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倍蕾的电话收了线,这才整了整自己身上的洋装走出卫生间。
看刚才乔太太的样子,倒是对夏可那小丫头不甚满意,这倒也好,随了那女人生了一张漂亮脸蛋儿,总归还是有那么点用处的。
她刚出了洗手间的门口,想对着公共洗手区的镜子补一补妆时,却意外看到了正站在那里的夏可,张倍蕾的眼神有过片刻的怔忪,但很快恢复镇定。
这事瞒不了,早晚得让这丫头知道,既然已经知道了,那她就更没什么好顾忌的了。
“张阿姨,你可真是打的一手如意算盘。”夏可冷哼了一声,抿了抿唇,紧紧地攥着身侧的双手去压制心里那种难以名状的感觉。
“既然你都听到了,就不用我再多说一遍。”张倍蕾脸色一如往常地镇定,“对象是川江集团乔董的儿子,你也没什么好不满意的,嫁过去荣华富贵,还能顺便帮你爸解决一个生意上的大麻烦,那孩子我见过,长得也一表人才,说起来,你倒是该感谢我,给你找了一门好亲事……”
“我爸知道吗?”夏可强忍住鼻子里那股酸涩的感觉打断她。
张倍蕾满不在意地笑了笑,并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你觉得呢?现在对你爸来说,最要紧的就是保住公司,天天又还那么小,他能靠的,也只有你这个女儿不是?”
她刻意咬重了“女儿”二字,但落在夏可耳里,却是说不出的讽刺味道。鼻子里酸涩想哭的感觉越发加重,甚至眼眶里已然变得潮湿模糊,但夏可使了劲儿地忍着,她不能在张倍蕾的面前哭,不能让她看到自己软弱没用的样子。
夏可咬着唇,面色冷然,一字一句道,“我的婚事还轮不到你来操心,我就一句话,要说也让我爸亲口来跟我说!”
张倍蕾饶是再淡定,这会儿看着夏可的态度有可能把这事搅黄,她的脸色也有几分勉强,“你爸不在,我就是你的监护人,还指望你那个死鬼妈从棺材里跑出来管你的事?那我也告诉你,这事你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
一提到妈妈,夏可的心尖就像骤然被针扎了一般,多年来,委屈怨怼的情绪不是没有,只是她为了爸爸一直压抑着,或忍受,或逃避,从来也未跟张倍蕾母子二人有过什么正面冲突,可现在不一样,张倍蕾是这个世界上最没资格侮辱妈妈的人。
夏可逼着自己把即将掉落的眼泪咽了回去,满眼的愤怒,“张倍蕾,我绝不会让你的一己私欲得逞,就算我真嫁给了那人,我也会想方设法吹着枕边风就把你的事情给搅黄了!”
“你……”
张倍蕾面色一僵,倒真是小看了这个丫头,伶牙俐齿的,脾气也犟,可她怎么能甘心自己苦心经营的事儿就被她搞砸,气红了眼,当即扬起那只涂了精致红色甲油的手,一个巴掌就要打下去,声音咬牙切齿,“我倒真该替你那个死鬼妈好好教训教训你!”
那巴掌落到半空中,却是被一股更大的力道给擒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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