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祁春蓓,潘宝山有点诧异,问鲁少良缘何会应她的业务场,鲁少良一听便笑了,说不要忘了健达医药可是有三千多职工的企业,在保险这一块,也算是不小的市场了。
潘宝山恍然大悟,说祁春蓓果真是女干将,竟然把业务做到了这里,开拓性很强,跟他哥哥祁宏益书记颇有同样的风范,话说到这里,就很自然地谈到了祁宏益,潘宝山这么引导话題,是想证明自己跟祁春蓓沒有什么直接、过密、过亲的交往,但是,也有不浅的关系,同时,他也表明之前和祁春蓓也有不少次合作,特别是在农业保险工作上,做得特别好。
对潘宝山的心境,鲁少良当然是明白的,所以也不多说什么,只是笑道:“祁春蓓的工作能力是很强,像她那样的老总亲自出面,到什么单位谈不成业务。”
“那是因为她看准了目标需求吧。”潘宝山道,“其实她不是个十分细腻的人。”
“干大事的女人,怎么细腻。”鲁少良笑了,“她來找我的时候,沒说几句就直接问我,认为健达医药最重要的群体是什么。”
“嚯,怎么搞得跟考试一样。”潘宝山笑道,“你应招了。”
“那当然,否则不是太沒气量。”鲁少良笑呵呵地说道,“我告诉她,健达医药最重要的群体,当然是研发群体了,那可是根本啊,否则能生产什么药品出來,可是沒想到,她立刻摇头,说研发群体是最核心的群体,最重要的群体应该是销售群体,紧接着,她又给我列数字,说健达医药一共三千五百多人,但销售人员总数已经达到了两千三百多人,难道不是最重要的群体。”
“哟,祁春蓓是有备而來的嘛。”潘宝山道,“鲁总,你们公司的员工,绝大多数真的是销售人员。”
“沒错。”鲁少良道,“销售也就是市场,其重要性是万万不能忽视的,这两年我逐渐加重了那方面工作的重视程度,划分了覆盖全国的销售区域,每个销售区都设有大区经理,下面各个地方还选派营销代表,彻底打开了国内市场。”
“这个,我还真不知道。”潘宝山道,“沒想到销售人员竟然占据健达的大半江山。”
“药企嘛,都是这样的。”鲁少良道,“不管怎样,祁春蓓算是抓住了重点,她说拢住销售群体的人心很重要,就建议我给他们买人身安全保险,说那是暖人心、固人心的事情,有利于企业做大做强。”
“嗯,她说得有一定道理。”潘宝山道,“人身安全保险,也可以算是福利的一种吧。”
“是啊,所以我就采纳了。”鲁少良道,“后來我又想了,销售是很重要,但生产也不能忽视,那么还剩下少许的研发和行政人员,还能‘得罪’他们,所以最后我决定,健达医药全员参加人身安全保险。”
“哟,那可要花费不少吧。”
“小几百万。”鲁少良道,“但我认为值得。”
“沒看我的面子吧。”潘宝山笑了起來,“否则我可不安心呐。”
“绝对沒有,说真的,开始我对她跟你之间的情况还不怎么了解呢。”鲁少良道,“只是在谈完保险业务后,她才说出跟你是熟人。”
“看來,她对我和你的关系,还是比较了解的。”潘宝山笑道,“但她在谈业务时沒有提及,说明她还是很不错的。”
“是的,我对她比较欣赏,沒有通过摆关系來拉业务,那种人情业务是很短命的,她应该是认识到了。”鲁少良道,“这也就是刚才说的,虽然她不细腻,但全局观强,做起事來有大将风范。”
“哦,看來鲁总喜欢女强人型的啊。”潘宝山笑了起來,“难怪你的秘书,还有办公室里的女孩子,个个看上去都很彪悍,几乎就沒有小鸟依人的。”
鲁少良听潘宝山说这话,很是诧异,不过马上就笑了起來,“潘书记,很,很少听到你说此类话題啊。”
“嗐,现在不是消闲了嘛。”潘宝山笑道,“以前是忙啊,一天到晚想的就是工作。”
“潘书记,有句话不知道当说不当说,你听了也别介意。”鲁少良道,“当官不是做企业,呕心沥血能有多大回报,就算升到了省级干部,又能如何,用权,小心翼翼,用钱,也是小心翼翼,否则一不留神就栽了,至于退休后,就更不用说了,一个月工资万把吧,再享受点医疗待遇,仅此而已,我就觉得,不如自己搞实体,把钱挣足了也一样,他们用权力可办成的事,我用钱也一样能办到。”
“你说得是。”潘宝山点点头,“其实最关键的还是安全性问題,尤其是当下,做干部的舒适环境,比以前那是差多了,稍有不慎就会身败名裂,而最企业呢,就沒有那么多危险了,吃喝玩乐,谁管得住。”
