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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保心满意足的走出厢房,手里依旧提着食盒,厢房穿来罗王氏嘤嘤哭泣声,压抑,痛苦,却又无可奈何。随梦小说网 http://m.suimeng.co/
罗保呸了一声,显得极为不屑。罗王氏没将他当做丈夫看待,他又何必对罗王氏客气。罗保整理了衣衫,看上去真的是人模狗样的。提着食盒又来到关押罗张氏的厢房。这一次罗保变得很有礼貌,他先是敲门,听到罗张氏说:“进来”后,才推门走进厢房。
罗张氏本以为来人是送饭的婆子,却意外的看到罗保,心中吃了一惊。她后退两步,警惕的看着罗保,“三老爷怎么来我这里?你走错了地方。”
罗保呵呵一笑,笑容那么温和,目光却又那么残忍。“二嫂别怕。我就是来找你的,我刚从那个女人房里出来。”
“你想做什么,你出去,否则我要叫人了。”罗张氏心惊胆战,看着罗保那双眼睛,就像是看到了地狱。
罗保哈哈一笑,“你叫吧,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的。那些婆子护卫这会怕都一惊睡着了。”
“你到底想做什么?我先警告你,你别乱来。老爷子同张家都不会放过你的。”罗张氏虚张声势,心中恐惧到了极点。
罗保似笑非笑的看着罗张氏,就像是在看一个戏小丑一样。他问道:“二嫂当初在我的酒水里下药的时候,有想到今日吗?”
罗张氏突然大哭出声,“我错了,我错了。我当初根本没想到长寿伯会那么狠,真的会对你……求你放过我。”
“放过你?那谁又能将我的命根子回到我的身上。我现在就是个不男不女的怪物,残废,所有人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二嫂,你能体会我的心情吗?你看我,除了国公府外,我连大门都不敢踏出一步,我怕被人嘲笑啊,怕被人骂太监啊。”罗保神情怪异,带着极度的疯狂,毁灭一切的*。这样的罗保比任何时候都来的可怕,来的更凶残。
罗张氏很明显的感受到了罗保的恨意,她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你别过来。大不了我补偿你,我有很多银子,我可以全拿出来补偿你。”
罗保哈哈大笑,“银子我不缺,再说银子能换回我的命根子吗?二嫂,早在你下药的时候,你就该想到今天的。”
“没有,我根本就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今日局面。三老爷,求你放过我,好不好。求你了,我给你跪下。”罗张氏哭起来,鼻涕眼泪糊了一张脸,就跪在罗保的跟前,眼巴巴的望着罗保。
罗保伸出手夹起罗张氏的下颌,迫使罗张氏抬起头来。他笑问,“二嫂很怕我,是吗?”
罗张氏无声的哭泣点头,脖颈上面是触目惊心的红紫痕迹,就是被罗保掐出来的。罗保呵呵一笑,轻抚罗张氏脖颈上青紫的痕迹,简直是爱不释手。这是他的杰作,瞧瞧,多美啊。
“不要怕,只是轻轻一下就完事了。”罗保轻言细语的说道:“比起你给我带来的痛苦,这又算得了什么?”
