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阿尔文重新展望了一下人生后,他冷静了下来。
然后发现这样好像也不错,起码这人晚上还会正常一些不是?不过到了白天那性格就真让人有些受不了。
旁边的克莱尔趴在地上甩了甩脑袋,然后爬起来拍了拍裙子上的泥,睡袍的白很纯粹,那些泥点被萤火虫还有小精灵的光芒照到后便很显眼,她也察觉出裙子被她毁了,捣鼓了一会便放弃地去河边洗手了。
阿尔文缓过劲来了就走到克莱尔身后,看看她的耳朵,发现还是尖耳,再看看她的头发,还是火红色的顺滑长发,和白天也没有什么不同。
克莱尔洗完了手,感觉背后有人在看她,猛地回头,看到了满脸探究的阿尔文,正摸着下巴看她,她往旁边歪了歪,那眼神就跟着她过去了。
“别看了,”克莱尔有些懊恼地推了他一下,“裙子都脏了,糗死了……”
“谁让你不小心一些呢……”阿尔文被推了一把倒也不生气,反倒因为好久没有和她这样相处,突然有了一些怀旧的感觉,他蹲下身来,“哪里脏了?给我看看,”边说边拉起她裙子的一角,“看着还是很干净的啊……”动作加大,裙子被整个撩了起来。
阿尔文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个动作更加深层次的含义,只是想着看看克莱尔的裙子有哪里脏了。
克莱尔从上面往下看,阿尔文的脑袋上有个发旋,看起来软趴趴的,她伸手用力按上去,手掌周围立刻翘起了几个卷儿。
阿尔文整个脑袋都给按下去了,关键是他现在正掀着克莱尔的裙子,于是他的脑袋被按到了克莱尔的裙子底下。
阿尔文的眼前就是一双小腿,皮肤很白,近距离看只有一点点近乎透明的汗毛,他感觉耳朵有点热。
“你可不可以松开手……”阿尔文说。
“为什么?”克莱尔说,手上还在用力揉阿尔文的脑袋,“手感很好啊。”
“这不是手感好不好的问题吧?!”阿尔文接近暴走边缘,“你的内裤!我头再往上点就能看到了啊!”
请试想一下,在一个幽静的后花园里的小河边,一对男女在河边,女人半蹲着身子去揉男人的头发,而男人则蹲着身子,一只手掀起了女人的裙摆,脑袋则探在女人的裙子里面。
这必然是一个非常惹人遐想,只要是看到的人一定都会觉得那个男人很猥琐。
但他可是个正直的好青年……
阿尔文忽然有了流泪的冲动,他发现以前就是这样,只要他和克莱尔在一起一定就是他吃瘪,这家伙的脑袋回路和正常人完全不一样。
克莱尔眨了眨眼睛,松开手,阿尔文马上钻出了裙摆,他已经满脸通红了。
然后阿尔文发现前面的裙摆动了动,克莱尔蹲了下来,和他面对面,看着他一张涨红的脸,“你是流氓吗?”
阿尔文愣了一会,猛然反应过来,“你在说些什么啊?!”
“那你刚才还说要看我内裤。”克莱尔说。
“我是说让你放手,”阿尔文的眼角抽了抽,脸上的温度瞬间退掉了,“况且我没有抬头。”
“可是艾德莱得在纸条上说了,”克莱尔刷地掏出刚才那张纸条,上面是阿尔文看不懂的精灵文字,“ps,如果那家伙说话的时候提及一些不雅词汇,那就是流氓,这时候就不要大意地使用火魔法,别烧死就行,罗妲之树会帮忙。”
阿尔文决定先不纠结内裤和不雅词汇究竟有什么联系,他更在意的是最后那句罗妲之树会帮忙,帮什么忙?毁尸灭迹吗?
精灵好可怕……
阿尔文再次感受到了来自艾德莱得深深的恶意。
“那么艾德莱得有说怎么进行月光洗礼吗?”阿尔文说,“我们还是先干正事吧。”
不然等这闲话聊完,估计太阳都要出来了。
“在月光普照的晚上,借助月光的力量,为人类王阿尔文进行洗礼,”克莱尔念了一遍,还把纸条翻过来给阿尔文看,“你看,她就说了这些。”
谁也没想到艾德莱得留的纸条里正文竟然还不如她说的闲话详细,阿尔文再来这里之前都没听说过月光洗礼,这么简洁的话他当然看不懂,克莱尔一看就是新手上路,也不用指望她有什么高见了。
“这个不就是名词解释吗?”阿尔文说,“她还不如给你留下本字典管用。”
“字典?你需要字典吗?”克莱尔站起身,“那我去给你拿过来吧。”说完,克莱尔立刻向宫殿跑去,一头长发在空中甩来甩去,看得阿尔文一愣一愣的。
阿尔文蹲在原地看着克莱尔跑远了,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回忆了一下刚才的事情。
那个真的是克莱尔……
绝对错不了,阿尔文绝对忘不了她超脱正常人的三观认知——虽然艾德莱得的三观好像也不太正常——还有她这种超强的行动力,不愧是当初和他一起掏过鸵鸟蛋的人!
