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静秋来到柴房,守门的婆子赶紧上前讨好。
沈静秋问道:“容家表少爷就关在里面,是吗?”
“启禀姑娘,正是。江瑶姑娘同两位嬷嬷正在里面,姑娘是否要进去。不过里面污秽,奴婢怕污了姑娘的眼睛。”婆子谄媚的说道。
沈静秋笑道:“多谢大娘提醒,我就在窗户看一眼。”
“姑娘尽管看,奴婢在院门守着,有人来了,奴婢会提前知会一声。”
沈静秋拿出一个荷包打赏婆子,婆子心满意足的走了。
沈静秋果然只是站在窗户边观看,容渊被两位嬷嬷掌嘴,一张脸肿胀得不成人样。沈静秋冷冷一笑,光是这样打怎么够。不过他一点深刻的教训,他是不知道好歹。沈静秋双手轻轻挥动,结了一个手印,一道由阴冷气息结成的无形气劲,朝容渊身体的关键穴位打去。气劲进入容渊的体内的那一刻,容渊控制不住的发抖,好似周遭瞬间又冷了下来。
沈静秋冷冷一笑,这是她第一次在人的身上尝试这种方式。凝聚空气中某种气息成为一道充满力量的气劲,打入人的体内,可以达到各种不同的目的。若是这一次她成功了,容渊至少有一年不能人道。届时她倒是要看看,容渊还有没有心思想成亲的事情。即便没有成功也不要紧,容渊至少得痛苦个半个月。有这半个月的痛苦记忆,也足够容渊吃一壶的。
办完事情,沈静秋果断离去。
沈静如就被关在厢房隔壁。沈静秋走进去看了眼,沈静如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
沈静秋挑眉一笑,沈静如倒是镇定的很。
“想看我的笑话,让你失望了。”沈静如慢慢坐起来,冷眼看着沈静秋。
沈静秋坐在她的对面,问道,“不装了吗?我还以为你会痛哭流涕,忏悔一番。”
沈静如咯咯的笑了起来,“要是三姐姐乐意看到妹妹做出如此丑态,事后三姐姐放过我,我现在就可以痛哭流涕,真心忏悔改过。只是三姐姐有那么好的心肠吗?”
沈静秋笑道:“你不装的时候,比装老实本分的时候更美。只是可惜了。”
沈静如狠狠的盯着沈静秋,“可惜什么?”
沈静秋挑眉一笑,“可惜,你装了这么多年,临到最后关头竟然功亏一篑。你应该知道母亲的性子,你做出这样的事情,你觉着你还有好下场吗?”
“好下场?哈哈,我的好下场,就是你们开恩给我说一门还能入眼的婚事,给一份不算丰厚也不算薄待的嫁妆,然后就将我打发出去。可是你们问过这是我想要的吗?你们从来不关心我想要什么,永远都是自以为是的说为我好,将我不要的强塞给我。”沈静如冷冷的笑着,“所谓的好下场,我从来都没稀罕过。”
“你想要什么?给人做妾,就是你想要的吗?”沈静秋冷声问道。
有一瞬间,沈静如整个人都僵住了,心里狂呼,她知道了,她全知道了。沈静如大笑起来,“是啊,我就是想给人做妾。不行吗?”