罗保抽出一把锋利的匕首,罗张氏惊恐大叫起来,“不要杀我,不要杀我。你要是杀了我,张家是不会放过你的。”
“那又如何?”你觉着我如今还会在乎张家会怎么做吗?我连命根都没有了,这辈子彻底毁了,我还在乎那些做什么。”罗保紧紧的握住匕首,然后狠狠的刺入罗张氏的身体里。
罗张氏啊的一叫,又戛然而止,就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一样。鲜血侵染衣衫,慢慢的滴落在地上,染红了地板。罗张氏倒在地上,眼睛望着头顶,嘴里一直冒着血泡,她想说些什么,可是张了张嘴,只发出一阵阵如同破烂风箱一样的动静。
又是一刀刺入罗张氏的心口,罗张氏发出一阵奇怪的动静,最后一切回归平静。
罗保冷漠的看着罗张氏的尸体,拔出匕首,鲜血喷溅,滴落在脸上,他却一点都不在意。用罗张氏的衣衫擦干净匕首上的血迹,又拿出一条手绢,擦掉脸上的血点。做完这一切后,罗保又在坐了下来,将食盒里面的酒菜都拿了出来。饭菜已经冷了,罗保一点都不嫌弃,还吃的津津有味,仿佛这是世上最美味的一餐饭。尤其是旁边还躺着他的仇人的尸体。
罗保打了个饱嗝,吃饱喝足是时候离开这里。
丢下食盒,吃剩下的酒菜,带上心爱的匕首,罗保起身出门。离开的时候,还不忘将门窗关押,生怕有风吹进去,打扰了罗张氏的亡灵。
护卫婆子们昏倒了一片,罗保看了没看一眼,直接离开。
次日一早,国公府上下都已经起床,开始一天的生活。马房早就套好了车,准备送罗张氏还有罗王氏去庵堂。当婆子们推开关押罗张氏的房门后,国公府上空响起了刺耳的惊恐尖叫声,整个国公府的人都被这声尖叫声惊动。
罗张氏死了,被人杀死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带着极度的恐惧,表情狰狞,扭曲。可以想象,她死之前一定经受了极大的痛苦。
沈静秋看了两眼,没办法再看下去,转身就出了房门。她站在院落里,抬头望天,天空阴沉的吓人,很快就会有一场暴风雪袭来。沈静秋心头很难受,她没有想到一个没有得到证实的真相,竟然会带来如此血腥。
罗保疯了,他一定是疯了。
罗隐推着轮椅来到沈静秋身边,紧紧握住沈静秋的手,让她不会感到孤单。罗隐对沈静秋说道:“二夫人应该是昨晚天黑的时候被三老爷杀的。据下人交代,他们收了三老爷的银票还有酒水,结果酒水里被人下了药,喝了酒水的人全都昏了过去,直到今儿早上才醒来。”
沈静秋平静的问道:“三夫人那里怎么说?”
“昨儿三老爷过来,先是去看了三夫人。她很惨,被三老爷折磨了一段时间。大夫已经检查了她的伤势,估计要养一个多月才能痊愈。三老爷折磨了三夫人后,才去找二夫人报仇。看现场,他应该是先杀了人,然后还吃了一顿酒菜,这才离开。”
沈静秋压抑着愤怒,“他还是人吗?杀了人后,他竟然还能吃得下酒菜。他根本就是恶魔。他人在哪里?”
“不见了。应该是昨天晚上杀了人后,就离开了国公府。他房里明显被人收拾过,常用的一些东西都不见了。但是没人亲眼看到他离去。他事先应该做了安排。”罗隐说道。
沈静秋叹气,“我就知道会这样。现在怎么办?公布真相,还是隐瞒真相?张家那边知道真相的话,是不会善罢甘休的。而且陛下那里十有*也会借此做文章,到时候你承袭爵位的事情就打了水漂。”
“你认为该怎么做?”罗隐望着沈静秋,眼中有让人看不懂的含义。
沈静秋深吸一口气,她很矛盾,很唾弃自己。她该说出真相,让枉死的人得到告慰。可是理智又告诉她,必须将罗张氏的死亡真相隐瞒下来,绝对不能让张家人,更不能让宫里面的人知道。沈静秋闭上眼睛,心头很惭愧,她变的残忍,变得冷漠,也更善于粉饰太平。沈静秋自嘲一笑,其实从重生以来,她就是一个残忍冷漠的人,这样子的自己,她真不喜欢。她想做一个‘坏’女人,结果就真的做了坏女人。
沈静秋冷漠的看着罗隐,“此事我不过问。你同国公爷商量,该怎么办告诉我一声就行。我现在先让人收殓二夫人,准备丧事,派人报丧。不过你们得先给我一个理由,二夫人突然过世得,能说的过去,让人信服的理由。”
罗隐回头看了眼关押罗张氏的厢房,说道:“这件事情我来处理,你不用出面。”
“你打算怎么处理?”沈静秋问道。
罗隐面无表情的问沈静秋,“你真想知道?”