克莱尔很快就跑了回来,手里还抱着一本砖头厚的字典,她啪地放在阿尔文眼前的底下,又啪地一下,竟然有两本砖头厚的字典。
阿尔文还以为这些就是了,然后眼看着克莱尔又跑回去,这回啪啪啪地放了三本在他眼前。
阿尔文:“……”
克莱尔:“全部就这些了!不仅有现在通用的精灵语,还有古精灵语,艾德莱得都把他们归类好了。”
小精灵们看到五本巨厚的书都好奇地围了过来,他们揪着书页翻开其中的三本,都是阿尔文看不懂的精灵文字,书写起来就像在做艺术创作,连起来看就像是一幅抽象画。
“为什么你不先查好再回来呢?”阿尔文说。
“我已经查好了,”克莱尔翻开第二本书还有第四本书,“通用语还有古精灵语的解释。”
“那你为什么还要拿过来?”
“你不是说需要字典吗,我拿过来给你看看啊。”
“你看,”克莱尔拿着一本字典指给阿尔文看,“这里的还解释了月光洗礼的来历,最初是给王族的新生儿洗去污秽的仪式呢,只不过到了现在,因为王族仪式的简化,现在洗礼已经是非常普通的一道程序了。”
“可还是没有提到具体做法吧,”阿尔文坐下来看着克莱尔在那里兴奋地翻书,“不过是字典而已,你怎么还看得那么高兴……”
“书里有好多有趣的东西,我给你看一个……有了!”克莱尔把一副描绘了精灵求婚场景的图画翻给阿尔文看,上面的男精灵手上拿着鲜花编织的花冠戴在女精灵头上,“这是精灵们的求婚方式,男精灵如果没有好的编织技巧可是讨不了女精灵欢心的。”
“诶……男精灵还需要学会编织吗?”阿尔文挑起了眉毛,他可是难以想象自己拿着针线努力练习的样子。
“我之前有看过柏宜斯缝衣服哦,”克莱尔激动地握起拳头,“简直是神速!我都没有看清楚他是怎么弄的,裙子上的破洞就没了!”
克莱尔不知道自己无意中暴露了柏宜斯的奶爸属性,这要是让一直在精灵心目中保持威武形象的柏宜斯听到了,一定会欲哭无泪的。
阿尔文想着那个拿着长剑目光果断的精灵拿着针线一边灵活地缝纫,一边对冒冒失失的克莱尔说教的样子……还真是毁灭了他的世界观。
“那我们的月光洗礼该怎么办?”阿尔文非常庆幸自己还能想到正题来。
本来还兴致满满的克莱尔一下泄了气,她看了看手上的两本书,抬头睁大眼睛看着阿尔文。
阿尔文看着她,两个人对视了一会。
阿尔文:“……没办法了吗?”
克莱尔:“晚上的我这么没用真是太抱歉了……”
“没事,”阿尔文站起身,他的身体在被诅咒缠绕之后便虚弱了些,以前他倒挂个一整天都不会有事的,现在坐的久了就会觉得身体受不了,“反正我们时间还多,艾德莱得看起来那么厉害一定会有办法的。”
原本朦朦胧胧的月光突然更亮了一些,草地像是在发着黄绿色的光,克莱尔伸手去抚摸一株小草,一点淡黄色的荧光落下,蕴含着月光最为纯粹的自然之力,天上的云不知何时都散了开来,她抬头,正好看到了一轮弯弯的月亮,在黑夜的映衬之下散发着象牙一般的纯白光辉。
那点光辉洒在阿尔文的侧脸上,脖子上的花纹在月光之下模糊了一些,又好像更显眼了一些。
就是这个时候。
克莱尔的尖耳朵动了动,她站起身拉着阿尔文走向河边,指着河,“你快点进去,然后面对着我。”
“这样有什么……”
“快点照我说的去做。”克莱尔打断他。
“哦……”阿尔文挑眉看着清澈的河水,他一脚跨进去,河水没到了小腿肚,等到他站在河水里面对着克莱尔的时候,河水也才刚好过了膝盖。
“跪下。”克莱尔按着阿尔文的肩膀让他跪下,那月光整个洒在他的背上,上衣原本的颜色已经几乎看不出来了,她在把阿尔文的脑袋按下,开始吟唱古老的精灵语言。
每个精灵在出生之时都会有人为他吟唱古精灵语,这是一个神圣的仪式,让精灵谨记精灵一族传承下来的古老的荣耀,而且他们相信古精灵语带着一种神圣的魔力,那是一种祝福之力。
每个精灵都记得这宛如母亲呓语一般的温柔声音,但只有精灵王族才懂得如何运用这些古老的力量,它们被镌刻在他们的血统里,被一代代传承下来。
阿尔文以为克莱尔在唱歌,因为那声音很温柔,他听不懂歌词,只是觉得全身暖融融的,像是春风拂过,花草的气息钻入鼻腔,又像是秋天微凉的风,带去身上一些莫名的躁动。
阿尔文脖子上的花纹忽明忽暗,每一次都比前一次的光芒更加黯淡,克莱尔手捧盛满月光的河水,浇灌在阿尔文的后颈项处,那带着晦涩黑暗的光猛地破碎开来,最靠近脑袋的花纹产生了裂痕,并且从上往下像是被强酸所稀释,不复之前的显眼,但它还是存在。
“结束了!”克莱尔欢呼一声。
阿尔文睁开眼睛,有些茫然地摸自己的脖子,他好像做了一个非常短暂的梦,美好的事物挟带着花香从他身边飞掠而过。
“我帮你洗礼了,”克莱尔大咧咧地叉腰,蓝色的眼睛非常有活力地张大,“接下来我们做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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