“既然你自甘下贱,那我就成全你。”
“你想做什么?”沈静如惊恐的看着沈静秋。
沈静秋笑笑,“不要害怕。你是我的妹妹啊,我岂会害你。你放心,等你及笄后,我定会满足你的心愿,让你给人做妾。”
沈静如内心恐惧,“沈静秋,你别想乱来。你别忘了,父亲是不会同意的。”
沈静秋轻蔑一笑,“你还好意思提父亲?父亲要是知道你想要的就是给人做妾,以父亲的脾气,不用等到你及笄,立时就结果了你的性命。”
“沈静秋,你要弄死我,对不对?我不会让你得逞的,我会好好活着,我要活着看着你会有什么好下场。”
沈静秋嘲讽一笑,“沈静如,从一开始你就错了。你错在高估了你自己,低估了旁人。从始至终,你都不是我的对手,因为你不配。我之所以对你的事情不加干涉,那是因为,任何时候我来只需要轻轻的动动手指头,你就会落入万劫不复的境地。沈静如,别不相信,我会有事实证明给你看,你真的错的离谱。”
沈静秋径直离去,沈静如却在屋里疯狂大叫。她不相信,沈静秋绝对是在吓唬她。沈静秋哪有那么大的本事,她以为她是谁。还说什么轻轻的动动手指头,就能让她万劫不复。做梦,全是假的,是说出来吓唬她的。
收拾完该收拾的人,余氏决定启程回府。至于容渊,直接丢给容家小厮,让他们将容渊带回去。至于沈静如,则被婆子们押着关在马车里面回府。
天黑之前,回到侯府。先去给沈老夫人请安,禀报今日行程。关于沈静如的事情,余氏趁着没人的时候,同沈老夫人略微提了两句。
沈老夫人沉吟片刻,“那是你们三房的内务,老身就不插手了。具体要如何处置,你同青康商议。到时候知会老身一声就是。”
“儿媳遵命。”沈老夫人不插手此事,让余氏顿时轻松了不少。
高姨娘一整天心情都很好,盼着沈静如回来,她好问问今日出门的情况。谁想到,沈静如是回来了,可是一回来就被婆子们关在了房里。高姨娘急坏了,想要打听却没人肯告诉她实情。最后还是使了银子,才得到确切的消息。听完婆子的话,高姨娘就恨不得昏过去。她是做了孽,才会生下沈静如这个讨债鬼出来,好好的去烧香,竟然胆敢勾结外人陷害自家嫡姐。她是活腻了,是安生日子过久了,非得闹腾吗?
高姨娘哭啊,哭哭啼啼的去找沈青康还有余氏求情。结果被人挡在院门外。婆子面露嘲讽之色,明显看不上高姨娘这人。拦着高姨娘,不冷不热的说道:“姨娘请回吧。夫人同老爷正在说话,夫人吩咐了,谁都不准进去打扰。姨娘执意守在这里,这就让奴婢难做了。”
“这,这……请大娘通报一声,等夫人有空了,我再进去也行。”说着,一个荷包就送入守门婆子的手里。
守门婆子冷笑一声,抬手就将荷包扔在高姨娘脸上,“姨娘当奴婢是什么?区区一点银钱就能收买吗?姨娘赶紧走吧,别给脸不要脸。”
高姨娘羞愤无比,不肯走,却也近不得院门。干脆就在离着院门几步远的地方跪着。守门婆子冷哼一声,要跪就跪。真以为这样跪着,就能让老爷和夫人轻饶了沈静如吗?真是做梦。
余氏这会正趴在沈青康身上抽泣,“老爷一定要替静秋做主啊。差一点静秋就被人算计成功了。一想到静秋就这样被人污了名声,不得不嫁给容渊,妾身这心如刀割一般。”
沈青康也是一脸怒意,还要轻声安慰余氏,“别哭了,你担心静秋,我全都知道。你放心,此事我一定不会姑息。就照着你说的办,将六丫头送到家庙思过。什么时候改过了,再放她回来。”
余氏擦着眼泪,“还是老爷心疼静秋。妾身真是怕了,静秋身边竟然有这等蛇蝎心肠的人,妾身光是想想就不寒而栗。”
“以后不会了。六丫头胆敢伤害静秋,岂能轻易放过。不仅要静她送到家庙,还要打她一顿,让她长点记性。不然光是在家庙思过,我看她是改不好的。”
余氏的心情终于舒畅了。沈青康就算有千般不是,唯独有一点无可指摘,那就是沈青康在嫡庶上面,从来没有犯过糊涂。坚守嫡庶有别,尊卑有序,这让她的日子轻松了不知多少。像二房那样的情况,余氏都替沈刘氏感到辛苦。还有大房那边,要是沈青平还在的话,情况只会比二房更不堪。余氏记得很清楚,沈青平死了后,除了一个宋姨娘外,沈陆氏一共发卖了十几个小妾姨娘还有通房丫头。
余氏很感慨,幸好沈青康同他两个哥哥的性子不一样,不然她就受罪了。
高姨娘在门外跪到吐血,才盼到沈青康出来。高姨娘痛哭流涕,替沈静如道歉,希望沈青康能够从轻处置。沈青康看都没有看高姨娘一眼,直接让人将高姨娘架起来,带下去。次日一早,沈青康就亲自命人将沈静如送到家庙中去,无论高姨娘如何哭求,都无法改变沈青康的决定。最后沈青康实在是厌烦了一直哭闹不休的高姨娘,直接命人将她关起来,不过过年的时候都不准放她出来见人。
