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打水似乎就要放下绞绳好长才能打到水,估计放下的绳子就有七米以上的深度。
桑秋霞很有些紧张的盯着井里面,一开始还能看到许东的身影,下去五六米后,许东的身影就有些模糊了,只看到一点矿灯的光影。
“许……许老板,你听得到吗?”桑秋霞心里害怕,一边看一边叫。
一会儿,许东“嗡嗡”的回答了一声,也不知道说的什么话,回音重,桑秋霞只听到嗡嗡响,再一会儿,光影忽然消失了,井里面一团漆黑。
桑秋霞惊得魂飞魄散,脸朝里大叫道:“许东……许东,你怎么了?你怎么了?”
井里连听不清楚的嗡嗡声回答都没有了,桑秋霞以为许东掉进井里面了,心里一急,一边叫着许东的名字,一边又不假思索的攀着绳子就往里面爬。
桑秋霞叫的声音简直就像是在“哭”一样,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会儿她心里就跟刀扎似的疼,似乎无论如何她都承受不了许东“死”的这个现实在她面前发生!
虽然井里黑漆漆的一片,虽然桑秋霞从来就很怕黑,但这会儿她压根儿什么都没想,只想着不能让许东“死掉”,哪怕下面什么都看不见,她也要爬下去从水井里把许东拉起来!
井下面黑到什么都看不到,桑秋霞紧抓着绳子,一双脚在井壁上探着“路”,一边探一边往下攀爬。
还好井壁是石头砌的,每一块石头间隙处都有能放进脚尖的缝隙,而且越往下,空间就越大一些。
桑秋霞往下攀爬了四五米后,还没听到许东的“回答”声音,忍不住就真哭了出来,哽哽咽咽的抽泣着继续往下面攀爬。
下面又看不到,桑秋霞又听不到有任何的回答声音,哪怕是在“水里挣扎”的那种声音都没听到,越是听不到什么声音她就越发的着急!
越是听不到什么声音,桑秋霞的心就越发的沉不到底,心儿冰凉,忽然间就觉得了无生趣了!
“你哭什么?我在这儿呢!”
忽然间,许东的声音响起,桑秋霞一怔,循着声音寻找,却又什么都没看到,依然黑漆漆的一片,顿时就认为她是着急而出了“幻觉”了!
“左边,下面,再下面一点!”许东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桑秋霞是又惊又喜,不管是不是幻觉,只要听到他的声音总是“好”的感觉!
再往左下面探了两步,爬下去时,桑秋霞眼前一亮,眼中忽然就看到了“光线”!
眼睛黑了好一阵儿,忽然看到光线后,很有些不适应,闭了眼适应了几秒钟然后再睁开眼,这时才看到,原来就在这个地方,有一条凹进去的洞穴,亮光就是从那里面传出来的,正因为转了这个弯,所以她在上面才看不到下面的光线了!
这个地方离下面的井水显然很近了,听得到水波动荡的声音,甚至都能感觉到地下水渗透出来的“冰寒”气息。
打横处凹进去的洞穴,那口子也不算小,几乎超过了一米,不过无论是大还是小,在井上面无论如何都是看不到这个洞穴的。
洞穴里面五六米处,桑秋霞看到许东朝她招着手说:“这边,这边,钻进来!”
桑秋霞看到许东的脸,心里陡然升出又激动又心跳的感觉,热血沸腾冲动中,她几乎什么都没想,往里边钻进去就“冲”了过去。
进去后的路基本上是平行有一点往“上”的方向,而且一进了洞口后,空间就大了起来,横竖都超过了两米,不用弯腰低头,站着跑都不会撞到头!
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一瞬间,桑秋霞眼泪很不争气的就涌了出来,冲过去就把许东一把“搂”了起来,呜呜咽咽的就哭了起来!
许东诧道:“你……你哭什么哭?这是你家,难不成你一个人在上面还害怕了?”
“我……我以为你掉井里死……死了!”桑秋霞抽泣着回答。
许东又好笑又好气:“我死什么死?腰上系了绳子呢,掉也掉不下去,转了弯道听不到声音,所以就没叫喊,哎呀……你别搂得我这么紧,我都……我都出不了气了!”
“我不管!”桑秋霞不依不饶的哭着:“你吓死我了,你吓死我了!”
许东感觉到桑秋霞确实是“吓”到了,任由她搂抱着,发泄了一两分钟后,桑秋霞终于止住了抽泣,感觉到再“搂”着许东有些不自然时,这才松开了手!