“不要告诉我,我不问了。至少现在不要告诉我。”沈静秋连连摆手,赶紧带着人离开这个鬼地方。
因为罗张氏的死,国公府上下有笼罩了一层阴霾。上下人等都在猜测罗张氏死亡的真相,说什么的都有。当然猜测最多的就是罗保可能杀了罗张氏。否则难以解释,为什么罗张氏这边死了罗保那边就失踪了。不管大家的猜测结果是什么,罗隐最终还是隐瞒了了罗张氏死亡的真正原因,对外只说罗张氏暴病身亡。私下里有人问起的时候,却又说罗张氏是自杀身亡。
罗张氏死后一天,灵堂已经布置好,罗隐这才派人出门报丧。
亲朋好友闻讯,纷纷赶来吊唁,都很吃惊罗张氏竟然会突然过世。不过大家都是明白人,绝对不会多嘴一句去询问罗张氏真正的死因。二房的儿孙们都跪在地上,哭得嘶声力竭。上门吊唁的宾客忍不住安慰他们,罗二郎等人都会不约而同的露出奇怪的眼神看着来人。这让宾客们感到又不解又惊恐。总觉着这里面隐藏了很深的秘密。
张家人来了,罗张氏的长兄威远伯带着全副武装的家丁来到国公府,要问国公府讨要一个说法。他的妹妹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去。
威远伯的态度很明确,他要开棺验尸,一句暴病生亡绝对不可能将他打发走。
灵堂内,众人秉住呼吸。宾客们都睁大了眼睛看这出大戏。二房的子孙们多半都是一脸糊涂,唯独罗二郎同小张氏猜测到了真相。小张氏张了张嘴,想要冲威远伯叫一声父亲,却被罗二郎瞪了一眼,警告她闭嘴。罗二郎紧紧的捏紧拳头,他该怎么做,是公开真相,还是帮着罗隐一起继续隐瞒下去。他望着威远伯,一时间感到极度的迷茫,无法抉择。
沈静秋推着轮椅进来,冲病客们说道:“花厅里准备了酒水,大家请随我来。”
宾客们很不舍,这是一出大戏啊,不能亲眼看到真是太可惜了。
沈静秋似笑非笑的看着宾客们,“大家不想去花厅吗?还是要本夫人亲自动手请你们去?”话音一落,第一个宾客走了出来,跟着下人们前往花厅。有了第一个,后面的都纷纷跟上。大戏好看,可是没必要为了看戏将自己也搭进去。
沈静秋请走了所有宾客,独留张家人同罗家人,并罗家的一众高手护卫。
沈静秋同罗隐交换了一个眼神,她去安抚那些宾客,罗隐处理罗家的事情。罗隐拍拍沈静秋的手,示意沈静秋不用担心他。别看张家气势这么足,不代表他们就有胆子在国公府打起来。沈静秋含笑离去,心头有些难受。她本该同罗隐一起共进退,可是这一次,她真的不想参与进去。因为知道真相,所以拒绝去亲自揭开真相。
沈静秋离开后,罗隐推着轮椅,打量着张家人。罗张氏的两个兄弟,四个侄儿全都来了。
罗隐平静的问威远伯,“伯爷确定要开棺验尸?”
威远伯厉声说道,“当然。她向来注重保养,身体也健康,怎么可能突然暴病生亡。一定是你们罗家做了对不起她的事情,害死了她。今儿我就要替她讨回一个公道。”
罗隐再次问道,“你确定你想要真相?只怕你知道真相后,就情愿自己什么都不知道,让她暴病而亡也比知道真相要好。”
威远伯冷哼一声,一点小伎俩,以为就能吓住他吗?真是天真幼稚。“少废话,要么你们罗家说出真相,要么就开棺验尸。”
“要不要开棺验尸,本世子无所谓。”罗隐一脸坦荡的说道,“只是这国公府也不是你们张家可以放肆的地方。我可以答应你开棺验尸,那么伯爷准备付出什么代价来换得罗家的同意。”
威远伯摸着腰间的佩剑,“罗世子好胆。你们害死了她,竟然还敢问老夫要条件。罗世子,你未免太嚣张。”
罗隐面无表情的说道:“本世子已经说过,国公府容不得外人来撒野。想要撒野,就必须留下点什么。就连长寿伯,也得先被我家三叔父睡了,才能在我们国公府撒一回野。”
“你?放肆!”威远伯怒吼。
罗隐冷漠的看着对方,他就是这么放肆。
眼看两边就要打起来,张家二老爷赶紧站出来,说道:“罗世子,只要你告诉我们真相,我们也未必就一定要开棺验尸。”
罗隐点点头,“张大人说的在理,就是不知伯爷的意思如何?”
