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顾当时在谢家人面前,拿出了谢江郎和王悦然互相绿对方的证据,让温顾想起一首歌:爱是一道光,绿到你发慌。
然而就是这么绿油油的谢江郎,居然还来找温顾,看来,谢江郎是真的想对温优优下手呢。
老茶馆里。
温顾一家人在听戏,谢江郎横叉一杠子,搅和了温顾的清净,温顾现在微微有些恼火。
此时,谢江郎对温顾说:“温顾,我知道我在这次家庭会议里出卖你,是我不对,我是来道歉。”
温顾颇有神韵的眉毛微微弯起,说:“道歉,诚意呢?”她真是没料到,谢江郎也有道歉的一天,这是,想要先把马屁拍好的意思啊。
谢江郎仔细观察着温顾的表情,说:“你想要多少钱?”
“嗯,你觉得你的钱,比我多?”温顾侧目,人贵在有自知之明。不知道多少年前,她的资产,就已经甩了谢江郎十条街。
谢江郎生怕温顾生气,到时候马屁拍在马蹄上,那就糟糕了,他赶紧说:“那你,干脆开门见山告诉我吧,你需要什么?”
温顾思忖了一会儿,这才说:“等到我需要的时候,你去做就是了。”
“条件,这么苛刻?”谢江郎知道了,自己自愿掉进了温顾的陷阱之中,却没办法出来了。爬出来不是,不爬出来也不是。
“我这个人的原则,绝不强人所难。”温顾准备起身,没得谈,就没必要浪费时间了。她从来不强迫别人做任何的事情。
谢江郎立刻伸出了手,想要拉住温顾的手,却又立刻缩了回去,他低下头,说:“我答应你,以后,还请多多照顾。”
今天的形势,他不是没看清楚,爷爷让温顾和他平起平坐,这个意思已经传递的非常准确了,这是在交代身后事。
爷爷谢鼎天得了病,手术安排在病情稳定之后进行手术,如果手术失败,他便没了,而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为谢家安排一个可靠的盟友。这个盟友,是一个永远不会出卖、不会背叛、不会离开的盟友,这个人,就是温顾。
爷爷一旦去世,温顾就是谢家的主心骨,他要是不听温顾的,今天温顾只是发几张照片给他看一看,将来……温顾会做出什么来,谁都无法想象,总之,保准没有好果子吃。
做人要识时务,跟着温顾走,保准不会吃亏就是了。
温顾说:“谢江郎,你最好,别打她的主意。”
说完,她阴测测的笑着。
谢江郎只觉得背后一阵冷风。
温顾这个人,永远都是表面上笑盈盈的,可是,那股笑容之下,似乎藏着一万把已经磨得锋利无比的尖锐的刀。
……
温顾坐回自己的位子,谢江郎带着一众保镖离开了茶馆。
路上。
谢江郎的保镖跟在后头。
谢江郎坐进车里,保镖领头坐在副驾驶座,谢江郎的左手和右手边都是保镖。
保镖领头回过头说:“少爷,这个温顾不就是一个小姑娘,看起来也没什么厉害的,真的有必要这么讨好她吗?”
谢江郎说:“你可别小瞧她,她将来要是想只手遮天,我们,每个人都别想看见太阳。你们啊,以后都必须得对温小姐恭恭敬敬,她以后要你们做什么就好好做,千万不能出一点纰漏。”
保镖们点点头。
茶馆里。
温顾坐在位子上听戏。
温顾的父亲温卫康说:“小顾,这个谢江郎特地来找你,看起来像是有求于你?”
温顾笑道:“哼,要不是谢老爷子,我才懒得管他。”
白兰芝说:“别是什么麻烦事吧,小顾,要是不相干的,就不要管了。”
温顾抓起一把瓜子,说:“能有什么麻烦,今天谢林瑞订婚,他们表现不好,中午不是开会嘛,被老爷子训了一顿,我呢,当场调停,他谢江郎特地来谢谢我,我说不用谢了,他还挺内疚。”
温小齐一边吃瓜子一边看姐姐编故事,他真的是十分佩服姐姐说大瞎话完全不用打草稿。谢江郎那个样子哪里是内疚,明显是被温顾抓住了什么把柄的样子。
而温家的这些长辈呢,听着温顾的瞎编,倒也懒得计较,他们都明白,温顾这孩子,不过是怕他们过于担心,而哄着他们呢。
孩子太懂事,做家长的不用操心了,倒是天天只有担心。
温顾就是一个让人担心的孩子,明明还只是个学生,却在刀尖上生活。
京城,是个可怕的是非之地啊。
温优优还在假装看手机,她没想到,谢江郎这么快就走了,刚才,谢江郎有没有和温顾问起她呢?她真想知道。听温顾刚才说的那番话,那就是没有提起她了。
温优优有些失落,她不知道谢江郎还会不会来找她。哎,难不成,只能算了?
