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银浪说到这里,阮丽已经“咯咯”笑着一团:“那你有没有领教一下那位师兄的下乘发力呢?”
“下乘的东西?我可没兴趣。”
“你这人呐,别人想说不敢说的,都叫你一个人说了,也只管自己说着痛快,也不管别人的感受,看来你的情商——eq很低。”
“怎么叫eq低呢,我哪里不清楚他们心里的小九九,可是我既然来求学的,许多东西,怎么能不经过考察证明就顺合潮流、轻信盲从呢?我可不是那么迷迷瞪瞪的人,你不要以为应和者多就一定是真理了,其实人群是很容易被集体愚弄的。”
“那么你是不信吕老师了?”
“我很想信任他,可是我无从信起啊,我只见过他动嘴皮子,还没见过他动真功夫。”
“你真的要跟他动过手后才相信他么?”
“不然还有什么办法?”
“看来要获得你的信任还真的很难。”
“不难啊,对于你,我就是完全信任滴。”
“没头没脑的,你信任我什么?”
“如果你告诉我说,吕老师真的很厉害的,眼睛可以杀人于无形,有一次,他眼睛威严的一瞪,师母就面如土色——那我就信了。”
阮丽被他逗得一乐,露出了两颗洁白的虎牙。银浪认真地瞧了瞧,又低头看了看她的脚,若有所思地说:“你的鞋多少码?”
阮丽很自然地提高了警惕,她不知道银浪这天马行空的一问又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但她想自己的脚丫子娇小秀气,也没什么难堪的,于是她扬声说:“35码呀,怎么滴?”
“哦,那你那两颗门牙一定是36码的。”
阮丽的脸“腾”地一下红了,气呼呼地说:“敢取笑我,我不理你了。”
“仅仅是不理我呀,这么轻松?会不会太儿戏了点?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可是蛮辣的。”
阮丽板起脸,握紧拳头:“嗯,这么羞辱本小姐,不能这么轻易放过你,我要——打死你!”
银浪看看她的拳头,笑着说:“你那拳头也太娇嫩了吧,不如用你的36码来对付我。”
“好!这是你自己说的,我要——咬死你!”
“咬吧咬吧,谁叫我得罪你呢,不过要咬对地方,告诉你一个小秘密——我的嘴唇,是最怕咬的了,哈哈——”
“你个小布孩,小小年纪就知道油腔滑调,我饶不了你。”阮丽捏着拳头绕过桌子走过来了。
“啊,36码阿姨,给我点温暖好不好,我就是缺少家庭温暖才离家出走的。”
“真的吗?”阮丽有些当真。
“那还有假啊,我家没事就会开运动会,‘男子单打’和‘女子单打’那是天天有,隔三岔五还有‘男女混合双打’。”
“开玩笑,现在都是独生子女,还有这样的家庭暴力啊?”
“这你就不知道了,如果多几个兄弟姐妹还好一些,还可以大家每人分担些。独生子女惨啊,要么被爱溺死,要么被拳头揍死。我妈妈那拳头不硬就抄家伙……”银浪一脸惨痛模样,假话说得有声有色。
“抄——家——伙??”阮丽可爱地瞪圆了眼睛。
“是啊,什么顺手抄什么。所以一般她要动手我就站到电视机前面去。”
“那是为什么?因为你妈妈扛不动电视机?还不如站到冰箱前面。”
“不是啊,电视机是我妈妈的宝贝,砸坏了电视机可就要了她的命了,没了电视机就看不了电视剧,看不了电视剧,她的喜怒哀乐就没地方寄托了。她的爱可能全给了电视剧了,一边将我打得鼻青脸肿,一边被《情深深雨蒙蒙》感动得直抹眼泪。”银浪越说越深刻,将自己一个同学的遭遇加到自己头上,说得情真意切。
“想不到你这油腔滑调的家伙身世还蛮可怜的。”
“冤枉啊,我哪里油腔滑调了,我如果不保持点幽默的心态,在这悲惨的世界里我活得下去吗?36码阿姨,我这么凄惨,以后你可要好好待我哦。”银浪一脸托付终身的憧憬模样。
阮丽“哼”了一声:“你以为我真相信你啊,我这么冰雪聪明,会上你的当?你的假话也太破了吧。”
“啊,这样都被你看出来了啊,看来我不坦白是不行的了,希望你能接受这个真实的谎言——”说到这里银浪停了一下,压低声音用鸭公嗓说:“其实我——不是——人!”
“是吗?”阮丽一副很能忍笑的样子。
“是的,你要相信我,这都是该自杀的上帝造的孽。”
“自杀?”阮丽对他的语言逻辑产生了兴趣。
“是的,他是上帝,除了自杀,没人能杀他。”
“哦,”阮丽依旧不笑,还一本正经地问:“那你怎么觉得自己不是人呢?”
“他将我摆错了时空啊,这地盘,这节奏,都跟我格格不入啊。你知道象棋棋子跳到围棋棋盘的感觉么?我现在就是那种感觉。”
“嗯,那至少……不算出国吧——不过你不是棋子,你怎么能知道棋子的感觉?”
“36码阿姨,你不是我,怎么知道我不知道棋子的感觉?”
“银浪小不良,我才二十二岁,你别阿姨长阿姨短的叫得我嫁不出去。”
“那我叫你36码姐姐好了,如果你实在嫁不出去,等小弟我长大了一定娶你。”
“去你的,什么跟什么啊。我警告你,以后不许再叫我36码,否则我真的给你来一出‘女子单打’。”
“叫姐姐么?会不会太肉麻了?”
“你总算有点自知之明,瞧你那小老头的模样,大概也比我小不了多少。”这就是女孩,拒绝一个男孩的时候,会装得像个阿姨似的,喜欢一个男孩的时候就要扮小了。
“是啊是啊,我比你小一岁,我二十一了。”银浪不客气地将自己连加了三岁。
“二十一,也不小了嘛……”阮丽若有所思。
何所思?难道是在想二十一配二十二?银浪一副心领神会的模样。
“你今天晚上要守夜么?”阮丽突然问了这么一句,还神情很严肃。
“是啊,这你也知道?”银浪这下就不能不奇怪了。所谓守夜就是守大门,按理山下那大石房子也没什么好守的,但江湖中人生性多疑,怕的是别门他派乘夜来袭,所有每天晚上派两名学员守山门到通宵。今夜分到银浪和段科旭,所以他们白天可以睡觉,不用练功。段科旭当然在睡觉,而银浪就溜到图书馆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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