻笑吧。”

    当众人杀至城门下时，三思看准时机，突然腿上发力，踏上了一名西夏兵的头部。拓跋赫立即警觉道：“不好！他们的目标是西封不吉！”

    只见三思气贯双足，一脚将足下士兵踢开，借力横踏于城墙之上，数步疾行，竟独自跃上城楼，凌空立于西封不吉眼前，再有一步便将登上城楼，直把西封不吉吓得魂飞天外。

    众人高兴之际，一支羽箭横空射来，不偏不倚，竟是直对三思。三思身在半空毫无支点，连忙举剑相格。箭虽弹开，但自身早已重心不稳，跌落下来。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箭惊住了，射箭者正是妹勒托达。原来当拓跋赫警觉喊破众人的目的时，妹勒托达便立即以迅猛的反应力张弓搭箭。如此远的距离却如此精准，此人果然不愧是西夏军中一流好手。

    此时，所有西夏军都松了一口气，连忙抢上前保护主帅，此时再想杀西封不吉，已是难上加难了。

    妹勒托达冷笑一声，“想在我眼皮子底下耍花招，真是痴心妄想。”随后转头问向拓跋赫：“依监军驸马大人的眼光，下官这一箭如何？”

    拓跋赫赞道：“将军真乃神箭手也！”

    然而就在厉江流等人失望之际，那西封不吉手中的军旗却突然倾倒，人也缓缓从城楼上摔落了下来——他死了！

    “什么！？”此时，无论是妹勒托达、拓跋赫，还是厉江流、韩三思等人，均是大吃一惊。只见城楼上西封不吉指挥的地方赫然站立着一具手持银枪、身披红甲的逼人英姿。

    韩三思难以置信，却又兴奋无比地喊道：“大哥！”

    眼前之人正是韩三思的结拜大哥——韩世忠。

    韩世忠缓缓擦拭过挂在枪头上的血痕，如巨人一般平淡地俯视着城中的一切，似乎十万大军在他的眼里不过是细小的沙砾，而头顶上广阔无垠的天空才真正像是自己将要角逐的战场。风轻轻吹起枪尖上的红缨，使其笔直地指向前方，始终不落。此时，战场上所有人都一齐注视着这个半路杀出的人。

    韩世忠似乎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呼唤自己，目光随之迎去一看，那不是昔日与自己把酒言欢、义结金兰的义弟——韩三思吗？他怎么会在这里？不过仔细一想，胸中已经猜出了八九。

    韩三思耐不住激动，顿时再度发力，跃上城楼。

    “大哥，你怎会在此？”

    韩世忠得见友人，一改刚才从容不迫的面孔，也转为一片喜悦：“哈哈哈，义弟啊，听说长安城中出现了一位少年侠客，我早该想到是你啊！为兄今日乃是奉了皇命，率大军前来收复长安，正巧遇上你们这一闹，我便让大军在城外待命，自己进来看个究竟。”

    三思听后，不禁欣喜若狂，“太好了，大哥！没想到我们有救了，更没想到才短短几个月，你竟然已经做了一军统帅。”

    韩世忠笑道：“我也没想到，短短几个月，义弟竟已如此了得，今日你们这一闹，你在武林之中是定要一举成名的了。”

    这二人久别重逢，有说有笑，竟似全然忘记了此时正身处于战场之中，且战事焦灼，不容乐观。

    妹勒托达此时早已怒不可遏，这两个南朝人竟然自顾自笑，全然不将自己放在眼里，当即传令全军——杀！

    这时，经过短暂的停歇，拼杀再起。三思这才意识到自己有些乐过头了，忙道：“大哥，我们快带大家冲出去，此地实在不宜久留，大家都快撑不住了。何况你身为主帅孤军深入，实在也有些不妥……”

    韩世忠挥手道：“诶，不忙。贤弟你当我此行目的何在？就是要通知你们里应外合，给大军攻城制造机会，所以还烦请大伙再支撑片刻。”

    三思问道：“那大哥你打算怎么做？”

    韩世忠笑问：“贤弟可愿与大哥一起干件刺激的大事？”

    三思疑道：“什么大事？”

    韩世忠露出玩笑的表情，“不知道这乱军之中取上将首级的事，贤弟可有兴趣？”

    三思大惊：“莫非你指的是……”

    韩世忠道：“不错，那妹勒托达平日自恃勇猛，从未将咱们大宋放在眼里，我早就想挫挫他的锐气。何况他这次侵宋一路横扫，未尝败绩，若要瓦解敌军士气，势必要将他一军。至于那拓跋赫，乃是西夏国当今驸马，深受西夏皇帝信赖，若杀此人，必能给西夏当头一棒。这个买卖，稳赚不赔啊。”