威远伯咬牙,开棺验尸是对亡人的大不敬,不到万不得已,他也不想走上这条路。于是他微微点头,“可以。我们要知道真相,希望罗世子不要有任何隐瞒。”
罗隐朝棺木看去,眼中带着明显的哀伤。威远伯见了,心道这罗隐也不是一味的冷酷无情。
罗隐一字一句,缓慢的说道:“二婶娘是自杀身亡。”
罗二郎挺直了背脊,死死的盯着罗隐。小张氏捂住了嘴,生怕自己发出惊叫声。二房其他儿孙,都面面相觑,实在是不敢相信罗张氏竟然是自杀身亡。
“这不可能。”威远伯怒吼,“罗定邦,你想哄骗老夫,做梦。”
“这是真的。”罗隐一板一眼的说道:“前因后果,我可以告诉你们。但是二婶娘的的确确是自杀身亡。”
“五郎说的没错,她真的是自杀身亡。”罗修一步一步,缓慢的走了进来。短短数天来,罗修的头发已经白了一半,黑发白发相伴,显得格外的苍老憔悴。罗修眼角滴落一滴眼泪,痛苦的重复道:“她真的是自杀的。”
“父亲!”罗二郎猛地站起来,质问罗修,“为什么父亲也会相信这种说法。”
罗修摇头叹息,一脸哀伤,“你母亲在你三叔父的酒水里下药,致使你三叔父对长寿伯做出那样的事情,事后又被切掉命根子。这是做孽啊,你以为你娘能够心安吗?你以为你娘能甘心被送到庵堂终老吗?她那么讲究的人,怎么能受得了这样的结果,与其在庵堂过完下半辈子,不如自我了结来的痛快。”
“父亲?”罗二郎心中大痛,眼泪落下,“我不相信,我绝对不相信。”不知道他指的是不相信罗张氏自杀身亡的说法,还是不相信罗修竟然说出这番话来。
罗修哀伤的说道:“二郎,为父知道你因为你娘亲的过世很难过,但是这就是真相。张家人有权知道这个真相。”
罗保睡了长寿伯,结果被长寿伯切掉命根子的事情,京城内谁人不知。张家人为此还狠狠嘲笑过国公府。却没想到这一切的源头,竟然在罗张氏身上。张家人面色惨白,几乎无脸见罗家人。
威远伯抖抖胡须,表情凝重的问道:“此事当真?”
“是真的。二婶娘也亲口承受了此事。”罗隐面无表情的说道,“家丑不可外扬,我们一直极力隐瞒此事。祖父做主将二婶娘送到庵堂去反省,也是因为此事。却没想到二婶娘竟然因为自责,因为受不了这样的处置,竟然选择了自尽。二婶娘就躺在棺木里,你们若是不相信的话,可以看棺看一看。当然,二婶娘已经入殓,想要看到伤口的话,最好是派一个婆子来。”
“不用了。”威远伯疲惫的说道,“贵府三老爷在何处,有些话老夫想当年同他说。”
罗隐说道:“三叔父自从被切掉……总之,自从那以后,整个人都变了,脾气暴躁,整日里打骂身边的人,就连三婶娘也受到了磋磨。祖父怕他闹的太过分,打算将他送到别庄住一段时间,等过新年的时候再接回来。却没想到他一听说要被送出去,就跑了。不过府中已经派人去找,天寒地冻的,肯定跑不远,相信很快就会有消息。”
罗保竟然跑了,就在罗张氏过世的这段时间。威远伯狐疑的看着罗隐,问道:“需不需要老夫派人帮忙寻找。”
罗隐面无表情的说道:“多谢伯爷好意,此事就不劳烦伯爷操心。三叔父性情大变,并不乐意见到过去相熟的人。”
威远伯不动声色的点点头,“说的有道理。老夫以为还是要请一个婆子来查看一下家妹的伤口。”
罗隐点头应下,一脸坦荡荡,“可以。这样做,无论是我们罗家,还是你们张家,都能放心一点。”
威远伯很怀疑,难道罗隐说的都是真的,难道他怀疑错了。
不过威远伯还是从张家找来一个经验老道的婆子,亲自检查罗张氏的身体。婆子检查完毕,悄声告诉威远伯,罗张氏身上的确有两个刀口,看样子罗家应该没说谎。
威远伯长出一口气,心头的大石头落了下来。这个结果对大家来说都是可以接受的,也免了张家同罗家刀兵相见。张家人郑重祭拜了罗张氏,就准备起身离去。罗二郎数次欲言又止,可最终还是眼睁睁的看着张家人浩浩荡荡的离去。
“这不是真的,母亲根本不可能是自杀。”罗二郎突然冲罗隐还有罗修大吼,发泄心中的愤怒。
罗修一巴掌甩在罗二郎脸上,“不是自杀又是什么?”眼神带着警告和狠毒,警告罗二郎最好闭嘴,否则别怪他不客气。
罗二郎痛苦的看着罗修,“为什么?”为什么要隐瞒真相,为什么不肯替母亲伸冤,难道母亲就真的罪该万死吗?
