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二十一,董卓醉酒,无故滥杀宫中侍卫三名;
十月二十三,董卓掳宫女两名就地jianyin;
十一月二十四,入宫jianyin宫女三名;
十二月十五,无故杀别部司马张裕
十二月二十七……
“二月初二,龙抬头。
董卓领兵郊游至阳城,村民社赛,男女皆集。卓命军士围住,尽皆杀之,掠妇女财物,
装载车上,悬头千余颗于车下,连轸还都,扬言杀贼大胜而回;于城外焚烧人头,以妇女财物分散众军……”
一张张纸条,触目惊心的记录着董卓的恶行,董卓一天比一天变本加厉,之前只是yinluan宫中,现在是到处屠杀生灵。
看到最后一条,刘协怒极而起,拔剑劈掉案几一角,才平静下来激动的心情。
刘协坐在龙案前,一张张的仔细的看着王越所呈报的董卓的恶迹,两眼冒火。
正怒火间,李逸飞气喘吁吁的闯了进来。
“启禀陛下,接宫内密报,董贼因弘农王怨望作诗,欲杀弘农王及何后。现李儒等人已往永安宫而去。”
来了,这一天终于来了。
刘辩自被废后,和何太后以及唐妃被董卓锁在永安宫,派人守住。衣食自然也不如当皇帝的时候了。刘辩心里日益愤恨。
尤其是想起那个以前那个可怜兮兮的胞弟,竟然兴高采烈的抢了自己的位置,心里就藏了条毒蛇,愤恨难平。
一日,看见两只燕子飞于庭中,遂吟诗一首:“嫩草绿凝烟,袅袅双飞燕。洛水一条青,陌上人称羡。远望碧云深,是吾旧宫殿。何人仗忠义,泄我心中怨!”
就这首诗,在历史上要了他一家三口的命!
董卓自立刘协为帝之后,知道原何进旧部一直在暗中蠢蠢欲动。虽然袁隗主动投诚,亲解刘辩的玉玺奉给刘协,但是他心里仍旧是不安。一心想干掉刘辩,这样刘协就是唯一的皇室嫡子了。
接到密报,正愁没有借口,立即派去李儒去杀刘辩。
刘协脸上杀机陡起:“起驾到永安宫。”
王越和李逸飞等飞龙卫却呆立不动。
刘协满脸怒色的盯着众人:“你等何意?”
李逸飞啪的跪倒在地道:“董贼势大,应暂避其锋芒,不可与之强抗!”
“哦,还有呢?”刘协淡淡的问道。
“一山不容二虎,一朝岂容二帝?陛下念兄弟之情,然当日是谁派人刺杀皇上?”
刘协脸上浮出一丝嘲讽的笑容:“你们就这点心思?他今日能杀我皇兄,日后亦能杀朕。随朕来,不得多言。”
经过半年的训练,刘协的自信已达到昔日巅峰状态。敢辱我者死!大不了一刀杀了李儒然后亡命江湖。憋屈了几个月,老子今天就是要发飙,就是要干人。
李逸飞只好道:“陛下稍等,臣这就去备车驾来!”
刘协喝道:“备什么车驾,牵我马来!”
逍遥马,全身雪白没有一根杂毛的大宛名驹,高贵而雄骏。
刘协轻轻的一跃按住马脖子,纵身跨上马鞍。
这时候的马还没有马镫,要干的活太多,来不及研究这东西。
王越和李逸飞带着众飞龙卫打马紧紧跟随。
刘协赶到永安宫看到刘辩时,刘辩正在悲悲戚戚的高歌与太后作别。
刘协叹了口气,墨迹也有墨迹的好处,这傻鸟哥哥要不是墨迹这一下估计早挂了。
那刘辩刚唱完什么“天地易兮日月翻,弃万乘兮退守藩。为臣逼兮命不久,大势去兮空泪潸!”。唐妃又凄凄惨惨的来唱“皇天将崩兮后土颓,身为帝姬兮命不随。生死异路兮从此毕,奈何茕速兮心中悲!”
唱得李儒都快抓狂了。这有完没完?
刘协不等他抓狂,便一声暴喝:“李儒在此何干?”
李儒一看,坏事了,这小祖宗怎么来了。连忙说道:“弘农王前日派人刺杀陛下,现在又作反诗,罪孽深重,特奉丞相之命诛杀此反王。”
刘协冷冷的说道:“大汉亲王,能治其罪者唯朕一人而已。丞相焉能诛杀皇族宗室?”