许东呼呼的出了几口大气,刚刚被桑秋霞的紧搂勒得呼吸不畅,喘了几口气后感觉舒畅了些,桑秋霞的紧张和“关心”让他有些感动,不过他可不想在桑秋霞面前露出内心里的任何情绪,咳了一声后,又清了清嗓子,然后摸着右肩头的位置故意皱着眉头道:“这里湿了一大团,是你的鼻涕吗?”
“呸!”桑秋霞顿时忍俊不禁,呸了一声后又笑出声来,说:“你这人真是……真是煞风景,我都担心死了,你还把我……把我说得那么不堪!”
许东“嘿”的一声笑,不过他倒是没有在取笑桑秋霞,而是盯着这洞穴的一面石壁发着呆。
桑秋霞也跟着他的眼光看过去,这一面石壁上有些“花纹”,她这时才想到:这水井里怎么会这么一个洞?
而看这个洞穴看起来有很明显的“人工”痕迹,她顿时好奇起来,谁会在这样一个水井下面砌个洞?
这栋老宅子是她们桑家的老产业,解放后,桑家偌大的一份产业都被收缴归公,她的祖爷爷桑万清是有武装的大地主,被执行枪决了,一个扶不起的烂泥阿斗独子桑春方倒是因为没有任何的“成就”而被放过,留得一条性命,而这栋老宅,那时候是她桑家的柴房,被政府留给了桑春方做居住的屋子。
桑春方就是桑秋霞的爷爷,一生懦弱,又抽大烟,父亲被枪决后他过得就跟乞丐差不了多少,娶不到老婆,桑秋霞的父亲桑国华是桑春方解放前那阵相好的一个做妓的女子所生,解放后一贫如洗的桑春方自然得不到那个女人的跟随,只把生下的儿子扔给了他。
桑春方是扶不起的阿斗,不过桑国华倒是有些骨气,跟桑春方的时候,他已经有五六岁了,十一二岁就随大队小组出工干活,十五六岁就不弱于成年劳力,每天干活拿的工分养活了他和他的痨鬼老爸。
桑国华因为成份不好,三十多岁才娶亲,媳妇颇为俊俏,因为跟他一样,也是出身不好,是地主后代,在那个年代,那是越穷越光荣,什么事都要讲出身,根红苗子正的人才有前途,媳妇乔如心虽然漂亮得引很多人垂涎,但却没有人想“娶”她,基本上都只是想占点便宜,地主后代出身的乔如心就这样跟桑国华“好”上了。
两人结婚后倒也恩爱,又生了一女一子,女儿就是桑秋霞,儿子桑秋雨,女儿儿子都随父母,女儿漂亮,儿子英俊,又能念书,那时候,穷人长工出身的子弟瞧不起地主后代,干活儿几乎个个都是把好手,但念书就跟地主后代们差了十万八千里。
桑万清被枪决时,没跟独子桑春方留下只言片语,桑家的产业全被充公,又因为桑家“宝藏”的传说引来政府和“江湖人士”的查寻,不过最终都没有人寻到过一丁点儿的蛛丝马迹。
桑秋霞的父亲也从没从他那个烟鬼痨病大少爷父亲口中听到过任何信息,本来这一家人的生活已经渐渐走向“美好”,改革开放后的年代中,勤劳加上头脑聪明明的桑国华很有眼力,做一些小生意赚的小钱也远比干铁饭碗的强。
不过这个好日子没有延续多久,桑国华就出事了,在矿上殒了命,乔如心又患了心脏病,桑秋霞一家人由此就落魄不堪。
村里面也一直有桑家宝藏的传说,桑秋霞自然也听说过,不过她从没当回事,这个传说在前一段时间更是达到巅峰!
因为在教场中有人挖出了一包“袁大头”,这就惹发了村里人“信实”了桑家宝藏的事,也因此引发了村里众多人把教场挖了个破烂不堪!
但却再没有一个人挖到“宝”出来,教场挖得像筛子一样也没再出现哪怕是一枚不值钱的铜钱出来,挖了个把星期没收获后,挖宝的热度又渐渐消退下来。
桑秋霞望着许东盯着的那面有“花纹”的石壁时,似乎觉得石壁上的“花纹”很眼熟,但一时又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
许东之所以会下井来,是因为他往下望的时候又看到一丝儿“宝气”,若有若无,若隐若现,跟着攀爬下井寻来,找到了这个井下洞中洞,那一丝儿宝气又消失了。
而这个洞中洞也只有十多米深,四下无去路,石壁洞尽头的这面颇为光滑的石壁上有些奇怪的“花纹”,许东看着这面洞壁时很奇怪!
那一丝儿若隐若现的宝气就是在这面石壁上消失不见,许东奇怪得很,如果这石壁后藏了什么宝贝,为什么他看不到“宝气”冒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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