    三思回忆起当日在村庄中，自己渴望乱军中取上将首级而未能行，被韩世忠这么一说，顿时豪情再起，大声道：“好，小弟舍命陪君子。不杀此二人，誓不出城！”

    韩世忠大笑道：“好，那就让我们兄弟二人一起并肩杀敌吧！”

    二人说罢，击掌抒怀，之后便一齐跳入人群。三思对所有人喊道：“朝廷大军即将攻城，大家坚持住，杀啊！”

    四百多人听闻此言，顿时精神大振，继续朝城门杀去，竟是万夫莫敌之态。三思与韩世忠带领人群冲向城门之后，立即调转方向，竟一同回头杀去。所有人大惊，厉江流忙问：“你们二人要做什么！？”

    韩三思大声喊道：“你们先走，我要做一件大事！”

    琴萱识得韩世忠，也了解他二人意气相投，瞬间明白了三思的心意，连忙挡在其身前，“太危险了，我和你同去！”

    三思仍是不清楚这位蒙面姑娘的底细，但看到她对自己的关切之情，感动异常，便轻松一笑，“姑娘放心，在下绝不会有事。”说罢，便将其拉至身后，继续向前杀去。

    “韦大哥！”“师父！”墨氏兄妹还欲阻拦，三思却以毅然的语气大声向身后喊道：“等我回来！”话音一落，三思与韩世忠已然消失于人群之中。

    厉江流等人身处人群，看不见三思二人杀向何处，但妹勒托达和拓跋赫却在高台之上看得一清二楚。妹勒托达奇道：“这二人明明快要杀出城去，怎么却又往回杀来了？”

    拓跋赫惊道：“他们这方向，似乎是冲着我们俩来的。”

    妹勒托达难以置信道：“什么？不会吧？我原以为中原人虽然没什么本事，但是保命的算盘打的挺精，莫非还真有这么不怕死的家伙？”

    拓跋赫笑道：“也罢，既然自己赶着见阎王，可就不要怪咱们俩心狠手辣了。”

    只见三思与韩世忠一剑一枪，所向披靡，陷阵杀敌，尽显英雄本色。二人并肩而行、同进同退，所过之处，尽是残尸断甲，距离高台越来越近。

    此时，妹勒托达也看出这二人绝非庸手，早已急不可耐，当下挥起一双精铁狼牙巨锤跳入人群，他看出三思的身手较韩世忠稍好，便迎着三思而上。

    拓跋赫本想喊一声“切莫冲动”，却转念一想“无妨”，便由他去了，而自己身为当朝驸马，自重身份，不愿恃强斗勇，就在高台上持刀静候。

    三思见妹勒托达迎面冲来，立即让韩世忠先走，挺剑直刺。妹勒托达见三思一介小娃，极度轻敌，压根不躲不闪，而是鼓起一身蛮力，抡锤便砸。剑锤相交，三思整条右臂瞬间一麻，退后八步，长剑险些脱手，不禁暗叫：“这厮好强的蛮力！”

    此时，韩世忠已经跳上高台，与拓跋赫刀枪相向。由于二人都在高台之上，打斗场面被厉江流等武林人士看得一清二楚，然而三思和妹勒托达斗于人群之中，众人无法得见，不由替他捏了一把冷汗。琴萱与墨氏兄妹的目光不断在整个战场来回寻觅，却始终看不到三思和妹勒托达的身影，简直担心到了极点。厉江流转头一看，琴远之也已经没了踪影。

    突然听见一声赞叹：“好枪法！”原来高台之上打起来之后，西夏兵无人指挥，攻势有了暂缓，众人有的竟然开始分心为韩世忠鼓气了。只是情况突然，三思只说了宋军将至，却未提韩世忠的身份，以至于众人互相问寻，却无一人知道高台之上与拓跋赫恶斗之人的名字。琴萱虽然知道，但只顾得担心三思，一直沉默不语。

    只见韩世忠一杆长枪，戳、挑、刺、扫，有如巨龙出海一般，一开始便逼得拓跋赫连连招架。长枪对长刀，自然是长枪占了上风，再加上韩世忠天生力大，拓跋赫始终不得近身。然而拓跋赫毕竟是西夏一流高手，即使局面不利，也丝毫不落下风。

