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前方就是北宫,要说北宫啊,中有温饬殿、安福殿、和欢殿、德阳门、德阳殿、宣明殿、朔平署、平洪殿。中部以西,自南向北有崇德殿、崇政殿、永乐宫。崇德殿南有两门,东金商、西神虎。两门南面有两观,东增喜观、西白虎观。”
“中部以东,有两排宫殿,西为天禄殿、章台殿、含德殿、寿安殿、章德殿。东为东为永宁殿、迎春殿、延休殿、安昌殿、景福殿和永安宫。永安宫和北宫并不相连,大人请看右侧,那座宫殿就是永安宫,太仓和武库都在那个方向,等下奴婢会带大人去那里看看。”
一路上,毕喜充分发挥出自己东道主的优势,为丁原四处介绍。
丁原虽说瞧不起阉人,此刻也不禁听得起劲,问道:“我曾经听过,洛阳马市极为繁华,不知道能不能有空去看看。”
毕喜见丁原搭话,精神大震,急忙道:“大人若是要去马市,那还真是赶巧,中东门外三里就是马市,今天刚好有一大批好马运来。反正还早,大人不如去看看?”
吕布大为意动,劝道:“主公,去看看吧,或许能够挑到一匹宝马。”
一匹好马对武将来说意味着什么?
打个比方来说,若是没有绝影,一代枭雄曹操早就命丧宛城。若是没有的卢,刘备没当皇帝前就死了。如此可见一匹宝马的重要性。
丁原是武人,听到有机会能够获得宝马,心下甚为意动。他胯下虽是好马,却算不上宝马,当即点头道:“有劳公公了。”
虽说还有点僵硬,但到底是没有那么看不起毕喜了。
毕喜脸上笑得都快开花,连忙摆手道:“那里的话,能够为大人效力,实在是奴婢的荣幸。”
吕布心想,宦官能够得宠不是没有原因,拍马屁和讨好人的本事那叫一个绝啊。
一行人当即转向,从前方的十字路口,转向左边,前往中东门那里去。洛阳的街道无论去哪里,大小都一样。过了上东门,繁华的世家豪宅渐渐少起来。一家家普通百姓住的民房相连,街道上行人有序,短衣长裤。
偶尔有文人佩剑而行,都是三五成群,谈笑风生。
如此风景,吕布自穿越以来从未见过。晋阳城也算是并州最为繁华的地方,却不及此地百分之一。
出了中东门,沿着官道直奔,可以看到远处的马市。
洛阳的马市并没有谣言中那么繁华,不同于城中井然有序的布置,马市的房屋就像是醉鬼下棋,东一个西一个。每个房屋前必然竖着一杆大旗,旗帜上昭显着自家的名号。
而在大旗旁则是有个草棚,草棚内摆放着长椅,又被称为胡床。草棚内有小厮站在那里,随时准备招呼想要买马的客人。没有吕布想象中的万马奔腾,你在这个马市看不到一匹无主的马。
整个马市看起来更像是一个小吃街,一个个流动的摊贩,用马车来做生意。小贩吆喝的声音极为响亮。
“瞧一瞧,看一看,新鲜的大葱香饼!保证你一口下去,满嘴香!”
“馄饨,馄饨,一个馄饨一文钱!”
“酱羊肉,酱羊腿,新鲜出炉还热乎乎的,保证您吃得舌头都吞下去。”
毕喜对于马市显然有点路子,在零散的房屋中,他找到一家挂着甄字旗号的房屋。房屋不大,门前搭的草棚里面,坐着两名胡人和一名汉人,手上都拿着大饼或是酱羊腿等吃食。
有个长相机灵的小厮在旁边侍候,小厮看见毕喜,急忙迎上前来道:“毕公公,您老可是许久没来了,今天我们甄家刚好进来一匹马中之王,您可一定要好好看看。”
毕喜神色倨傲,点了点头,从马上下来。他巴结丁原,是因为丁原手握重兵而且还是何进的心腹。像这种养马的小厮,他自然不用在意。小厮心里暗骂没种的家伙,嘴上却对草棚歇息的人道:“张三,你们还坐在那里干什么,还不给毕公公腾出位置来!”
坐在长椅上的三人自然不敢怠慢,急忙离开草棚,只是耳尖的吕布隐约听到,三人咒骂毕喜的声音。
羽林军自然是不能坐下,他们守候在草棚外面,吕布三人坐在长椅上。一看就是有钱人,立马有小贩走过来询问:“大人,饿不饿,要不要来几张大饼?”