三房的动静闹得这么大,自然惊动了大房和二房。大房这边派人来问,余氏就说处理一点家务事。如此,大房也就识趣的不过问内情。
二房这边,是白氏亲自来过问。余氏客气的接待,对于为何要将沈静如送出去的,则是一句都不肯多说。白氏也不气馁,出了三房后,就使人去打听消息。最后隐约打听到一点,貌似是沈静如算计沈静秋不成,还被人抓了现行。依着余氏的脾气,自然不肯轻易放过沈静如。
白氏听了后,暗自点头。心道这才是身为嫡母该有的做派。直接将人送到家庙去,什么事情都省了。不像沈刘氏,处理事情总事拖拖拉拉,让人有空子可钻。也就难怪短短一年多的时间,就被大房还有三房抢过了权柄。
白氏正要回去同沈静恒知会一声,下人来禀报,说是容家来人告状,要找三夫人算账。
白氏瞬间明白,沈静如氏靠什么来算计沈静秋。原来是利用了容渊。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也是活该。
白氏想了想,没去松鹤堂,只是让人盯着那边的消息。有任何进展,都要及时禀报。
沈青碧一见沈老夫人,就哭嚎了起来。请沈老夫人给容渊做主。
沈老夫人一脑门子的糊涂官司,昨日余氏同她说沈静如的事情的时候,可是一句都没提到容渊。这会沈青碧告状,说是容渊被余氏命人打了一顿,打得没半点人行,少说一两个月都不能出门见人。沈老夫人一听,就惊了一跳。“丫头,你没有搞错吧。你就算不喜欢余氏这人,也不能编排这样的话来污蔑她啊。”
沈青碧大哭,“娘,你问问你的好儿媳,是女儿在编排她吗?你问问她,昨日在东山寺,她有没有命人打我家容渊。”
沈老夫人一听东山寺,心头咯噔一下,联想到被送到家庙里的沈静如,再想到容渊那小子的臭毛病,又联想到沈静秋越发打眼的容貌,人老成精的沈老夫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沈老夫人顿时就气了,“青碧,那你有没有问容渊那小子,他舅母为何要使人打她。他若是老老实实的,又怎么会挨打。”
沈青碧不敢置信,“娘这是要护着余氏那个贱人吗?”
“你给我闭嘴。”沈老夫人极为恼怒,“你瞧瞧你,不分青红皂白就上门来告状,有你这么做事的吗?你先问问容渊,他无缘无故的跑到东山寺做什么?打他一顿算是轻的,这还是看在亲戚的份上,余氏才手下留情。若非如此,容渊岂能轻易脱身。”
沈青碧愣愣的,沈老夫人一看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你一听容渊那小子叫苦,就冲了过来吧。回去好好问问你的儿子,看他都做了什么好事。”
“我的儿子我最了解,他能做什么,无非就是去山上玩耍。余氏无缘无故的派人打了他,无论如何此事都不能这么算了。娘别尽说我家容渊的不是,先将余氏叫出来,我同她当面对质。不管如何,余氏打了我家容渊,此事绝对不能就这么算了。”沈青碧摆明了态度,此事她不会罢休。
沈老夫人叹气,真是个蠢的。“来人,去请三夫人过来,就说老身有事情问她。”
丫头领命而去,很快又返回。“启禀老夫人,三夫人病了,请了大夫过府请脉。这会用了药,正在歇息。说让老夫人见谅,暂时过不来。有什么事情能不能改日再说。”
沈青碧顿时就大叫起来,“我说什来着。娘,她这是根本没将您放在眼里,根本就是将你的话当做的耳边风。娘,此事绝对不能姑息。不为我家容渊,为了娘的权威,也一定要狠狠教训余氏。不然以后岂不是连娘都不放在眼里。”
沈老夫人皱眉,“你给我闭嘴。你有这功夫在老身这里叫嚣,还不如多花点心思,管好你两个儿子。”
沈青碧哭啊,哭得伤心极了,哭自己命苦,出嫁的时候没赶上好时候,只能嫁到容家去。又哭自己没人疼,如今连自己的亲娘都要嫌弃自己,不肯给自己做主。还哭两个儿子。总之任何事情都能让沈青碧哭一场。
沈老夫人受不得这番吵闹,只觉脑门子痛得不行。“行了,行了,老身还没死。你就放心吧,此事老身会教训老三媳妇。不过容渊那里,你也要问清楚,该管的管起来。”
沈青碧擦着眼泪,“娘总说容渊做错了,我家容渊好好的,怎么会做错事情。”
沈老夫人当即呵斥:“好好的,他能同六丫头联手算计三丫头的名声?好好的,他能在余氏跟前说什么倾慕三丫头,想要娶三丫头。”
沈青碧怔愣,“这不能吧。容渊怎么同静如联手。那静秋有事吗?”