……
温国威和陈秋华,还有温顾的父母,在京城住了几日,便回去了。
按照温国威的说法是,京城的空气太差了,还是s市的环境好。
温顾十分赞同温国威的说法,等到再过几年,京城的空气只会更差,雾霾连天,想要看清楚天空,都未必是件容易的事情。
温国威离开之前,他对温顾说:“我看到你在京城过的好,这就是儿孙的福气了。你要是不忙,就多回家看看我们,我们这些老人啊,能活着的日子不多了。”
温顾从前总是被温国威挤兑,如今瞧着温国威慈眉善目,说着关切的话语,她不禁感慨万千,说:“爷爷,奶奶,爸妈,我有时间一定多回家看看。”
温顾送家人们登机之后,她问留下来的温优优,说:“你在这里再住一阵子的话,就住我家里吧,总住在酒店里,我不放心。”
温优优说:“好吧,只是,你家不是只有一个卧室吗?”
“你难道没有和我睡过一张床吗?”温顾说。
温优优撇撇嘴说:“你睡觉抢被子的,小时候,我给你一起睡觉,总是睡不好。”
温顾眉毛微微扬起,说:“那你的意思,是想在酒店里住了?成吧,既然你是远道而来的客人,酒店房间的钱我先付半个月,你到时候玩的差不多了,就得回家去。”
温优优在s市原本是有一份文员工作的,而在几个月前,由于公司裁员,温优优失业了。正好温优优要来京城,她便没有继续找工作,她老早就打算好了,现在京城玩一阵子。
温顾哪里不晓得温优优的心思,只是不戳穿罢了。
温优优自然是有自己的打算的,她想要留下来,等谢江郎来找自己。
谢江郎是她翻身的唯一机会,她已经和家里人打听了,这个谢江郎是谢家的长子嫡孙,将来肯定是要当谢家的主人。
如果她能抓住谢江郎,就能抓住整个谢家,到那时,她就是人上人了。
将来,她的家人就不会把温顾当成心尖尖上的人,她可是,谢家的儿媳妇儿啊!
这几日。
温优优住在酒店里。
房费虽然温顾已经付过了,吃饭的钱却要自己付。
酒店里的餐费开销很大,才过了几日,温优优的钱包就撑不住了。
她心中骂骂咧咧地说,都怪温顾,定这么好的酒店,开销也大,在这么下去,别说在这里住半个月了,就是住一个星期也是紧巴巴的。
温优优便给妈妈曲梅打了电话。
曲梅说:“你要是没钱了,回来不就好了,我给你订票。”
“妈,你怎么就不明白我为什么还要留在京城呢?”温优优说。
曲梅是个直性格的人,她说:“你是觉得京城比s市好,不想回来了?那你就去找工作,这么大人了,跟爸妈要钱,你丢人不丢人?”
温优优说:“妈,我会去找工作,只是现在,我必须现在这里留下来,我有一件大事情要去做。”
“你要做什么?”
“我在这边认识了一个男人。”
“什么男人?”曲梅很紧张,她很担心温优优有认识了什么不三不四的男人,之前几年遇上陈小,已经是很吃亏了,再吃一次亏,谁都受不了。
“在谢林瑞的订婚宴上,我认识了谢家的长子嫡孙,他叫谢江郎。谢江郎很喜欢我,只是,温顾阻止我和谢江郎继续见面。”
“谢江郎?”曲梅说,“那为什么要阻止你啊?如果是条件很好的男人,温顾肯定是会成人之美的。”
温优优说:“温顾说,谢江郎是有老婆的,可是我看得出来,谢江郎是真的喜欢我,那天下午,他来找我,叫温顾给赶走了。”
“你怎么就能确定谢江郎喜欢你,是喜欢你长得好看,还是喜欢你有才华?”曲梅说,“别在那里瞎捉摸这些事情,京城那些公子哥,每天不知道喜欢多少个小姑娘,只要是小姑娘,他们都想试试看。温顾阻止你,是想保护你。我现在就给你买票!”