罗修冷哼一声,“你问我为什么?因为这就是真相,你们看到的听到的就是真相,从来就没有隐瞒。别让我以后再听到有人胡言乱语,议论你们母亲的死因。否则我定严惩不饶。”罗修撂下狠话,转身离去。走的干脆利落,自始至终都没有朝棺木看一眼。似乎棺木里躺着的那个女人已经同他没有任何关系。
罗隐转动轮椅,准备离开灵堂。
罗二郎大吼一声,“你站住。”冲到罗隐跟前,罗二郎厉声质问,“告诉我,为什么你要这么做?”
罗隐面无表情的看着罗二郎,说道:“我以为你已经清楚这一切,你不该来问我为什么?”
罗二郎张口结舌,压低声音质问罗隐,“是他做的,对不对?你包庇他。”
罗隐蹙眉,“他失踪了,是不是他做的,我们只能猜测。而且二夫人已经入殓,我想你也不希望仵作来打扰她的亡灵。”
“是,你说的没错,我不会让任何人来打扰她的亡灵。但是我相信她不会自杀。”罗二郎掷地有声的说道。
罗隐面无表情,“这话你对我说没用。有胆子的话,你就去对张家人说。”罗隐命小厮推着轮椅出门。
罗二郎狠狠的捶打门板,心中愤懑无比。小张氏来到罗二郎身边,悄声说道:“表哥,我知道你很伤心,只是此事,不如就让他到此为止吧。我不忍心看到姑母连死都死不安宁。”
“我知道,我全都知道。”罗二郎很迷茫,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将一切摊开,露出丑恶的真面目,让世人耻笑,让张家同罗家反目吗?可是罗张氏害了罗保被切掉命根子也是事实。至于是不是罗保杀了罗张氏,似乎已经不是那么重要。
罗二郎突然说道:“我要找到罗保,我一定要找到他。就是掘地三尺,我也要找到他。”
小张氏担心的看着罗二郎,“表哥,你去哪里找他?而且究竟是不是他做的,没人能证明。”
“所以我要找到他,将事情问清楚。”罗二郎捏紧了拳头,“十有*是他做的,只有他才有理由对母亲动手。”
“那你怎么找?”
“总会找到的,一定可以找到。”罗二郎神经质一般的反复说着这些话。
找到以后又怎么做?将罗保杀了吗?冤冤相报何时了,等到那时候,三房的人又将视二房的人为仇寇。二房的人又将再一次陷入危险中。为什么,明明以前有那么多矛盾,都不曾杀人,现在为什么会接二连三的出事杀人。小张氏觉着恐惧,她觉着一定是冥冥中有一股力量在暗中操控一切。究竟是谁,是不是东院,是不是沈静秋。
沈静秋一心忙碌罗张氏的丧事。因为临近年底新年,所以只停灵七日,七日后出殡。二房的人披麻戴孝,送走罗张氏最后一程。出殡当天,罗隐因为双腿不便,没有出面。就在国公府人去楼空之时,宫里内侍来到国公府传旨,宣罗隐还有国公爷进宫问话。
国公爷使了人情,又用了银两,依旧没能从内侍嘴里问出一句有用的话。最后满心忐忑的跟着内侍,连同坐着轮椅的罗隐一起进宫面见陛下。
于是等沈静秋回到国公府后,就发现罗隐不见了。罗隐进宫已经两个时辰,却依旧没能回来。沈静秋心中担心,以最大的恶意揣测光启帝,连忙派人去宫门口守着。与此同时,派人四处打探消息,最后能从东宫得到有用的消息。
可是沈静秋派出去的人,连东宫大门都没能靠近就被赶了出来。
沈静秋意识到,肯定出了什么事情。是不是光启帝要对罗隐动手。
待到天黑,还没见到罗隐同国公爷的踪影。这个时候罗老夫人也着急了起来。赶紧命人将沈静秋叫到跟前,厉声质问沈静秋,“外面究竟出了什么事情,你们是不是还瞒着我。不然陛下怎么会突然召见老爷子同五郎。”
“老夫人明鉴,孙媳妇已经派人去打听消息。只是到目前为止,还没打听到有用的。东宫那里,我派去的人连宫门都没能靠近。”
“怎么会这样,到底出了什么事情?”罗老夫人急的团团转,心里头已经冒出无数可怕的场景。“难道是东宫出事了吗?难道是太子妃遭难了?”