“哼!要是静秋出了事情,依着青康和余氏的脾气,你觉着容渊能够完整无损的回到容家?幸好静秋没出事,否则你就等着给容渊收尸吧。”沈老夫人不客气的说道。
沈青碧吓了一跳,“娘,哪有那么严重。再说了,要是真出了事情,大不了我家容渊娶了静秋就是,正好如了我家容渊的心愿。”
“行了,你就别再说这话。以你家容渊的品性,这辈子是别想娶到静秋。你三弟的性子你是知道的,容渊若是再胆敢对静秋做什么,你三弟非得将你们容家闹得鸡犬不灵,让容渊给静秋偿命,让你相公在朝中做不下去。就是你这个做姐姐的,以后也别想上门。别说老身吓唬你,你不想想你三弟那牛脾气,这些事情他完全做的出来。你若是真的心疼你儿子,就提醒他别在消想静秋。否则下次就不是打一顿这么简单。”
沈青碧很不服气,不过想到沈青康那臭脾气,发起疯的时候根本就是六亲不认。沈青碧瞬间哆嗦了一下,容家人对上沈青康,那战斗力就是的渣。沈青碧讪讪然一笑,“娘,女儿就是随口说一句。谁要真的娶静秋做儿媳妇啊,没得搅得家宅不宁。不过余氏事先没有知会一声就将我容渊打了,事后也没派人上门说一声,此事不能就这么算了。娘要替女儿做主。”
沈老夫人疲惫的说道:“老身还以为,将事情同你说清楚了,你能知道点轻重好歹。没想到你还是这个脾气,凡事都不依不饶的。那行,你说要怎么替你做主,难道将余氏打一顿。”
“赔银子吧。”沈青碧也干脆,“我家容渊不能被人白打,汤药费总是要给的。”
沈老夫人被沈青碧气的笑了起来,“行,你要多少银子,说个数目,老身替三房做主认下了。”
沈青碧眼珠子乱转,“我家容渊是容家的嫡长子,打了他就是打了容家的脸面。这容家的脸面,少说也得值五千两吧。”
五千两?还真敢开口。沈老夫人沉默下来。这样一来,沈青碧那颗心就又提了起来。哭嚎起来,“娘啊,女儿这些年过的苦啊!上次我家容渊被沈静恒那小白眼狼打,这次又被余氏使人打,这是要逼死我们母子吗?娘啊,你要替我们做主啊。”
“行了,老身还没死,省省你的眼泪。五千两就五千两,两件事情一次了解。以后好好管束容渊,下次他再挨打,那就是活该。到时候你别到老身跟前哭诉。你就是哭死,老身也不理会。至于容渊,他要是长进的话,就多心疼一点你这个做娘的。”沈老夫人也心狠,直接撂下狠话。
沈青碧一边抽泣,一边说道:“容源这孩子其实挺好的,女儿觉着配静秋是绰绰有余。”
“你给我闭嘴。”沈老夫人怒斥,“莫说你三弟如今已经贵为礼部侍郎,单说静秋那容貌,岂是容渊配得上的。容渊要是真娶了静秋,那不是福气,那是在给你们容家招灾。就静秋那容貌,你以为容家护得住吗?别等到容渊被人弄死了,你才后悔,才想起老身如今说过的话。你啊,跟你二哥一个德行。也难怪你们兄妹二人能够凑到一块。行了,老身该说的都说了,听不听就看你自己。老身今日乏了,就不留你用饭,你且回去吧。”
沈青碧拿了五千两银票,痛快的离去。
消息传到三房,余氏当即就呸了一声,“我道她有多厉害,结果眼皮子还是这么浅。闹了这么一场,就为了区区五千两银子,也真过于难为她了。”
沈静秋笑道:“娘何必嫌弃姑母。有这五千两好歹也堵住了容家人的嘴巴,以后容渊再出什么意外,同咱们侯府可没关系。”
余氏狐疑的看着沈静秋,“秋丫头,你不会对那容渊做了什么吧。”
