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付孙策‘借粮’这件事,韩明把机会让给了新来的陈群。这是给陈群表现时间在荆州集团博取一席之地的打算,当然另外一层打算是如此一来,自己这个陈群的伯乐在他心中就会更加高大。
未来如果韩明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助,相信陈群绝对会二话不说帮忙。
此刻堂内的众人也算是各自发表了意见,就连武将文聘也是搀和了两句。文臣之内,韩明还并没有发表任何观点。
韩明从蒯良那边将自己的羽扇要回,一边摇晃着羽扇迈着小步子只在原地来回走动。
他的这番模样,自然是被堂内众人看的清楚。刘琦见先生如此,猜测先生是有话要说了。确实,先生方才没有发表意见。淡然一笑,恭敬的问道:“先生,可是有何事要说。”
倒不是韩明在摆谱等刘琦问他,在自己的弟子面前完全没必要。他方才如此,只是在仔细思量。几位的商讨之中,是不是还有什么要补充的。
经过这片刻的思考,韩明已经想到了。摇着羽扇,说道:“对于孙坚之事,方才长文已经说的很全面了。下面我再简单的补充两句。”
说完这一句话,韩明顿时觉得自己有一种后世领导身边小跟班的既视感。不过这句话是门学问,借用并不为过。
果然,陈群听到韩明如此一说,并没有觉得韩明是在说自己考虑不足。原本可能会引起的不爽的因素,也因此完全没有出现。
倒是堂内几人,听韩明如此说话的技巧,纷纷暗自称妙。好在都与韩明熟悉了,知道不管从这位大贤嘴中说出什么话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韩明说完方才那一句,看了看陈群的脸色。果然如自己所料,陈群并没有异样,反而很是认真的在等着自己说下去。
韩明继续说道:“长文所说话语之中,把孙坚比作虎狼。虎狼者,禽.兽也。不识情义,难以喂饱。长文说借孙坚以粮,然后发展水军势力用以之后防备江东子弟偷袭。此计甚妙,只是有一点不知大家考虑了没有。”
此事是陈群的主意,自然是他最关心自己所说哪里不足。当即问道:“韩别驾请讲。”
韩明笑道:“我荆州不比江东,江东子弟多熟悉水性者。虽然甘兴霸将军必然能练好一支水军,但若是水军实力相当时,什么会左右一场占据。”
面对韩明如此一问,陈群疑惑了片刻,刚欲开口,却是比他更熟悉水上之事的甘宁抢先了一步。
甘宁上前几步,在韩明身边说道:“战船,好的战船,完全可以弥补水军实力的差距。若是在两方实力相当之时,更是能直接决定一场战事的胜利与否。”
甘宁说完这番话,眼睛仍然盯着韩明,他想看看自己所说是不是与韩明所讲一致。
自然,韩明也是考虑到了这一点。所以甘宁是说到了点子上,韩明点头回道:“不错,就是战船。江东人多临江靠水,衣食住行大部分都离开水。如此,他们的造船技术,必然是要长于我荆州子弟。”
一番话毕,众人纷纷点头。
甘宁也自言自语的说道:“自然是如此,宁自信可练出一支全天下最为精锐的水军,无往不利。可是宁并不能为水军造出上好战船,实则可惜。”
这番话之中带着些许叹息,显然是有些不爽。
刘琦插嘴笑道:“人尚且无完人,岂有人样样精通。甘将军不必自责,只需练好水军即可,这战船之事,我来想办法。”
作为一州之主,刘琦安慰了手下大将,更是包揽了甘宁将遇到的难题。
不过刘琦这番话刚说完,却是有一人忙接了一句。此人乃蒯越,他笑了笑:“州牧大人,人无完人之话越此前深信不疑。可是当韩别驾入荆州之后,一次又一次让越不敢相信时间竟有如此全才。造船之事,越担保韩别驾可行。”
这番话一出,场上之人面面相觑。谁都不知道蒯越为何突出此言,虽然没有任何人敢轻声韩明的能力。但战船这种大工程可不是一朝一夕能做出来的。许多老工匠研究了一辈子的造船,怕也没有这个自信。
而蒯越,竟然担保韩明可以胜任。也不知是哪里来的自信。
韩明失声笑了笑,这蒯越可是真的很大胆。心里嘀咕:你个蒯异度,若不是昨夜抽奖,恰好抽到了一个造船术,哪里容得你这么搞。
众人将目光投向韩明,刘琦的目光在蒯越与韩明的身上来回扫视。问蒯越道:“异度为何觉得先生可担此任。”
刘琦这是怕如果把任务交给了先生,会让先生难堪。
蒯越淡然一笑,看向韩明。那眼神之中,分明就是在向韩明说。韩别驾,可记得虎牢关我军营中木牛流马的图纸?