“不会的。老夫人可别自己吓唬自己。”沈静秋说道。
罗老夫人抬手制止沈静秋,“肯定是太子妃出事了,否则东宫是不会拦着我们罗家的人。你尽快想办法从东宫打听消息,老身要尽早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还有,联络你父亲。让你父亲走一趟薛家,看看能不能从薛阁老那里得知有用的消息。老身再派人去宁家,谢家。三大国公府一定要同气连枝。”
沈静秋听着罗老夫人的唠叨,心思已经转到了别的地方。如果真是东宫出事,会有什么事?太子妃罗敏那样机敏的一个人,岂会落人把柄。难道是太子要废太子妃?沈静秋的脸色蓦地一变。
罗老夫人急问,“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沈静秋连连摇头,“老夫人误会了,孙媳妇只是担心国公爷同世子的安危。”
罗老夫人极其失望,挥挥手,让沈静秋赶紧去做事。
沈静秋派了人去沈家。沈青康虽然丁忧,但是对朝堂之事一直关注着,问沈青康肯定能知道不少事情。
可是这一次,沈青康也不知道宫里面出了什么事情。都听说陛下召见国公爷同罗世子,却都不知道召见的理由是什么。很多人都在猜测,会不会是同罗张氏的死有关系。
沈静秋正要派人去张家的时候,门房就来报,说是张家来了人。
沈静秋在花厅里见了张家派来的婆子。张家的婆子恭敬的说道:“我家伯爷听说了国公爷同罗世子的事情,猜到很多人会怀疑到张家头上。故此伯爷特意让奴婢上门走一趟,关于贵府二夫人的死,我家伯爷从来没有在陛下面前提起过,张家其他人也都被下了封口令,没人会在外面乱说一句。总之,此事同我们张家无光。我家伯爷还说,此事或许同王家有关,世子夫人不如让人去王家看看。”
沈静秋暗想,威远伯究竟是心虚还是太坦荡,这么急不可耐的派人到国公府表清白,难道不知道这样做更显得可疑吗?不过沈静秋还是选择相信张家,因为张家没有这么做的理由。张家从此事中得不到好处,反倒会累及名声。
打发走了张家的婆子,沈静秋并没有派人去王家。随着时间推移,沈静秋越发相信,肯定是东宫出了事,准备的说肯定是太子妃罗敏出事了。
国公府上下,人心惶惶。二夫人才走,国公爷同罗世子就被召进宫数个时辰都没有回来。怎么看都不像是有好事的样子,肯定是出事的。罗隐同国公爷一晚上没回来,罗老夫人一夜没睡,翻来覆去的,不知不觉就到了天亮。天一亮就叫来沈静秋臭骂了一顿,说沈静秋无能,打听一点消息都打听不出来。
沈静秋面无表情的听完罗老夫人的抱怨,等罗老夫人中场休息的时候,沈静秋突然开口,就给了罗老夫人当头一棒。沈静秋平静的说道:“老夫人说的对,东宫很可能出事了。估计是太子想要废了太子妃?”
“你说什么?”罗老夫人惊声质问,脸色苍白,表情僵硬。手指头指着沈静秋,却一直在哆嗦。
沈静秋掷地有声的说道:“太子想废了太子妃。”
“不,不可能。你在胡说八道,好好的太子怎么会突然想废了太子妃。”罗老夫人受不了这个打击,猛地昏了过去。幸好罗老夫人一直坐在椅子上,才没酿成惨剧。
沈静秋吩咐人将罗老夫人抬下去,紧接着又派人去请大夫。确定罗老夫人只是急怒攻心才会昏过去,修养几天就没事,沈静秋这才松了一口气。
偏在这个时候,王家上门,还押着罗七郎。
沈静秋赶到花厅,长寿伯竟然也来了。
罗七郎灰头土脸的,沈静秋问道:“怎么回事?”