沈静秋笑着摇头,“母亲也太看得起女儿,女儿能做什么,不过是在心里头盼着容渊能够得到报应。”
余氏放心下来,“秋丫头,无论你想做什么,都不要自己动手,知道吗?只要你没有亲自动手,就算事发,你也可以将责任推到丫头身上。一旦你自己动手,只要事发,你就没办法全身而退。”
“多谢母亲提醒。母亲放心吧,女儿从来不会亲自动手。”她只是偷偷的动手,做得人不知鬼不觉。
沈青碧拿着五千两回去,好歹对婆家人有了个交代。不过半个多月后,容渊突然发现自己不行,顿时大惊失色。一开始他也不敢声张,只是换着各种类型的丫头尝试,无论身下躺着的是软萌妹子,还是性感妹子,亦或是成熟妇人,甚至是清秀小厮,容渊的那部位都坚定的不为所动,根本无法体会主人郁卒的心情。
容渊吓住了,生怕自己这辈子都会不举。赶紧命人买来壮阳助兴的药物,可是小兄弟依旧没半点反应。容渊顿时吓了个半死,不会被沈家人打了一顿,就伤到了命根子吧。容渊大哭,这才命人请了大夫。大夫看了病情,开了药方,让容渊服用。
容渊服用了几日,半点效果都没有。此时容渊已经瞒不住,一瞬间,消息就传遍了藏容家。
沈青碧嚎啕大哭,容渊还没有成亲,膝下还没有一男半女,要是真的不行了,那岂不是连个血脉传承都没有。容家老太太就怪上沈家,连带着沈青碧都吃了挂落。
这一次,容老太太亲自出面,到沈家讨要说法。
眼看着就要过年了,容家人还不消停,还将容家老太太搬出来,沈老夫人先就不喜。等见了容老太太,得知容家人的来意后,沈老夫人张大了嘴,一时间竟然合不拢。极其诧异的问道:“容渊不行呢?”语气中隐隐透着一点看热闹的兴奋劲。
沈青碧哭哭啼啼的,容老太太冷哼一声,“亲家,我家容渊自从被你们家的人打了后,就一直不行。此事你们沈家必须给一个说法。”
沈老夫人哦了一声,“容渊真的不行了啊。只是亲家你这话我就听不懂了,容渊挨打那都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你怎么能将容渊不行的责任怪在我们家头上。你这分明是讹诈。”
“你,你……”容老太太气的不行,“我家渊儿以前好好的,自从挨了打后就不行,这不是你们的责任哪是谁的责任。”
沈老夫人老神在在的说道,“话可不能这么说。如果容渊刚挨打的时候,你们说容渊不行,是我们沈家的责任,老身二话不说,一定将这件事情认下。可是如今都过了一个多月,你们才来说容渊不行,还想将责任赖在我们沈家头上。亲家,我们沈家可不是什么小户人家,不是你们想赖就赖的。再说了,谁知道这一个多月内,容渊究竟干了什么不自爱的事情,才会招致不行。或者说容渊吃错了什么东西,也是有可能的啊。总归,亲家想要将此事赖在我们沈家头上,绝无可能。”
沈老夫人的话提醒了沈青碧,沈青碧担心的说道:“难道真的是我家容渊吃错了东西,才会不行吗?”
沈老夫人挑眉,“这个可就说不定了。青碧啊,你们家那后院也该好好清理清理了,别什么人都往后院送。谁知道那些人是不是包藏祸心,趁着容渊养伤的时候,给容渊下了不行的药。”
沈青碧一张脸都扭曲,“婆母,这件事情还需要详查。我娘家人行事都极有分寸,我想容渊的事情,定不是因为挨打的缘故。”
容老太太气的不行,“你给我闭嘴,这里有你说话的余地吗?”