“妈,你就这么不希望我幸福吗?我已经够惨的了!未婚生子,在s市也没有一个像样的男人可以结婚!这个谢江郎真的喜欢我,你就让我试一试,如果不成,我再回来!你借点钱给,我到时候十倍还你,不,百倍还你。”
曲梅知道温优优心中有多焦虑,这些年,温优优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对象结婚,好不容易看中了一个,看中的却是京城的男人,她并不是对京城的男人有什么偏见,而是……算了,如果现在让温优优回来,温优优将来只会埋怨,倒不如让温优优自己去撞墙,自己痛了,自然就会回家了。
于是,曲梅立刻给温优优赚钱。
转完后。
曲梅说:“你记住了,就半个月时间,要是没有什么发展,立刻回来。不然,我就把你儿子丢出去!我心狠起来,你也是知道的。”
……
到了周末。
温顾准备开车去接温小齐去玩,刚到了地下车库,温顾便觉得有些不对劲。
明明是周末,这个时间点,车库里的人,应该没几个人才对。
然而,很意外,就在她的车的旁边,停着几辆车,车里还坐着人。
温顾双目凝神,走到自己的车旁。
就在这个时候,坐在车里的几个人,穿着黑色的衣服,戴着墨镜,他们不约而同下了车。
温顾看向四周,那几个黑衣人,全都齐刷刷地面朝温顾,来了个十足的九十度鞠躬:“温小姐,早上好!”
领头的黑衣人说:“温小姐,我叫宋民,我们是谢少的人,他说,京城乱的很,又有连环案杀手,以后,我们就是温小姐的人了,专门负责温小姐的安全。”
温顾嘴角抽了抽,谢江郎这货脑子还是好用的,都不兴送礼物了,直接送人来讨好她。
温顾说:“你好,宋民,既然你们都来了,成吧,你们以后的薪水,直接从我这边出。你们既然跟了我,就要认真工作哟,联系拖车,把车台车,送到你们谢少家去,算是我的回礼。”
宋民立刻说:“是,温小姐。”他便安排了人联系拖车。
宋民不是第一次见温顾,但也早有耳闻,温顾此人做事从来没有章法,像是这种回礼,直接把自己的车回给对方的,他还是头一次看见这种操作,果然是只有温顾才做的出来啊!既然温顾连车都送走了,怎么出门呢?
宋民说道:“那么您接下来要去哪里,我送您。”
温顾右手捏着下巴,思索了一会儿,说:“成吧,我们去京大附中。”
于是,宋民作为保镖,成了司机。
温顾也终于有了司机,她坐在车里玩起了手机。她其实是不太喜欢开车的,而她又不太喜欢有个司机专门跟着,是以,她为了请不请司机这个问题,纠结了很久,时常便是许都亲自来接她。
现在这个宋民,是谢江郎送过来的保镖、司机,也是监视她的人。
相信,等会儿谢江郎收到了大礼,会十分高兴吧。
……
宋民开车来到京大附中,温小齐早早已经站在学校门口等着,自从上次打架事件之后,他就再也不再宿舍里等着姐姐了,免得再惹来闲话。
温顾坐在车里,对着温小齐喊了一句:“这里。”
温小齐见状,诶,换车了?这辆车好像是……温小齐就算没有研究过车,光是看品牌也知道和造型,也知道这辆车真的比姐姐那辆车要贵上好几倍。
温小齐坐在车里,说:“姐,这是怎么回事啊?”