罗七郎躲避着沈静秋的目光,一句话也不肯说。沈静秋走上前,狠狠的甩了罗七郎一个耳光,罗七郎半边脸瞬间就肿了起来。
罗习氏惊声尖叫,连着质问沈静秋,“你凭什么打他,你凭什么打他……”
“闭嘴。”沈静秋怒斥,“来人,将这两口子带下去,将他们关起来。没我的吩咐之前,谁都不准放他们出来。”
“我不服,我不服,你没资格这么做。”罗习氏怒吼。
沈静秋冷笑一声,“因为二婶娘过世,国公爷才开恩将三少爷还有七少爷放出来。却没想到你们竟然给我找了这么多麻烦。既然你们一个二个的不领情,那也别怪我无情。押下去,关起来。”
“你就是帮凶。”罗七郎突然朝沈静秋怒吼。
沈静秋冷笑一声,“帮凶又如何?总比你这个无能的男人要强。赶紧押下去,我不想再见到这两人在我耳边唠叨。”
护卫们二话不说,押着罗七郎同罗习氏就下去了。
沈静秋这才真正腾出手来,应付真正难缠的人。沈静秋在长寿伯对面坐了下来,轻笑一声,“本夫人请长寿伯看了一出戏,长寿伯是不是也该回馈一二。”
长寿伯哈哈大笑起来,明明长得那么美艳,却丝毫不显女气,眉宇间反而有勃勃英气。长寿伯大笑说道:“七郎到王家嚷嚷,说要见我。下人不肯给他通报,他就偷偷翻墙进去,打伤了府上一个花匠,一个护卫,还打伤我闺女。当然,看在他是我的外甥,我就放他一马。请你们国公府看好了他,下次可就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
沈静秋笑了起来,“长寿伯对我说这番话,有用吗?他是三房的人,你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莫非我还会心疼不成。”
长寿伯哈哈大笑起来,“没想到世子夫人这么有趣。本伯爷听说东宫出事了,罗世子都进宫一天一夜还没回来,世子夫人不担心吗?”
沈静秋挑眉一笑,“此事就不劳烦长寿伯关心。如果长寿伯没别的事情,就请离开国公府。相信国公府上下,没人会欢迎长寿伯的到来。”
“你不好奇东宫究竟出了什么事?”长寿伯好奇的盯着沈静秋看。美人看美人,情绪真是极为复杂。
沈静秋面无表情的说道:“我是否好奇不重要。重要的是要是三房的人下次还去找长寿伯的麻烦,就请你直接解救了他们,不用再送回来。”
“最毒妇人心,果真如此。”
“无毒不丈夫,同伯爷比我来,本夫人自愧不如。”
长寿伯哈哈大笑一声,“罢了,既然话不投机,那本伯爷告辞就是。希望罗世子能尽快回来,他还欠我一个人情。我正想问他讨要这个人情债。”
沈静秋面露嘲讽之色,“据我所知,世子同你之间,并无任何人情亏欠。世子先帮你从国公爷的怒火下脱身,后来你在陛下面前替世子说话。两相抵消,你们已经是互不相欠。”
“国公爷同陛下两人,孰轻孰重,不用本伯爷说,世子夫人也该明白吧。应该说本伯爷不仅还了罗世子的人情,还让罗世子倒欠本伯爷一次人情。好了,此事我会亲自同罗世子说,世子夫人就不用操心了。最后提醒世子夫人,你身为当家夫人,有责任看好三房那几个小子。否则下次出事,不仅仅是三房的事情,而是整个国公府的事情。”
沈静秋轻笑一声,“伯爷是在威胁我吗?”
“我只是好心提醒。接受不接受,就是世子夫人的事情,我不会干涉。”长寿伯展颜一笑,百花失色。见沈静秋不自觉的眨了两下眼睛,长寿伯得意的大笑出声。“世子夫人长得这么美,竟然还会被人影响,实在是出乎意外。”
沈静秋挑眉一笑,“美的事物,人人喜欢。”
“这句话如果换做别人来说,我一定会要他半条命。不过从世子夫人嘴中说出来,我很乐意。同样的话,我也赠给世子夫人。像世子夫人这样的美人,藏在深宅大院内,着实可惜了。”
沈静秋面露不愉之色。
长寿伯赶紧解释,“世子夫人不要误会我的意思。我是说,世子夫人应该多多出门,让所有人都能一睹你的风采。”
沈静秋含笑说道:“多谢伯爷一番用心。既然事情谈完,伯爷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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