沈老夫人顿时就不高兴了,“亲家母,看在老身的面上,你好歹也要给青碧一点体面吧。当着老身的面,你就如此呵斥她。那背着老身的时候,青碧岂不是要被你们容家欺负死去。难怪我那外孙不行了,定是你们容家有惹包藏祸心,见不得我外孙好过,所以下了药谋害我外孙。亲家母,此事你一定要给老身一个说法,否则老身定不会善罢甘休。”
容老太太不敢置信的看着沈老芙夫人。明明是她上门来质问沈老夫人,讨要说法,怎么转眼就成了容家人包藏祸心,毒害容渊。这分明就是倒打一耙,沈老夫人这老虔婆果然不是个善茬。当年不是个好相处的,如今老了,更是人老成精。
这一切都是因为沈青碧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容老太太狠狠瞪了眼沈青碧,然后说道:“是不是我们容家有人包藏祸心,老身自然会调查清楚。不过我家容渊,确实是在被打之后就不行了,此事亲家推脱不得。”
沈老夫人叹气,“容渊是老身的外孙,老身是看着他长大的。听闻他不行的消息,老身也是担心得不得了。这样吧,老身这就让人准备药材,只要是容渊需要的,你们尽管开口,老身一定满足。除此之外,若是需要请太医过府诊治,你们尽管说一声,老身这就命人拿着我们侯府的帖子去请太医过府给容渊诊治。”
沈青碧连连点头,“要的,要的。药材不能少,太医也要请。此事就辛苦母亲。”
容老太太板着脸不吭声,容渊的确需要这些,所以她不能拒绝。但是不代表她就会兴高采烈的收下。
沈老夫人笑着问容老太太,“亲家,你看老身准备的合适吗?”
容老太太板着脸说道:“还行,那就麻烦亲家了。”
沈老夫人叹息一声,“说什么麻烦,那也是老身的外孙。老孙心疼他啊,年纪轻轻的就不行了,一辈子还这么长,可怎么办啊。”
话音一落,沈青碧就哭了起来。沈青碧是真伤心,是真的听不得容渊不行的话。
沈老夫人陪着叹气。等药材准备好了,干脆利落的将人送走。
太医也被沈家人请到容府诊治容渊的病情。这位吴太医,擅长男科。京城内的豪门公子老爷们,但凡有个难以言齿的毛病,都会请这位吴太医过府。吴太医到了容府,检查了容渊的毛病,顿时就被唬了一跳。连声说不敢治,不能治,容家还是另请高明吧。
容家人苦苦哀求,加上侯府的管家也出面说好话,吴太医这才说了实话。“贵府公子哪里是不行,分明是被高人用特殊的手法封住了血脉,这才会造成不举的假象。像是这样的情况,摆明是有人要给贵府公子一个教训。老夫要是出手医治,就是得罪了高人,后果严重,说不定性命不保。总之,老夫无能为力。”
容家人哭声震天,他们容家也是官宦世家,同江湖草莽从来没有来往,又怎么会得罪什么高人。大家苦苦哀求,请吴大夫想个办法,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容渊一辈子不行吧。
吴大夫被缠得没办法,这才说道:“办法只有一个,就是等。老夫仔细检查了,高人用的手法很巧妙,但不是永久性的。最多一两年的时间,贵府公子就会恢复过来。希望这段时间内,贵府能够多加约束大公子,不要再做出某些荒唐的事情。不然难保高人不会再次出手。老夫言尽于此,告辞。”
容家又是喜又是悲,哭哭闹闹像个样子。容老爷得知真相,就冲到卧房将容渊狠狠揍了一顿。让他混账,这下子活该了吧,什么时候被人收拾了都不知道。可见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别以为是官宦子弟,就可以为所欲为。
容老爷下了禁足令,从今日起,一直到容渊身体恢复,都不准出门半步。谁敢私自凡容渊出去,那就是跟他做对。
侯府管家也是惊得下巴掉在了地上,送走了吴太医后,就急急忙忙回到侯府,将此事禀报沈老夫人知晓。
沈老夫人一听容渊是遭了高人陷害,才会不举,顿时就沉默了下来。
庄嬷嬷小声的问道:“老夫人是在担心什么吗?”
“你觉着容渊被高人教训的事情,同静秋有没有关系?”沈老夫人皱眉问道。
庄嬷嬷吃了一惊,“老夫人的意思是?”