    韩世忠挺枪直刺面门，拓跋赫自下而上抽刀画弧，将枪尖格开。韩世忠借力转身一跃，在空中划了个半圆，挺枪再刺。拓跋赫原地转了一圈，避开一击，枪尖直接扎进了砖地。韩世忠正欲拔枪之时，拓跋赫看准时机，挥刀而上。

    “不好！若被近身，长枪的优势就会全无。”众人瞬间为韩世忠捏了一把汗。不料，韩世忠并未拔枪，而是双臂用力，借着枪杆凌空腾起，以枪杆为轴，双足飞踢而去。拓跋赫见躲闪不及，连忙两脚立定，上身后仰，直接让韩世忠从脸前飞了过去，竟是有惊无险。然而韩世忠立地之后，两人成了背对背的状态，韩世忠再度借力，趁着这一跃之力的余劲，右手翻腕猛力一抽，将身后扎在地下的长枪连带砖块掀了起来，随后紧握枪尾，一个转身，将几十斤重的长枪朝着拓跋赫直接抡了过去。拓跋赫刚一转身，突然看见巨大的枪杆飞抡而来，当下举刀便挡，可哪里架得住如此庞大的力道？只听“铛”地一声，拓跋赫连刀带人被震飞四丈，竟险些跌落高台。众人见此情形，纷纷大声喝彩。

    另一方面，三思与妹勒托达则正在恶斗。与韩世忠情况不同，韩三思一交手便被逼得节节败退。虽然同样是一流高手，但妹勒托达比起拓跋赫来不知道高出了多少。那妹勒托达仗着自己一身蛮力，全然不理会招式，就是横冲直撞地一通挥锤乱砸，节节逼近，根本不给三思喘息的余地。三思双脚不断后退，双手不断举剑相格。一时之间，剑锤相交声不绝于耳。“可恶，不能再这么下去了。”

    由于是在台下乱军之中，到处是西夏士兵。西夏兵们见三思此时毫无还手之力，便纷纷上前进攻。瞬间，三思背后已刺来七八杆长枪，简直是退无可退、避无可避，前后左右，均成绝路。

    妹勒托达心中暗暗嘲讽：“简直是不堪一击！”然而正当他以为战斗要结束的时候，突然眼前剑光一闪，一丝寒意沁入心脾。那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剑法，恍如落叶，惚若秋风。韩三思大喝一声，寒枫九剑肆无禁忌而出，剑气弥漫着秋风萧索的寒意从四面八方袭来。妹勒托达乍见如此精妙的剑法，再不敢大意，双锤展开架势，由零乱改为有序。听得一阵惨叫，从三思背后袭击的几名西夏士兵根本不知道发生何事，已经躺在血泊之中。

    寒枫九剑第一式——红林映山。韩三思长剑舞动，剑气纵横四溢，护住周身。同时，剑光瞬间笼罩了半径六尺，如枫树开满山坡，将青山染红而不留一丝痕迹。妹勒托达一声长啸，看似笨重的双锤夹杂着雷霆万钧之势，正朝着三思天灵砸去。三思长剑一抖，带动空气震荡，好似枝头落叶一般，真气顺着剑身流淌，竟是四两拨千斤之举，轻描淡写将重锤荡开。一锤不中，紧接又是一锤，这一锤的力道比刚才大了足足三倍有余，那妹勒托达原来是个左撇子。三思根本没有料到这点，又想故技重施，将其荡开，不料力道太大，竟瞬间冲破了三思的剑光，瞬势而下。这一锤要是砸中，三思非得脑浆四溢不可。

    危难之际，飘枫步法大显神威，三思三步并作两步，一个华丽转身，向左侧腾空而起，身随剑走，反刺而去，乃是寒枫九剑第二式——飘枫落红。剑尖轻盈灵动，点点斜刺，宛若群枫飘落而舞，姿态优雅，似蝴蝶，又似蜻蜓一般。妹勒托达冷笑一声，气贯右锤，竟然以内力在锤上形成了一道吸力，像磁石一样，将三思的长剑牵引而去。三思大为震惊，江湖上确有以内力隔空吸物一途，然而像这种将内力贯入某种媒介吸物，当真闻所未闻，若非某种秘传神功，便是内力已经高到了一定境界。三思身在半空，连剑带人被巨锤牢牢吸住，动弹不得，妹勒托达立刻以左手重锤猛砸三思胸口。千钧一发之际，三思凌空横转，内力席卷周身，形成龙卷之势，长剑顿时脱离了巨锤的吸力，人与剑一起向前方旋转而去，正是寒枫九剑第七式——龙卷零枫。