温顾说:“哦,这是你谢江郎哥哥给我请的人,以后,这个叫做宋民的小哥哥,就专门接送你了。”
“啊?”温小齐说,“我平时上学,都不出学校的,专门接送我,不太合理吧。”
温顾说:“哈哈,宋民,你瞧我弟弟,简直是个管家公。”
宋民哈哈笑了起来,心说,看来温小姐还是不太信任自己啊。
谢江郎和王悦然此时正在家中冷战,两个人分开房间睡觉。
谢江郎还在做春秋大梦呢,在梦里,他梦到了那个叫做优优的小美人,那双像是小鹿一样水灵灵的眼睛,实在是让他挪不开眼睛,当他正想靠近小美人的时候,耳边忽然响起了一阵聒噪的吵闹声。
是王悦然。
谢江郎睁开眼睛,心里骂了一句脏话,他翻过身,准备继续睡觉,他可不想这么快就和小美人说再见。
就在他快要入梦的时候,王悦然直接冲了进来,大声说道:“谢江郎,你是不是疯了,你没事给温顾送保镖做什么,现在人家直接把一辆坏车送到家门口来了,你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谢江郎半眯着眼睛,嗯,送保镖的主意,是他昨天做的决定,什么叫做温顾送了一辆坏车,什么意思?
谢江郎说:“你这疯婆娘,不知道现在是周末啊!吵什么吵!”
“你自己去看,门口停着一辆车。”王悦然气鼓鼓地说。
谢江郎穿了衣服,他慢悠悠地走到家门口的院子一看,哟,这不是温顾的车吗?说真的,温顾这辆车是该换了,这样的车,怎么配得上温顾的身份嘛。
王悦然指着温顾的车,说:“你说她这是什么意思!”
谢江郎说:“我看着这个车蛮好的,哪里坏了?”
“刹车坏了。”
“你怎么知道刹车是坏的?”
“我叫人弄坏的。”
“你特么说我疯,你这是谋财害命你知道吗?”谢江郎简直要被王悦然气死,要不是温顾发现了,她秋后算账,能是送一辆车给你照照镜子这么简单吗?
王悦然说:“她是你的情妇,我怎么就不能收拾她了,怎么,心疼了?”
谢江郎握紧了拳头,说:“你再说一句!”
“哼,你有脸做,却怕人说,谁不晓得你昨天巴巴的去了茶馆听戏,去讨好温顾一家子呢。”王悦然满腔怒火欲翻涌而出,她大声说,“成天想着想着她,你究竟要不要脸的!这日子真是过不下去了!”
谢江郎说:“我有时候真想撕烂你的嘴!王悦然,你结婚之前可不是这个样子的,你怎么就变得这么恶毒了呢!我和温顾那是清清白白的,要不是我爷爷把温顾当宝贝,我会想讨好她?就算当年考核大会那阵子,我都没有讨好过她!王悦然,你怎么生的这么蠢!”
谢江郎面有愠色,正强忍着心中的怒气,他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继续说:“王悦然,你仔细想想,我要是和温顾温顾有什么,温顾还会把我们两个人的照片,拿给长辈们看吗?她肯定是会护着我的。”
王悦然仔细想了想,对啊,之前是一直想抓谢江郎的小辫子,逮着一个是一个。不对,还是不对:“那你说,你在谢林瑞订婚那天,究竟和谁在杂物间里?”
“你没必要知道,而且,你绿我的事情,我还没找你算账呢,我们彼此彼此。”
一句彼此彼此,让王悦然不得不只好算了。
但是,王悦然并不准备就这么温顾算了。温顾把这台车送到她家来,是什么意思?
王悦然眉毛蹙起,温顾,你害我在谢家出丑,这笔账,不可能就此罢休!
……
连环案杀人魔变本加厉,不仅杀人,还开始对尸体进行肢解。
比如最近,商祺他们发现,杀人魔会将尸体加热成熟以后,切割成2000多块。之前,切割的比较粗糙,只切割了500多块左右。
从碎尸的手法上看,应该是比较专业的,对解剖学有一定程度的了解,死者的手脚,肢解的很仔细,头和内脏都被煮过。
通过尸块上的体貌特征、肌肉前卫组织等确认死者为女性。
和死者装在一起的黑色塑料袋里,装着一份认罪状,上面的文字内容是打印的,签字是手印,指纹属于死者本人。
除了死者本人,并没有查找到别的指纹或毛发等线索。
之所以认定嫌疑人为同一案犯,主要是从肢解的手法、抛尸的方式来判断,而认罪状,是本次新加的内容。
有了新的尸体,新闻上也报道了,当然这些细节,新闻上并没有,而是温顾听商祺说的。
温顾曾经帮助商祺解决过案子,是以,商祺对于温顾还是很信任的。
这天晚上,温顾和商祺一起吃晚饭。
温顾一边吃一边看肢解的照片,吃的面不改色。
商祺有些忍不住了,他说:“温小姐,你要不要,吃了饭再看?”
