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照着金龙给的地址,带着水果和那幅山水画,王鼎站在巨成小区门口打了个响指,对咯,就是这里。
王鼎要找的老先生姓徐,名风水,听这个名字,就煞有几缕文学气息吹过来,叫王鼎还没见到老先生就有了很好的印象。
徐风水的家在3栋2单元的一楼,进小区第一排房子就是,所以王鼎没走几步就到了楼门口。
此时楼门口有个老人家正蹲坐在马扎上,晨风吹过,将老人家手中的芭蕉扇也是正打在地上。
王鼎一弯腰,随手就把扇子捡了起来,递给了老人家。“您好,我想请问一下,这栋的一楼是不是住着一个叫做徐风水的老先生?”
“对啊。”
老人家没有犹豫,直接回答。
“哦,谢谢了,那就是这个地方,应该错不了了。”王鼎兴奋地,冲上几步就迈过了台阶。站在门口,王鼎提了提气,把装有余集山水画的包包也是腾到了前边。叮咚…
门铃按下,几秒之间却没有谁回应,想着可能没听见,王鼎继续按,可门扉依旧关闭地密不透风,再接连按了几次没有人回应后,王鼎着实有点沮丧。
“咳,老人家看来是不在家。”王鼎摇摇头,想着可能老人家是出去晨练了,过会能回来,索性就坐在门口的台阶上等。
就这么过了有十分钟,王鼎还没等到老先生回来,不过刚刚在门口蹲做马扎的那个老人家却出现在自己面前。
“给我让路啊。”
老人家有七十多岁,但精神矍铄,背还挺直。脸上的褶皱丝毫掩饰不了年轻时候这是一位英俊帅哥。
王鼎坐在台阶上,老人家走来,气势咄咄,王鼎自然要让。
“对不起,老人家,我在等人所以就坐这了。您住几层呢?”王鼎不过随口一问,然后屁股移开。
“我就住这啊。”老人家郑重道。
“什么?”王鼎差一点叫自己的唾沫星子呛到。“您住这?”
“是啊。”老人家说着掏出来开门的钥匙,“这就是我家,我不住这住哪。”
“不,您住这?但我要找的那人也住这,不对啊。”王鼎纳闷了。
“有什么不对,你要找的不就是徐风水,我不就是徐风水吗?”
老人家又一句,此刻王鼎真的要疯了。眼睛瞪得牛眼大小,王鼎几乎脱口而出,“你是说,您就是徐风水,可是我刚才问您是不是住这…”
“我说是啊,我的回答有问题吗?”徐风水把王鼎呛住了。
王鼎回想,“好像真的没有问题啊。可是您是徐老先生的话,我按了好多次门铃的。”
“你是怪我没及时给你开门?”
“不,那倒不是。”王鼎感受到了,老人家言语中有一种威棱的杀气,让自己不敢去触及、反抗。
“那不就得了。而且小伙子,我还告诉你了,要不是你刚才帮我捡了芭蕉扇,我还要叫你再等十分钟。并且,如果你刚才按了门铃没有人开门你旋即就走,我不会拦住你,就会叫你哪来的回哪去。”
“啊。”王鼎更感到恶寒。
“哼,你惊讶什么!你千万不要觉得是小龙介绍你来的,我就会关照你,告诉你,谁都一样。现在还愣着干什么,跟我进屋吧。”
徐风水一句句话直堵地王鼎无奈,对于一个长者,王鼎除了尊敬还能怎样。点着头,。王鼎恭谨道“好好,我进去。”
推开徐风水家的门,映入眼帘的就是一个博物馆般的存在,在徐老爷子的家里,客厅有着昨天王鼎在金龙家看到的根雕雕刻,此时一个小桥流水的木雕就让屋子看起来充满了灵性。
还有在古香斋看惯里的瓷器瓶子,东西各有一个的青花瓷,大小有一米高,半抱手粗,大气美观。
墙壁上悬挂的名家的字画,顿时就叫王鼎看花了眼。
不过,王鼎在感受了文化气息扑面而至的同时,也感觉到这屋子里浑在的清冷。或者是因为文化氛围太浓,所以王鼎才有这种感觉,王鼎也说不太清楚。
“我听小龙说你带过来一副画叫我看,拿出来吧。”
“恩。”王鼎点头,四目望着这屋子,却没有发现一个可以叫自己把手中的水果放下的地方。
不是没有沙发椅子,而是,这沙发和椅子看起来全像是明清时候的古董,它们只能放这欣赏,哪里可以使用。
“这水果放哪?”