沈老夫人叹气,“一开始老身也在怀疑,是不是下人们收拾容渊的时候,不小心伤了容渊的命根子。亦或是老三媳妇本来就是这么打算的。如今听闻是有高人出手收拾容渊,老身就想到东山寺上发生的事情。”
庄嬷嬷惊讶,“不能吧。三夫人可不认识什么高人。”
“老三媳妇自然不认识什么高人,不过不代表其他人不认识。”沈老夫人抿着唇,心情有些沉重。
“老夫人的意思是?”庄嬷嬷小心翼翼的问道。
“老身就是有些怀疑。”沈老夫人没说怀疑谁,但是庄嬷嬷还是听出来了,沈老夫人怀疑的对象是沈静秋。只是这可能吗?沈静秋不过是个娇滴滴的姑娘,又怎么会认识所谓的高人。庄嬷嬷更倾向于,当日有高人途径东山寺,看到了容渊的丑态,这才出手教训容渊。
沈老夫人这边纠结着。三房这边,则是欢声笑语。得知容渊不行,余氏是高兴坏了。沈静秋面带微笑,心道没想到第一次用这种隐秘的手法就能成功。让容渊承受一年不举的痛苦,果然是个好主意。还有那个吴太医,也不简单,竟然能够看出她的手法。
沈青康下衙,回到侯府,得知这个消息后,哈哈大笑起来。心情极为畅快。第二日,沈青康就命人将这个消息散布出去。务必让全京城的人都知道容渊不举的事情。一时间,容家还有容渊都成为笑柄。大家不关心容渊为什么不举,只关心容渊不举的这个事实。
有性子恶劣的人,直接上容家。说是看望容渊,其实就是看容渊的笑话,顺便奚落容渊一顿。容渊气的暴跳如雷,却一点办法也没有。此事害的容家人都不好意思出门,尤其是沈青碧,干脆推了所有的宴请,安心的在家里照顾容渊。
如此一来就苦了容蓉。容蓉年纪渐大,正需要跟随长辈出门应酬,为将来结一门好亲做准备的时候,偏偏遇到容渊这件事情,害的她出门都被人笑话。如今干脆不出门了,那她的婚事可怎么办。难道一定要等到一年后容渊身体恢复才能出门吗?
容蓉也在家里发脾气,闹得沈青碧不得消停。
沈青碧建议容蓉到侯府玩耍几天,容蓉干脆扭头,她才不要送上门被人笑话。都怪大哥,容家的脸面都被丢尽了。真是气死人了。
不管容家这边如何,临近年底,侯府上下都忙碌了起来。
沈青凡趁此机会,提议让白氏相助沈陆氏还有余氏管家,替长辈分忧。毕竟白氏是沈家的嫡长孙媳妇,不可能一辈子不管家。让她跟在沈陆氏身边,多少也能有点长进。
沈老夫人没多做考虑就答应下来,沈青凡说的都在理。白氏是长孙媳妇,这个家迟早要交到她的手上。既然如此,何不早早的让白氏锻炼出来。等到能够独挡一面的时候,沈陆氏也能卸下手上的差事。
接着沈青凡又提议,快要过年了,是不是该派人去看望沈刘氏,送点过年的物件过去。
沈老夫人有些犹豫,沈青凡就说道:“娘,刘氏有再多的不是,那也是儿子明媒正娶的妻子,是静恒静宜的生母。还请娘开恩,好歹给刘氏一点体面。”
沈老夫人不耐烦的说道:“行了,行了,此事就按照你的意思办。除此之外还有别的事情吗?”
沈青凡斟酌着说道:“启禀母亲,儿子前两天已经去衙门销假,明儿起就要正常当差。”
沈老夫人瞪大眼睛,看着沈青凡。“老身的话,你都当做了耳边风吗?”
“儿子不敢。母亲,儿子正当壮年,让儿子整日里无所事事,这日子儿子实在是过不下去。不过母亲放心,从今以后,儿子一定洗心革面,绝对不会再沾染任何不法的事情。”沈青凡无比真诚的说道。
沈老夫人深吸一口气,这才压住内心的怒火。“眼看就到年底,你这个时候销假作甚?何不等到开了年再去衙门当差。”
“启禀母亲,年底是衙门最忙的时候。儿子这个时候去当差,也能为上峰分担一二,争取留下一个好印象。改明儿,儿子的考评为忧,说不定还有外放一方任父母官的可能。”
“你当真这么想?”沈老夫人是不相信的。
沈青凡却郑重表示,他是真心这么想,也是真心悔过。请沈老夫人不要再拿老眼光看待他。这样子会让他伤心的。
就算沈老夫人道行高深,也被沈青凡肉麻出一身的鸡皮疙瘩。沈老夫人挥挥手,“行了,行了,事已至此,你就好好当差。要是让老身知道你又弄出幺蛾子,老身定不会饶你。”
“母亲放心,儿子一定不会辜负母亲的期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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