    妹勒托达感到一股巨大的力道冲击而来，使出浑身解数，将双锤挥起，此时的双锤经其全身内力一催，足有撼动大地之力，狠命向前砸去。那龙卷零枫本就是寒枫九剑中力道极强的一式，两强相撞，三思的龙卷前冲之力顷刻瓦解，二人双双弹开，妹勒托达的巨锤之上出现了数道缺口，而三思的剑身竟已断成三节！

    寒枫九剑第三式——霜叶飞花。三思来不及惊讶于自己断剑，不由多想，急忙将自己折断在空中的两截剑身运劲抛去，两截断剑以飞旋之态由两侧包抄妹勒托达，所到之处，西夏兵见血封喉。妹勒托达看也不看，左右格挡两下，将断剑弹开，冲着三思飞奔而上。三思手中三尺青锋只余下一尺，已是极度劣势，不敢硬接。当下，飘枫步法发挥到极致，三思整个人顿时形同鬼魅，一会左，一会右，即便是最近处的西夏兵，竟是无一人看得清三思的身影。妹勒托达左一锤，右一锤，始终挨不到三思衣角，心中大怒。三思趁敌人心乱之际，寒枫九剑第六式——落木何欢顺势使出。此剑配合飘枫步法一起使出，快剑行云流水，却又神出鬼没，短短一瞬间，在妹勒托达前后左右各自出剑一十六剑，共计八十四剑之多，然而，却始终被妹勒托达挡在身周二尺之处，未曾得手！

    韩三思心中大感急躁，为求得胜，自己尚未修炼纯熟的第八式——枫自凄凉已然出手。此剑的速度和威力比之前还要强，然而由于尚未纯熟，一出手破绽便已露出。三思暗叫“不好”，索性铤而走险，继续出招。妹勒托达果然看出三思的破绽，知其尚未纯熟，当下抓住时机，挥锤而去，竟成了剑锤一左一右互相进攻之势，但是这样一来，三思一尺残剑尚未刺到妹勒托达，自己就会先被重锤砸中胸膛。不过这正是三思所要的结果，“你中计了！”

    妹勒托达大惊：“什么！？”只见三思断剑瞬间脱手，向妹勒托达笔直飞去，乃是寒枫九剑第四式——枫破长虹！一道血光迸出，断剑直没于妹勒托达胸前，而他手中的巨锤仅离三思一寸之遥！妹勒托达绝不甘心，怎能甘心！但是，他的结果只能是缓缓倒了下去，三思大呼一口气，有惊无险，赢了！

    此时，韩世忠一式三花聚顶，将剑法融入枪法，对躺在地上的拓跋赫一通乱刺。拓跋赫根本没有站起来的机会，连忙在地上左滚右滚，四处闪避。韩世忠突然收手，双手将枪头竖起，猛力朝地面一劈，又用上了刀法的招式。韩世忠天神神力，直接将高台之上的砖块震飞了起来，全部向拓跋赫飞去。拓跋赫一个鹞子翻身，刀身飞花乱舞，将砖块一一拍落，然而眼前却突然不见了韩世忠的人影。拓跋赫大惊之下，连忙转身，为时已晚，一杆银色长枪瞬间刺穿了自己的腹腔，拓跋赫竟当场被钉死在了原地。

    众人见韩世忠杀了拓跋赫，心情大振，纷纷举起兵器为韩世忠喝彩。正当众人高兴之际，却见韩三思跃上高台，手中高举妹勒托达的向上人头。这一举动，全城沸腾！

    “妹勒托达和拓跋赫都死了，大家还怕什么，既然大军就要到了，大家往回杀啊！”王猛大喊一声，几百人顿时犹如成群猛虎，调头往城中杀去，势不可挡。十万西夏军见主帅已死，军心顷刻大乱，均是丢盔弃甲，四散而逃，再无丝毫战意。韩世忠见状，掏出烟花信号，城外的大军见状，全军立即突击攻城，城门瞬间被破。城中中原百姓见胜利在望，纷纷拿起锄头、棍棒，相助大军，城中一时杀成一片。

    三思和韩世忠二人并肩站在高台之上，这一少一青年，俯瞰着长安城中的一切，像两尊雕塑一般，屹立在战场之上。

    这正是：

    单剑匹马扫千军，韩氏双英胆超群。

    兄弟齐心天莫挡，四眉横染火烧云。

    然而此时，琴远之正极度震惊地站在屋檐上，原来他一直观望着一切。他难以置信道：“怎么可能？这姓韦的小子，居然会使寒枫……九剑？韦？……韩？莫非……韩家还留有余孽？不行，我得尽快告知师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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