李儒一听,心里怒道:你一个傀儡皇帝还蹬鼻子上脸了,真以为自己是说一不二的雄主了。
于是也冷冷的说道:“我等奉丞相之命行事,如就此放过,丞相面前无法交代。”
刘协怒极,一字一字厉声道:“抗旨者,凌迟处死,诛九族。”
字字杀机浓浓,声声寒气深深,李儒不禁打了个寒战。
旋即猛的惊觉:一个傀儡的小皇帝,乳臭未干,有什么可怕的。哈哈一笑道:“陛下莫忘了,董丞相也在臣的九族之中。难道连丞相一起诛了?臣怎么看不出陛下有这个本事。”
极尽嘲讽,嚣张得不可一世。
站在边上的王越大怒,拔剑而出,指向李儒。其他飞龙卫也全部拔剑指向李儒。
李儒本只带了十几个铁甲士兵,人数上明显占劣势。而且他们面对的又是当今皇上,李儒又并没叫他们动手,那些士兵们都战战兢兢的你看我,我看你,没一个拔出武器的。
刘协拔剑抽身向前,举剑架在李儒脖子上,用一种寒彻至骨的声音道:“朕数三下,他们不滚你就得——死!”
时值腊月,那个死字仿佛从冰窖里蹦出,冰冷的剑锋寒气透过李儒脖颈上的皮肤,死神触手可及。豆大的冷汗哗哗的从李儒额头上滚了下来。
“一!”刘协从牙缝里冰冷的吐出一个字。
“陛下难道不怕惹怒董丞相?董丞相对陛下恩重如山,且掌控京城之兵势,陛下上须慎重考虑啊。”李儒仍不甘心,负隅顽抗。
“二!”刘协又冷冷的更大声的吐出一个字,手中一动,一缕鲜血从他脖子上流了出来。
李儒感觉到鲜血顺着脖子缓缓流下,吓得魂飞魄散——这小毛孩一根筋啊,真动了杀机。
李儒彻底崩溃了,大声喊道:“撤!快撤!给我撤出永安宫!”
那些李儒带来的武士如蒙大赦,立即灰溜溜的撒腿就跑,眨眼间溜个干净。
刘协撤下架在李儒脖颈上的利剑,冷冷的说了一声:“配合不错,你可以滚了。”
剑锋一撤,寒气顿消。
李儒顿觉刚从鬼门关捡回一条命,这才感觉到全身已经湿透。
一阵冷风吹来,李儒打了一个寒战,战战兢兢的走下楼来。
临走前回头咬着牙正待说几句狠话,却又看到那两道杀气腾腾的寒光,到喉咙的话又强压了回去。
只好强打精神“哼”的一声甩袖走了。直向走到宫门口,待和宫外的士兵汇合。
突然背后一声冷喝:“站住!”
李儒惊怒的回头:“又待如何?”
刘协用一种勾魂夺魄的眼光直勾勾的望着他,突然邪邪的笑了。这几个月的窝囊气受够了,重新恢复状态的感觉真好。谁让我不爽,我就弄谁,大不了不当这个尴尬的破皇帝。
快意恩仇,逍遥江湖!
李儒被他看得发毛:“陛下有何吩咐?”
刘协收敛住笑容,对李逸飞问道:“这逆臣多次在朕面前胡言乱语,该当何罪?”
李逸飞被问懵了,不知其意,沉吟半响想了一个最合适的回答:“此事可大可小,全凭陛下处置。”
刘协哈哈笑道:“那把他的一只耳朵割下来,做个纪念,免得他下次又忘记了谁是陛下?”
李儒又惊又怒,这小毛孩是不是疯了。
气的全身发抖,怒指着刘协:“陛下做事不要太过分,否则……”
刘协一声怒喝打断他的话:“否则什么?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来人,把这个罪臣的耳朵给朕割下来!”
李儒翻了一下白眼,做了一个最佳选择——撒腿就跑。这一根筋的熊孩子是彻底疯了,好汉不吃眼前亏,先逃再说。
可怜李儒自为官以来,从来没这么狼狈过。堂堂大汉的郎中令,九卿之一,提着官袍撒腿亡命逃窜。
刘协哈哈大笑。众侍卫也跟着哈哈大笑,总算出了一口恶气。
刘协沉下脸怒喝道:“笑什么?还不快追!李儒要跑掉了,就割你们的耳朵!”
众人嘎然止住笑声,一脸惊讶的望着刘协。
李逸飞支支吾吾的问道:“真割?”
刘协脸上露出春暖花开般的笑容:“君无戏言!割是要割,不过不一定今天割,但是必须得给我追。朕最喜欢看猫追老鼠了。”
李逸飞也笑了,陛下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趣了?
一挥手:“追!”
众侍卫明白过来了,立即嘻嘻哈哈的追了过去。
王越怔怔的看了刘协几秒钟,嘴角抽了一下,转身扭过头去。堂堂天山剑客,当世大侠难道也要去玩这种小孩子游戏?
“追啊,别让李儒跑了!”
“留下耳朵再走!”
李儒才跑了二十几步,突然听到身后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和喊声。回头一看,不禁脸色煞白——那群红衣侍卫居然杀气腾腾的追来了。
天哪,我这是在做梦还是那熊孩子吃错了药?什么都别想了,拼命的跑吧,跑到宫门口上了马直奔丞相府就安全了,他娘的老子怎么才生两条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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