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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山者基于一篑之土,以成千丈之峭。
凿井者起于三寸之坎,以就万仞之深。
苏败始终深信读不在三更五鼓,功只怕一曝十寒,踏至凝气境只是武道的起点而已。
站在新起点上,他可以看到更宽敞的武道之路。
在这里没有日出与黄昏,唯独不变的只有那堆砌如山的妖兽尸体,呛鼻的血腥味充斥于每个角落,苏败能够做的就是盘坐在血泊中,静静的修炼着,时而修习武技,在这枯燥乏味的生活中,苏败将之视为消遣的方式就是攻克剑印。
一道简单的剑阵由十余道剑印汇聚而成,苏败深信倘若自己能够将之攻克,或许自己也能够将这剑阵布置出来。最先攻克的那道剑印,苏败在经过数日的修习之后也能将之完全的凝聚而出,凌厉的剑气凝聚着,嗤嗤作响。
同时,苏败也注意到,在自己修习这些剑印时,其体内汹涌澎湃的真气便已一种恐怖的速度消耗着。因此,苏败修习剑印片刻就会有着疲乏感席卷而来,不得不再次修炼,经过如此循环,苏败发现自己凝气一重的修为算是巩固下来,同时,剑气也越来越凝练,甚至有些实质。除此之外,苏败最大的收获就是天外飞仙,以往那些晦涩难懂的地方也是迎刃而解。
在感悟的时候,苏败总是不禁回想着紫禁之巅那绝世一战,以及那道拾剑而去的白衣剑客,西门吹雪。
苏败深信,总有一天自己还会再次见到他的,那柄比雪还寂寞的剑。
嘎吱!沉重的铁门缓缓敞开,青峰缓缓而来,手上挽着竹篮,腥臭的血腥味也掩盖不住其内飘出的清香。青峰望着四周的狼藉·嘴角微微抽搐,他知道今日又得忙一阵子了,将手中的竹篮递给苏败,“师弟·我说你能否歇息一两天,这些日子,师兄可是没有一日有歇息过,整理这些妖骨之后又要向驭兽堂的弟子索要妖兽,天天两头跑。”
“师兄能否一天不吃饭?”轻吐一口气,苏败接过青峰手中的竹篮,翻开纱布·很简单的一些菜式,一些青菜加上数碗白粥和烤熟的妖肉,虽然简单·不过对于过着茹毛饮血日子的苏败而言,这些不亚于美味佳肴。至少比喝青妖血蛇那腥臭的血来的舒服,苏败是这样想的,狼吞虎咽起来。
“要不来点酒?”青峰晃动着手中的酒壶,醇厚的酒香弥漫开来。
苏败连头抬都未抬,“时刻保持冷静是我的习惯,酒会麻痹我的思维。”
“真是对自己苛刻到极点的家伙,师弟难道你就不觉得这样的日子很无趣吗?整日修炼,唯一的消遣就是面对这些畜生。”青峰有些不死心的踢开血巨蜥的头颅·劝说着。
“无趣?”苏败抬起头,擦拭嘴角的油腻:“既然我已经踏上这条道路,那么·就没有东西能够妨碍我沿着这条路走下去。生活原本就是无趣的,难道不是吗?”
听着苏败这句深沉的话语,青峰嘴角微抽·难道你没听出来我的话外之意?
“趁着年轻就应该做些值得怀念的事情,比如牵着师妹的手畅游琅琊湖,登上琅琊仙境看那黄昏的余晖。”青峰喋喋不休道。
“那师兄年轻的时候最怀念的事情是什么?”苏败捧起粥一口喝尽。
“自然是站在演武广场上看着师妹香汗淋漓的一幕。”青峰带着怀念的口吻道,看着满地的狼藉,幽怨十足道:“总比待在这里整天收拾烂摊子好。不过,师弟你难道除了修炼,就没有什么想做的事情?”
“有!”苏败放下瓷碗·道:“不是早就跟师兄说了,问鼎琅琊就是我目前有兴趣想做的事情。”青峰嗤笑一声·轻轻拍了苏败的肩膀,“本来我只想保持沉默的,但我还是想说一句年轻真好,至少能够有心去追求些东西。”
“师兄年轻的时候就不曾想问鼎琅琊?”苏败早已习惯了青峰的打击,反问道。
“想,那时候师兄可是比你还骚包,想着问鼎琅琊,将我手中的青峰剑当着众人的面,狠狠的插在琅琊之巅上,然后当着整个外门的面向宗门最漂亮的师妹表白。”青峰意犹未尽道,“可是往往很多时候,理想是所以是美好的,是因为它允许你拥有,而却不会因为你拥有而变成现实。”说到这里,青峰仿佛想起了什么,微低着头看着自己腰间的长剑,那柄不知尘封已久的形式古朴的剑器。
看着有些沉默的青峰,苏败拍了拍手,起身,走向通往第三层执法塔的走廊,在他即将消失在走廊拐角的时候,苏败徒然转过身,看着弯下身收拾妖兽骨骸的青峰,道:“师兄,毫无理想而又碌碌无为可是很可悲的心态。”话落,苏败头也不回的迈至第三层执法塔。
在这些草长莺飞,昏天地暗的时日中,苏败能够经常接触的人也只有青峰。苏败从来不会认为自己是个寡情薄意的人,青峰能够违背执法塔的规则为自己准备些简单的菜式,米粥,苏败心中还是有些感激。这些时日,!苏>青峰的闲扯倒也不少,也渐渐摸透了这师兄的性子,十足的老好人,唯一的不足就是话特多,偶尔也爱打击人。
至少在问鼎琅琊这件事情上,苏败没少受这家伙的打击,看着流风指和拈花指后的熟练度,苏败嘴角挑起一抹淡淡的笑意,不积硅步无以至千里,经过这些时日的修习,流风指和拈花指的熟练度可是狂涨。
咔擦!踏至第三层,猩红的青妖血蛇犹如洪水猛兽般直掠而出,苏败闲庭信步般的游走于其间,衣飘飘,剑指时而犹若清风般拂过掀起阵阵猩红,时而犹如穿叶摘花般随意,看似随意,然其指尖萦绕的剑气却轻而易举的撕开青妖血蛇的鳞片。
也唯独踏至凝气,苏败方才知道凝气境的可怕之处。
入道境在他眼中可以看做是无峰的剑·而凝气境就是有着锋利剑峰的剑。
嘭!嘭!嘭!