毕喜看了一眼丁原,讨好道:“大人不知道早上吃过吗?若是没有奴婢立马让人给你买去。”
丁原摇摇头,道:“我早上已经吃过。”
毕喜转过脸,喝道:“不需要,别在来烦大人!”
小贩早就练出一副厚脸皮,被呵斥也笑得出来,跑回自己的摊位。这个时候,官道上总会有些人要进洛阳,那些人才是小贩的主要客源。坐在草棚中买马之人,只不过是比较豪爽的客人罢了。
甄家的客人显然都还没有到齐,小厮说的马中之王自然没有看到。不知为何,吕布心中总有一种躁动的感觉,仿佛有什么在吸引着他。
吕布低着头颅,强压下心中躁动,看着脚下的黄土地。过了一会,一个身穿青衫,气度沉稳的中年男子策马奔来。
看见此人,毕喜心下一惊,对丁原道:“那位是袁家的管家,袁文。居然连他都惊动了,看来小厮说的马中之王,估计不假。”
袁文进入草棚,见到毕喜,脸上止不住厌恶之色,甚至都不进草棚。而是站在外面,算是表明不屑于阉人为伍的态度。丁原坐在毕喜旁边,自然被袁文当做同类。
接下来,先后来了三名洛阳城有名的世家下人,他们来此显然都是受到甄家的邀请,想要看看所谓的马中之王。
见众人都到齐了,小厮拱了拱手道:“诸位请上马随我来!”
敢情甄家的马中之王没有放在这里,而是离此地外一里的草地上。草地围着一圈栅栏,里面有八个呈长方形的马厩,其中第一和第二马厩空空如也,显然是被拉出去跑跑了。
马厩专门养马的人有三十二人,看管的护卫有一百三十八人。而在这些马厩中,第八个马厩只有一匹马。
看到那匹马的瞬间,吕布的目光就被彻底吸引了。
他从未见过如此神骏的战马。
浑身的毛发如同火炭般,额头有道白色的月牙印记,柔软的鬓毛飘飘,它如同王者一般高傲,独自占有一个马厩,反而显得理所当然。
“身长九尺,其头型如兔头,毛发如同烈火一般,故名赤兔。性格暴烈,至今已经踢死过三个养马的人,伤者十几人。这匹绝世神马,不知道诸位想要出什么价钱?”小厮领着众人来到马厩前,指着赤兔马道。
“五千贯!”
“六千贯!”
“八千贯!”
“一万两千贯!”
“一万三千贯!”
霎时间,各家代表人立马开出价钱来,如此神骏的赤兔马,他们岂能放过。
而吕布同样蠢蠢欲动,别误会他没什么钱,只不过,世界万物强者居之。他压根就不打算买,谁得到这匹赤兔马,他就宰了那人抢过来。
丁原眼睛放光,那表情不逊色于一个**了数年的色鬼,眼前忽然出现一个美女,而且美女还在沐浴!
毕喜见此,用着尖细的嗓门道:“两万贯!”
此言一出,各家都沉寂下来,两万贯啊。哪怕是对于袁家来说,都是一笔过于庞大的财富。
袁文脸皮一阵抽动,咬牙道:“两万一千贯!”
毕喜白净的脸上闪过一抹不屑:“两万五千贯!”
他敢这样叫价,自然是得到义父毕岚示意,不惜一切代价拉拢丁原。这笔钱对于全天下敛财的毕岚来说,只能算是九牛一毛。十常侍祸害天下,可不是吹嘘出的名头。
袁文恶狠狠道:“没卵的阉人,买下赤兔马又能如何!”
毕喜大怒,白净的脸蛋变得通红,瞪着细眼道:“咱家买马赠英雄,关你屁事!没钱就少在那里唧唧歪歪。”
“竖子欺人太甚!”袁文以手按剑柄,怒目而视。
毕喜吓了一大跳,早知道不该让羽林军守在外面。吕布嘴角微微上扬,走出来道:“做生意不就是这样,价高者得嘛,难道堂堂袁家就那么输不起吗?”
小厮见状,急忙上前打圆场道:“袁大人,您饶了小的吧,若是您在这里打起来,以后谁还敢来我们甄家做生意啊。”
被吓到的毕喜面露得色,道:“不错,识相的你就快点滚,要知道咱家身边的人是新任执金吾丁原,丁大人。”
丁原沉默不语,一方面是他太喜欢赤兔马,另一方面则是他对袁绍并没什么好感,认为都是袁绍才让何进变得犹豫不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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