温顾放下照片,说:“不好意思啊,我认真起来就是这样,容易忽略旁边的人。怎么样,和我说一说详情。”
商祺说了新发现尸体的情况,他说:“具备一定的解剖知识,我们将嫌疑人猜测设定为医学工作者,或者曾经做过医学工作的人。”
“按照你的说法,较为专业,那就是还不够熟练,他可能是个学生。”温顾说,“你们可以对京城的医学院进行排查,之前连环案杀人,是在全国,这几次,是在京城,初步可以肯定,他目前在京城范围活动,可能是开学了,他只能待在京城。”
商祺说:“你的猜测的确和我不谋而合,我们也准备排查医学院,只是目前阶段我们还在收集线索,做嫌疑人的侧写。”
温顾喝了一口蘑菇汤,说:“我们先假定他是学生,具有一定解剖技巧,证明他已经在医学院待过几年,那么,21岁到26岁之间,排除已经念到博士的可能,不然他的活动范围是比较自由的,不会限制在京城。从认罪状的语言环境可以看得出来,嫌疑人是男性,身高在1。8米以下,处女座,身材匀称,有锻炼身体的习惯。这款黑色塑料袋的质量比较好,只有这几家医学院附近有大超市,你可以先锁定这几家医学院。”
“温小姐,你之前是不是和我们的侧写师联系过?”商祺顿时双眼瞪得贼大,“从几张照片里能说得差不离,我真是惊了。”
“嗯,下一次,你们就可以抓到他了。”温顾说。
商祺终于知道为什么谢家的这些后辈,每一个能斗得过温顾了,温顾有一条特殊的情报来源网,她约他吃饭,听他说了这么多,其实,她早就已经有了答案。
而商祺也不想要刨根问底,有时候知道的太多,并不是一件好事,只要,他能破案,就行了。
……
已经是十一月份,天气转凉。
大家已经开始穿上厚厚的外套,暖气也开了起来。
商祺等人一直在忙碌地处理各种案子,陆续之间,又发现几具新的肢解尸体,每一具尸体都有认罪状,罪状大不相同。
之前的死者能够确认身份,接下来肢解的比较彻底的死者,全都成了无名氏。
连环杀人案的凶手,究竟是怀着什么样的目的实施犯罪的呢?
青藤一直想不通,如果说之前的那些死者,都是同乡,接下来的这些死者,连身份都没办法确认,罪状也不一样,根本没有共同点。
从第二具尸体开始,就可以知道,他冲动杀人,是有计划有预谋的犯罪。
他,留下认罪状,按照温顾的说法,是他想和警方对话。
可是,他究竟要说什么呢?
这一天。
商祺正准备下班,他接到了温顾的电话。
温顾告诉了商祺地址,说:“刚查出来,立刻去救他,晚了,就没了。”
商祺带着小队里的人马,来到了一个医学院的实验室。
这里已经布置好了,铺好了一次性的保鲜膜,防止血液飞溅。
实验台上有一个男人被绑着,他没有穿衣服,浑身伤痕累累,脸上全是伤口和淤青,到处都肿着还流着脓血。鼻子的骨头明显被打断了,歪在一边。他的嘴巴里塞着丝袜,看见警察来了,立刻激烈的挣扎着。
那个杀人魔,恐怕是得知了警察到来的消息,早早逃脱了。
这个被商祺救下来的男人,躺在医院里。
医生对商祺说:“他经历了很多折磨,现在不是录口供的好时机。”
商祺正准备离开的时候,那人说:“我……我想,你尽快抓住他。”
商祺回过头,这可真是一个坚强的人啊!