“水果我说收下了吗?这屋子就我一个人住,我无儿无女,这么多的水果我也吃不了,你还是带回去吧。”
徐风水的不近人情,冷淡高傲的气质,当下王鼎找到了原因。原来是这个老头他没有妻儿,独处惯了,所以根本不知道如何与人打交道。
“徐老先生。水果您一个人可能真吃不了,但是如果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天天过来陪您吃。我保证,绝对不叫水果坏在您家里,你看这样总行吧?”
王鼎说着终于看到了一个并不太古色的茶几,紧跟上几步,顺手王鼎就把那苹果放在了茶几上。
“拿开!”
徐风水可不喜欢王鼎刚刚的那段话,见他放下水果,就不客气道。
“好好,我拿开。”
王鼎无语了,这会干脆把水果收起来。
“画呢?把你的画铺开来,放在这茶几上。我瞅一瞅。”
徐风水说起对别的冷淡,但其眼神之中流露出对王鼎那山水画的期待却十分强烈,王鼎当即把包打开,接着小心翼翼地就将余集大师的山水画取了出来。
打开卷轴,一股书香气就弥漫开来,然后那淡黄色的卷轴就铺展开来,露出微微发黄的山水老画。
晃了一下王鼎的眼睛,有一股灵气从画中溢出,可王鼎还是没有察觉到。
徐风水慢慢靠近茶几,接着慢慢靠近老画,轻轻用手指捻上画卷,徐老先生的眼睛却是尖锐的一转。
“这画保存的不错啊。像这种出自清代的余集的作品,还是山水画,能够有这种呈现,实属少见,这画是不是有些学问你没跟我说?”
徐风水果然不同凡响,他的技艺比起来古香斋那般人,简直超出太多。似乎,不光能品鉴文物,还可以看穿文物的故事。王鼎笑道,“徐老先生,确实,这幅山水画之前是被一幅普通的字画盖住,是我揭画揭出来的。”
“揭画所得?”
徐风水捋了捋腮下不多的胡子,嘴巴吧嗒了一下。“这就对了。余集的作品传世很少,尤其晚年的山水画独成一派,更是少见。能够保存下来的几乎都会被疯抢、流传,不可能是这么好的呈现。这笔墨还纤细清楚,作画形神兼备,更是难得。这画我收了,你开价吧。”
徐风水很痛快,没有看多久就表明了纳下之意,王鼎见徐老先生这么豪爽,也不拖泥带水。
“这山水画说实在的我确实不知道价值多少,金龙哥说可值四十万,所以我开价四十万。”
“四十万?恐怕这也是这山水画最高的价格了。不过,我接受。把画留在这,我跟你去转账,走吧。”
徐风水招呼王鼎,但王鼎却不着急。自己今天过来除了想要把这山水画卖出去,还有别的任务。
在徐老先生的家里,墙壁上都是一些古画,王鼎就这一小会时间,就看到两幅唐寅的作品,一幅黄庭坚的腊梅三咏。
有这种品鉴古画的机会,王鼎自然想抓住。“徐老先生,转账不着急,我是想着能不能叫我欣赏一下您这古画,我对字画很喜欢的。”
“要看我的画?哼!我跟你很熟吗?快点跟我去转账,要不,你这画我就算很喜欢也不买了。”
徐风水眼睛一白,王鼎感觉到,今天自己是看不成字画了。“好的,我这就走。不过徐老先生,我相信咱们慢慢会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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