韩明从蒯越的眼神之中看出来了,原来这位还是抱着一丝的怀疑态度。不相信他那拙劣的画技能画出那么精妙的图纸,这是在借机看看自己的判断正确与否。
不过韩明能看出,蒯越没有恶意,只是好奇。
韩明点点头:“既然诸位如此看重常信,那常信就试一试,至于到底能画出一副战船图纸与否,尚未可知。”
众人能从韩明的话语之中判断,虽然说的很委婉。但是韩明的语气很是自信,看来是有些能力了。不过转念间,众人也都想起了几件事。
解救叶县旱灾的那种巨型洒水车,木牛流马之流,可都是极为巧妙的工匠都难以设计出来的。可是韩明做到了,这战船想必也是有机会的。
“如此甚好,甘将军便不必担忧水军战船之事了。”
刘琦大笑,如今的荆州之内,这些文臣武将的能力他很满意。紧捏着拳头,刘琦心里暗自督促自己,必须要慢慢的学会做一个好的州牧。
若非如此,如何能服众。
大会散去。
韩明从州牧府走出,寻着自己的坐骑而去。今日已经不早了,造船的事就等休息一晚之后再去考虑。虽然图纸是现成的,但是韩明觉得并不能每次都凭空拿出来这些东西。
若一直如此,迟早会让人生疑。
“明日就先去造船厂巡视一番,找几位老匠人问问情况,先熟悉熟悉,也好掩人耳目。”
韩明心里想着这个,完全没有注意到,此刻陈群正在他的身后。
陈群见韩明走的极为缓慢,便几步迈上前去,到了韩明身前。“韩别驾,不知群可曾打扰?”
这突然冒出来的陈群让韩明有些意外,镇定的回了句:“未曾,未曾。不知长文这是找我还是……”
“群为寻韩别驾而来。”陈群并不隐瞒,他确实是刻意来找韩明的。再说如果是恰好路过,那也太蹊跷了,刘琦给他安排的住所与韩明的住处可是分在州牧府两头。
韩明轻声一笑:“所谓何事。”
“大堂之上,别驾本以考虑妥当所有事宜,却将机会让给群。群为此,特来谢过。”
回府的路上,韩明的心情都极好。这陈群所做,虽然是多此一举了。但是也让韩明很开心,被人记着个人情再好不过。
回到自己的府邸,韩明便直接回了书房。整理了些笔墨,找了些粗糙的纸张。韩明为明日之事先做好准备,做样子也是得做全套。
自然是要记些东西的。
之后韩明直接回了寝房打算休息,这个时候秀儿恰好是端着光亮如镜的铜盆走了进来,铜盆之上还不时的冒着热气。这是来伺候他梳洗了,韩明早已习惯。
不过此刻韩明反应过来,自己是有了妻室的人了。这刚刚成婚,今日在大堂又为孙坚之事思虑良久,险些都忘记了。
“洗,洗完咱俩上.chuang‘休息’。”
秀儿的脸上,泛起了红晕。心里想着,夫君昨日就折腾了一宿,今日起来也折腾了,这晚上看样子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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