一般正常人在经历了巨大的创伤之后,是很难开口说话的,这个人,倒是例外。
对方和商祺描述了自己这段时间饱受折磨的经过。
他说:
“我叫张青山,在教育局工作。
那天我加完班下班回家,在回家路上,我被绑架了,那个人戴着头套,我看不清楚样子。
他抓了我之后,我被命令跪在地上,左手从左后下方玩上,右手从上方往下,那个人,将我的两只手在后背铐在一起。
我被悬空吊在人字梯上,来回荡秋千。
我所戴上的脚镣上方砖头,站在上面踩。
那个人用打火机烧我的腋毛、烫我的身体。
我想咬舌自尽,就被塞袜子或者矿泉水瓶子在嘴巴里。
我的手腕淌着血水,手指肿胀,无法握笔,就被握着手,在伪造的认罪状上签字。”
商祺看过现场留下的认罪状,上面写的罪状是:十年前,我酒驾撞死了一个孩子,我打电话让我的司机到现场,来顶替我,我罪该万死,罪有应得。
商祺是知道张青山的,只是,这样的场合,他只能当做陌生人来处理,他默然地问道:“那么,你真的撞死过孩子吗?”
张青山想要极力否认,可是,他又不知道该不该否认,他这些天无数次在想,这个人,会不会是当初他撞死小孩的父母,想要报复他。
商祺看着张青山那张已经辨认不出样子的脸,不用看表情,态度证明了一切:“行了,我先核实你的身份,联系你家里人。”
商祺离开医院后,他坐进车里,给温顾打了电话:“温小姐,你是怎么知道,张青山在哪里的?”
“你应该问我,我是如何知道,连环案的主谋,为什么会选择在那里处理张青山。”温顾说道。
商祺说:“洗耳恭听。”
温顾说:
“张青山没有去单位上班,已经三天了,他的家人是在第二天的报警的,对吧?你们通过路况监控信息,发现张青山的车开进隧道以后,再也没有出来过。你们当天找到了张青山的车,却没有找到人。
你们想不到的是,当时张青山是主动下车的,他那天晚上,是专门去和那个人见面的,那个人告诉他,他十年前撞死过人,别以为能逃得过法网,不想坐牢,就面个面。
张青山是在隧道里被绑架的,当然,你们排查过当晚所有经过隧道车辆的司机,没有得到任何线索。
在此之前,我和你掌握的情报是一样的,直到,我查到了张青山在十年前,他的司机曾经自首自己撞死过一个孩子,我就明白了一切。
这个你们一直在找的连环案凶手,他已经把自己当成了一个义警。”
商祺说:“你是说,这个凶手,觉得自己做的一切,都是在惩恶扬善?”
温顾笑着说:“没错,他已经深陷其中。我的情报人员比你们多,但也需要时间排查,所以,当我得知凶手在哪里,我便立刻给你打电话了。当然,这已经是我给你最后的线索了,我的情报人员是不会出面的,将来也不会出庭,这是我的规矩。”
她当然不能让她的情报人员出现啦,一堆动物作为证人,谁会信温顾的鬼话?
商祺说:“好,不过,有一个问题,既然你的情报人员看到了凶手,你给我一张侧写。”
“已经给过你了。”
“别的资料没了?”
“我现在能够肯定,是那个医学院的学生。”
“多说一点会死!”商祺简直要疯了,温顾讲故事就像是再说一部电视剧,可是剧透透了一半,非要他等大结局,太崩溃了。
……
温顾和商祺讨论着案子。
温优优在酒店的房间里,终于等来了谢江郎。
谢江郎装模作样几天,又通过温顾的保镖宋民得知,温顾此时在家里,那么,就是没有和那个小美人在一起了。
他早就打听好了,那个小美人,就住在这个酒店里呢。
虽然早早被温顾警告,他还是忍不住想要和小美人见面。
他每天都会梦见这个小美人,都快被折磨死了。
谢江郎敲开了温优优的房间的门,温优优打开门的瞬间,她惊喜万分。
温优优说:“我没想到你……”
谢江郎亲吻着温优优,以至于温优优什么都说不下去了。
他们相拥着进入了房间里。
谢江郎对着温优优的耳朵说:“我一直想找你,我想你想的都要疯了。你知道吗?你每天都出现在我的梦里,我从来没有这么惦记过一个女人。”
温优优心中乐开了花,她这些日子,哪里不惦记谢江郎呢。不过,她可不会先说她爱他,先说的那个人,就已经输了。
……
温顾刚才才和商祺打完电话,便收到谢江郎正在前往温优优所在酒店的消息。
她暗叫一声不好,温优优和谢江郎的手机现在都是关机,那么,只能亲自去一趟了。
她让宋民开车,告诉宋民,到了之后,立刻把谢江郎送到别处去。
