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瑜州回府这几天,几乎日日都在正厢休息,夏玲兰本想跟老爷哭诉,将儿子求回来,却总也寻不到单独见老爷的机会,她只能一脸恼怒的待在屋子里,让秋儿却打听消息。
而韩瑜州虽然没有见夏玲兰,却经常叫三个孩子一起来正厢,毕竟周氏才是主母,孩子们应该多亲近,多熟悉。
韩映雪便拿出自己从如意斋买来的点心给三个人,两个女儿年纪稍大,已经懂事,不好意思动手,只韩云生咬着手指头眨着大眼睛盯着点心,韩映雪便捏起一块,递到人的嘴边,小包子怯怯的看她一眼,见人笑的脸上挤出一个小酒窝,这也跟着笑起来,张嘴咬住点心,美滋滋的吃了下去。
韩秋月瞥了眼弟弟,只好也拿起点心,分给妹妹一块,两个人低着头,吃的小心翼翼。
“来,以后,这便是你们的母亲,铃兰那里,便跟映雪一起喊姨娘便可。”韩瑜州吩咐着,韩家虽然比不得一品大员,但也算得上是有头有脸的人家,礼仪规矩更是一点都不能出差错。
韩秋月闻言看看周氏,见主母笑的慈爱,她下意识的看了看妹妹,却见韩子媚板着脸,咬着嘴唇,一副不肯喊人的模样。
见状韩瑜州皱起眉头,韩云生却笑嘻嘻的叫着:“母亲!”
韩秋月见状,也只好拉了拉妹妹的袖子,硬着头皮唤着:“母亲。”
看来娘说的没错……韩秋月皱起眉头,瞥了眼韩映雪,阴冷的光芒一闪即逝,快到根本无人察觉。
“中元节那天是皇太后寿辰,皇上请朝臣带家眷同去,你们就跟着茹儿一起,切勿闹事,若是给韩家丢脸,回来家法伺候!”
孩子们齐齐应了声是,连韩云生都奶声奶气的点头,乐的韩映雪忍不住捏了捏他的胖脸蛋。
肉包子傻乎乎的笑着,不觉得怎样,韩子媚却将弟弟往身边拉了拉,警惕的看了眼韩映雪。
韩映雪觉得无所谓,新来的认生很正常,且找事儿的是夏玲兰,无冤无仇的,她不会将这些人怎样,但最好她们安分点,别像夏玲兰一样闹心就好了。
“茹儿,给孩子们准备些衣裳吧。”
出席宴会,还是皇宴,衣着上不到位,就不但是丢脸的问题了。
周氏应了声是,命桐姨带着人去量制成衣,当着韩瑜州的面一在吩咐,要最好的料子,做最新的款式。
韩瑜州听了自然高兴,忍不住缕着胡须满意的点头。
“至于礼物一事……”
周氏见人都下去了,屋子里只宁儿跟女儿,她便笑道:“映雪,把你准备的礼物给爹爹看看。”
韩映雪点点头,蹦蹦跳跳的回了后屋,抱着一个精致的木雕盒子走了出来。
盒子很普通,梨花木的,檀木、红木虽然高贵,但是有香味,这会影响花皂的纯香。
打开盒子,亮出里面的东西,即便是韩瑜州都忍不住一脸惊讶,他忍不住深深的看了眼女儿,道:“你做的?”
韩映雪笑眯眯的点头,这东西既然是贺礼,父亲就一定会过问,不如早拿出来的好。
“好,好!我韩家说不定就此青云直上!”
韩瑜州瞧着女儿,恍若已经看到了韩家未来的繁荣富贵。
与此同时,夏玲兰的那三个孩子在他心中的分量也就不那么重了,顶多也就一个韩云生,毕竟这是个男孩子。
成衣很快就做好了,夏玲兰跑到东厢亲自去看的,她就怕周氏少给了她的孩子任何一点好处,她决定,要是有一点不如韩映雪的,她就去找老爷,治周氏偏私之罪,可围着孩子们上上下下的转了一圈,她都找不出半点毛病。
衣服是最好的料子,花纹精细,款式新潮,连做好的簪子都是实打实的金银器,奢华得很。
夏玲兰挑不出毛病,只好教育女儿道:“到了宴会上长点眼色,女子嘛,嫁个好人家,这辈子就什么都值了!”
韩秋月点了点头,韩子媚忍不住咧开嘴笑了,只韩云生眨了眨眼睛,好奇的看着娘。
夏玲兰将儿子紧紧的抱在怀里,语气哀怨道:“云生,你要记住,我才是你亲娘,切不要上了周氏的当!”
说着她抬起头来,看着两个女儿:“你们也记住了,不能被韩映雪给比下去了!”
“是,娘!”
几日之后,中元节来临,白天皇帝带着文武群臣去寺庙祭拜祈福,晚上皇宴便安排在武英殿,朝臣的女眷们便都在皇宫外等候,女儿家都安安静静的跟在母亲身后,生怕被人挑出毛病。
皇宫高高的城墙上,夏凝远负手而立,颀长的身体隐藏在昏暗的夜色之中,微风吹拂着他的衣角张开海浪一般的起伏,深刻俊美的五官带出冷硬的气势,上挑的凤目自黑暗之中看下来,最终落在周氏身后。
同样都是大家闺秀,这位着实跟旁人不一样,此刻大家都是垂着头安静地等待,只有这个小丫头,仰着脑袋,睁着黑黢黢的大眼睛四下打量着,鹅黄的裙子将小人儿的面颊衬得越发白皙,简单的发饰不施粉脂,越显清丽可爱,依旧是莺莺燕燕之中最显眼的一个。
要不是因为自己身份特殊,她一定早就张大了嘴巴感慨古代皇宫的奢华美丽了,古书记载不管是唐朝的大明宫还是汉朝的南北皇宫都奢华美丽,故宫她是去逛过啦,不过这里明显又跟故宫不一样,透出另外一种近乎于汉唐之美的风格来。
楼宇相连,层层直窜入夜空,灯光下更显金碧辉煌,简直犹如人间仙境!
韩映雪张大了嘴吧,身后韩秋月却忍不住狐疑的看着她,明明是京城里的小姐,怎么整的比她们还土鳖呢?
同样觉得小人儿土鳖的还有城墙上正大光明的偷窥的那位,夏凝远觉得有趣,凤眼眯起来,透出点点戏谑,薄唇微启,轻诉出几个字:“韩映雪,你这个小土鳖。”
小人儿抖了抖眉毛,猛地仰头看去,夜色深沉,城墙高高的直插天际,上面只隐约能看到飘扬的旌旗还有守军模糊的影子。
奇了怪了,她怎么觉得好像听见有人说自己的坏话呢?
幻觉?
小人儿掏掏耳朵,撅嘴皱眉。
城墙上,某个人满脸兴趣的瞧着,连嘴角扬起弧度都不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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