“那今天你就当自己纯是健达的大领导,好好玩一通。”鲁少良道,“其他身份就不要想了,我这里人、财、物有的是,而且也安全、放心,晚上就不要赴约祁春蓓了。”
“不用。”潘宝山道,“就算是要放开來玩,也不耽误干别的嘛,晚上跟祁春蓓喝酒,刚好我还要委托她代问祁宏益书记好呢,要知道,当初我是得到了祁书记很大提携的,其实我应该每年都抽点时间去看看他,但却沒有做到,所以每每想來,就感到遗憾。”
“潘书记你正处于打拼上升期,一门心思干工作还嫌不够,又怎能过多地考虑其他事情。”鲁少良道,“所以这会就别想太多了,适当放松的时候就使劲给自己放个休闲假。”
说完这些,鲁少良就打电话给祁春蓓,说今天外出活动取消了,要不晚上就按计划进行,至于参加的人数,越少越好,他这边就两个人。
祁春蓓当然是求之不得,请鲁少良坐一坐,喝两杯酒,她已经邀请过好几次了,之所以如此执着,一來是为了感谢支持,二來是为了下一年做准备,保险这东西,就得年年跟进。
不过让祁春蓓沒想到的是,晚上见到鲁少良时,竟然还看到了潘宝山,她很是高兴,说潘宝山就是福星,从在富祥时开始接触起,她就一直是好运连连,鲁少良一听忙说好,那等会就多敬潘书记几杯。
祁春蓓摆摆手,说她也邀请了个朋友,恰好对潘书记一直是暗中爱慕的,她要敬酒多了,朋友八成要吃醋,沒准事后就会找她算账。
鲁少良问祁春蓓,她的朋友多大,祁春蓓说跟她差不多,鲁少良便大笑起來,说大家都这么成熟了,还吃醋,只有小姑娘才会嘛,祁春蓓说,吃醋跟年龄沒关系的,鲁少良听到这里忙看着潘宝山,笑着说看來祁总说的是真的。
祁春蓓这会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忙笑着说开玩笑呢。
不管是真是假,说过即过。
接下來,祁春蓓邀请的朋友出现,让潘宝山不由得一愣,尔后陡然间则是小有激动。
來人是唐荔,一袭职业装的她,显得特有韵味。
当唐荔看到潘宝山后,也很是吃惊,其实确切地说,应该是惊喜,她小声问了句潘书记好,看上竟还显得羞答可人。
“哟哟,祁总还真是啊,怪不得你说朋友会吃醋,看那表情简直就是情窦初开啊。”鲁少良马上就笑了起來,“很好,很好,看來绝对是真的了。”
唐荔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只好看着祁春蓓求解。
祁春蓓就把刚才的事说了,并强调她是开玩笑的。
“哎呀,这种事你怎么能说呢。”唐荔显然沒料到,脸一下红了。
“我不是说了嘛,开玩笑的,不当真。”祁春蓓对唐荔的慌乱很乐见,笑道:“咿,莉莉你这是怎么了,震动这么大。”
“沒,沒有吧。”唐荔渐渐缓过神來,“春蓓姐,趁我不在时候,你就尽拿我开涮。”
“來來來,我反客为主,请大家坐下,坐下來聊。”潘宝山笑着发话,“今天可真是要感谢鲁总啊,收获可真是太多了,竟然还能看到我一直想见的两个大美女。”
以“美女”一词來称呼,这还是众人第一次听潘宝山这么讲。
“潘书记真是越來越年轻了。”鲁少良听后忙道,“我以前看到美女也很直接喊美女,可后來随着年龄的增长,开口就喊小妹,再后來,也就是现在,都改喊丫头了。”
“那是鲁总面对的美女都很水嫩吧,不像我跟莉莉,都人老珠黄喽。”祁春蓓哈哈一笑接过话,又对潘宝山道:“潘书记,以后啊,你就不要喊我们大美女了,如果给个面子还把我们看做美女的话,就喊老美女吧。”
“你们这么爽朗,放得开,我是甘拜下风了,看來得先喝两杯酒冲冲劲头,才能跟你们融合到一起。”潘宝山笑道,“否则还真拿不出來啊。”
“好,那就赶紧坐下來。”祁春蓓忙招呼着,“当然了,今天不是以喝酒为主,主要是聊聊天,然后附带着表示感谢。”
说到感谢,潘宝山自然是要对唐荔有所表示,前不久拿下省交通厅办公室主任茆云新,就是亏她出手。
酒席进行到一半的时候,潘宝山端起酒杯朝唐荔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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