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容婉这么一说,洛景钰倒是对之前自己的莽撞有些面色发红,他一直都知道自己的妹妹聪明,可自己如此愚笨,却还是第一次知道。
他一直都觉得,自己虽然读不进书,可怎么着也是不笨的。
今日,却是让他甚是有自知之明。
想到此处,洛景钰却有些自责,“阿婉,本应是我该护着你,可这么看来,我是不如你的。”说完,洛景钰眸中的色彩暗淡了些,看的出来时真的伤心。
容婉笑了笑,自她能重来一世后,她便不想着要被人保护了,上一世因为无人可以护她,可这一世,她定是要拼尽全力,护住家人。
她知道杀害父亲的凶手像黑暗中的毒蛇一般,只要有了机会,便会咬上他们一口,直至毒入骨髓,无药可救,才肯罢休。
可她不明白,至今也不明白,他们一家,到底做错了什么事情,会被如此对待。
想着,容婉掩了眸底的疑惑,又看向洛景钰,朝他眨了眨眼睛,“兄长哪里不如我?我不过是些小聪明,兄长可是大智慧,不过因为担心我,而被蒙了眼睛罢了。”
洛景钰心知容婉在安慰他,面上还是带这些苦笑,“阿婉,有没有智慧,我自己还是清楚的,你不必劝我。”
容婉看着他,面色果真有些颓唐,却不能任由他这样下去。
“阿婉平日待在府中,多半都是在看书,无论儒家,道家,还是兵略之事,都多有涉猎,更多的却是揣摩今日来发生的大事,因此得出结论,因此比兄长懂得多,并非是阿婉聪明。而是阿婉用了心。”
“可兄长便不一样,兄长需要做的事很多,比如外院的杂事,军巡院的事。还有同僚的往来,因此极少有时间静下心来去揣测这些事。”
“不知道也是情有可原,兄长何必自暴自弃?”
听容婉这么一说,洛景钰便觉得心中好了些,不再同方才一般郁郁寡欢。虽然还有些不舒服,但依然可以克制。
“阿婉,你放心吧,我往日定会变聪明些的。”
洛景钰说的信誓旦旦,容婉却一下莞尔,哪有人信誓旦旦的说自己会变聪明的。
不过只要洛景钰肯努力,不再颓唐,容婉已经知足了。
不过她忽而想到前几日白瑶从流光那里听来的话,顿了顿,还是问道。“兄长在军巡院待的如何?”
此话问出,洛景钰面上便有一丝不自然的表情,虽是一瞬,却并未被容婉错过。
洛景钰尽量使自己面色无常,却不知他早已被流光卖了出去,“还不错,平日里不过处理些街上的纠纷罢了,倒不是很忙。”
他说的轻松,可容婉却知道,虽然在天子脚下。可城中依然有些地头蛇一般的人物,这些地头蛇往往也不好惹。
更何况南城和北城,一个是普通百姓所居之地,一个则是贫民或者外来的灾民所居之地。说是不乱,是不可能的。
而军巡院,倒是处理的南城和北城的事宜更多,因此并不是个好差事。
更何况和洛景钰一同待在军巡院的军巡院右巡使,则是四品刑部侍郎的嫡子,上有靠山。的确比洛景钰强上许多。
这样一来,洛景钰受的气会更多。
容婉顿了顿,还是接道,“那日白瑶替我出去买了东西,碰见了兄长处理政事,不过兄长不知道罢了。”
洛景钰一愣,却不知容婉说的此事何意,但是一想他出外处理纠纷之时的场面,脸色便变得极为难看,方才伪装的轻松,倒也不那么轻松了。
“白瑶她,看见了什么?”他装作漫不经心的问。
容婉笑着,一双明眸亮晶晶的望着洛景钰,好似什么都不知道一般,解释道,“白瑶去时,兄长已经要押着那人走了,因此只不过匆匆见了那一面,兄长你便离开了。”
听了容婉此话,洛景钰的心才稍稍的放回了肚子里,他不愿让容婉知道他狼狈的模样。
可白瑶哪里见过洛景钰,不过是容婉用来试探她的,可是一试,便试出了端倪。
容婉心中,也是极为心疼兄长的,可是又不愿落了兄长的面子。
不过这几日,她都在想前世的事,反复想了这么久,终是想到了一件将要发生的大事,也许这个能成为洛景钰的转机。
不过此事,她还要再好好想想,省得弄巧成拙。
不过看着洛景钰的面色依旧有些紧绷,容婉在心底叹了叹,面上仍是带着笑意道,“兄长,萤绿这几日学了几样新点心,不如你留在我这里用饭,也尝尝这点心是否好吃。”
洛景钰一顿,面色却忽而凉了下来,仿佛想到了什么事一般,片刻,也只是顿了顿,僵硬的答了一句,“好啊!”
见洛景钰应了,容婉便站起身,打开门,对着萤绿道,“今日兄长要在这里用膳,你去小厨房找厨娘多做几样拿手菜,还有前几日,你学做的那些点心,再做几样吧!”
萤绿点了点头,当即去了小厨房。
容婉吩咐过后,又转过身走进屋子,却见方才洛景钰冷下的面色依旧如此,叹了叹,“兄长在想什么呢?”
洛景钰看了一眼容婉,好似做了什么决定一般,“阿婉,你可曾替萤绿看好人家了?”
容婉一愣,未料想洛景钰会提到这件事。
只是萤绿同她差不多的年纪,此时还不到成婚的年纪,可是容婉却知,洛景钰会提此事,多半是想快刀斩乱麻。
容婉坐到洛景钰面前,摇了摇头,“兄长也知道,萤绿如今年纪还轻,并无什么心上人,也不到非嫁人不可的地步。”
容婉所说,洛景钰是知道的,且萤绿跟着容婉多年,他也不愿提出这件事,只是如今,他大概觉得,再不提起,他真的便要如此沦陷了。
他的想法十分简单,只要萤绿出了嫁,他的心便能稍微的收一收。
他很清楚,他此生,便是希望仕途顺遂,能守护家人便是极好,可若是他对一个婢子情根深种,那这一切,有如空谈。
这种事情,他决不允许。(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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