沉闷声不绝于耳,直至最后数只青妖血蛇倒飞而出的刹那,苏败心神微凝,看着二者其后的熟练度·脸上的笑意更盛,离一代宗师境界越来越近。
无论是那万余点功点值,还是十日的修炼经验值,都是苏败最迫切想要的。
在踏入凝气后,苏败也发现在修炼时,每分钟修炼所消耗的功点值已至8点,而非昔日的五点。幸亏在执法塔中·有着源源不断的功点值,苏败尚敢玩命的修炼。
修炼,猎杀妖兽·修习武技。
日子就这般平静的流走,郁郁葱葱的林木上也出现了泛黄,直至渐渐凋零。
在这般枯燥乏味的修炼生活中,苏败也再次找到了件有趣的事情,那就是与青峰对战。苏败发现这位其貌不扬,经常唠叨的师兄,其修为早已至凝气五重。
苏败依稀记得在有一次,青峰很是郑重的对自己说:“师弟,你若是能够战胜我·或许你就会有机会问鼎琅琊。”有压迫才能激发出自己的潜力,这是苏败最深信的道理,所以他毫不犹豫的选择与青峰对战·只是结果很是悲惨,而且苏败发现,这看似老好人的青峰动起手比谁都狠·至少每日他身上都能落下一些钻心般的痛楚。
甚至,苏败怀疑这家伙是把数日里受到的怨气发在自己身上,当苏败将这个问题向青峰提出来的时候,青峰先是神情一怔,旋即有些愧疚道:“你也知道师兄是有分寸的人,不过往往出手的时候师兄总是情不自禁的将情绪带入其中,要不你我都歇息数日?”
可是苏败却未见青峰眼中看到丝毫的愧疚·苏败一直认为自己是个很记仇的人,苏败觉得自己能够做的就是修炼·再修炼,直至有一天拳头比青峰大的时候,狠狠的将之修理一顿。
经过数些时日的交手,青峰也发现了苏败唯一的弊端,那就是修习武技太多了。作为修行的前辈,青峰还是觉得必要适当提醒苏败:“师弟,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够同时骑两匹马,当你骑上这匹,就会丢掉另一匹马。而往往聪明人会只专心致志地学一门,不会将有限的精力分散到其他方面。”
听着青峰苦口婆心的劝说,苏败嘴角总是掀起一抹笑意:“当你学会骑一匹马的时候,你就有了征服整个草原烈马的本领。”无论是铁枪指,还是流风指,拈花指,苏败觉得自己在这其中的收获不仅仅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至少剑芒指那狂涨的熟练度就说明了问题。
而经过数日,青峰也发现自己这番话有些多余了。在他的观察中,苏败在修为,武技,身法上都以着一种恐怖的速度进步着,这种进步让他感到有些毛骨悚然,心惊胆颤。
甚至有一日,青峰与苏败交手的时候才猛然发现,苏败已经踏至凝气二重,“你突破了?”
“嗯!”苏败一如既往云淡风轻的点头,就在昨日,拈花指和流风指的熟练度已至一代宗师的境界。二者叠加起来就是二十余日的修炼经验值,加上这些时日的苦修,苏败觉得自己突破至凝气二重是件很理所当然的事情。
微捏着拳头,苏败感受着其内汹涌澎湃的力量,低声喃喃道:“不够!”
凝气二重远远不够,至少要在第一场雪来临的时候,踏至凝气三重。
日子就这般安静的流淌着,秋日的余晖铺泄在这美轮美奂的天地中,将那鳞次栉比的楼台亭榭罩上了一层清晨淡淡的薄暮,不过也有些细心的琅琊宗弟子发现,那枯枝,谢水走廊,古道的落叶上都凝聚成一层淡淡的冰霜,秋,就要这般过了,待到那一夜冷风而至,这地上也应该铺上了一层白色的衣纱。
而苏败,这名字已经在琅琊宗中完全不复存在,就算是林轩等人,路过璀星广场的时候也不会去想起这个名字。只是谁都不知道,一个少年在昏暗的执法塔中,等待着那一场初雪,等待着那一阵冷风,扶摇直上九万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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