温顾知道,这个谢江郎是耐不住性子,想要去找温优优,而王悦然呢,这段时间,一直在盯着谢江郎。
王悦然这个时候,恐怕已经在路上了。好在,王悦然的路程比较远,还来得及。
温顾刚抵达酒店,看了一下时间,还好,王悦然应该还有一会儿才到。
温顾并没有踹开房间的门,而是很优雅的用卡打开了房门。她提前让前台准备了房卡,不然,踹坏了门又要赔,不,主要是酒店的门质量比较好,她踹的脚疼。
温顾打开门,她让宋民站在门外等着,她一个人走进去,敲了敲墙壁,说:“我恐怕,得告诉你们,王悦然在来的路上了。”
谢江郎正在亲吻你温优优,他一听到温顾的声音,他只觉得这辈子可能都要毁了,他每次只要和小美人在一起,正要干点什么的时候,温顾就会出现。
谢江郎躲在被子里穿衣服,说:“温顾,你能不能以后进门的时候,敲门!”又被温顾扫兴了,他真担心自己将来会不会心理阴影。
“我敲门了,你们没听见。对了,谢江郎,你已经没有时间穿衣服了,现在就得走。”温顾说着,让宋民抱着谢江郎的衣服。
谢江郎只好跟着宋民,他灰溜溜地离开,关于收拾残局,他还是很信任温顾的。
……
酒店房间。
温优优见谢江郎走了,她很是不高兴的躺在床上,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温顾说:“温优优,我之前和你说过什么,你记得吗?”
温优优说:“你现在说话的语气这么刻薄,是来质问我,应该怎么做人嘛?要我怎么办?我当初做错了,生了孩子,这么多年过去了,我难道还要为陈小守身如玉不成?我想嫁人啊,我也想被人疼爱啊。”
“你想嫁人,就去找个没有结婚的男人,满大街都是未婚男青年,你找哪一个不好?”温顾的太阳穴一直绷着,她其实根本没有义务两次三番的来救温优优,如果不是担心奶奶将来知道了身体受不了,要不然,她根本不会管温优优。
温优优说:“可是,温顾,我就只喜欢谢江郎!我就只想嫁给他,别人,我都不要!”
“你喜欢他?你喜欢他什么?你了解他吗?他一肚子坏墨水成天算计别人的样子,你见过吗?他做生意失败差点上吊自杀的时候,你在吗?他是个十足的小人!你现在只看见他功成名就,穿着得体出现在宴会之上,他对你多看了两眼,你就以为他对你动了真心!他的女人要是住进这个酒店,这一层都是满的!你喜欢他什么?”
温优优不悦的气息毫不掩饰的扩散着,她捏起了小拳头,说:“温顾,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咄咄逼人!你在京城多待了几年,就把自己当成无所不知的神仙了!你是很了解谢江郎的过去,那些过去,人人都知道,只是我不在,我不知道而已!那些过去,我并不在意,我只在意现在的谢江郎!他看着我的时候,我知道他喜欢我!我知道他想要我,而他认识你这么久了,都不想要你,你怎么不想想自己,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温顾伸出右手,捂住了自己的额头,果然,不要和温优优多说话,她会用她的神经病逻辑来尝试打败你!
温顾说:“好,既然你自己选择了这条路,以后你想怎么样,我都不管你。”
“好啊,我本来就不需要你管。”温优优气鼓鼓地说。
温顾才下了电梯,电梯外面,站着王悦然。
王悦然一个箭步冲进了电梯,她抓住了温顾的手,说:“温顾,你这个臭婊子,你还说没有勾引江郎,你说,他现在人在哪里?”
“你自己的丈夫在哪里,你不知道,关我什么事?”温顾微微挑眉。
王悦然把温顾拉出了电梯,指着温顾的鼻子骂道:“我要让大家好好看看你,你这个不要脸的狐狸精!说,江郎在几楼,我现在就要把你们送去谢老爷子那!”
温顾一把甩开王悦然的手,一边走一边说:“王悦然,你不要得寸进尺!我和你的丈夫一点关系都没有,你要是找不到丈夫,最好打电话报警,万一,他现在,说不定是被那个连环案杀人魔,抓起来了呢。”
王悦然气的原地跺脚:“温顾,你嘴巴能不能放干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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