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在地上的几个小兵纷纷冷汗直流,本以为若是抓住奸细有功,还能被委派成个小头头当一当,手底下分派几个人,那日子,自是惬意。
可谁知这新来的将军一句话,便将奸细的名头安在了自己身上,既然如此,哪还能置身事外,自然要洗脱自己身上的罪名。
因此便一个个的匍匐在地上,身子止不住颤抖,不难让人看出他们十分害怕,
“将军饶命,小的只不过是昨晚听到军中有人闲聊说可能出了奸细,不然怎会连连吃败仗,因此今日一早,便见这人鬼鬼祟祟的,才将她给抓过来的。”
容婉却有些哭笑不得,她哪里鬼鬼祟祟?而且她昨日刚来,难不成前些日子的败仗也要算在她头上?这几个小兵是不是喝醉了酒,以至于脑子不清不楚?
荀湛看了他们一眼,而后问道,“昨晚军中有人闲聊?”
那领头的小兵连忙抬起头,十分肯定的点点头,若不是他怕被那闲聊之人居了首功,他今日怎会如此鲁莽的找了几个弟兄,找到一个嫌犯就想邀功。
昌平侯也不躲在一旁看笑话了,反倒是上前走了一步,神情凝重的看了那几个小兵一眼,而后对着荀湛以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了一句。
只见荀湛点点头,对身旁的洛景钰道,“先将她押入帐中看管。”
洛景钰心知这已是在维护容婉,便应声称是,痛痛快快的将容婉带回了帐中,孟生担忧的看了一眼,但仍是站在帐外未动,毕竟此事已开始变的严重,他作为军师,自是不能擅离。
那几个小兵还趴在地上,等着荀湛的吩咐。
“那几人的模样你可记得?”荀湛出声问道。
领头的小兵见有转寰的余地,心下一松,连忙道,“昨晚虽黑,不过小的自幼眼力过人,眼下认出这几人并不算难事。”
“那就走吧。”荀湛向前跨了几步,差人去寻副将将所有的士兵集合,只是这几万之众,自成一番人海,要从其中找几个人,无异于大海捞针。
那领头的小兵也深知其中厉害,心中也十分懊悔方才将话说的太满,可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可这几万人,又该怎么找才是。
想着,脚步却又顿住,眼巴巴的看着荀湛,“将军。”
荀湛停住脚步,转过头皱了皱眉,“何事?”
那小兵面露难色,踌躇道,“这几万人,小的怎么找?”
荀湛自然知道这个道理,之所以要集齐所有士兵,不过是吓一吓他,这下顿住,好似大发慈悲道,“我给你两日时间,不能打草惊蛇,若是找不到,你便自行谢罪吧!”
虽然只有两日时间,但比起即刻被就地正法,还是好了许多,因此小兵便千恩万谢的磕了头,这才离开。
主帐这边倒是清静了,几人便回了帐中去。
孟生担忧的开口道,“不过两日时间,在这几万人中找几个人,怕是不能做到吧!”
昌平侯嘿嘿的笑了两声,一副神秘莫测的模样,“阿湛可不是要找奸细出来。”说完,看了看荀湛,还问了一句,“老夫说的是也不是?”
荀湛虽平日纨绔惯了,但父辈同昌平侯相识已久,他也比之平日里带着些许敬意,“的确,这几万人之中,若那几人成心躲着,就算将这几万人翻了遍,也不一定找的到。
孟生皱了皱眉,似是不能明白此为何意,但是忽而灵光一现,便知其中缘由。
洛景钰本是同容婉早进了帐,如此便也开口道,“将军是想让他们不小心走漏了风声,让那奸细不敢轻易透漏消息。“
荀湛点点头,看向洛景钰不掩赞赏,“景钰的脑子确实好使。”
这一句夸赞,在座的几人都习以为常,倒是容婉有些不解,自家兄长何时同荀湛这般熟悉了,还能得他亲口称一声景钰。
“咱们就是要称这两日,将战局重新部署一番,待出兵那日,由几名副将带队,杀西辽个措手不及。”荀湛如此道。
昌平侯也是摩拳擦掌,“这西辽军,老夫忍他许久了,若不是放进这些个奸细,早就将他赶回西辽了。”
说着,便上前打开布阵图,指出重要的几点,道,“西辽军最喜欢占据这几个位置,是八卦阵至关重要的,因此最重要的先打乱他们的布局。”
荀湛点点头,接着又道,“不仅要打乱他们的布局,咱们的兵也得操练,而且操练之时,必须要将消息封闭,若有人擅自传消息,便杀无赦。”
接着,便商量起战时的布局,却与之前说的完全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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